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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笼中鸟(03)()
帅哥你是认真得吗?你抬头看看四周啊,那些怪叫着把酒泼到别人身上、哈皮地都要忘了自己姓什么的人你看见了么?那么大的噪音你都不在乎为什么要在乎我吃东西的那么一点点的咀嚼声。
但季航说过话之后,就兀自拿过了另一本文件,仿佛这个话题已经完美结束了。
于是挽挽只好委曲求全,“那……那我可以喝一碗那边的肉汤,保证不发出声音。”汤的味道好香。
“不行。”
“为什么啊?”
“脏。”
她不在乎她不在乎她真得不在乎啊!
争取未果,挽挽低头静默片刻,又鼓足勇气抬起头来,“总裁你知道一个人关在木头笼子里的字念什么么?”
没有反应。
她自说自话地接着说下去,“那个字念‘囚’,其一欧‘囚’,如果你还是没有印象的话,可以看看我,看看我身上的这个字。”一边说她还一边指了指胸口那个墨色的大字。
还是没有反应。
她咽了口口水,“据我国《刑法》第238条规定:非法囚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所以?”程季航终于抬头,挑眉。
所以……所以呜呜呜,人家不玩了啊!
程季莫你这个灾星,出去后我一定要揍你!一向欺软怕硬的顾挽挽同学只好把一腔怒火都倾泻到了不知道穿着草裙溜达到哪里去了的季莫身上。
几番折腾之下,顾挽挽彻底举了白旗,只好盘腿坐在地下靠着笼子壁,百无聊赖地注视着嘻嘻哈哈过狂欢节的众人。
之前因为匆匆一瞥,没来得及注意到party的细节,如今闲下来细细打量,发现季莫这个土豪趴还是蛮有感觉的,举目看去,篝火映天,酒坛古拙,陶制的大腕摆在木桌子上,一碗碗澄明烈酒酒香扑鼻。只要不一转头看见总裁先生桌上那盏通透漂亮的鸟巢灯和白得晃眼的一叠叠文件,还是挺有穿越感的。
要说缺点嘛,大概就是历史大杂糅看得人有点眼晕,这边是宽袍广袖魏晋风骨,那边是黛玉葬花宝钗扑蝶,隔两步却又有人亮烈红衣腰缠银鞭做大漠儿女豪迈姿态,与隔壁不知道哪位**着上身开始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壮士争夺着稀少的观众群……堪称是灯影幢幢,群魔乱舞。
据季莫说这些衣服都是他找隔壁刚刚杀青的古装剧组借来的,这么宇宙大融合,也不知道会拍出个怎样的雷剧来。
左右乱瞟中挽挽忽然发现了一个十分不和谐的身影,金色半长头发,眉心蓝宝石额环,身披纯白披风,没什么呀,cos一下祭司或者九天诸神而已嘛。等等,那人一个转身她才明白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披风里穿着一套紧身窄腰的深灰色西服!
噗,要是她口中有水的话,一定马上就喷了出来。
她早该知道,只有江陵才那么个性,比季航还酷,完全懒得装扮,就随便系条披风戴个额环,衣服都不用换。
他正站在被倒挂着的烤全羊旁,用一柄削薄锋锐的小刀割下肉片来。
挽挽眼睛一亮,迅速地瞟了眼还在看文件的季航,对江陵大幅度的挥手,并做出夸张的口型,表示自己都要饿扁了,请送一只烤羊腿进来。
没想到江陵那么没人性,只冷冷看了这边一眼,转身端着那一小碟码得整整齐齐的小羊羔肉片径自走了。
第171章 笼中鸟(04)()
瞄的,顾挽挽悻悻地放下手臂,咬手指哭,自己这经纪人混得也太没威信了。
eddie在哪里?又帅又绅士的eddie在哪里?要不然季莫那个混蛋也行啊,老天啊,请天降美食吧,我要吃汉堡包要吃羊肉串要吃臊子面要吃烤年糕!
但老天爷大概是忙着在拯救非洲,没听见她的祷告,于是挽挽也只好继续眼巴巴盯着江陵手里的那碟羊肉片,频频咽口水。
不过江陵好像也不是削给自己吃的,他端着碟子走到篝火旁,身子一倾,把碟子放在了一个石头凳子上,自己却只是站在一旁。
咦,有奸情?!八卦之魂迅速燃烧,顾挽挽连肚子饿都顾不上了,双眼发光地盯住那个坐在石凳上的人,打算吧她的容貌好好地刻在心上。
坐在石凳上的女生大概是装扮成了琴师,手中拿着一把她不认识的乐器,垂手如玉,肩颈细窄,普通码子的淡蓝衣衫穿在她身上却还是显得有些宽大,被晚风吹得衣袂飘飞,看上去颇为楚楚可怜。
挽挽愈发来了兴致,目不错睛地望着那个半侧着身子坐在篝火旁弱不胜衣的美人,她半仰着头和江陵说了句什么,唇边笑意盈盈,火焰的光芒映在她莹润如玉的侧脸上,恍若幻影。
这样的美人和江陵传绯闻才有可信度啊,看着璧人成双的画面,顾挽挽忍不住摇头,李志文当初抓拍的照片里她和江陵两人间实在是太没火花,怎么看都像个老妈子在服侍着大少爷。
正当她走神间,那美人垂目一笑,身子微微前倾,细弱的手指一校弦,轻轻地拨动起来,姿态之清雅明柔,犹如仕女坐于庭院中,四野临风,樱花轻落。
顾挽挽深深被其风仪折服,梗着脖子换了好几个角度努力去看清美人的相貌,没想到定睛一看,却发现那美人原来是苏嘉诺!
哎呀,她懊恼地遮住眼睛,都怪季莫今天换来换去穿女装的,晃得她连男女都分不清楚了。
不过嘉诺真得好漂亮,又温柔又乖巧,比她要女生的多,顾妈妈大概就希望能生一个那样的女儿吧,或者蒋蕴那样的,拉丁文芭蕾小提琴什么都会,猛一看多名媛范啊。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至少她也有努力存钱争取明年送顾妈妈顾爸爸一个“马尔代夫七日游”,还算有一点点可取之处的。
乱七八糟地安慰了自己一番,她又扭头去看苏嘉诺,人群嘈杂中,她听不清乐声,只远远看着众人环坐在他身旁,火舌明灭中脸上都是温柔而恍惚的笑意。
哦,嘉诺,挽挽双手环住膝盖,遥遥看着那个永远是眉目弯弯的少年,眼神慢慢柔软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可以有人那样的温和,像纱,像云,像世间一切纯净柔韧的美丽。
她从未见苏嘉诺动怒过,他不是像江陵一样不在乎,他、他只是用笑容去回应所有。怒火也好,谩骂也罢,从未有什么能改变他恍若天开般的微微一笑。
嘉诺不像现实里她认识的男孩子,他的柔软,他的宁澈,他的云淡风轻,都太像漫画里的人物,完美得……虚假,完美得……让人——心碎。
第172章 笼中鸟(05)()
正当顾挽挽陷入难得的悲春伤秋时,忽然有两个影子踩着高高的花盆底,飞奔过来,扑在她笼子前,语声哀婉,“挽挽,你纵因口舌之故,误犯圣颜,又何至于被打入天牢?如今你身陷囹圄,家亡兄散,帝姬又尚年幼,日后有何人可托?”
另一个手帕掩面,接着殷殷如血泣下道,“你我姐妹一场,素昔相惜,只望来年白发犹能共语阁间,岂料上意倾覆,荣宠不过翻掌之事。”
这唱得是哪一出啊?
两人一边假哭着一边抬起头来伸手握住她的手,“可恨六宫之主面是背非,暗下机簧,陷害妹妹至此,挽挽你放心,我们必全力以赴,纵使粉身碎骨,也必不至令妹妹沦落至年妃素革裹尸的地步……”
停停停!顾挽挽大惊失色,“年世兰死啦?怎么死的?皇后又使什么坏了?”
“对啊,华妃死了,皇后让内务府给了甄嬛一件纯元皇后的旧衣服,甄嬛后来就住到庙里去了,和玄清生了个孩子,然后玄清又死了,她就回宫了……”季莫晃着手里的手绢,说起这部被誉为女人最爱的年度宫斗剧的内情来可是头头是道。
“回宫之后甄嬛没多久封了贵妃,铲除了几个异己,拉拢了几个妃子。哦,对了,眉庄后面也死掉了,还有安陵容也……蒋蕴,你别扯我衣服,这可是‘莲青色万字曲水织金连烟锦裙’,金贵着呢,”说着他掸掸裙子,又伸手扶了扶头上重重的假发髻,扭头一脸眉飞色舞的继续跟挽挽剧透,“后面还出现了个可娇俏的小美人了,会驯兽会骑马,一级帅……哎呀蒋蕴,我说了你别拉我衣服!”
蒋蕴不管不顾,继续拼命地拉扯着。
季莫皱着眉“啧啧”两声,没办法,只好叹口气回头去看她,“怎么了?”
你看你看,蒋蕴不说话,只疯狂地眨动着那双明显不会使眼色的眼睛示意他看旁边。
唉,看来他回去务必得给蒋蕴上一堂美容课,要不然以后她一抛媚眼别人还以为她抽风了呢。季莫略有些遗憾又略有些得意地想,一边不以为意地转身,去看那边是何方神圣,惹得蒋蕴这样方寸大乱。
“哥?你怎么还在这?!”一扭头看见那桌横长剑、衣带当风的少侠眼中清光冷湛,季莫吓了一跳,只觉风刀霜剑严相逼。
季航倒没有去碰那把剑鞘还怪好看的长剑,甚至他连看也没看,只一手搭桌,望着季莫缓缓扬眉,“不行?”
说起来他说“不行”这两个字的时候也和平常没什么太大差别,无非是速度放慢了一点,音调略低沉了一点,和发脾气时那毫不遮掩的一句句要把人噎死的话差得远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话音未落,桌上的nest鸟巢灯居然悄无声息地灭了。
“唔……唔……”
季莫瞟瞟台灯,双手扭着小手绢,“唔唔”了两声,忽然一扭身拉着蒋蕴一溜烟地就跑远了,连话也没答,只剩下双手抓着木笼子栏杆的顾挽挽一脸欲哭无泪站在原地。
她平生最恨人剧透了!比恨人剧透还要恨的是剧透只透到一半!!
第173章 笼中鸟(06)()
不管怎样,耍宝二人组倏忽而逝,来去如风,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茫茫大地,只余她这个被栽赃陷害的可怜小平民和旁边白衣如雪白衣胜雪的沈公子。
“总裁……你看,台灯坏了,你也看不了文件了,放我出来吧,我们下次再玩这个小游戏。”挽挽捏着衣角,热切地看着季航,建议。
“好。”出乎意料的,季航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同时“啪”地一声合上桌上文件夹,“下次再玩。”
挽挽用力点头,以示我boss大人英明神武,法力无边,必将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季航微微一笑。
哎?哎?挽挽原本还一脸狗腿地对boss大人傻笑,没想到越看越不对劲,季航一颔首招人收拾了桌上的文件和台灯,仍四平八稳地端坐在凳子上,双手无意识地摆动着那根小小的钥匙,毫无起身要打开笼子门的意思。
顾挽挽愣住了,沈王爷您听话不能只听半截啊。
但程季航不起身,她也只能站一旁傻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江湖上不是流传着一句话嘛,叫做“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就乱动”,所以一等不知道哪个不怕死的美人一路胡旋舞旋着n个圈旋到季航身侧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她立刻出手急如电,动作快如风,一把抓过了季航放在桌上的长剑,用它去够桌子边缘的钥匙。
“想要?”
顾挽挽发誓,这一切肯定是程季航算计好的,不然他怎么会在她刚好要抓住钥匙的那个瞬间恰好回头。
略一迟疑,挽挽还是对着总裁先生深沉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富贵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姐就是这么的酷炫!
季航也没反对,只一扬手,把桌上的东西抛到她手中。
等大碗小碟一字排开,程季航左叉又刀风度翩翩地把骨瓷盘里的三分熟的牛排大卸八块时,手捧长剑蹲在笼子角里的顾挽挽才开始悔不当初,并自行给自己配乐,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
不知道季航是听见了她的内心独白,还是感受到了她渴望食物的绝望目光,他忽然回头,一手叉着块小牛排,举到她面前,兴致盎然地问,“想吃?”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挽挽立马摇头。
“不要?”季航眸色一沉。
点头。
不对。
摇头。
还是不对。
顾挽挽紧紧盯着程季航的脸色,模棱两可地摆着脑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呜呜,她要崩溃了,boss大人你到底是想要我要还是不要啊。
就这么折腾了小半晌,程季航每切下块牛排都要叉在叉子上问她那个问题,可不管她是回答“要”还是“不要”他都没有把牛排给她,兀自优雅又残忍地一小口一小口吃掉了所有食物。
“好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