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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夜。
完成任务的少年向他复命,依旧是那清冷无比的态度,少年从未对他要求过什么,却为了一个人,开口求情。
他自是知晓。
卫一骨子里重情重义,他对他有恩,不管为了什么理由,他绝不会背叛。
只是好奇,一向漠然的少年竟肯开口为一名男子求情。
轻笑着道,倘若你今日给本王一个合力的理由,本王便答应你。
少年沉默半响。
终道:“这世间总有一些东西,是你不管为了什么理由都不愿去伤害的。”
少年始终是不善于说谎。
他无言。
囚禁了古饮刀,却没有伤他性命。
他没有问卫一,到底用的什么法子,抓住的人。
他一向要的只是结果。
古饮刀出奇的配合,住在他为他亲手打制的牢房里,怡然自得。
后来他去找他。
古饮刀依旧是那副自若的模样。
开口第一句便是:“苍魄,我不会给你。”
魂无释笑了:“本王不是来要这个的。”
古饮刀低头微微的讽笑:“不为了这个,你设计抓我,又为了什么?”
苍魄,天下第一的至宝,人人渴求,他们都不例外。
“她去了哪里?”
“她?”
“麦麦。”
“……你知道了什么?”
“猜到了大概。”
古饮刀猛地抬头看向他,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过后,他摇头自喃:“魂无释不愧是魂无释,当真是没有什么事能够满过你吗?”
“她去了哪里?”他却执着的,只关心一点。
“她,现在不该好好呆在小王妃的身体里么……”
“她不见了。”
“……”
“不可能,没有苍魄的力量,没有人有能力驱动她的魂魄。”
“这世上,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苍魄?”
“苍魄一分为三,一份流落邦赛无影,一份在千叶商人的手里,不过我想千叶手里的那份,现在应该已经在六王爷您这里了吧?”
“最后那一份在你身上。”
“不错。”
“古饮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他嘲弄的反问:“天下至宝自是人人想得,王爷问在下目的,岂不可笑?”
第211章 一百天,我放你走!3()
“目的。”
“目的?”他一愣,继而挑起唇尖,讥诮地反问。
魂无释淡淡道:“灵魂转换,天下精通此道的人,寥寥无几。你机关算尽,大费周章只为这虚无缥缈的苍魄之力,不觉得这说服力度,着实不够。”
古饮刀道:“你想说明什么。”
魂无释眸中迸出一丝冷意,嘴唇吐出一句话:“你的目的,究竟何在?”
“你猜。”古饮刀懒懒一笑,模棱两可。
“你猜,本王猜是不猜。”
“不管王爷猜不猜,在下不痛不痒。”
“烟儿四岁那年被三哥接回京中,在此之前有个师父,还有个比她大九岁的师兄。”缓缓的语调在静谧地空间响起。
古饮刀噙在嘴角的笑一僵。
魂无释不动声色的接下去:“是不是有些奇怪,本是无人知道的事,本王又是如何得知的。”
古饮刀似想到了什么,眉间慢慢锁起。
“她身上的毒发作了。”
“……”
“不可能。”古饮刀面色一白,却还是有着几分怀疑:“她身上的毒被压制的很好,没有什么变故,是不会——”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噤声。
此刻脸色只能用惨白二字形容。
变故?
另一个魂魄无端离体,岂不是最大的变故?
“她现在怎么样了?”担忧之色显于言表。
魂无释道:“命悬一线。”
“魂亦离身上有解药。”他想也不想便道。
“治标不治本,现在根本没用了。”顿了顿,魂无释又道:“她现在求生意志微弱。”
几句对话下来,古饮刀反倒回了几分理智。
冷冷一笑:“王爷,在下又凭什么相信你?”
魂无释沉默了会儿,淡淡道:“我并不想伤害她。”
——我并不想伤害她。
当年那个初登帝位的少年,也是这般告诉她。
——烟儿,我不想伤害你。
却还是逼她吃下了蚀骨的毒药。
当年他冷眼看着这场闹剧,这一幕,至今令他觉得莫大讽刺。
而如今,他又亲耳听到了这句话。
竟恍如隔世。
这个人是少年的亲兄弟。
理智告诉他不能相信。
心却先一步替他做了选择。
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必要骗他。
“你对她动了情。”这是一句陈述句。这个她是哪个她,彼此心照不宣。
魂无释没有回答。
古饮刀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表情,心中便有了答案。
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他们同样自诩计谋过人,却都留不住想要珍视的那个人,略垂下眸,他低声道:“我帮不了你。”
魂无释眸色蓦地一沉。
寒意更深。
“本王不信。”四个字,有力的音,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却一下子烙进他的心。
古饮刀惨淡的笑了笑,摊开双手:“我现在人在你手里,没有理由要骗你,况且,我连她为什么会离开的原因都不知晓。”
“魂魄离体,会有什么后果。”
“两种。”古饮刀看向他。
“回到原来的躯体。”
“或是,彻底消失。”
“……”
“也许你可以从一个人身上寻到答案。”
第212章 一百天,我放你走!4()
“谁?”
“那个人还欠你一个心愿。”
“……”
“她不会消失。”
“本王一定会找到她。”
“……”
“你,是怎么发现的?”
“看见她的不是我,是心。”
……
……
小瑾儿被接回来的那天。
金麦麦肩上的箭伤已经结上了疤。
小瑾儿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从马车上下来,远远看去像一团红色小火焰,小脸红扑扑地,气色尚佳。大老远的见着她,便是一脸欢喜的跑过来,扑进她的怀里。
金麦麦笑着伸手抱住她。
魂无释昨夜离开的时候,告诉她小瑾儿今日会接过来,她老早的等在了门口。
“麦儿姐姐,瑾儿想你。”小瑾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那么熟悉。
那时她毫无生气的躺在她的怀里,一点一点地冰冷,那种近乎窒息的恐惧感,她再也不想体验。
“身体好吗?”金麦麦摸了摸她的脸颊,笑着问道。
小瑾儿眨着扑闪的大眼睛,“好。”红润的小嘴蹦出一个字。
看上去的确很好。
脸色红润,活动灵敏,眼睛有神。
“晚上会痛痛。”嘟了嘟小嘴,小瑾儿揉了揉肚子。
金麦麦心里‘咯噔’一下。
“以后就不痛痛了。”叹了一声,她摸了摸小瑾儿的脑袋。
“麦儿姐姐,秦暧姐姐有话要瑾儿对你说。”
金麦麦愣了一下:“什么话?”
“唔——”小瑾儿手指蹭了噌下巴,很认真的回忆:“碰到喜欢的那个人,如果那个人的心里也正好有你,不管中间阻隔了什么,都不要放弃。”
略长的一句话,对年幼的小瑾儿而言,显然有些生涩难懂:“麦儿姐姐,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啊?”
金麦麦浅笑道:“你日后长大便明白了。”
碰到喜欢的那个人,如果那个人的心里也正好有你,不管中间阻隔了什么,都不要放弃。
秦暧。此话你让瑾儿生记定要带来,到底,有何深意?
不要放弃。
人生充满诸多无奈,这四字看似简单,倘若真要做到,怕是要耗尽此生所有的力气。
可,她还有这么义无反顾的勇气吗?
“瑾儿现在就想知道。”小瑾儿抓住她的手,不依不饶。
“下次问你秦暧姐姐吧。”
“秦暧姐姐——”小瑾儿脸色忽然有些古怪。
“怎么了?”
“没,没什么。”小瑾儿眼神躲闪。
半大点人,还想着糊弄人。
金麦麦叹口气:“到底怎么了?”略微加重了语气。
小瑾儿嘴一扁,有些委屈,竟有泪光闪烁:“阿介死了,秦暧姐姐跟东方混蛋吵架,不见了。”
阿,阿介死了?
金麦麦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个武艺高强,眼里只有一个人的少年,死了?
金麦麦呆了一下,下意识又重复了一遍:“怎么了?”
小瑾儿干脆扑进她的怀里,小脸在她衣摆上蹭蹭:“不知道,瑾儿什么都不知道。”
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好,好,那就不说了。”金麦麦一下心软了,柔声哄着,无比温和。
第213章 一百天,我放你走!5()
“瑾儿饿了。”小瑾儿抬起微红的小脸,抓着她的衣袖,可怜兮兮道。
金麦麦点点头,领过她,往纪念楼的方向。
这是她住在这里的第七天。
七天来,除了楼内上下,她没有再出过门,魂无释每隔一天过来,不会留宿,每次温存过后即走人,干脆的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金麦麦有时会看着他抽身离去的背影发一会儿呆,身体是酸软的,一侧还有那人留下的体温,熟悉地正是令她眷恋不已的味道。
却裹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他们做了最亲密的事儿,感受过对方最极致的温度。攀到顶峰时,他的呼吸会加重,进入她的力道不断加大。她会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双手拧过被单,直到,彼此畅快淋漓地释放。
有时他累极,在她那儿小睡一阵,眉间永远是拧起的,仿佛心里压着千斤重担,怎么也无法放松。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抚平他顶起的眉峰,他睁开眼,眸色清明,直直地投进她的心底。
她猛地一顿,手举在半空,不尴不尬的距离。他不言她不语。最终还是他打破了僵局,起身穿衣离去,不留只言片语。
徒剩满室的空寂。
但凡有人的地方便会有闲言碎语,关于这点,六王府邸的人,从不落于人后。六王爷有了新宠的事,没有几日,便是人尽皆知。
王爷有宠姬本不是什么稀罕事,这事让人念叨,自由它的道理,现今这道理落在她的身上,金麦麦倒觉着有几分不自在,颇有几分正室成小三的滋味。
流言传的多了,也会乏去,金麦麦同样对这点,深信不疑,干脆彻底的闭门不出,管外面议论的昏天翻地,只管闷头睡她的大头觉。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她不找事事却找她。古话说的一点没错。那日她从半梦中醒来,准确地说是被吵醒的。小丫头牵着小瑾儿正从外头回来。
小瑾儿一边走一边哭,金麦麦一下清醒了大半,在看到小瑾儿哭花了的小脸,额头肿起一个偌大的包时。这下不光是清醒了,火气蹭蹭往上冒。
抱起小瑾儿就去找人算账,罪魁祸首竟还没走,蹲在水池边玩着他的战利品,沾沾自喜地往水里抛水球。
好几个下人下水捡球,罪魁祸首站在岸边看着下人们狼狈的求饶,乐的哈哈大笑。
他往水里丢的,可不是昨日她亲自帮小瑾儿编的小球?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
小瑾儿小手攥着她的衣服,眼睛里噙着泪水,怯怯的看着小男孩。
欺负她家的孩子?金麦麦眯了眯眼,心头火气越来越旺盛。
放下小瑾儿,她顺手在地上捡起一块半大点的石子,向前抛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男孩的后脑勺上。
不至于伤人,就是有些疼罢了,正好给个教训。
男孩捂着脑袋‘哎呦’了一声,怒气冲冲的转身大骂:“哪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拿石头丢本世子?!”
第214章 一百天,我放你走!6()
金麦麦唇边扬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顺手又捡起一粒石子,放在手上一上一下的抛:“正是不知死活的奴婢做的。”
小世子瞪着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指着她,又是一阵大骂:“你个贱婢,竟敢用石子打本世子,我要让父王打死你,打死你!!”
父王?魂无释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还是一个被冲坏了的。
金麦麦噙着淡淡笑意,漫不经心:“小世子真爱说笑,分明是这石子喜欢您,自发从奴婢手中跑出去亲了您无比尊贵的头颅,怎么能说奴婢用石子打您呢?”
“你胡扯,满口胡言,石头怎么可能会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