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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是真糊涂还是故意的,那天我在外面可都瞧见了,看你把王爷气的,一甩手就走了,他随手把那杯子的碎片扔在院子里,我过去一看,上面都是血,唉,你们这是何苦呢?”碧云一脸的无可奈何,面上还隐隐可见一丝心疼之意,看得吟箫心里一阵阵泛冷,嘴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冷冷地丢出一句:“我饿了,用午膳吧。”
傍晚时分,那雪渐渐停住了,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园中的香藤早已枯萎,枯枝乱藤也被埋在雪下,吟箫便命丝雨扫了些雪装在瓮里放在院墙下,不时可取一些来煮茶吃,又命小毛子他们在院子中铲出一道细细的小道方便行走,其它地方的雪便让它们在那搁着不动,说是无事可以到院中赏雪。这些下人们跟她久了也知道她的脾气古怪,但她赏罚分明、对下人也很礼遇所以对她也都存着敬仰之心。
“夫人,李管家那边送了两盆水仙来,您看摆哪边好?”丝雨掀了帘子进了暖阁就嚷嚷开了,手里还端着盆水仙。
“哦,放窗边吧,把窗子也放下来吧,冷风吹进来不好,免得开出‘哑花’来。”吟箫抬头看了看那盆花,葱绿的叶水衬着雪白的花朵,水灵灵颤巍巍的透着几分秀逸,心内也有些喜欢,一抬眼却又见窗边那墙上贴着张消寒图,面上又浮起一丝不快。
碧云正在收拾好床铺便坐在桌边描花样子,见丝雨捧着水仙进来正准备搭话,抬头却见吟箫望着窗边的图生闷气,面上一笑对丝雨道:“哟,李管家真是有心呢,哪天托他剪些梅花送过来养在那青花瓷瓶中,那淡淡的冷香倒比熏香好,夫人也不喜欢那股子香气,她连熏被的银香球都不要呢。”
丝雨听她这么一说,面色突变,怔了半晌不知道怎么开口,嗫嚅了半天却又蹙眉不语,表情好生奇怪。
吟箫见了心里顿时明白过来,冷笑了一声道:“这梅花岂是我们这些俗人说要就要的,这宁王府上上下下除了飞红院哪里还能找出梅树的影子来?”
碧云听她这样一说也明白过来,面色微微一凛,叹了口气继续低头描她的花样子,丝雨见室内气氛凝重也只好掀了帘子出去了,刚一出门,便见宁王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第十章 宿醉醒暖阁拾旧情
丝雨见宁王满身酒气踉踉跄跄走了进来,也顾不上行礼连忙上前扶他掀了帘子进屋,碧云在桌边见状也赶紧上前搀扶正要扶他到墙边的软榻上,却听见吟箫淡淡地开口道:“把王爷扶到炕上吧,大冷天的喝这么多酒着了凉就不好了。”她边说边从炕上下来,将那被褥收拾一番让宁王躺了,自己则坐在书桌旁就着烛光拿了本书看着。
丝雨和碧云前前后后忙了一通,才将宁王安置好。宁王酒喝得极多,一会子屋里就弥漫着浓浓的酒气,吟箫只好吩咐丝雨在香炉里焚上百合香,自己找了块醒酒石放在他口中,又让碧云去准备醒酒汤来,直折腾到大半夜才安定下来。吟箫看了一眼昏睡的宁王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有时觉得他温柔似水,有时又让人觉得冷若冰霜,今天看来他性子里还带着些孩子气,伸手将被子掖了掖,便打发碧云她们去睡了,自己则将火盆挪到软榻旁和衣小睡了一会。
第二天刚蒙蒙亮,宁王因醉酒头疼得厉害无法入睡,挣扎着撑开眼皮,只见屋内的纱灯亮着,炕边的银铫子里“嘟嘟”地冒着热气,散发着茶叶的清香,那炕边的火盆烧得红红的,瞧着有些晃眼。又抬眼见吟箫穿着齐整地坐在桌边手里捧着杯热茶,看着桌上的纸发呆,时不时提笔写上一阵子,只见她穿着蜜荷色夹袄,下身穿着淡黄裙子,因室内温暖也没穿外袍,低头在桌子写着,突然收笔起身,将那宣纸抬在烛光下细细地看了一遍,才微笑着放下转身向他看了看,见他醒了便轻声问道:“王爷醒了?头很疼吧?”说着轻轻抿嘴向他一笑。
宁王见她笑得古怪不禁问道:“笑什么,本王的样子很好笑吗?”
吟箫也不答话,起身向外间去了,不一会便端了洗漱器皿过来侍候,又拧了热手巾来细细地给他擦了脸。宁王洗罢,心中漾起一阵阵暖意于是轻笑道:“这些事叫她们好了,还用你亲自动手?”
“昨晚也不知谁把她们折腾得半夜没合眼,这大冷天的让她们多睡会儿。”吟箫边笑边起身将银铫子里面煮的碧粳米粥装到碗里放在桌上凉着,接着又拿了迎枕让他靠着。
宁王听她笑着说了也知昨晚多喝了些酒,定是醉得不像样子,面上微露尴尬的神色,又见她今天这样体贴入微于是道:“昨个儿醉酒失态了,想必也扰了你一晚上没睡吧。”
“在软榻上睡了半宿,早上睡不着便起来了,顺便煮了些干贝粥,你先尝尝。”说着便端了那碗侧身在炕上坐了。
“怎么我闻着是茶香味,难道煮的是粥不成?”宁王清峻的脸上透着不解。
“哦,这是我用茶水煮的,再配上些干贝,吃起来清淡可口,你先尝尝可还合口?”说着便用勺子舀了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入他口中。
“嗯,果然清淡且不失鲜美,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细腻的心思。”
“王爷谬赞了,寻常人家都会做这些。”吟箫笑着把碗递到他手上,自己仍在炕上坐着看他道:“王爷以后可要少喝些酒,否则伤了身子,东院的那位还不知要怎么心疼呢!”
宁王听了眉头一皱,复又眯着眼睛看着她笑道:“那你呢,你会像她那样么?”
吟箫听了低头不语,面上略显娇羞之态,起身走到书桌旁边端详着刚写下的字道:“这宁王府上上下下哪有一个不心疼王爷您的,你还是好好保重身子吧,不是看在我们这些人的面上,也要顾着宫里面太后她老人家。”
宁王听她嘴上不好意思说,轻叹了一声将碗放在炕边的矮几上掀了被子走到她跟前,双手轻轻环在她腰间将下巴抵在她肩上道:“让本王看看,写了些什么?”说着便闻到她颈间散发出来淡淡的甜香,那香味若如若无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尖却不似一般熏香的味道,有点特别,于是在她耳边轻声道:“难怪你不爱那些熏香,原来你身上竟有一股子异香。”
桌上的烛花轻轻跳动着,忽明忽暗地映在那白色宣纸上的一行娟秀小楷上,上面写着唐代诗人元稹的《一字至七字诗•;茶》,吟箫正要将那字拿起,却听见宁王在她耳边轻语,一股热流吹得她耳根发痒,不禁有些心神荡漾,只好任他搂着听他在耳边喃喃吟道:“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吟罢又将头贴在她耳边柔声道:“你就像是本王的一壶好茶,清香四溢,饮一口便唇齿留香,令人难忘。”说完又在她颈上深深一吻,一时有道不尽的浓情,满屋子弥漫着醉人的甜香。
这时丝雨正打了帘子进来侍候,却见两人此时情意绵绵,便不好意思地捂着嘴偷笑,轻轻放下帘子出去了,那帘边挂饰上的淡青流苏映着屋里跳跃的烛光轻轻摇曳着……
第十一章 传喜讯两宫暗思量
转眼就到了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天气渐渐暖了起来,宫里面传来了好消息,说是刘贵妃平安产下了小公主,虽说是位公主可皇上还是很开心,当天就赐封号为“韵仪公主”,一时间长春宫里热闹非凡,太后也常派碧珠过去照看。云妃久久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虽然皇上非常喜爱刚出生不久的小公主,可是并没有要封刘妃为后的意思,那说明她还是有机会的,她决不能被刘妃踩在脚底下。现在凝晖宫渐渐冷清了不少,皇上也只是偶尔过来看看,眼见着宫里又开始选秀女充实后宫了,她再不抓紧时机怕是要一代新人换旧人了,那长似吟箫的贵人也晋了秀嫔,皇上对她依旧恩宠有佳,且那秀嫔并不恃宠而娇,待人谦恭有礼,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差错来,最近又有了喜讯,这样一来对云妃也算是一大威胁了。云妃虽然心急,但面上并不表露出来,在宫里这么多年了,她学乖了,也变得成熟了,自上次听了吟箫的话,她开始在皇上与太后面前表现得宽容大度,所以皇上待她虽不比从前,但在宫里她上妃的地位仍是不可动摇,新贡的新奇珠宝皇上总会吩咐内务府挑出上好的送到她宫内,可见她在皇上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而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稳住她淑妃的位子再作打算,吟箫身在宫外也不能常常在身边帮衬,再想想现在自己也不能孤军奋战,也该是拉拢人心的时候了,看那秀嫔倒还不错,若能拉拢她到身边也不失为上上之策。
刘妃刚生产不久仍在月里,这次没能生出皇子来她一直耿耿于怀,否则那渴望已久的后位定是唾手可得了。她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小公主由十几个宫人照看着根本用不着她操心,可是近日来审时度势却让她伤透了脑筋,又是一届大选开始了,做不成皇后可这贵妃之位也要坐得安安心心、牢牢靠靠的,免得哪天有人爬到她头上去。她虽不能抓住皇上的整个心,可是要防止那些新人夺宠倒还是有些把握的,近日来怀着公主也顾不上打点这宫里,竟让那御前的丫头爬了上来,也不知那云妃是怎么回事,平时见她灵牙利齿的把皇上太后哄得开开心心的,暗地里却没少使坏,可这次竟让那丫头稳稳当当地晋了贵嫔夺了圣宠,真不知她是疏忽了还是突然发善心了,不过听说那秀嫔竟与她妹妹长得有几分像,难道是为了这个不成?想到这里,她眉头一皱随手招了云香过来低声问道:“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回主子,都查妥了,老爷也交待人去办了,果然不出您所料,正是宁王府的那位,听说……”云香边说边凑在她耳边细细密语一番,听得刘妃神色大变。
“竟还有这种事情?这事要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还有宁王府那位你让府里也上点心,这事可以让茗香去办,还好太后将她指给了宁王,若等皇上纳她为妃,她们姐妹俩还不知要怎么折腾呢。”刘妃说完轻舒了一口气,身子向后仰着靠在缎枕上闭目养神。
“还有,叫人多注意秀嫔那边的情况,若让她怀了龙种我看这后宫又要热闹了。”云香刚转身要出去,就听见刘妃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冷冷地吐出这一句,于是转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禀主子,听说宫里太医说秀嫔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刘妃一听,突然睁开眼睛盯她看了半晌厉声道:“怎么没听你提起这事?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云香见她恼了,慌忙跪倒在地道:“奴婢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您又在月中……”
刘妃见她满脸委屈知道自己语气过重于是打断她道:“算了,这些天也够你忙的了,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只是要想在这宫中立足必须要打足精神,稍不留神便被人家踏在脚下,以后行事千万要小心谨慎再不可这般疏忽大意了。”
云香听了连连点头,见她面色平和了许多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刚抬起头却又听她冷哼了一声道:“看来那云妃想做善人了,哼,她现在是折腾不起来了,可本宫也不能让由着让别人折腾,云香,你过来。”刘妃边说边招呼她上前,附在她耳边唧唧咕咕说了半天。
第十二章 访莫离却见青玉剑
“怎么,王妃不在?”宁王外出几天刚回来就直奔滴翠馆,见着丝雨在院子里和小丫头们正在踢踺子玩,热得满头是汗。
丝雨见宁王进了院子,赶紧收起刚要抬起的脚,一把抓住半空的鸡毛踺子,端身向前行躬身行礼,旁边的小丫头们也吓得“扑通”跪下请安,就见丝雨回头向跪着的丫头吐了吐舌头正色道:“回王爷,奴婢们一大早就没见着王妃,听碧云姐姐说她一早就到园子里去了。”
“嗯,知道了。”宁王深知吟箫的个性,想必又一个人到园子里发呆去了,应了一声便抬脚出了院子往花园寻她去了。
此时的吟箫正穿着一身淡青色锦袍,头系同色丝带背着手悠然自得地走在热闹繁华的狮子街上,昨个儿傍晚,小毛子捎了信来,原是久无音讯的莫离约她早上在老地方见面。见着那卖豆腐脑的大娘正忙活着,刚要上前打招呼,突然背后蹿出一个人影来将她拉到侧面的窄巷中,她本能地用肘向后一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