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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一声轻应。
帝决点了点头,便是拿出那一樽酒壶。
凤倾狂脚步一点,跃上那窗棂,与帝决面对面坐着。
圆月一轮,夜风吟唱,一切似乎又像是在皇都凤府那样简单。
酒壶倾倒出佳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帝决,为何你来无影去无踪?你不能一直呆在我身边吗?”
凤倾狂问出了盘旋在心头已久的疑惑,以及最后那一句心底的话。
在她的潜意识里,似乎有帝决在的地方,她都能够放松的呼吸,放松的歇息,不会有阴谋,不会有圈套,不会有疑惑。
“不能。”
帝决修长的手指捏着那酒杯,那深如寒潭的眼定定的看了凤倾狂一眼,随后一仰头,将那酒一饮而尽。
凤倾狂那素手握着那小巧酒杯,那酒杯中的酒液在月光下显得越发清澈,碧玉芬芳。
“能告诉我原因吗?”
她轻声开口。
帝决又是提起酒壶将自己的酒杯盈满,随后淡淡开口。
“你太弱。”
凤倾狂眉梢微挑,仰头,将那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那甘甜入喉,在那心底回转之时,居然还生起了一丝苦味。
她的脖颈修长如天鹅,那喉头咽酒之时,轻轻滑动,美得窒息。
“怎么才叫不弱?”
凤倾狂唇角勾起一丝笑意,那眼里的光芒忽隐忽现。
帝决看了她一眼,那黑眸如玉,似要将她看进心里。
他未正面回答她的话语,只是转头,轻声说道:
“力量有多大,就要负担多大的责任。你的力量只够负担你自己,甚至还不行。若是知道多了,对你反而不是幸事。”
凤倾狂笑着摇摇头,“我不问多的,只是问你一句,我要达到哪种阶级,才能让你认可。”
帝决轻声抛出两个字。
“紫阶。”
凤倾狂眉梢一挑,紫阶?
这可算高了。想那凤家老祖宗,也就五十年前出过一个紫阶,现今的她,也只是那青阶三环。
她想升上去,却无奈总是逐步不前,像是遇到了瓶颈,又或是她还没找对方法。
“百里城之事,你会插手吗?”
凤倾狂饮下一口酒,轻声开口,转移了那话题。
紫阶,紫阶就紫阶,她就不信她凤倾狂连那紫阶都是到达不了。
帝决摇摇头。
“不会。”
凤倾狂垂下眼眸,轻声复又问道:
“若是我死了呢?”
“你不会死。”
凤倾狂的话音还未落下,帝决已是带着肯定开口。
凤倾狂听到帝决的四个字,心里划过一阵不知名的情绪,她抬眼,却是笑道:
“你又如何这般确定,我不会死?”
帝决笑了,那眼角都带起一股唯我独尊的笑意。
“有我在。“
三个字,虽是轻浅,但是在那夜色浓重之时,那月光清辉之下,这三个字,砸在凤倾狂的心里,如同那千斤之石,又如同那永恒烙印,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间。
虽是欣喜,她却还是出声调侃。
“你不是不能插手百里城之事吗?我现在深陷百里城,若是出事,你出手相救,不是破了规矩嘛!”
帝决挑起眉梢,淡淡开口。
“之前我已在那水妖幻兽面前说过了,这次我再说一次,让你不死,是我自己的事情。无关其他,也无关任何人。”
他的语调明明平淡至极,却无端让凤倾狂感到一阵那透体而出的霸气。
“嗯。”她轻轻应一声,心里有丝角落,雀跃至极。
那小巧酒壶里的酒似乎怎么都喝不完,而她喝着,又像是永远不会醉,一杯接着一杯。
不知多久,帝决却是早已停下了那饮酒的姿态,只是认真的,全神贯注的,看着凤倾狂那饮酒的优美姿色。
“帝决。”
凤倾狂轻声呢喃,那唇中吐出的酒香,萦绕彼此身前。
“嗯?”
帝决应一声,带着自己并未察觉的宠溺。
凤倾狂笑了声,似是自嘲,又似是单纯的笑意。
“就当我求你帮个忙吧!你能吗?”
“说。”
一字冷静,带着顺从之意。
凤倾狂心里的雀跃更加多了,那欣喜几乎要冲破自己的心。
“送我与林无涯还有那飞马兽去那崖底。”
她轻声开口。
是的,她要回那崖底,不为别的,她要去那崖底看看那以往药池底下那冰棺里的‘杜三娘’。
现在,只有那里能够给她解惑,她觉得真相似乎离她越来越近。
凤倾狂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继续走下去,她甚至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若不是帝决此刻在身边,她定会以为她又深陷在那水妖幻境里了。
“可以吗?”
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晓你不能插手,只是”
只是她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仿佛帝决的出现给了她一个出口,一个能够喘息的出口,一个能让她抓住的依靠。
尽管她并不想靠任何人。
她的眼眸水光潋滟,如那山中清泉,交付自己全部的信赖,眨也不眨的看着帝决。
勇敢,信任,惊艳。
帝决捏了一下那酒杯,微微垂下眼眸,只一声淡淡的轻应。
“好。”
“谢谢。”凤倾狂的眉梢眼角都绽开了一丝笑意,心里一时轻松无比,那碧玉酒液入了喉中,都甘甜到心。
许是喝得够了,她放下酒杯,坐在那窗台上,仰起头望向那清辉月色。
“这楼外楼是否暂时是安全的?”
她轻声问道。
帝决看着她的侧脸,那微微仰起的精致下巴,那小巧接近透明的轻薄耳垂。
“嗯。”他淡淡应道。
“为何?”凤倾狂侧头,不期然的撞入了那一潭深色眼眸里,他那么认真的看着她,与她眼眸的相撞,似乎都充满了宁静后的绚烂火花。
帝决看向那院子,轻声答道:
“或许是因为顾念旧情。”
凤倾狂听到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她对原因是不在意的,只要知晓这里暂时安全就好,至于原因,那不是她能帮探究的。
只要现在是安全的,她就不用担心花满楼与苏陌的安全。
“我多久才能再见到你?”
凤倾狂问出了那心底的话。
帝决挑了挑眉梢。
“若你解了这百里城的危难,我自会再出现的。”
“像以往一样?”凤倾狂接着问道。
帝决点点头,“嗯。”
像以往一样,我心里念着便会出现,走到哪里都会出现,会在深夜时出现,会在烦恼时出现,会在打架时出现
凤倾狂轻轻吁了一口气,跳下那窗台,走到那院中,双手一张,笑着开口。
“我准备好了,你现在就送我走吧!”
夜风入院,撩起她的衣摆,她的发随风肆意飞舞,些许遮掩了她的面孔,恍惚迷离的笑意,宛若月下仙子。
第91章 曼珠沙华()
帝决缓缓走至她的身前,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手腕一转,一柄伞便是出现。
“这是”
凤倾狂眼里有了惊讶,这是帝决曾经送她的伞。
她带着这把伞,上了那马车后,一番打斗,她以为伞就此丢失了。
纵使心里想着,但是连日来的事情,根本无法去找寻。
她以为,这伞与她是没缘分了。
可是现在,帝决手里分明握着的是那把伞。
金丝骨架,流苏吊坠,沉香木做就的伞柄。
她的眼神疑惑的看向帝决,差点就想脱口而出,你莫不是有两把这样的伞?
帝决将那伞递到凤倾狂的手里,入手的沉香木冰凉入骨。
“仅此一次,不许再弄丢。”
帝决淡淡说道。
真的是那把她弄丢的伞,凤倾狂有些讶异。
“这伞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她握着那伞柄,心里有些欣喜。
帝决伸手将那凤倾狂耳边的乱发稍稍理了理,轻声开口。
“你那日动了我给你的灵力,我便追寻着过来了,找到了你遗落的伞。”
帝决顿了顿语气,随即有些嘱咐的意味,缓声说道:“下次,不许掉了。收进你的须弥戒里吧!”
凤倾狂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那脸颊上都有些微微的灼热。
别人送的东西被自己弄丢了,还要劳烦别人找回来。
这确实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嗯。”她轻轻应一声,便是将那沉香伞收进须弥戒中。
帝决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
“即使事情繁复,也要加紧自己的练功,你太弱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凤倾狂的脸色说得更垮了。
他能不能不要一直提醒着她,她很弱,她很弱。
这很伤她的自尊,自信,以及其他等等等。
“须弥戒中的功法,你只学到了皮毛,鬼踪迷步也只是那皮毛,你若一直这么弱下去”
帝决深深看了她一眼,接着道:“我说过,我不介意,在别人杀死你之前,首先把你杀了。”
凤倾狂听着帝决这句久违的话,心里却并不恐惧,也不害怕。莫名的,她却笑了。
“我也说过,有朝一日,我定会超越你的。”
她的朱唇轻启,话语轻浅,却是自信无比。
帝决看着她的笑容,比那月光更加耀眼,比那星辉更加夺目。
他亦笑了。
手一挥,“起。”
一个轻字,凤倾狂的脚下图腾光亮闪现,那阵中光亮大放之际,凤倾狂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帝决的眼前。
直至她完全消失不见,帝决依旧直直看向那处,轻声开口。
“我等着,等着你的强大。”
凤倾狂睁开眼睛之际,已是到了那崖底院落处,身旁站着那飞马兽与那有些茫然的林无涯。
她皱着眉头愣了半晌,蓦然才想起哪里不对。
她记得上次帝决并不能从百里城直接传送到这崖底,为什么这次就可以了?
“那个变态。”她轻声低语。
莫不是这几天,他的炼阵等级又是高了。
这究竟是多恐怖的修炼速度。
“侯爷?”
林无涯像是突然醒了过来一般,看着凤倾狂站在身旁,那眼里都充满了讶异。
“侯爷,这里是哪里?”
凤倾狂侧头笑着说道,“我带你来,是来探寻你娘亲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吗?”
“娘亲的秘密?”
林无涯瞪大了双眼,“想,我想。”
“想就跟我走,不要说话也不要问任何问题。”凤倾狂淡淡说道。
她带着林无涯,是觉得他会对杜三娘之事起最关键的作用。而林无涯这愣头青的耿直性格,保不得会在一路上问东问西,为了使她往后的耳根清净点,她还是先杜绝一切可能性。
“是,侯爷。”林无涯那刚毅的脸孔上满满都是感激与服从。
凤倾狂点了点头,走过他身侧之时,怕了拍林无涯的肩膀。她来到那同样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飞马兽身边。
飞马兽见得凤倾狂来到身前,低下它那高贵的头颅,温顺无比。
凤倾狂伸手轻轻抚摸着飞马兽的额头,用那心底之音,缓缓说道:
“请原谅我将无辜的你卷入这场事,稍有疏忽,你便会殒命,明明知道会不顺利,还要你陪着我一起来,对不起。”
她真诚的道着歉。
她需要飞马兽是因为,一旦她解开了这崖底杜三娘的秘密,她便要回那百里城,而能带她穿越结界的只有这飞马兽,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
飞马兽轻轻呼着气息,那硕大的眼眸一眨一眨的,它动了动那马蹄,发出哒哒的响声。
“能与你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飞马兽的一句话不自觉的让凤倾狂有些感动,她用额头轻轻抵着那飞马兽的额头,感受着此刻来之不易的平静与信任。
“好了,我们走吧!”
片刻后,她收拾好心情,走到那熟悉的院落处。
院子里,那残瓦碎石依旧触目惊心,残留着她与那巨翼天龙打斗的痕迹。
“江琉月,千羽,铁蛋”
凤倾狂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吱呀’一声,随着那一扇房门的打开,江琉月打着呵欠说道:
“深更半夜你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
凤倾狂看着倚在门框旁的江琉月,红衣耀眼,那耳垂上的红玉珠串在夜风中微微晃动,闪过一丝流光。
她听得江琉月的话,眼角不禁抽了一抽。
“我来带你去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