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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利着是谁呢?是谁想要这么做呢?这些问题如同一团迷雾,笼罩着杜六叶,她叹气,“门没有落匙?那是什么时辰?”
杜六叶坐在他的身边,望着黑水泛粼地湖面,听着波浪拍着石岸。
爆炸的话……应该是亥初吧,她想着,就听到程伯献说:“可能是亥时……”
“你的钢刀呢?”杜六叶看了看他的腰间,空荡荡的,并无往日兵器威凛。
“刚刚为了救人,带着那么重的玩意,还怎么泅水?
所以我让兄弟们把兵甲给卸了,随手给扔进那边草丛里了。”程伯献往后方的一处草丛,指了指。
两人正说着话,坐在旁边的守真,突然喊道:“嗳——那是什么?”
循声望去,发现阴冷地水面上,好像飘浮着一个黑色的物体。随着略有起伏的水波,左摇右晃,杜六叶大惊,失声道:“那是不是一个人啊?”
“还真是……”守真和程伯献异口同声地答道。
守真动作利索,二话不说,就再次跳入水中。
“嗳——嗳——你刚才已经救了那么多人了,身体吃得消吗?等等我——”程伯献也跟了过去,紧接着“噗通——”一声跃入水中。
杜六叶坐在岸边,看着对面火光已基本被扑灭,人群好像隐隐渐渐散去。不知道李令月怎么样了?哎……
等程伯献和守真再从水中拖上一个人来,只见他面无血色,嘴唇冻得有些发紫。杜六叶仔细一看,这不是姒玖吗?也顾不得许多,她连忙拿起姒玖的手腕,为他号脉,气息俱弱,脉若停博。想毕溺水过久,已经陷入昏迷了。
她快速脱掉姒玖外面的衣服,争分夺秒为他做心肺复苏。
口中仍是念念有词,轻轻数着:一、二、三……
姒玖侧着头,果然就吐出许多污水来。见他呼吸仍是微弱,渐有渐无,杜六叶只得捏住他的鼻子,开始嘴对嘴为他吹气……
“呼……呼……呼……”
起先程伯献和守真看她手忙脚乱的脱掉姒玖的衣服,已是目瞪口呆。然后又见她嘴对嘴往姒玖口中吹气……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完完全全如同木鸡了。
守真虽然站得跟石钟似的,但她那明明白白的眼神满是疑问,姑娘你在做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知道吗?
程伯献虽然瞠目,目光中却又深藏着,调谑,我懂的,呵呵呵!
总之两个人就好像看到怪物一样,好像看到吃人的怪物一样、好像看到刚刚吃了人心的怪物一样……
姒玖也悠悠醒转,他慢慢睁开眼睛,打量四周,但他可能还没有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距离这么近,眉如远黛,瞳若清潭,琼鼻玉唇,棱角凝脂。他呆了半响,低头看见自己胸前敞开的衣襟。
顿时他麻利一个翻滚,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双手护胸,警惕地看着她。
“……???”杜六叶满头黑线,嗳,少年?
“杜贤人……”
“杜贤人……你在哪啊?”
“杜贤人……”
几列火把从远处盘圜游移,慢慢往这边靠扰。
“执事,肯定是公主派人来找你了。”守真站起来,察看了一番,回头说道。
“嗯。你过来……”程伯献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叫我?
“没错,就是你。”杜六叶只得重复了一遍。
程伯献只是蹭了过去,只听杜六叶伏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他听完,眉头就皱了起来,神色也越来越阴沉。
“去吧——”杜六叶满目忧思,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不用担心。
程伯献点头,匆匆离去。
※※※
焦黑的柱子看起来触目惊心,枯槁的草木无声无息地诉说着火势的险恶。破碎的轿辇飞断残存,还有一些烧得看不出颜色的衣物……
李令月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望着坐在地上呻吟的宫娥内侍。她踉踉跄跄地四处寻找着,在哪里?在哪里?
忽然,她眼睛一亮,好像是岚烟。她飞奔过去,急声问道:“……你怎么样了?烧到哪里了?”岚烟身上的衣服也是湿透,头发上还粘着水草。看到李令月她喜极而泣,哭道:“公主殿下——还好你没有事。呜呜……”
“好了,好了,不哭,你伤到哪里了?”李令月拍着她的头,席风也拿着披风跑过来帮忙,边为岚烟穿上,边说:“别急,皇后娘娘已经下令,派人出宫宣太医去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岚烟眼泪汪汪地,抱着李令月,“只要公主没事就好了,奴婢只是背上破了些皮,应该不碍事的。岚雾在那边,她伤得比较重,好像被踩到了。”
这么一说,众人循着她的目光,发现岚烟躺在不远处。头发散乱,全身乌黑,也不知道是被熏黑地,还是被挤踩的……
几名宫女忙跑了过去,把她扶了起来。李令月看着心中一酸,路上千难万险都过来了。想不到回到了皇宫,反而一个个弄得灰头土脸。
第243章 害了她()
“岚雾……岚雾……”李令月拿着帕子,忍着在眼眶中的泪水,细细地为她擦拭着额头。
被清凉的湿帕子拂过脸颊,岚雾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四周的景象,似乎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她大哭道:“公主……幸好你没事!谢天谢地!”
听到这话,李令月悲喜交加,万般慨悟在她心中流转。她们一个个都伤成这样了,还只记挂着自己的伤势。李令月何其有幸啊?
“你们都在这里,那杜六叶呢?有谁看到她了?”李令月边她拢着头发,按下心头起伏,坚忍地问道。
“没有……还没有找到杜贤人吗?”岚雾回首以目光四处搜寻,看到满地哀哀残伤。有些灰心,而皇后娘娘,不怒自威地站在远处。
“公主,别着急,娘娘已经命人在找了……”席风扶起着李令月,怕她摔倒,半搂住她。
两列侍女站得整整齐齐,提着宫灯静静环绕;内侍手执拂尘,屏声而立,肃肃恭目。武曌披着白色的狐裘大氅,镇定自若的站在中间,沉沉看着凝碧湖,声音徐而有力,
“将所有宫女太监,伤重则送回各自寝宫安置;轻伤者则留在此处打扫善后。明日午时,派人统一问话。”
“遵命。”楷嘉弯腰低头,应诺而悄悄然退行。他不动声色地指挥着小太监,把伤者抬了起来,往内务局而去。
而公主身边的人,则全部抬往集仙偏殿。
“你们先回偏殿好好休息,其它的事就不要管了。”李令月看着被抬走岚烟、岚雾,细心叮嘱道。
而杜六叶呢?她怎么样了?到底在哪里?自己答应过师傅的,要与她相帮相衬,患难生死,莫失莫离……
而且她救过自己的命,如果没有她,自己早就死在贺兰敏之的手中了。如今才到洛阳,就害她落水了,为什么会这样?
“杜六叶,你在哪里?”她情不自禁对着凝碧湖大声喊道。有回音在湖面扩散回荡……
武曌朝这边看了过来,“月儿,你别着急,母后已经派人去找了,凝碧湖就这么大,一会儿就有消息了。”望着她悲悲戚戚,失魂丢魄模样,武曌很是心疼。
几名太监提着灯笼从湖畔归来,李令月高兴地冲了过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
“启禀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还是没有找到……不过,内务局的新来的小太监却淹死了,尸体已经找到了。
杜六叶……恐怕只得等天亮,对凝碧湖进行打捞了。”小太监唯唯喏若,谨小慎微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武曌还没有答话,李令月就仿佛失了控般的高声厉喊,“什么叫对湖水进行打捞?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
看着泪如雨下,几近崩溃的小女儿,武曌无奈的抱着她。摸着她的头,这几年把这小丫头放在玄青观,她与那个孩子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玩伴吧?感情已经深厚到如此了吗?
“不哭……不哭……”武曌抱着她,难得展现自己柔情的一面,她低低地呢喃着。
气氛正有些凄迷,就见几个人,满身是水,相互扶携着往这边走来。
场面一时陷入寂静,众人呐呐的,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只有李令月还扑在武曌怀中,正嘤嘤地哭泣。
“公主……”
李令月以为自己的出现了幻听,她抬头,四下寻找,果然是杜六叶……
她的白袍已经被烧得破损,头发显哒哒的,一缕一缕头发随意捊在脑后,只剩五官却还是如同出水芙蓉般的清俊。
李令月一下子朝她飞奔了过来,抱住她委屈地哭道:“师姐——你回来了。”
杜六叶摸了摸了她的头,劝道:“我没事,没事……皇后娘娘还在这里呢,现在这么多人,你可要注意公主仪容啊。”
李令月才慢慢收泪光,抽抽嗒嗒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向皇后娘娘行礼。
武曌的目光则一直冷冷地停留在程伯献身上,只见程伯献衣衫破烂,满脸划伤,脚上还流着血。他背着姒玖一头跪倒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站在一侧的赵天成暗中察言观色许久,突地大喝一声,“威武将军程伯献,你可知罪?”
程伯献抬起满是伤痕血迹的脸,呲着牙不解道:“皇后娘娘,小人冤枉啊……小人何罪之有啊?小人为了救火,看这手……看这脚……都受伤了。”
程伯献撩起自己的衣袖裤管,上面全是触目的伤痕,好像是烧伤,还有被树枝划伤……
“哎哟……哎哟,皇后娘娘明鉴啊!”他忍不住哀嚎起来。
“你闭嘴——在皇后娘娘面前袒露衣角,有污天尊,成何体统?”赵天成指着他大声斥骂,“你不经禀报,无令而敢擅闯皇宫,你可知这是死罪。”
李令月一听急了,他正要上前为程伯献辩驳几句,杜六叶一把拉住她,几不可见的摇摇头。轻轻在她手心写下两个字。
李令月想了想,愣了半天……忽而面目徒变,怒气冲冲地大骂道:“你个狗奴才,还敢狡辩,太子皇兄派你寸步不离的保护杜贤人,你竟敢擅离职守,害得落水差点淹死。我要叫皇兄砍了你……”
“哎呀——公主冤枉啊……公主,贤人在宫内,叫我如何保护啊?啊……我怎么这样命苦啊?这叫什么事啊?”程伯献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大哭了起来。
众人:“……”
还是赵天成率先打破沉默,他指着程伯献,怒目而瞪,“你少在那里胡搅蛮缠,似个街头泼皮妇人……像什么样子?把你祖父的脸都给丢尽了。”
听了这话,程伯献哭得更伤心了,边嚎边诉,那模样真是凄凄惨惨戚戚,“……祖父啊……孙儿不孝啊,想当年你为先皇出生入死,流血任怨,一生戎马,风里来雨里去……如今我连个小姑娘都保护不了,有负太子殿下所托,辜负皇后娘娘的信任……祖父啊……我太没用了……”
第244章 形谋逆()
赵天成看他那副无赖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早就听说这小子,是长安有名的混世魔头,撒泼打架无所不能其及。不过是仗着祖上的荫功,他最瞧不起那些自命不凡的世家贵族。好大喜功,无所建树。
“哼——私闯皇宫,把他拿下。”赵天成大袖子一甩,不想再理他。
自始至终,武曌冷眼旁观,一句话也没有说。李令月却急了,暗中拉了拉杜六叶的衣服。
杜六叶只好上前几步,越众而出,轻喝道:“慢着——”
赵天成斜睨了她一眼,看着她穿一件破破烂烂的袍子,心里还有几分不耐,鼻中不岔地问道:“你待如何?”
杜六叶抱拳恭敬道:“不知程将军所犯何事,赵将军要将其拿下?”
“这你还听不出来吗?他擅闯皇宫……形同谋逆,这是死罪。”
“哦?不知赵将军引自何典何据?”杜六叶慢条斯理,穿着污袍却有胜过华服的气质。
“根据……?”赵天成一介粗人,能成为御林军除了武艺高强,赤胆忠心,全凭皇后娘娘赏识。那文绉绉的玩意谁还会背不成?擅闯皇宫形同谋逆,这是常识。典据?
杜六叶见他许久也不说话,缓缓地接道:“所谓擅闯,是指无诏,无令,无通禀……携带兵甲,而擅自行动,进入皇宫是吗?”
“你知道你还问?”赵天成火冒七窍,转身不屑再看她。
“没错,根据《唐律疏议》是有这样的记载。但是根据新修的《贞观令》第三十卷,第二十七条补充协议也规定:宫门禁闭之时,无诏、无令、无通禀、无特殊事项不得擅闯皇宫内苑;但以下事务可以破门护城,
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