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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焱不动声色,直接走过来将她手中的报纸抢下丢向一旁。
“喂,你干什么?!”米若嚷嚷道,斜眼不满地看着他。
他拉起她的手腕,想昨晚那样,也不管她的身体是否还有不适,拖着她就上了楼,进了主卧的更衣间才松开她的手腕。
他在满满的衣柜里挑了一件礼服递给她,一脸平静地说道:“十分钟,我在楼下等你。”
米若望着眼前的礼服,撇了两下嘴,但看到他略带威胁的眼色后,只得不甘心地瞪着他,万分不满地接过那件礼服。
那是一件中袖的长摆连衣裙,略微复古的式样,将腰收得很细,几乎不盈一握,但裙摆却很长,正好能挡住她的腿脚。
厉焱上下打量了一番,挽起唇角,很满意地出了门。
见他离开,米若这才开始化妆,她把头发绾成一个复古的发式,侧分的刘海松松地编起来一直蜿蜒到耳后,小巧的耳垂上戴上一颗小小的珍珠,若隐若现。
化妆完毕,米若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十分钟,于是下了楼,极不情愿地跟着厉焱坐进车内。
n215 最称职的舞伴()
厉焱带米若来的地方,正是炎皇集团旗下的炎皇盛世酒店,古博和温婉在此预订了儿子的百日宴。
米若刚下车,就对这地方甚感熟悉。
梦里,她穿着衬衣牛仔裤,挎着大大的帆布袋,戴上浅啡色纤维片的近视眼镜,胸前挂着数码相机和录音笔,出现在这种豪华奢侈的大酒店内。
见她的目光始终在大厅内打转,厉焱停下脚步,问道,“怎么,是不是想起些什么?”
这里,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看她的样子,像是有些印象的样子。
她摇摇头,“不太确定,好像来过,但是又有些陌生。”
“那你放松点,来,我先送你上扶梯。”
他牵着米若往一旁的自动扶梯走去,温柔地吻了吻她的掌心,“别紧张,今晚,别再想离婚的事,只需要做我最称职的舞伴就行。”
米若迟疑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看见路人侧目的眼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成为瞩目的焦点,顿时心神一凝,决定什么话都不说,先由着他上楼。
来到宴会大厅,大盏水晶吊灯从中空的二楼垂下,上下两层以旋转楼梯连通,宴会厅一楼田园风格的白色漆花门外是个小花园,厅内装饰奢华,银质餐具在璀璨灯光下别具贵重质感。
米若微笑着跟在厉焱身后一步之遥,每每接收到他的眼风才并肩跟上,流云步间听他悄声介绍着谁谁谁,却是一句记不清,只得配合他的步调,频频点头微笑。
许是怕她无聊,厉焱拉着她来到小花园。
他挽着米若的手穿过空旷的草坪,顶楼大厅外的宅院设计得十分巧妙,小巧秀美,玲珑雅致,精巧得让人忍不住赞叹。
米若挽着厉焱的手臂一路穿花拂柳,几乎看得挪不开眼,那些美妙的灯光经过精心的布局,打在花丛树木上,竟是别样的一分美丽。
厉焱见她孩子般好奇,不由得开口说道:“这是一位在国内并不十分知名,在国外却备受推崇的中国设计师的作品,他近些年一直在海外发展,是我好不容易从美国把他请来设计的。怎么样,好看吗?”
米若点点头,却又有些不解,“这么漂亮的设计,怎么会不知名?”
厉焱却答非所问,“这很难说,或许是机遇问题,又或许是风格问题。”
米若若有所思地道,“你的话没错。不过,这样的风格我真的很喜欢,简直就是我梦想中家园的样子。”
厉焱不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四处浏览欣赏的模样,唇角始终微微勾起一线。
因为是比较私人的宴会,因此并不需要刻意隆重的装扮,米若一身素色及地长裙,正好衬托得她的身段窈窕妩媚,同时又掩盖了她腿脚不便的缺陷。
她果然适合这样的装扮——
标致的瓜子脸衬着白玉耳珠,粉樱唇边似笑非笑,一双黛眉下却眸光璀璨,似幽然闪着纤尘不染的明净,又似几不可察地隐隐流动一抹深湖沉渊的波色,极其迷人。
极有层次感的及肩黑发被绾成了一个略显慵懒的发髻,额前几缕飘逸的刘海垂在她的脸颊,身上穿着由银紫色丝绸缝成的长裙,方形的蕾丝领口处绣着中式古典精致的花纹,领口内露出性感细致的锁骨。
闪着金属光泽的丝带环缚在她前胸下方,修饰出完美的柔软弧度,没有任何腰身的紫色纱裙贴着两条小腿一直往下,纤细而修长的腿部曲线若隐若现,足尖末端着一双黑锦绣紫色菱花缎面的平底鞋。
这是他特地为她挑选的一条长裙,很衬她的肤色,又能遮住她的脚,又不至于太长,她走起路来更方便。
厉焱的视线不禁恍惚起来,这样的她,真的很美,很迷人。
“厉焱,原来你们俩在这儿,你这做干爸爸的太不厚道了,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儿子不乐意了。”一道戏谑的嗓音从花园门口传来。
米若回首一看,是温婉挽着古博的胳膊向他们走来,古博右手边正抱着刚满一百天的古奕宸。
沉浸在初为人父的震惊与幸福交织情绪中的古博,因为喜得千金“龙颜大悦”而变得十分得瑟,“你看看我,孩子都满月了,而你呢,怎么也得赶上我和温婉的脚步才行,赶紧跟米若和好,早早把这事儿办了。”
米若闻言,脸色略有些泛红。心想,就快要散伙了,哪里来的孩子?
厉焱不忍坏了古博的好心情,也不与他计较,与他寒暄起来,米若抱起古奕宸逗弄着,温婉在旁边和她时不时地搭上几句话。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过去一个小时。除了古博温婉两口子,以及厉焱的好朋友容烨,其余的客人,米若并不认识,时间一久顿觉无聊起来。
厉焱也发现了她的无精打采,正想走过去她身边,却已经有几个人端着酒杯走来与他热情寒暄,他不好转身就走,只得打起精神来应付。
米若也在找厉焱,回头看见他和人在说话,就干脆径自去了一边吧台取了一杯果汁,她刚要转身去休息区,迎面却是一杯冰凉的白酒泼在了脸上。
整个大厅忽然就安静了下来,米若只觉得眼睛里火辣辣的疼,睁也睁不开,冰凉的酒水从她湿漉漉的发丝上灌入礼服的领口内,微风徐徐拂过,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幸好她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不然面对那些探寻和好奇的目光,她一定会感到十分尴尬。
有人递了张纸巾给她,她接过来胡乱擦了擦眼睛,视线模糊中隐约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挑而面容精致的妖娆女子,她的眉目含恨,牙齿咬着嫣红的薄唇,正一脸怒意地看着她。
但等她擦干双眼里的酒液,终于可以睁开双眼看清楚时,却发现那名女子换上的,是一副虚伪谄媚的笑容。
“哎呀,米若,怎么是你?真不好意思,瞧把你弄得这一身,太脏了。来来来,我帮你擦擦!”安雅柔娇嗔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
n216 安雅柔挑事()
“哎呀,米若,怎么是你?真不好意思,瞧把你弄得这一身,太脏了。来来来,我帮你擦擦!”安雅柔娇嗔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
米若一时有些怔愣,细细看了一眼,才发现对方是安雅柔。
“安雅柔?”米若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那些逝去的青春岁月和少年时光,那些身为同父异母的姐妹情分,那些因为一个男人反目成仇势不两立的争执和阴谋,忽然之间就呼啸而来,仿佛挟裹着无边无际的伤害,让米若顿时警觉起来。
米若心里隐隐觉察出,安雅柔泼她冰凉的酒,似乎并非如她所表现的那般,这不是失误,而是刻意而为之。
安雅柔的嘴角虽然是弯起来,呈现一抹妖娆的媚笑,可她的眼睛却是狠狠地瞪着她,如果有可能,米若甚至想,她也许会扑上来狠狠咬她一口。
她的目光,真的怨毒了她!
米若和她无话可说,失忆了,索性就当是那些仇恨也消逝了。没有了恨,没有了怨,她能活得更开心。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米若轻轻拂开安雅柔伸来替她擦拭水渍的手,目光一片安静。
安雅柔的心中爬满了嫉妒的毒蛇,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她去撕毁她此刻美丽的皮囊。
已经半年多了,原以为变成废人的米若会过得很不堪,她希望她过得不好,可是没想到她不但过得很好,依然如故,和半年前丝毫没有变化,甚至,那气色看起来还变好了很多!
她的头发依然乌黑明亮,肌肤仍旧白皙透明,她的眼神依旧带着少女干净的气息,她的气质甜美却又温柔安详,让人一眼望过去,总是不由自主地觉得安宁。
安雅柔知道,那是女人被一个男人恩宠时才会有的气色。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她也有那样美丽的时刻,依偎在厉焱宽厚温暖的怀抱里,脸上散发出幸福安然的光芒,她会得到幸福,就像小时候幻想过无处次那样的幸福!
可是如今,她全部的人生都让米若给毁了!
彻底毁了!
她一直低估了米若的实力……
这半年,她一直屈居在后宫里做小姐,就是想要时时刻刻能看见古博,只有在后宫,她才能靠近他,尽管他从不碰她,尽管这半年里他和她说过的话加起来不到十句,尽管别人看她的目光是那么轻蔑和不屑。
但她从不肯认命,所以她宁愿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也不会认输。
她对米若的恨意,在每一次厉焱从她身边漠然走开的时候,在每一次心跳加快听着他走进后宫的脚步声,然后再整个人失望地看着他离开的时候,一层一层的累积,一点一点的堆加。
如果不是米若,她怎么会失去厉焱的宠爱?如果不是米若,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落魄的样子?
安雅柔盯着米若的脸,她怎么会一如既往的美丽?她凭什么可以过得这么好,可以这样衣着光鲜地出席这样的宴会?她凭什么得到那么多男人的亲睐和倾慕?她凭什么,凭什么就没有受到一丁点儿的惩罚?!
米若转身想要离开,安雅柔不甘心,拉住她的手,问道:“米若,你真的失忆了吗?”那怀疑的口吻十分明显。
米若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心,侧脸看她一眼,“失忆是真,不过失忆了,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安雅柔楞了一下,米若微微一笑:“你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最清楚,安雅柔,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离你远远的,永远不要做挑事的那一方。”
话落,米若慢条斯理地将脸上的酒水擦干,淡淡地对她笑了笑,转过身去。
人群里却忽然发出惊愕的唏嘘声,随即米若听到安雅柔发出一声失控的尖叫,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见场上众人惊呆了一样看着那样一幕。
而米若自己,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长身玉立的男人,烟灰色的衬衫平整干净无一丝的褶皱,他斜靠在一边吧台上,修长的手指擎着一只高脚杯,里面盛满了琥珀色的琼浆,那些酒液从高空中缓缓倾落……
正堪堪洒落在安雅柔的头上。
他的眼睛沉寂如同一汪深潭,可他的唇边却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那一丝促狭,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几分,中和了那些冷酷和漠然。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米若也几乎不能呼吸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甚至不远处的古博和温婉都惊得目瞪口呆。
安雅柔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起初的一声尖叫后,就完全呆住了。
酒浆倾洒成一缕细线,仿佛故意用那样磨人的缓慢的速度慢悠悠地从她头上往下洒落,酒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礼服,沿着发丝滴落在她的脸上和颈上,她的妆容渐渐花掉,五颜六色地挂在脸上,就像是一张被打翻的调色盘。
大厅里静得听不到一点点的声音,只是,正在播放的音乐竟然是可笑的欢快的祝酒歌。
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不动,所有人都静静等待接下来所发生的事。直到最后一滴酒液滴落下去,厉焱这才动作优雅地放下酒杯,目光像是月华流转的光芒静静落在安雅柔的脸上。
安雅柔此时方才忽然惊醒过来,她一下子踉跄退开,愠怒的尖声咒骂,“厉焱?你疯了吗!”
厉焱拿了一方干净的纸巾,仔细地把手指擦干净,他微微垂了眼帘,唇角却是隐隐带着几分讥笑,慢条斯理地把纸巾丢到一边的收纳处,他方才一抬眼睛。
骏眉飞扬,声音清朗:“我见安小姐冲上来就对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