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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却没有在触地之后,似寻常炸药那样,传来惊天巨响,令石飞岩破,叫土匪丢魂丧胆。
没有……
四周陷入了尴尬的沉静,只有风声,依稀还伴有炸药哑火的“滋滋”声……
失败了……
所有人的心,都沉下去。炸药是假的,闹了这样大的笑话,如果此时土匪反攻又如何?
他们弓箭人手俱都不足。必死无疑……
怎么办?还不撤吗?
就连程伯献都开始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信任这位姑娘了,她毕竟只有十一二岁。这……
“敲锣——”杜六叶拔高声音,气息坚定又平稳,眼神中全是自信又自负的韧劲。
仿佛非战不可!
仿佛必胜不能!
就是这种魄力,就是这种勇气。
他见过,经常在她脸上看见……
好,我信你!程伯献双手握拳,心底波涛起伏,压下万千揣测。拧成一股信念。
攻!
鲁和则一丝不苟的盯着山顶,连眼睛都不敢眨。
但那些“圆球”始终也没有像他所预想的那样,威力摧枯拉朽,夷平削脊山。
那天他带着兵,赶去救公主殿下的时候。他明明看着,那玄青观坤道使的火药,爆破力惊人,昨天她们在府衙忙活了一晚上,难道就制造出些这样的破烂玩意吗?
时间仓促?准备不足?配方出了问题?各种猜测纷沓,鲁和觉得眼前发黑,终究不过是小孩子心性,吃不得一亏。
“冲——”
“杀——”
“咣咣咣咣……”
听着耳边锣鼓齐鸣,呼声震天,鲁和失笑,如今凭着敲锣打鼓就想破敌吗?
真是太天真了……
那些“圆球”滚落后,还在不断的“滋滋”冒着灰色浓烟。鲁和却感觉越来越失望,越来越灰心……头渐渐地痛了起来。
他偷偷地望了一眼,那个穿着白色道袍的小姑娘,还是镇定自若,稳如泰山。连程伯献也是一副游手好闲,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这……?难道?鲁和不解,又细细地思索分析起来。
他看了看周围的地形,风不急不徐,自西面的缺口涌入,朝东面的山脊推送。
那些“圆球”,有的直达山顶;有的跌落在半山腰。皆是不断地冒着灰烟,越来越浓,借着恣意的风,不多时,半山以上全都笼罩在缭绕的烟雾中。
这有什么用呢?他还是不明白。
要说用炸药吧,他们也试过,虽有效果。但却不能伤其根骨。毕竟威力大,成本也高,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物力。
而且每次只要古屠夫带着人,躲进山中。龟缩石洞,退避三舍,那就毫无大碍了,简直伤不着他们分厘。
这样算下来,官府百姓皆是劳财伤命。祸患却还是难以根除。
如果用烟?他脑海好像闪过一丝灵光,但转瞬即逝,是什么呢?他寻着那丝光亮,一层层抽筋剥皮……
但假如是烟,哪怕古百坡缩在洞中,只要有缝,借着风势,只怕真是无往而不利。
要是古百坡把洞口堵起来呢?那么多人,聚集一窝,总要留置通风处,否则岂不窒息而亡了吗?
哎呀……
用烟分明更省事,他们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
恐怕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借住风势才行。否则别把自己人也给熏死了。
鲁和再看杜六叶时,眼神就变了。他也说不清自己是震惊,还是疑惑激动无措敬佩。
如果这个姑娘,能在短时间内考虑这么多因素,又能判清地形。观风看日,召天雷,测天象,那简直就是——奇才……
此时杜六叶心里,却是另一番天地,想不他们能撑这么久,她的眼皮又开始连续的跳了起来。是哪里算漏了什么吗?她脑海隐隐闪过缕缕不安。
※※※
削脊山虽然奇形怪石众多,但山顶也有一方十几丈宽的平地。借着地利,就山开凿,按需取材。
以石墩为基,石柱为架,建起一座立在崖边,看起来无比险峻的“百坡堂”。此时厅内却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
三座楼高的木制瞭望台上,一个穿着麻布半臂短褐的男子,正在放哨。但烟熏火燎中他被呛得喘不上气,视线一片模糊,他想着,官兵不会这个时候攻上来吧?可是,他此时什么也看不清楚?山下却杀声阵阵,天昏地暗……
慢慢地他觉得自己有些反胃,莫不是吃坏了肚子?先去跟寨主把此时的情况都反映反映吧。下去躺会儿也行,哎哟,我的天,他摸着栏杆腿都有些发软,一步一歇,好不容易双脚着地。
还没有来及喘口气,就见烟雾重重里,有无数人影伏低身子在移动。不少人还在咳嗽,若不是听声音,他还以为遇到了已经打上来的官兵。
“老庙——”他喊道。
“林成?”有人回应他。
“是我……”林成兴冲冲地跑了过去,扶着越喘粗气,咳得越来越厉害的老庙。自己也干呕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带着队伍在石堡里警戒吗?怎么都出来了?”
“别提了……”老庙挥了挥手,但周身除了烟,还是烟。
第203章 中毒了()
“别提了……”老庙挥了挥手,但周身除了烟,还是烟。
“咳——咳——”虽然他平常也练武,身体还算强健,但现在真的感觉年纪大了。浓烟呛地他眼泪都掉出来了。“这烟肯定有毒……”他艰难的补充道。
“啊——?”林成环顾左右,发现有不少兄弟都在除了咳嗽,还有不停程度的呕吐,黑烟里,一遍腥臭。他自己也头晕眼花,看来并非凑巧,也不是什么肚子吃坏了……应该是中毒了。
“走,我们去洞中避避,告诉寨主。”顾不得自己不适,林成二话不说背起老庙,加快了步伐。
自小他就没有父母,老庙对他亦师亦友,照顾有加。
起先两人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慢慢地,老庙声音越来越虚弱。最后任凭林成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应……
“寨主,不好了,不好了……”林成摔倒在地,单手虚弱地支撑着身体,昏昏沉沉干呕了起来。老庙也从他背上滚落在地。
古百坡左手提壶,右手举杯。小酒正喝得畅快。见他们这么多人,咋咋呼呼都涌了进来,嘴里还不停地呱唧呱唧。立马不耐烦起来,大声骂道:“你娘的,有话好好话,哭你祖宗的丧呢?我操——”
“他们,他们……都中毒了……”林成虚弱地指着身后,再也爬不起来。
古百坡浓眉倒竖,大手一巴掌拍在松木的桌子上,骂道:“你他娘的好好说,谁中毒了,你他娘的要不是个男人,老子还以为你怀孕了。”
“寨主,是守在外面的兄弟们,个个呕吐不止,晕头转向。这烟有毒啊……”吴霸说完,也觉得天旋地动。呕得更加厉害了,娘的,黄胆都要吐了出来。
“什么?”古百坡这才意识到问题只怕不同寻常。难怪他头也晕晕沉沉的有点重。他扶着脑袋,站了起来。声如洪钟,“还不将兄弟们都抬进来?”
这么说来,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有些胸闷气短,眼睛好像蒙层水雾似的,隐隐作痛。看什么东西都显得很模糊。
原来是——这烟有毒……
“把洞口堵起来,快——快——”他熊臂狂挥。心急如焚。
吴霸:“寨主,这是天然的洞穴,四通八达,总有出气孔,只怕也堵不过来。要想都封死了,谈何容易?”
“寨主,只怕这洞中也装不下这么多人啊……”邹苟自从受伤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养伤。
“他娘的,能撑多久是多久,这烟马上不就散了吗?”古百坡瞪着铜铃般地大眼,很是恼火。那狗日的官兵哪会不是这样?
自从他逃到这削脊山,据天险占在两都之间,大小通吃,威风八面。可以说是吃香喝辣好不快活,别提有多逍遥自在。
官府虽然三番五次,人模狗样的喊杀喊打,还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奈何不得他?
公主又怎样?还不是个黄毛丫头片子,有什么用?能翻了天?老子根本不想吊他。
他四仰八叉的躺在藤椅上,拿着一壶老酒,闷声不响的往嘴里灌着。
不过,他也有心塞的事,自从接了那位的指令,财也没有劫到。人也没有帮他干掉。损失天大一笔银子不说,只怕还要得罪那位……他可比那些吃扯淡没盐地官兵难对付多了。
哎——只怕自己都小命难保。
看着中毒的兄弟,被三三五五的抬了进来,嚎叫惨呼不绝于耳,洞中空气也越来越浑浊。
“他娘的,到底是哪没有塞好?再去看看。”古百坡把酒恶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冲冲地站了起来,忽然眼前一黑。幸亏吴霸扶得及时,两人踉踉跄跄地站好,古百坡却一口吐了出来。
娘的,他喝多了,他在心里骂道。
“寨主,要不我们下山吧?再待下去,兄弟们只怕都要憋死在这了。”吴霸趔趄着,劝道。
“是啊——寨主,与其在这被熏死,不如下去,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呕——”有人接话,只是他说没说完,又吐了起来。
“寨主……下山吧……我们受不了。”大家纷纷求道。
“少放你娘的屁。”古百坡一脚踢了过去,“现在下去不等于送死吗?他们肯定已经在下面张好了天罗地网。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吴霸抱着他的腿,求道:“寨主,再不出去,只怕我们也要被毒死在这了。不如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啊。”
“他们居然敢放烟,难道不怕把自己熏死吗?”古百坡有些不明白,为了剿匪这帮官兵连命都不要了?
吴霸:“依我看未必,今天刮东南风,西边应该就没有烟,他们肯定占着风口。所以我们应该立即下山。”
“他娘的,这么损的主意,究竟是谁想出来的?要让老子知道,非一刀砍死他不可。”古百坡朝地吐了口浓痰,搓着手掌。只是他这样猛然吸了气,呛得他不住咳嗽起来。
出了这个洞,可就没办法再占山为王了;不能够再威风八面的发号施令了;不能够再痛快自在的潇洒。
这回必定与官兵有一场恶战,能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只要留得这条命在,何愁他日不能东山再起?!
娘的,保命要紧。不能再拖了。
“就算下山,也不能便宜了他们。去把我的那套独密武器拿来。让他们也尝尝厉害。”古百坡眦牙瞪眼,大声喝道。
独密武器?吴霸与邹苟交换了个眼神,这可是他们老大,淬炼了十几年的,再紧急的关头,他都没有拿出来用过。想不到这一回却要带下山了。
可见事情,已经到了最重要的关头。
古百坡心里却很明白,如果束手就擒,事情都办砸了,高高在上的那位是肯定不会救他的。
假如成功了,待他夺得天下,说不定还会特赦了自己。
所以,他一定要杀了那黄毛丫头,或许还有条生路。
※※※
“用烟攻,只怕一时半会儿,他们不会出来吧?”鲁和在山脚翘首以盼地站了许久,风似乎越来越小。看着那烟到是经久不熄,先是由淡转浓,接着由灰转黑。也不知道用什么原料配制的,居然这样神奇。
“没事,不出半个时辰他们肯定得滚下山。”见杜六叶不答,度笛接话道。
“为什么这样说?”鲁和半信半疑,不过是借着风势而已。未必能有奇效吧?他心中有急有忧,亦有十分好奇。
第204章 被凝固()
“鲁大人可还记得昨夜,我家执事让你派衙役出门配齐的那些药方?”度笛小声地反问道。她如此的遮遮掩掩,更显莫测。倒极容易勾起别人的索奇之念,就连程伯献也悄悄地站近了些,聚精会神地支起耳朵。
他昨天晚上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因剿匪时伤者过众。才需采集大量药品。
“记得……记得……”鲁和点头,又迷惑道:“莫非……?”
度笛但笑不语,这可是守真师姐,她们忙碌了一晚上,带人买药,炼药,合药……整宿没瞌眼,才千辛万苦锤萃而成的——离魂丸。
所以执事才让她们,今天好生在府衙歇着。
这离魂丸,真正能做让人到闻“风”丧胆。
记得小时候,她们和执事一起捉迷藏。输了的人要把全观的水缸灌满。
守慧、守洁、守慈……她们几个仗着年龄大,为了偷懒,藏在度经堂里硬是不出来。执事见经堂太过宽广,却又封闭。找了几圈,实在找不到了,坐在门槛上,计上心来。
她把自己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