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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兰服侍林雪怡多年,看她脸色就知道自己多嘴了。她深知这小姐是最记仇的,于是不敢多言,连忙低下头应了退下去。
碧兰出去后,林雪怡忽然变脸,一袖子把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都扫了下去。
昨晚回来之后,风月欣那隐约的面容总是在她脑中挥之不去。所以今天她又去了,吩咐了去凤舞大街,实则是想去春满楼看看那风月欣。
可春满楼是勾栏院,她贵为宰相千金,未来帝妃,连靠近都是对自己的亵渎。于是只是远远地看了,并未靠近。
却没想到,会看到他从里头出来。
他穿着普通常服,却依旧耀然夺目。如天上的太阳一般到哪里都是灼热。
也是唯一。
他是帝君,后宫嫔妃众多,皆是各地美色,普通女子又怎可能入他的眼。必是那风月欣!
哼!不过是个低贱女子,居然妄想攀龙附凤?想起来就气得她肝疼!
但转念向来,帝君如此天骄,风流成性,也不过是图个新鲜。待她入得宫闱,必会将帝君迷在身边。以她的姿色,那些家花也恐地位难保,更何况风月欣这野花?
当今北辰,并无帝后,而她林雪怡可不会甘心只做个妃子。为这帝后之位,今后她还有的计较,何必为了风月欣这么个贱女人而气得自己伤了身子?
与帝君大礼的日子近了,她还要早些准备,好让帝君为她神魂颠倒。
摆脱了君天,风月欣心里着急去见南岳散人,于是遣了红玉去买了几坛酒,然后只身带着酒去了城外那间破庙。
南岳散人和她约好,什么时候她能练好那吐纳之法,什么时候就去破庙找他。
到了破庙,却不见他。于是风月欣就在那里等。
直到月上树梢,她才见南岳散人哼着歌慢慢回来。
他看风月欣居然这么早就来了,吓了一跳。“月欣,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找贫道了?练好了?”
“练好了。”
南岳散人摇头,“骗人。”他让她席地盘腿做好,调息一个给他看看。自己探出手扣在她脉门上,闭目查探。
她脉息柔和,隐隐中居然真有气流畅通于周身,虽然还很孱弱,却蜿蜒不绝,已经能自行周转。
“咦?”南岳散人摸了把胡子。
这、这,怎会如此啊?
原来这个南岳散人师承天衣子,连脾性也学了八九成。虽然是做道士打扮,却只不过因为天衣子自成一派之前已经入了玄门而已。南岳散人跟他学艺,也就同作此打扮而已。天衣子颇为随性,认为修真贵在修心修性,不在那些小节上,所以也是喝酒吃肉颇为洒脱。
而南岳散人本来就不是玄门正宗,自然更不会守那些。脾气也是随着性子来。年少时,连师傅天衣子也头疼得很。
他见风月欣思维敏捷,又颇具胆色,已经颇为喜爱,见她有心向自己学艺,就生了收徒的心思。没想到她居然说“只学艺、不拜师”,他不爽之下也舍不得这么个伶俐的女娃。
所以他传了师门吐纳之法给她。这种吐纳的方法,除非是已经学过内功心法的人,否则没个个把月的练习,是不可能学得会的。
人说练功几十年才有所小成,大部分是因为不能将体内阴阳两息调和统一为自身所用。而江湖上大部分的武功心法都是独练阴息或是阳息,很少有人两息调和而练的。
天衣子创出的调息之法就是两息调和的练法。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就更难入门了。
南岳散人先教她这个,却并没有说明这有多难,可能耗费月余时间,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只不过这个“退”,是让她退了不拜师的念头。
说到底,南岳散人还是一心想收这个徒弟。
第31章 随心而舞()
南岳散人存心为难风月欣,希望她可以跪下磕头拜师,也是费了苦心。却没想到,天衣子创下的独门调和之法,能让阴阳两息调和成一股气息为习者随心所用的吐纳方法,她居然三天就窥得门径,学了个三成。
这实在让他搞不懂。
“女娃,你以前习过内功心法?”
“没有。”风月欣摇头。
也是,这个自己也是确认过的。南岳散人又问,“那你服过灵丹妙药?”
有些世间罕有的灵草可以帮助调和体内各种气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风月欣一想这身体是她前身的,听说只是个文弱女子不会武功,应该也没有吃过那些东西,当即又摇摇头。
南岳散人皱眉苦思。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在想什么?我不应该会吗?”风月欣觉得他有些古怪。
南岳散人坐在地上,一手摸着下巴,正苦思冥想着,头也不抬。
“不是,但是不对。”
“不对什么?”
“你不应该这么快就学会啊?想当年,连贫道这个绝世难得的武学天才,也是花了七天才学会的,没道理!没道理啊!”
南岳散人一时想得专注了,只是一问一答,没有多想,结果把真话也给说出来了,“这普通人练的话,快则一月,晚则三月,现在你三天就会了,这还让贫道怎么逼你拜师啊?”
风月欣这才明白,原来他是存了这个心。于是立刻把脸冷了下来。
“老道士,你要教就教,耍什么花样?既然你不想教,那我不学了。”她拎着酒坛子,转身就走。
这是在搏。
既然南岳散人变着法子想收她为徒,绝不会让她就这么走了。
果然,南岳散人一看她要走,连忙过去着急地抢过她手里的酒坛子。
“慢来慢来,贫道也没说不教啊”
唉,碰上个这样的,也真是他的劫数!可他就喜欢这些脑子快,胆子大的。现在手段也耍不了了,他还是安心地好好教吧。
之后连着一个月,风月欣每日下午到城外的破庙去跟南岳散人学武,日日不间断。
“不学了!”风月欣把手里的白绫往南岳散人身上一扔,坐到那个早就塌了的石龟身上坐着直喘气。
“怎么又不学了?”南岳散人拿开身上的白绫,一边喝酒,一边问,“你这老是不学,怎么能学会呢?”
“你这叫什么功夫?我不学了。”
风月欣气呼呼地别过头,不想理他。
这个南岳散人,没教她刀剑,没教她拳脚,除了每日必练的吐纳功夫之外,就是让她拿着三尺白绫练、跳、舞!
这怎能不让她吐血?
她重生成全新的风月欣,就是不想和原来那个风月欣一样对着人唱歌跳舞卖笑。好不容易找个高手教武功,结果还是要她跳舞!
“老道士,我看你就是不想教我,是不是看我是女人所以戏弄我?”
这个该死的朝代,就算再开放女子也不过是附属品,美丽的女子至多也不过是个美丽的附属品。她就是不愿意受制在这样的标准之下,所以才要学武功。
结果这个老道士居然还是戏弄她?
风月欣越想越气,自己都练了一个月,除了让她“跳舞”,什么都没学到,还每天好酒好肉供着,真是亏本生意!
想到这里,她越看南岳散人越可恶,伸手抽了腰间的匕首出来,就朝南岳散人掷去。
叮!
南岳散人眼疾手快地拿了手里的酒壶一挡,结果匕首穿透了酒壶,破了个大洞,里面的酒都流了出来,把南岳散人给心疼的。
“这这多可惜啊哎呦我的酒哎”
风月欣哪管他嚎什么,直接舞着手里的武器就攻过去了。南岳散人见她真生气了,只能跳到一旁左躲右闪,免得又毁了他一顿美食。
说来也怪。以前风月欣用自己的银链匕首的时候,觉得还是有些吃力的。有时失了准头,有时力道不足。但今天她用来,却觉得得心应手,想让匕首怎么飞就怎么飞,简直是随心而舞。有几个动作,还有点像刚才“跳舞”的招式。
由于南岳散人要求她“跳舞”的时候也要练习吐纳,所以她已经习惯了每一个动作都用内息配合,尤其是有甩白绫出去的动作更要纵气到指尖配合。现在飞匕首出去的时候,她也不自觉地就纵气出去,威力大了很多。
有一下打在了破庙的柱子上,把木柱子给扎裂了一条缝出来。
风月欣有些明白了,于是收起了匕首,脸上难得有些尴尬。
南岳散人瞧着脸笑得贼兮兮的。“怎么?明白了?不打贫道了?”
“不打了。”风月欣甩个背影给他,自己过去拿了地上余下的酒壶喝了一口。
南岳散人知道她有些尴尬,也不多说,笑眯眯坐过去也拿酒来喝。
自打成为了顶级佣兵之后,风月欣一直都对所有人都怀着戒备之心,因为在组织里,顶级佣兵的位置就这么多,别人如果想成为佣兵,就只有想办法证明自己有比现役顶级佣兵更好的能力。
也有很多人走捷径,直接杀了现役的顶级佣兵取而代之的。组织默认这种做法,对他们来说,只要能替他们办事,是哪个都无所谓,只要有能力。
久而久之,她习惯了一个人。从没有人对她好,她也从没想过有人会对她好。即使现在她来到这样的时代,她还是保持着这种心态。
但红玉让她的这种心态晃动了。她对她前身的愚忠,让风月欣忍不住出手,还把她留在身边。
南岳散人也是。
跟他练武一个月了,他就是个老顽童,死不正经,想到什么就教她什么招。她以为自己被他耍弄,结果没想到他只是根据自己的特点教她合适的东西。
他没有必要怀着什么目的对她好,所以她错怪了他,让她心里尴尬。
看了看笑眯眯喝酒的南岳散人,风月欣忽然站起来,“走,找郝连东喝酒去!”
南岳散人乐了,啪啪啪连连鼓掌。“好好好!他最近在研究新菜,我正想尝尝去!”
上次和郝连东一别之后,南岳散人发现他住的小院里有他正在研究的新菜,所以每次都去偷了吃。有次郝连东碰上了,就说他的小院永远为他敞开,两人一来二去倒成了忘年交。
南岳散人时时忘不了郝连东的菜,但郝连东赋雪楼里的功夫忙得很,也不能老在自己小院里歇着。于是风月欣有时候就带着南岳散人去赋雪楼喝酒。郝连东一听说是风月欣来了,立刻就巴巴地从厨房跑出来,还附带几个新菜。
他美其名曰南岳散人和风月欣是来试菜的,掌柜的也不好说他什么。反正厨房里的功夫已经自成系统,雪花鸡又是早先做好的,余下的那些师傅能应付。
“风姑娘,尝尝这个,很清爽的。”郝连东手捧着一盘糕点,里面的糕点青翠嫣红做成了各种蔬菜的造型很特别。
“放着吧。”风月欣并没有接过,只是淡淡地说道。
郝连东一脸挫败,哦了一声把盘子放下。
南岳散人眯着眼喝酒正喝得欢乐,朝郝连东的脸上掀了一眼,道:“都一块喝了几次酒了,怎么还叫‘姑娘’这么生分,叫‘月欣’就行了。”
郝连东一听高兴了,撅着嘴“月”了半天,太兴奋了以至于还是没叫出来。
老道士多嘴,风月欣自然不高兴,不咸不淡地反驳他。
“你和郝连东很熟吗?作弊赢他的事情怎么不告诉他?”
“哎哎!你怎么说出来了?”
结果郝连东毫不介意地爽朗笑了笑,“我早知道了。你们走后,我仔细检查了你做的鸡,内力的温度和火力烹制的完全不一样。我就知道你一定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不管如何,都是方法,胜了就是胜了。”
他说的含蓄,也不怪南岳散人,倒是让散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端起酒杯。
“郝连啊,够爽快!我教你这个朋友!”
“干!”郝连东也不客气,碰了碰杯,就一干而尽。他夹起桌上一块酥皮鸭,却是放到了风月欣的碗里,“月月月呵呵,风姑娘,尝、尝尝这个。”
这人倒也有趣,和南岳散人交谈喝酒都是一干到底,说话也豪爽,可一跟自己说话,就结结巴巴,脸上还有可疑的黯色。
他倒是个单纯的人。
风月欣拿筷子夹了那块酥皮鸭,轻轻放到嘴里。
“不错。”
听到风月欣对自己的赞赏,郝连东难掩兴奋,拉了南岳散人又要干杯。散人当然高兴,立刻一起拼起酒来。
耳旁的喧闹,对风月欣来陌生新奇。这一个月来,她一直看着他们喝酒吵闹,本来的厌烦逐渐变成处之泰然。
也许,偶尔这样的小聚,也是不错
“小欣欣”
雅间的门口,修长的手指撩起了门帘,风月欣手里的筷子“啪”一声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