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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毫不犹豫,几刀劈退围攻他的刺客,飞身赶往杜六叶身边。挡在他的前面。
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密不透风。死士虽然人数众多,杜六叶站在他背后,不时伸出连弩补上几箭,刺客一时也没有找到突破口。
李令月在账中,被打斗声惊醒,岚烟岚雾却紧紧抱住她。求着她退避,不允许她出门。
几人隐隐听到有脚步声接近,岚烟岚雾互看一眼,已双双从靴中掏出双刃弯刀,警戒地看着门帘。她们曾立下誓言,哪怕是死,也要护公主安全。
不响杜六叶一声高呼,却将敌人都引开了。李令月再也坐不住了,她不顾两名婢女的阻拦,裹着被子跑了出去。
场面一遍混乱,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但浓浓夜色中,黑衣人明显更为隐蔽。以李令月的视线,看不清他们有多少人。因为他们动作似乎与风汇合,轻且微、流且畅、阴且辣、狠且犀。
躺在地上呻吟的士兵们,相比之下,更得那么惊心扎眼。这些日日与她伍,是她最为熟悉而亲密的同伴。
剩下只有程伯献、刘勤、杜六叶和几名士兵、道童了。她们还在为了自己竭力拼杀。
她现在身受重伤,手无缚鸡之力。
怎么办?怎么办?她从没有这样恐惧而绝望。
三名蒙面人早就围攻了过来,岚烟岚雾挥舞着弯刀,挡在她前面……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胆敢行刺本宫?是谁派你们来的?是谁——”李令月崩溃大叫着,声音带着哭腔,愤怒而无望。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朝她看了过来。
杜六叶看着披头蒙被的李令月,尽是担心忧虑。
程伯献则想着如何突围,他一定要救杜六叶;而刘勤则想着怎样带公主逃出去……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有着最想守护的职责。
刺客们手上稍有停滞,随后反应过来,反而进攻更猛。显然他们早就分析过这种情况,也得到某种赦命。
突然一道白刃,泛着幽幽冷光,自树下直刺而来。那剑尖不偏不倚正中杜六叶的眉心。程伯献被两名死士牵制住,脱不开身。
李令月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吓得岚烟岚雾花容失色。
“公主——”她们大叫道。
李令月挡在尖刀面前,眦目以示,“你敢——”
刺客手中长鸣的利刃,果然顿了顿。略有沉吟,就举刀毫不犹豫朝她的胸口插去……
火光电闪间,杜六叶拼了命地撞开她。
她拿着连弩,本应从容,却因为李令月的突然出现,乱了片刻心神。只一息,仍恢复平静,她不慌不忙,以袖遮面。
刺客仿佛看着了她嘴角的嘲笑,他一愣,只在这刹那怔愕时,但见她白袖一甩,灰色的粉尘就迎头扑来。
原来是暗器,刺客怕她粉沫有毒,忙曲臂回挡。
杜六叶笑得更是娇俏,连弩齐发,该刺客回眼后,就有些头晕,但见箭雨袭来,慌乱中他左右闪避。
“嗤——”还是退无可退,被一支铁羽击中胸口。他以剑支撑,单膝跪地。他怒骂道:“卑鄙。”
“哈?”杜六叶端着连弩,放慢脚步靠近他,像一片树叶被风裹挟着,停入草丛,自由又无奈。“我卑鄙?这么说来,如你这般,半夜三更,黑布蒙面,就——磊落?”
她饶有兴致地蹲了下来,轻轻地扯下刺客的黑布,一双犀利冷冽狭长的单缝眼,就那样瞪着她。杜六叶不惧,反而又笑了。这样小的姑娘,笑起来应该千娇百媚,但她的笑容,看似清容纯朗,却又没有丝毫温度。像寒冬深夜,月下的雪。
“兵者,诡道也!”她悠闲往机弩里稳稳装上五支箭羽,这些还是鲁和送给她的呢,果然好用。
程伯献和刘勤等人见贼首被擒,已无还手之力,敌方颓势已现。
他们则士气一震,大喜过望,虽然也有不少士兵已经受伤,手上却更加轻快起来。浴血亦是勇猛俱加。
“先抓住他——”杜六叶用连弩指着跪在地上贼首,清凌悦耳的声音不急不徐。既是死士,受过特殊训练,拿住头目威胁其余的人?只怕也没什么用,杜六叶闲闲叹气,拉起趴在地上的李令月,抱着她,轻轻地在她耳边道:“不要气妥……”
李令月只是泪光闪闪地望着她……
“遵命——”那边度笛高兴极了,她以长棍画了个圆弧,逼开死士,趁机抽身跃了过来。卸掉贼首下巴,挑掉他的长剑,握在手中,赞道:“好剑!”
大家心里都在高兴,却听刘勤一声尖叫:“哎呀——”
原来他虽以一敌三,经过几役,他亦是苦战良久,还要时刻关注李令月她们那边的情形,不免分心。恰好此时手臂上却突然挨了一记,鲜血直流。
“哎哟——好阴毒的爪子……”他捂住伤口,骂道。
众人都看了过去,只见他锦袖破损,已经被抓出五道清晰的指印,鲜血淋漓。他顾不得许多,仍是一把长剑舞得赫赫生风。
爪子?杜六叶想起空灵胸口上的伤痕,就是——爪印。她端起连弩,疯了一般的跃过去,支援战局。
哪知这名刺客身形异常轻软,形似无骨。手上虽无长剑,却套着一只钢铁打造的硬腕利爪,进若毒蛇吐信。退若狡兔三窟,欲守还攻。不多时,刘勤的胸口又挨了一爪,连血带肉都被捞了下来。
“枭鹰爪?”杜六叶轻声呢喃,却让那名刺客身形一震。如此,杜六叶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干脆厉声道:“把他拿下——”话音刚落,她就弓弩连发。却可惜这名刺客步法迷乱,无章无法,处处透着诡异,看得人眼花。
连弩根本伤不到他分毫,加上杜六叶的药也用完了。
几人虽然都加快手上的进攻,但以寡敌众,难有速效,正好杀得难解难分……
第211章 战况紧()
隐隐约约听到快马疾蹄,扬鞭叱咤吆喝声,只见一列火把从湖的对面蜿蜿蜒蜒而奔腾而来。
程伯献和刘勤的心都暗暗拎起,惊疑不定,此时战况吃紧。如果敌方再来援,那今天可就真是要把命搁在这里了。
他们死了到不打紧,只怕还要连累宗族。最要紧的是,公主怎么办?而且杜六叶也在此,太子那边还指望着她呢!
“执事——”飘忽不定的童音响起,清脆如同出谷黄鹂。
杜六叶正一招“灵狐出窍”抬脚递跌,逼退死士。闻声怀揣连弩收势,回眸笑道:“井儿?你怎么来了?”
借着火把锃亮的光线,她看到井儿坐在一位少年将军的怀里,两人共乘一骑。
“我带施将军他们来接应大家了。”井儿甜甜地笑,兴奋地喊道。她身后的一名青袍小将,则手起刀落,已经砍中好几名刺客。
程伯献和刘勤高揣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地。
他们也认出来人,原来这名青袍小将,正是太子身边的亲卫,偏将施若寒,程伯献喜不自禁,和刘勤俱都高声喊道:“来得好——”
施若寒边奋勇杀敌,边回应道:“属下救驾来迟,还望将军们莫怪。公主与杜姑娘可还安好?”
“哈哈——先拿下这帮贼人再说。”程伯献说着,一把钢刀舞得八面生风,无人能敌。
形势急转直下,此时已方人多,而敌方则人寡。死士们犹如困兽,已有几名不敌,见要被俘,纷纷举剑自戕。
杜六叶见了,喊道:“留下活口。”
那名擅长铁爪的刺客,见情形不好,还待要逃。刘勤哪里肯给他机会,刀锋逼紧,官兵们也配合默契,蜂拥而上。刘勤趁机
挑断了他的手脚筋。
只见他瘫软如泥,连自杀的能力只怕都没有了。软趴趴地像条死狗,不得动弹。
杜六叶冷冷站在风里,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她有许多问题想问,比如:是不是你半夜潜入玄青观?是不是你杀害了空灵?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但她明白,时机不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肯定也不会说的。
她暗暗地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绪。朝守拙几人道:“看好他。”
施若寒见大局已定,抱下在马背上的井儿。牵着她大步走过来,拱手朝程伯献等人抱拳道:“参见程将军,刘将军……见过杜执事。”
几人都面含微笑地抱拳还礼,唯有杜六叶出言道:“杜某白身而已,不敢受将军大礼。”
施若寒笑道:“执事这就见外了,玄青观是天家亲封皇家圣地,称你一声执事,本就应该。再者,寒临行前,得太子再三叮嘱,凡事必须以执事为首是瞻。还请执事万莫推辞。”
杜六叶谦逊礼让了一番,大家说笑着往李令月的营账而去,留下士兵们打扫战场。
井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亲热的拉起杜六叶的手,露出天真的笑颜。
杜六叶见她一张小脸被夜风吹得红通通的,显得有些黝黑黝黑的。逗趣地拧了拧她的苹果肌,笑道:“干嘛又跑回来了?其他人呢?”
井儿叽叽喳喳地打开了话匣子,古灵精怪地说道:“……她们已经到了洛阳吧。我们跟着兵大哥走到半路,就遇到施若寒将军来前来接应,我心里担心执事,就求施将军带我回来找你们。我为他们指路……”
“哦,原来是你为他们指路啊,你可真聪明啊,来得这么及时。哈哈……”杜六叶刮了刮她的鼻子,朗声笑了起来。
施若寒则跪在地上,声音稳稳地传来,“……莫将救驾来迟,还请公主勿怪。”
“免了吧……”李令月的声音有些虚弱,嘴唇上虽然恢复了些血色,圆圆的脸蛋却瘦了一圈,已现尖形。
岚烟扶着她,坐了起来,细心的帮她披了条毯子。由着她靠在自己怀里。
杜六叶则默默坐到榻沿,拿起她的手腕为她号脉,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讲话。
“我父王身体怎么样了?”李令月急切问道,这是最让她揪心的事。
“回禀公主……”施若寒抱拳,“皇上身体一直不太好,幸亏有冀王府文学士明崇俨,还有太医署配制的药养着。但他的眼睛,好像已经看不见了……我出宫前已是渐有起色。只是……”
李令月听着,如同万箭穿心,几欲昏厥。杜六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施若寒。
施若寒明白过来,吞吞吐吐不敢再说。李令月却更加急了,追问道:“只是如何?你到是快说啊……”
施若寒愁眉紧锁,说道:“只是太子近日病重,只怕更甚皇上……”
“啊……”李令月痛得心口一悸,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处,冷汗直冒,她呲着牙,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杜六叶忙扶住她,心疼不已。顺手接过岚雾手中的温水,喂了她几口。抚了抚她的胸口,再三以眼神警示施若寒,不要说得过激,以免公主忧虑,伤口难愈合。
施若寒会意,改口说了些洛阳趣事,比如皇后娘娘准备四月就要举办亲蚕大典,届时会带着众嫔妃祭拜蚕神嫘祖,东都贵媛,只怕都要去参加……
李令月听了,心绪果然慢慢平稳下来,不再说话。岚烟见状哄着她慢慢睡着了。
众人依次退出营账,走了几步,杜六叶拉着施若寒悄声问道:“将军留步,请问太子何时病重?”
施若寒想了想,答道:“春时气温乍暖还寒,又多雨频发,太子大概是受了些凉,就病倒了。只怕也有半个来月吧……”
半个月,那正是李贤到洛阳的时间吧?太子那时才病重的,也未免是太巧了些。
至于高宗李治嘛,历史上也记载他得了“风疾”,眼睛时好时坏,差点几近失明……哎,家族遗传病,医怕是医不好的,还要惹一身骚。李令月又忧心至此,她也不能见死不救。到时还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杜六叶直叹气。
刘勤胸口淌着血,由程伯献和亲兵扶着,往这边走了过来。他苦笑道:“执事,还烦请你帮我看看这伤口。”
杜六叶看了他们一眼,歉意道:“也是……你不说,我也正打算去找你们呢。走……我帮你上药。”杜六叶让道童回去取来药箱,一起回刘勤的营账,准备为他包扎伤口。
第212章 擦血渍()
杜六叶看了他们一眼,歉意道:“也是……你不说,我也正打算去找你们呢。走……我帮你上药。”杜六叶让道童回去取来药箱,一起回刘勤的营账,准备为他包扎伤口。
首先她用白棉布细细擦净血渍,动作轻柔十分。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状似不经意般地问道:“刘将军以为,那名刺客使用地是哪路招数?”
“我不知道……”刘勤痛得直咧嘴,一个大男人使用利爪伤人,当真令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