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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月惊枫拨了一个人至她的船上,道了别,分别撑了开去。
上了岸,那名小太监不知所踪,秀珠顿脚道:“娘娘还指望他呢,人都不知去哪里玩去了,若是指着他,只怕早就……”后面那个死字未敢说出来。
“秀珠,这事不许声张,等会你只去悄悄地问了他,跑去哪里了?今天的事一个字不许透出去,记住没有?”窦涟漪敛眉,示意她小点声。
秀珠小了声音,却不能理解:“今天的事摆明了是有人设下的局,为什么不告诉皇上,请皇上彻查,不然您在明她在暗,只怕防不胜防。”
她当然知道防不胜防,可是一来没有证据,闹开了也无用;二来今日与广陵王不期而遇的事,若传出去只怕节外生枝,搞不好会被人反咬一口。
“照我的吩咐做便是了。”她没法跟秀珠解释,只得加重了语气。
秀珠心不甘情不愿地“噢”了一声,主仆俩继续按原计划给太后请安,及至到了慈宁宫,闻得屋子里新鲜的荷香四溢,果见双耳花瓶里莲花绽放,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
那人正是广陵王月惊枫。
太后为两人作了介绍,两人只当头次相见,客气地见了礼,重新落座,太后笑眯眯地问:“皇后,你觉得哀家这侄儿是不是一点也不比皇帝差。”
确实不差,窦涟漪斟酌着回答:“太后说的是,各有千秋。”
“谢太后与皇后谬赞。”男子面如冠玉,声音也温润似珠,极了好听。
“对了惊枫,你可曾娶妃,也不知哪家小姐好福气。”老人家最在婚姻大事上关心,太后不外是,这不,一见面便问起了。
窦涟漪也很好奇,不知这华美不凡的男子枕边人会是怎样的一位女子,不免探究地望过去,不期与一双华眸对上,视线各自跳开,宛如惊鸿一瞥。
“惊枫希望找到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惜心仪之人至今无缘遇见,是以还未婚娶。”月惊枫温暖如玉的笑容上,也现出一丝丝遗憾。
这世上,最难得的便是一心人了,贵如亲王,有此想法,倒是难能可贵,窦涟漪对他的好感不免又增了几分。
“找一个可心人固然重要,可凡事不可强求,哀家记得你比皇帝还要大两岁,按理应该妻妾儿女成群了,还有你弟弟慕白,都给哀家抓紧了。”
月惊枫少不得点头称是,几人又聊了一会,窦涟漪因心中有事,便起身告辞。
回到宫里,便让秀珠去找了那名小太监一问,他本来一直等在岸边,后来淑妃娘娘来了,说是忘带了团香扇,让他跑一趟拿了去。
“淑妃好狠的心,竟敢设计害您。”秀珠报告完,愤愤不已。
窦涟漪摇摇头:“未必是她。”哪有这么笨的人,自己设了局自己往前凑,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可是也不一定,或许她就是揣摩着你这种心思,故意这么做。
唉呀,太乱了。
她抱着脑袋叹了一口气,从小生活在小院里,生活简单极了,不曾想有一天会进入皇宫,身不由已地陷入这是非争斗中,真的好怀念从前清净透明的小日子。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到了中秋节的晚上,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天上,周围点缀着繁星点点,皇宫最高处的望月阁中,歌舞升平,宾朋高座。
上首设了两张桌子,太后居中一桌,为了以示孝道,皇上与皇后则稍靠后一点同坐了一桌。
下首又分为两边,右边坐了二妃一嫔,左边分别坐了广陵王月惊枫、寿王玄骜、宁王玄成德。
“哀家以为这一辈子见不到这种情形了。”皇家成员欢聚一堂,此情此景,孝仁太后不由得感慨万端,“惊枫,可惜慕白被皇帝派出去办差了,不然你们兄弟可以好好喝一回了。”
月惊枫抱拳,恭敬作答:“月家蒙受皇恩,自当以国事为重,太后不必介怀。”
“寿王,你母后舒太妃头风的毛病可有见好?”孝仁太后点点头,将视线转向下一位。
玄骜注目,拱手以礼:“回禀太后,南方气候暖湿,母妃的病倒未见恶化,只是断不了根了,谢太后记挂。”
孝仁太后频频点头,“不恶化便好,宁王,你母亲王太妃是先帝最年轻的贵妃,身体应该不错,可惜路途遥远,不得相见。”
“谢太后挂念,母妃听说太后风湿骨痛,特意命儿臣带了上好的虎骨膏呈上,祝愿太后万寿无疆。”宁王恭身作答。
孝仁太后笑容满面,偏头冲着窦涟漪介绍:“宁王的母妃王太妃心最细,最得先帝喜欢了,这么多年了,做事还是那么贴心。”
“是,太后太妃各有所长,臣妾听闻先帝最喜欢喝您泡制的梅花雪水茶了。”窦涟漪说完,果见孝仁太后脸上笑开了花。
“早就听闻皇兄新娶了一位皇后,德才貌兼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皇兄,这杯敬您,恭喜您江山如画,美人如斯。”玄骜似喝多了,行为举止不似先前恭谨。
玄寂离端起酒杯指着他,“父皇共生了五位皇子,可惜两位兄长先后离世,只存了我们三个,朕记得兄弟中,数四弟你最调皮,多年不见,竟还是那样,来,这杯干了。”说毕,一饮而尽。
玄骜依样干了,指着场上长袖舒舞的女子:“皇兄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这舞蹈不行,若有机会定让皇兄领略一下本王府的舞艺。”谁都知道寿王钟情酒色歌舞,寿王宫里的舞女天下闻名。
“四哥,你喝多了。”一旁的宁王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说话注意分寸。
堂上端坐的玄寂离淡淡一笑:“无妨,早就听说天下之舞尽在寿王宫,有机会朕的确想要领略领略。”
酒至酣,歌舞魅,只是那寿王品头论足,言语渐是不堪,皇上的俊容渐有不喜。
“皇上,本王听说这次皇上西征大捷,西凉国不仅割让城池五座,还敬献财宝无数,更奉献了舞女一名,风闻此女号称天下第一舞娘,不妨请出来一舞,好让大家开开眼界。”广陵王忽然起身,拱手提议。
许是喝了一些酒,玉面微酣,男子站在姣洁的月光下,玉树临风一般,在窦涟漪看来,如果说心上人玄寂离有如狂耀的太阳,气势不凡;那么月惊枫当真如一轮明月,典雅而温润。
“是吗,李莲成?”玄寂离一向并不在这些上面用心,当即问向一旁。
李莲成心知皇上心性高傲,最重皇家颜面,被人如此贬损早有不喜,便恭敬作答:“是有此事,此女名叫明雪鸢,自进宫以来一直养在宫乐坊,需要去请吗?”
宫乐坊是专管宫廷歌舞音律的机构,掌管教习音乐、歌舞,培养朝会、宴会和举行祭祀时的乐手和舞伎。
“请。”玄寂离慵魅地吐出一个字。
大家一听,俱是好奇,一边揣测着这名叫明雪鸢的舞伎会舞出怎样的绝世舞蹈来,一边继续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第037章任世间百媚千红()
忽闻水面上丝竹声起,飘飘渺渺,却又不知从何处而来。
坐中人先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俱是凝神屏气,细听那若有却又似无的乐声,一只悬挂彩灯的画舫便在这时,由远及近缓缓进入人们的视线。
行至眼前,彩灯骤然熄灭,月光下,有曼妙女子,仿佛从水中徐徐升起,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如水中精灵,又如花中仙子,时而轻舒云手,时而广袖飞舞,如梦似幻。
细细一看,舞者居然踏足在一只荷叶状的圆盆上舞蹈,可见其轻盈之态堪比能作掌上舞的赵飞燕了,再看她之起舞弄清影,越发觉得似凌波仙子驾临人间,简直是妙不可言。
曲终,舞毕,女子被人牵上望月阁,人们才如梦初醒。
“臣女明雪鸢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女子飘然若仙地走至堂上,盈盈跪拜下去。
玄寂离轻启丹唇:“抬起头来。”
女子缓缓抬起头来,坐中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都道皇后美貌已是世间绝颜,不想此女不遑虚让。
只着了一件白色轻纱,肤色晶莹如雪,五官精美如画,尤其是一双美妙的大眼睛波光盈盈似能滴下水来,眸瞳隐隐有蓝色,灵动间如碧波荡漾,微一垂眸,又似有淡淡哀愁,在这一轮夏月开宫镜的夜晚,端的是让人以为嫦娥下得凡间来。
“舞美,人也美。”半晌,玄寂离方才赞了一嗓子。
寿王这才醒过神来,不禁击节赞好,放浪形骇之态愈甚:“如此美人,美舞,皇上焉能不赏?”
“这是自然,你叫……”见他沉吟,旁边的李莲成赶紧提醒,玄寂离点点头,“明雪鸢是吧,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女子伏地再拜,正要张唇,被寿王抢了先:“先别说,让大家猜猜她最想要的是什么,这才有趣。”大家一听,都暗暗摇头,孟浪王爷的名号果然是名不虚传。
“既是四弟提议的,不如你先猜吧。”今日是家宴,要的便是一个合家高兴的气氛,玄寂离也有些好奇此女想要些什么,当下应允。
唇邪气地一挑,寿王道:“这还用猜吗,她的心愿自然是爬上皇上的龙床。”
此话虽粗俗,却也最实际,君不见,自她抬起头来的那一刻,数道嫉恨的目光便在她的身上扎来扎去,恨不得扎出几个洞来。
何况这宫乐坊中的女艺人本就是官妓,宫乐坊可谓是皇上没有名份的后宫。
窦涟漪不觉看了一眼右边的他,正好与他的目光撞上,遂淡淡一笑,收回视线,心中终是起了涟漪。
同为女子,都被舞者的身姿与绝世容颜所折服,何况男子呢!
桌下,纤手被人牵起,她诧异地看过去,果然是他,牵了自己的手,以指作笔,在掌心一撇一捺,她便跟着一个字一个字地默念:任世间百媚千红,寂离只爱你一人。
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场上的喧闹仿佛一下子全都隐去,心中,眼底便只有他一人。
“还有别的没有?”而他,声色不动分毫,扫了一遍坐中诸人,懒懒地又问。
看来大家的看法一致,个个默不作声,倒是月惊枫开了口:“本王不以为然,明月千里寄相思,也许她会求皇上放她回归故里。”
“是这样吗?”玄寂离目光如炬,射向伏在面前的女子。
叫明雪鸢的舞者再次缓缓抬起头来,竟是直直地与他的目光交汇在一处,“明雪鸢一生钟爱舞蹈,早已发下宏愿,将此生献给舞台,舞者,天下何处不是舞台。”说完,再次四肢伏地,大礼参拜。
讶异自眼底一闪而逝,玄寂离沉吟之时,望月阁一派肃静,三位王爷事不关已,各自兴味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可怜那二妃一嫔不自觉地绞着手中丝帕,生怕又多出一个争宠的人,还是如此强劲的一个对手。
唯独窦涟漪微笑不语,闲看风云。
只因他,早已给了教她心安的答案。
“朕便赐你宫乐坊司舞一职。”司舞为女官名,执掌教习歌舞的司舞局,一般由舞界至尊担当,可谓是天下舞者梦寐以求的职位。
明雪鸢盈盈叩谢:“谢皇上恩典。”如此珠荣,倒也未见她多么欣喜,谢完礼,竟是平静如故地退了下去。
寿王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色中,忽地站了起来,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捉着酒杯晃晃荡荡地走到正席前,“皇兄,臣弟先敬您一杯,再讨要一件东西。”
“骜儿醉了,就算你不跟你皇兄喝酒,难不成你要什么他会不给。”孝仁太后睨了他一眼,又笑着劝阻:“不许闹了。”
“太后有所不知,这件东西皇兄只怕舍不得,来,先干了它!”
玄寂离没法,只得跟他干了,眸光清淡无它,问道:“要什么,说吧!”
“臣弟想要明雪鸢,皇兄已有了皇后,不会舍不得一个舞伎吧。”在他说到皇后时,眼神睥睨过来,那狂放之态令窦涟漪很有些不适。
玄寂离正要开口,一只纤手伸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袖,心中一动,蓦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样恬淡美好的女子若是给了这个混世魔王,的确是可惜了,便淡淡一笑:“朕的确舍不得。”
“皇兄果然小气。”寿王嘟囔着,极是失望地摇晃了回去。
场上热闹继续,窦涟漪望见明月高悬,不觉想起方才广陵王月惊枫的一句话,明月千里寄相思,父亲母亲,还有不知身在何处的妹妹,你们还好吗?
这一想,思念如潮,以至忽然悲从中来,又怕旁人发现了,便悄悄地起身,出了望月阁。
天上明月如镜,地上烟锁楼台,里面的欢声笑语,还有醇酒美食,越怕勾起她对亲人处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