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琶拧�
门里面安静如初。
她倒也自得其乐,丢下了身上的小挎包,索性一屁股地坐在了台阶上,背靠着木门,一边哼着歌一边“咚咚咚”地敲着木门为自己打起节拍来。
等到天空由蓝白色转为黯淡的蟹壳青,顾挽挽小姐的歌也已经由“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的撕心裂肺到了“手里呀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的有气无力。
正当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已经开始绝望地想要拔门边那一棵不知道姓谁名什的小草来吃的时候,她身后的门“哗啦”一声又被拉开了。
挽挽一愣,抬头看着站在阴影里的少年漂亮的下颌线时,心中涌上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为什么不光每个男人的腿都要比她细比她长,就连他们的下巴也要比她的尖呢。
第301章 落幕(02)()
江陵居高临下地看着呆呆地仰头的少女,自然想不到她此刻的想法有多么无厘头。
他拉开门后,转身就往里走,只有冷淡的声音飘在空中,“明早你自己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如果不是天色越来越黑,前几天夜里他又听过某种类似狼嚎的叫声的话,这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开的。
顾挽挽却完全不在乎少年的话和语调有多么的冷酷无情,立马就拉着手提包跳了起来——嘿嘿,这门既然开了,以后的事可就由不得你了。
于是,就这样,一脸窃笑好像鬼子进村的顾挽挽小姐怀着某种类似于强奸犯骗开无知少女的大门的奇怪想法,正式开始了她和江陵先生为期十天的“同居生活”。
平心而论,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即使江陵貌美如花手比她细脸比她嫩皮肤比她好完全当得起“美人”两个字。
究其源头,矛盾还是主要集中在“填饱肚子”这桩大事上。
那天顾挽挽一脸猥琐的笑容蹿进了小木屋后,放下包的第一件事就是满屋子找东西吃。来的那一路上她几乎吐了个翻江倒海,早就饿得两眼昏黄了。
小木屋虽然地处偏僻,基础建设却没怎么落下,淋浴间大露台开放式的厨房,都装修得漂漂亮亮。
顾挽挽跟个想进鸡窝偷吃小鸡的黄鼠狼似的,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一等楼上的江陵刚刚合上房门,就立刻扑向了摆在厨房一角的银色的双开门大冰箱。
可令人遗憾的是,在这个虚浮的世界中,就连冰箱也是那么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枉费了它2l的超大容量和干净整洁的外表,里面居然连一根菜叶子都没有。
怎么可能?如果一点东西都没有,那江陵这阵子在吃什么?她来得这一路可已经把周围的景象看了个清清楚楚,方圆五里之内,绝没有任一家集市任一户人家。虽然江陵外表是蛮超凡脱俗的,但他这个人,终究还是肉骨凡胎,没有修炼到能够餐风饮露的境界啊。
又回头扫了扫整整齐齐的橱柜,确定里面也都空空荡荡毫无存粮后,顾挽挽又回到了冰箱门还大开着的双开门冰箱前。
为了防止自己是饿晕了出现幻觉,她还努力地探头进去嗅了嗅,伸手进去摸了摸。
可惜的是,即使顾挽挽如此具有实践精神,也没出现什么奇迹,她的手上除了一点点水渍外什么都没有摸到。
这!不!科!学!
在饿肚子的状况下,顾挽挽的勇气立马呈几何次数增长了,她气势汹汹地冲上楼,“嘭嘭嘭”地捶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气势和之前在门外一边“咚咚咚”敲门一边唱小调的感觉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或许是这一次的噪音实在太大,即使是一贯冷淡地好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江陵也没办法忍受,他拉开门,伸手握住顾挽挽那仍然惯性地往前拍的手腕,“什么事?不是说了你明天早上自己走,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吗?”
第302章 落幕(03)()
顾挽挽难得的理直气壮,“我饿了!肚子里没有东西明天怎么能够翻山越岭出去?”
“没有东西。”江陵也十分的理直气壮,手一松,放开了她的手,又要关门进房间。
好在顾挽挽已经有了经验,立马就把手掌先塞进了门缝中。
江陵自然不能就这么合上门压住她的手,只好站在门内透过那一条细缝看着她,“我说过了,这房子里没有可以吃的东西。要吃的话,你明天出了这里自己在外面买吧。”
“我不信!没有吃的你怎么活下来的?人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只能存活五天,bbc都做过报道了!”其实是21天,但为了增强紧迫性,她就“稍稍”地更改了一下那个无伤大雅的数据。
江陵已经没有再跟她解释的耐心了,掰开了她紧握着门框的手指,“嘭”地一声合上了门。
顾挽挽从来都是只纸老虎,一见江陵好像真得生气了,只好又灰溜溜地溜到楼下洗了个澡,准备在梦里饱餐了一顿。
因为毕竟是荒郊野外,一向没有安全感的顾挽挽小姐十分神经质地来来回回查看了七八遍门窗是否已经关上,这才安心地睡在了楼下一间天花板上画着珊瑚水母海藻的客房中。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仅没有在梦里大快朵颐,反而一晚上都被几只眼睛绿油油的饿狼追赶着。
等到大灰狼终于悻悻地从大树底下离开了,顾挽挽也被咕咕叫着的肚子从梦中给唤醒了。
时间还早,不到七点钟,但因为是夏天,窗外已经大亮,蓝天白云,绿林小河,一派自然气象。推开窗,空气也清新地不得了,让一向久居城市饱受雾霾污染之苦的顾挽挽几乎恨不得能够打包好几袋空气回c城,好让日后也能慢慢地呼吸清新空气。
不过,环境再好,也喂不饱她已经饿瘪了的肚子。
挽挽悻悻地又打开双开门冰箱的大门,再一次确定里面什么都没有后,又偷偷摸摸地摸到了江陵的房间,打算等他一开门就扑上去要东西吃。
和食物相比,所有的脸面都是不必要的!
这一回老天果然没有再辜负她,她刚刚呆了不到五分钟,门就“嘎吱”一声打开了。
不过打开的门并不是江陵的房门,而是底下的大门。
顾挽挽从楼梯上探头下去,进来的是江陵,手里拎着个小竹篮,穿着一身看起来就不怎么贵的衣服,衣服上还沾着很多泥巴和树叶,好像从哪逃难回来的一样。
“你去哪了?”她好奇地问。
江陵没想到她居然就起床了,面色一变,为时已晚地转身想要遮挡自己身前的污泥,“你别管,吃完东西就走吧。”
但他的背面其实泥巴更多,裤腿更是被什么东西撕掉了一块。
顾挽挽这一回很有脸色地假装没看见,乖乖地摸了下来,打算吃一顿丰盛的早餐。
江陵没有再理她,自顾自地上楼去了,根据“哗啦哗啦”的水声,他应该是在冲澡。
第303章 落幕(04)()
挽挽猴急地拿起了小竹篮,想看看里面装着什么美食。没想到拿起来一看,一面居然是小半筐歪瓜裂枣,外表青青的,个头也不大,看起来就不怎么好吃。
她随便挑了一颗,在衣服上擦了擦,塞进嘴巴里一咬。
唔,还没有看起来好吃呢。
她愁眉苦脸地吃完了这一颗酸枣,暗自下定决心再要不要吃这么毫无口感的东西了。
可是等到她第十四次的找遍全屋依然一无所获的时候,誓言看起来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顾挽挽一手抓着一捧营养不良的酸枣子,另一手拎着自己的手机,爬到了楼顶的小露台,也就是这件屋子唯一一个有信号的地方,一边龇牙咧嘴一边给季莫打电话,打算好好臭骂一顿这个怂恿自己千里走单骑的祸害。虽然那天季莫告诉自己他查到了江陵的所在地时她还给了他一个爱的拥抱,并用尽自己脑海里储蓄的所有赞美人的词语好好夸奖了他一番。
但什么叫做过河拆桥呀,什么叫做翻脸不认人呀,我们老祖宗创造出这些词语来,不就是希望后人能够运用上嘛!
电话一接通顾挽挽立刻就开始气吞山河地怒骂,“你这个混蛋!你早就知道这边荒郊野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对不对?你就是特意把我一个人骗过来的,还说什么自己太忙所以不能陪我一起来,明明就是你早就知道这边是什么状况了!你不陪我一起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特意告诉我什么东西都不用带,轻装简从才是硬道理,说这边什么都有,连现金都不用多带就带好银行卡就够了?!要不是我在下汽车的时候就发现情况不对,在路旁的包子铺里买了两个梅菜包子,我在路上就给饿死了!你放心,我要是真是饿死在了这荒山老林里,灵魂一定也会不辞辛劳地爬回c城,每天夜里都在你床头和你说话的!我告诉你,你可别看我弱不禁风,我也是练过跆拳道和空手道的,等回去后我一定要见你一次就揍一次,见一次就揍一次,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一口气地甩了一圈狠话,顾挽挽立马觉得心情大快,就连手中的酸枣也不是那么地难以忍受了。她一边得意洋洋地嚼着枣子一边对着话筒那头的人训话,“怎么了?没话说了?知道错了?我还就告诉你了,小子,姑娘我可不是好惹的!”
对面静默了片刻,一个清越如石落寒潭的声音响起,“说完了?”
“季、季……”挽挽只觉膝盖一软,连话都不会说了,“季航,我、我刚才的话是和季莫说的,我不是要骂你,真的真的。”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老虎头上动刀啊。
季航的声音很平静,危险的气息却愈发浓烈,“季莫是我的弟弟。”
所以?
“所以你骂他和直接骂我没什么差别。”
boss大人,你怎么能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明明从头到尾都看不出一点儿爱护弟弟的好哥哥的模样好么?
“我、我……”她哑口无言。
“欢迎你每天晚上在我床上和我说话。”那边没有再废话,干脆利落地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第304章 落幕(05)()
被摆了这一道后,顾挽挽越想越气,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饶了季莫这个混球,但她又害怕电话打过去还是季航接的。于是她在着露台上磨磨蹭蹭又呆了小半个时辰,直到把那一捧酸枣子都吃掉了,才又鼓足勇气重新拨打了电话。
这一回,她十分沉得住气,一直屏息着等待话筒那头的人先说话。
“挽挽,旅途还愉快么?”电话里的声音乐不可支,一听就是那个满肚子坏水的程季莫。
“愉快你个头啊,季莫,我告诉你……”
“哎哎,”季莫把电话从耳边拉开,“挽挽,我先提醒你一句,那边还没通公路,你要想回来,可还得靠我。而我呢,这阵子心情又不是那么的好,你知道的,人一心情不好,就什么都不想做了。”
顾挽挽咬牙切齿,“去死吧!我才不会那么没骨气的求你呢!”为了强化一下声响效果,她还在挂电话前特意摔了旁边的一块小木头,意图创造出摔手机的感觉来。
一事无成、腹中空空的顾挽挽小姐就这么悻悻地又从露台上溜了下来,撞上了正用块大毛巾在擦干着头发的江陵。
没想到江陵的态度也十分不友好,看见她的那一刻就皱起了眉毛,“你怎么还在这?”
香蕉你个苹果!她长得很难看么?为什么每一个都那么嫌弃她?
挽挽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垂着头在沙发旁坐了下来。
江陵以为她哭了,倒不好再催促她离开,只好把擦头发的毛巾放在了她的头顶。
顾挽挽怔怔地把有一点儿洗发水香味的毛巾拉了下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江陵不再提赶她走了,她也就知趣地没做声。
两人就这么极度无聊地度过了大半个上午,顾挽挽的肚子很快地又“咕咕”地叫了起来。
“江陵,”她小心地伸手去拉他的衣服,“我……我又饿了。”
“你……”金发的少年咬紧牙关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你千里迢迢从c城追到这来究竟是来干什么?”
额,她向老天发誓,她也不想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这么嘴尖皮厚腹中空,可是连温饱问题都没解决,你让她还怎么有闲心给别人做思想工作嘛!
一边咬着手指嗫嚅,肚子还一边“咕噜咕噜”地配着音,人世间真是没什么比这更悲惨的了。
咦,顾挽挽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才那个声音好像不是她的肚子发出来的吧。
她好奇地抬头打量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