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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观人虽然多,但风气向来淳朴义善。师徒、弟子之间向来相敬友爱。
哪怕以前信教如织,也从来不曾有人会在太上老君神像面前吵架。莫说此时人丁稀落。
到底是谁敢如此放肆?
不多时,守真就满头是汗的跑回来了,火冒三丈地说:“执事,你快去看看吧。那里有很多人,自称是雍州牧府上派来的。正在骂灶上的程婆子呢……”
“雍州牧?他们上山做什么?”空澈满腹疑问,侧头问道。
“走——先去看看。”杜六叶思劳过度,有好几天没有合眼,也不曾进食。
如今正感觉脚下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头重脚轻。
“……要不要?不要就算了,你这凶婆娘,还敢骂老子……难怪会克死夫家。谁娶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一个年约四旬出头,颧骨突出,额头削窄,相貌有些刻薄的中年男子。正如煞似鬼的怼着程婆子乱骂一通。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那程婆子青年丧夫,独自抚养几个子女,半生孤苦无依。听他如此恶毒的挤咒自己,疯了一样地撞上去,和他撕打在一起……
杜六叶见前院空旷之地,堆着不少的货物。还有袒露在旁的果蔬家禽。而那些家丁打扮的仆从,个个肩扛旗幡,或书着大大的“雍”;或挑着醒目的“粮”。
李贤这是做什么?杜六叶凝眸,还不及多想,就被斥骂声惊回……
“死婆子,吃了狗屎……口这么臭。穷鬼托身,还敢打老子吗?”那中男子,抡圆巴掌破势重挥,程婆子应声倒地,嘴角溢血。
灶上的几个婆子都吓得不轻,惊慌失惜。都涌了过去,边察看程嫂子伤势,边想要救回她……
不料中年男子身后的那些仆从,见他们的管事都动手了。这帮娘们又不知死活的冲了过来。玄青观不过是些妇女毛头孩子,怕什么?
那正好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
卷起袖子,就要峰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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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气蕴虹()
“住手——”杜六叶大声咤喝,楚眉淡竖道:“列阵——”
守拙带着二十几个大弟子,手持长棍,气蕴长虹的自内院鱼跃而去。这是黄逸云自创的五行——烈焰迷踪阵。布阵的人越多威力越无穷。她们擅于移瞬换位,棍棒攻击。而且花样百出,变化莫常。
一旦被困在阵中,破无可破,防无可防。
守拙带着小弟子们已经操练了许久,但从来没有人真正领教过它的凌厉。今天正好用它会会这些不长眼狗腿子。
“你是何人?胆敢聚众在我玄青观滋事伤人?”杜六叶素袖轻翻,上前几步。
中年男子见一群年纪轻轻道姑,团团将他们围住,心里已经起了十分不屑,淫笑道:“呵呵——笑话,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盘问老子?”
守拙听罢,掌中长棍递进迭出,一招“游龙探海”直入他双腿之间。中年男子顿时膝盖一软,酸麻跪地。
不等他回神,守拙招式变幻,一记“如日中天”,长棍直压其背。中年男子刹那被碾得直不起腰,他痛得五官扭曲,“嗷嗷”大叫,斜嘴歪眼道:“哎……哎……道师有话好好说,道祖……有话好好说……”
他身后的扈从,正蠢蠢欲动,想要帮忙。见守拙长棍耍得灵如蛟蛇,手法快如闪电般,娴熟无比。知道碰到了练家子。他们不过是些混饭吃的打杂家丁,何必非要跟别人硬碰呢?所以,缩头缩脑,均不敢再上前造次。
杜六叶鼻中冷嗤,衣摆款款踱到他上首,“然,六叶问你的每一字,你都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是……是……黄某知无不言,一定一定……”自称黄某的男子,眼珠转动,磕头如捣蒜。
“谁派你来的?进观做什么?”
“回禀道祖,是九皇子派我上山来送粮的,你看……”黄某喜不自尽,高兴的指着堆在院中的那些米面。
玄青观中已经断粮多日,李贤不准后厨下山采买。杜六叶这几天也是喝的面片汤,那陈米煮的粥,有一股霉味……
加上心情抑郁,她身体已经日渐虚弱。她知道,再这样坐以待毙,不光是她,玄青观的老老少少只怕都要饿肚子了。
但公主在玄青观,她料定李贤不敢困死公主。所以……
“执事,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们可不是来送粮的,天底下哪有这白白的好事?我看他们是成心来作贱我们的。”程婆子脸颊肿涨,已现青紫的指印,可见被打得不轻。
“是啊……是啊……执事,别听他胡说……”
“他们这粮食是要银钱买的,比市面贵了好几倍呢……”
“执事,你可不要上当了。”
灶上的厨娘,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帮腔。
“嗳——我说这位执事。”黄某慌忙摇手,抢着分辨,“怎么说,我们府上的粮食,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光天白日,也不能靠偷抢啊?是吧?公平竞价,自由买卖……对吧?你们要是舍不得银钱,不想买了,我们把粮食拉下山去就行了……不能打人啊?对吧?”
所以……呵呵。杜六叶秀眉微蹙,玫唇轻启:“你们给公主送粮了吗?”
黄某点头,谄媚道:“送了……”
“收钱了吗?”
“这个……没有……我们大人没说要收钱。他只说……”黄某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偷偷观察杜六叶的脸色。
“说什么?”
“咳——玄青观的道姑要是买粮,按市收取。”黄某小心地挪动膝盖,不安地转了转眼珠子。
“你少放屁……市价有这么贵吗?”
“对……对……放狗屁……”
厨上的婆子们,闻言炸开了锅,气愤的指着他的脊梁骂了起来。
杜六叶已然明白问题的症结所在,问道:“市价是多少钱一斤?”
黄某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指头,比划道:“米,一两银子一斤……面,一两银子一斤……菜……”
“好了,知道了。”杜六叶打断他,没功夫与他闲聊,边说着边往内院而去。“空澈,按他说的,把银钱都给他。派人将粮食入库。”
“啊……?”
“执事……哎呀,这……”
“……可不是来抢钱了吗?呸……”妇人们面有不甘,偷偷地啐着。众人议论声,不绝于耳。
“哈哈哈——还是执事明理啊!大方!”黄某可不管这些,他高兴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咧嘴而笑,露出一口烂牙。
空澈愣了半响,什么也没说,依言埋头而行。
进了浮曲斋,杜六叶喝了杯茶。向守真道:“程伯献呢?”
“说是岚烟请他帮公主搬东西去了,除米粮,李贤还送了许多金银细软上山呢。”
“嗯,你去找他过来一趟。”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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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太阴险()
中午餐桌上果然就见到了绿色,杜六叶敷衍的扒了几口。命空澈几个将饭菜分食了。她自己则心无旁骛烹了壶好茶,斜坐在临窗的软榻上,索然的发着呆……
“执事,你干嘛给他们钱?把他们打一顿,统统都赶下山不就得了吗?”守真望着筷子上的青菜,一两银子一颗呢?真是肉疼。
“是啊,执事,我到不是心痛钱。只是我们观中这九天多,半个人影都没进来。我们……一分进项也无啊。
加上之前你把钱都送给了清江酒楼的源公子……玄青观是真的是山穷水尽了。”空澈怯怯地夹了口米饭,难为情地不敢抬头。
杜六叶淡笑,向阳的暖风拂动着她的发带。“我知道,再慢慢想办法吧。你们说得没错,李贤他把山脚给围了,观中香客全失,但他也是为民缉匪。
我们当然可以打那姓黄的一顿,扣下粮食,再把他们轰下山。给什么钱?
可这样一来,外人会怎么想?公主会怎么看?雍州牧大张旗鼓,费尽心思的为国为民。
送了粮食上山。样样为我们考虑周详,但玄青观不领情就算了,还蛮不讲理的把他们的人给打伤了……
明天长安的百姓会怎么传我们?”
杜六叶抿了口茶,清香绕肺,整个人都清爽不少。“再者,相里哲带着精兵,就在山脚。真要打架,他为什么不上山护粮?李贤为什么要找那几个不着调的来激怒恶心我们?”
“是啊……为什么派个不会功夫的上山呢?光会骂人……”守真偏着头,细思极恐。
“倘或动起手来,不正中他们下怀吗?”杜六叶摩挲着指尖的茶杯,新风撩动她的额发。
“原来是这样,这李贤真是太阴险了。”她们几个人反应过来,恍然彻悟,气得直拍桌子。
饭毕,见空澈收拾碗筷,杜六叶向守真道:“程伯献说什么时候过来?”
“说得是午后三刻呢?要不我再去问问?”
“好……”
“不必了,我到了。”说着话,就见度笙打起门帘,程伯献穿着白色的铠甲,精神抖擞地迈了进来。拱手道:“公主那边准备了几桌席面,留我和兄弟们用膳。盛情难却,就来得晚了,还请执事勿怪!”
“程将军说哪里话?快请坐。”二人寒暄了几句,杜六叶就直奔主题,“不知将军可跟太子殿下联络过?”
程伯献握着茶杯,陷入忧虑。
“有,但想必那些信鸽全被李贤的人打下来吧?不然,太子殿下应该不至于全无回音。”
杜六叶望着窗外,沉呤了几许,轻扣杯沿。
“是这样……我有两封口信,十分要紧。不得不送出去。还望将军明天务必想办法传给殿下……”
“这……”程伯献为难的踌躇不应,“我们被困山上,只怕……”
“将军肯定明白,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长此以往,有危险的也必定也不止玄青观。将军可有想过如何脱身?”
杜六叶动之情,晓知以理。
“我……”程伯献向来驰聘长安,就是太子也对自己另眼相待。还从来没有被谁限制打压过,谁咽得下这口鸟气?
见程伯献有所松容,杜六叶趁热打铁道:
“将军只需选好两名孔武得力的心腹,明天我会设计帮将军。”
“好。是什么口信?”程伯献这次前来本就是奉太子之命,保护杜六叶等人的安全。
搞成现在这个窝囊局面,他也不愿意看到。
杜六叶见他应允,抿起嘴角。浅然招手,程伯献将耳朵凑了过去……
两个人如此这般的说了半响,开始他还频频点头。到后来,他脑袋却慢慢耷拉下去,他挠头,百般不解道:“……这样能行吗?让太子派单骑回京都给公主报信,只怕还没有上山,半道就被李贤的人截住了。”
“呵,无妨。”杜六叶气淡神闲地起身,迎着春风,眸色无波。
程伯献瞳孔微缩,想了许久也没有明白过来。算了,反正太子说过,唯她之命是从。
照做就是了,他耸肩……
见程伯献大大咧咧地转身离去。杜六叶放下心来,向一旁的守澈道:“公主这几天在做什么呢?”
空澈上前行了礼,四平八稳的回话:“……说是从后山下来后,也没有吃饭,一直在房中默写经书。”
“可别闷坏了,告诉她明天我们一起去田庄骑马。”杜六叶拿起手中的笔,在砚台中蘸了蘸,尖灿如花,一气呵成。却是“春风渡”三个字。
“好,我这就去。”守澈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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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来推搡()
朝阳渐升,晨露悄悄消散。院子里的几棵琼树,结了白色的蓓蕾。惹得几只别致的鸟儿呼朋引伴,高歌和鸣。实在悦耳动人。
杜六叶伸了个懒腰,坐在台阶上发呆。往常这个时候,空灵肯定会雀跃而出,蹲在她的膝前笑着问:“……执事,昨晚做什么好梦了?……那花儿真好看……你饿了吗?……”
想着想着,杜六叶摸着怀里的琉璃白玉兔,眼眶又开始湿润了。守澈拿着披风,有些束手无策地呆站在她身后。
“姐姐可打点妥当了?”李令月带着一群人,在门口站了许久,终是忍不住打断了她。
杜六叶扬起脸,凑出一个微笑。“我有什么好打点的?走吧?”
“好,姐姐也是应该出去散散心。你不知道,就算你不邀我去田庄骑马,我也正好想请你去聆西山赏花。”李令月挽住她的手臂,两个人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聆西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