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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任欢把第二个拉环塞到钟兼手上,在钟兼惊恐变形的声音中稳准狠地把第二个人往外一推。
其他人这时候也纷纷反应过来,自发地按照远近距离形成了一个顺序,而任欢虽然离得最近,但丝毫没有自己先走的意思。
“你本可以自己一个人走的。”
张右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旁边,冷峻地指出这一个问题。
任欢扯出一丝冷笑:“我现在也可以走。”
她末了补充一句,“所有人都可以走。”
“可是如果你先走了你就赢了。”张右军依旧固执。
却换来了任欢古怪的眼神:“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冲着冠军来的吗?”
此时剩下的人已经只剩下楚浩任欢张右军三个人了。
任欢下意识地想让楚浩先走,但在楚浩不容置疑地把拉环交到自己手心里的时候,却没有丝毫反抗地顺遂接过。
张右军目光闪烁。
“我们先走了,你自便。”任欢冲他眨了眨眼睛,留下一句话,“我相信我们很快可以再见面的。”
她反手把楚浩一拉,本来楚浩对任欢乖乖听话的行为还倍感欣慰,可是转头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这样强行地凌空带着。
他本来就有恐高症,任欢提前连个招呼都不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任欢拉着一条胳膊在风中肆意凌乱了。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惨叫在林子的上方无限循环,惊起阵阵鸟鸣。
“再叫把你舌头割下来。”任欢木着脸,开始怀疑人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人拉着逃出来,缺乏氧气充血的大脑突然产生了一种把这个聒噪的源泉扔下去的冲动,但是还是生生忍住了,被拉扯的生疼的胳膊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大概都能被这个人给撕成两半,最终还是咬牙冲楚浩吼道:“你特么不想死就抓紧!”
回答她的是楚浩反握得紧紧的手掌。
“靠。”
任欢在心里面无表情地骂了一句,“真特么沉。”
她抬头,悬空的身体冲着灯塔的方向回望,发现灯塔自上而下已经溃不成军。
而她的身后,没有跟来下一个人。
在空中大鹏展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仿佛经过了事先精密的计算,在绳索的另一端彻底失去了力量之前,最后一波的任欢和楚浩都已经安全地抵达了最近的一个落脚平台。
“慢点慢点慢点小心别撞上了。”
钟兼隔着老远就冲两人大喊,等到两人靠近一把抓住绳子卸力,而此时的灯塔那端也彻底失去了固定的点,整条绳子棉花一样在半空中坍塌了下去。
楚浩手忙脚乱地抓住自己头顶上的那根横木,吴定和曹予信等人也连忙手忙脚乱地抓住了两个人的胳膊一点点把人从半空中给提到了上面。
围着树木的半高建立起来的方形平台,只是一个落脚点,九个人站在上面甚至多动一下都是困难。
“得想办法下去。”邹虞看着脚底下嘟囔了一声。
“那个”路尔葭瞪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队伍解散的通知,没反应过来,“队长呢?”
任欢没有正面回答:“我脚下这块好像有个升降的滑梯,应该能下去,你们谁先来?”
钟兼自告奋勇:“我!”
路尔葭:“”所以她就被无视得这么彻底吗?
向下降落的滑梯有点类似于工地里经常能够看到的升降机械,安全措施做的比刚才要靠谱很多,长长的绳子甚至能够把人的腰缠个好几圈——总比刚才全靠臂力撑着全身的重量要好上很多。
这次任欢倒是没有殿后,她先在钟兼身上示范了一次怎么玩这个东西,就紧跟着钟兼沿着树干下去了。
毕竟上面的站台太窄,挪来挪去的不仅麻烦且危险,万一掉下去就得不偿失了。这也不是个什么高技术的操作,秉持着就近原则,一群人立即降到了地面。
邹虞最先抵达平台的,自然也是最后一个下来的。
双脚触碰到地面的瞬间,她甚至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玄幻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活在梦里了。
“接下来怎么办?”
路尔葭冲上去给邹虞帮忙解固定的绳子,一边解一边问:“已经嗯,折损了一个,按照节目组的操作,应该接下来会不断设置关卡让我们强行抛弃成员吧?”
“你们还想继续玩么?”曹予信愣愣地看着其他人。
几个人先是一愣,互相望了一眼,纷纷摇头。
“不想”
“这太恐怖了,我事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还不知道外面闹成什么样了,继续玩下去总感觉会出人命。”
“我退出。”
钱敢当最先挑明的这句话。
“反正第二季的奖励也拿到手了,第三季的奖励还是这么一个模糊的东西,我不想再折腾了。来这里的几天我都没好好睡一觉。”
他仰头,冲着天空似乎要召唤系统:“喂!你们这里接不接受退赛啊!老子不玩了!谁爱玩谁接着玩!”
许久,从天空里传来一个合成音:
'接到退赛请求系统自动处理中正在核对核心条例匹配成功允许退赛'
就在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从天空中无端传来一阵枪响!
只见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伏击,一发子弹从钱敢当的太阳穴的这头穿到了那头,带着鲜血淋淋的刺激,狠狠扎着几个人的视网膜。
机械声音继续传来:
'钱敢当!死亡!钱敢当!死亡!'
139 真相()
钱敢当的身体中枪之后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地上流出了一滩殷红的鲜血;配合着冰冷的电子音;显得格外可怕。
钟兼觉得自己的后脊背都蹿上了一阵阴冷。
退出意味着死亡?
只有死了才算是退出?
哇!不讲道理!
“他不会是真的死了吧?”
曹予信不敢相信。
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觉得这个真人秀越来越看不懂了;试探性地在男人面前伸了根手指头试了试鼻息;发现人都已经出血成这样了自己这个举动显得特别傻缺。
“放心;没死。”
任欢笃定的说了一句,“只不过是吓人的把戏罢了,想退的可以继续退;你们只是提前下线了而已。”
“提前下线?”路尔葭呆呆愣愣地重复了一句。
“嗯。”任欢点头,不打算多说。
她拿起身边带着的一杆猎。枪,面不改色地把子弹推上枪膛;自言自语问道:“刚才是谁说想退赛的;自己说不出口的话我可以帮你。”
任欢的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仿佛真的只是个帮助朋友的热心市民一样。
前提是她手上拿的东西能够换一个。
时机能够刚好错开刚刚疑似“死人”的情况就显得更有说服力了。
任欢的枪口直勾勾地在其他人面前扫了一圈;所经之处都是一阵寒战。
“你先?”她把枪口指向吴定;发现对方打了个哆嗦;又漫不经心地移到邹虞面前;“还是你先?”
众人:“”
为什么任欢你这种语气说得那么像是毁灭世界的大魔王啊喂!
他们只是想安安稳稳地退赛真的不想在这个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啊喂!
你就算安慰我们也不要一脸坦然冷若冰霜地在站在尸体面前告诉我们不会死的啊喂!
朋友你当我们是什么?
瞎子吗?
智障吗!
这个世界怎么了?她们参加这个真人秀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好的吗?!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钟兼深呼吸;咽了咽口水,眼里还是深深的恐惧。
站出一步,说出的话确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老大你确定不会死吗?”
“嗯。”任欢点点头。
“不解释一下?”
“太麻烦了;而且我怕你们听不懂。我不是很喜欢讲故事。”任欢慢腾腾地说道。
关于庄家的姐弟的事情是不可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来的;让楚浩知道这一切已经是破例了,她不能保证其他人知道末世,以及围绕着这个东西展开的一系列东西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和立身的根本冒险。
“那我先来吧。”
钟兼沉默了一会儿,视死如归地看着任欢,“我相信你。”
她的话音刚落,甚至还没有闭上眼睛,回答她的就是任欢的一记正中心脏的子弹。
枪声在空旷的林子里久久回旋不绝,任欢的枪法很快,快到几乎所有人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个残影,一切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钟兼的尸体在地上“咚——”的一声倒下来,瞳孔微微缩大,但表情是平静而安详的。
“谢谢信任。”
任欢盯着她的眼睛,良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大家毕竟还都是认为自己处于真人秀状态的,经过了刚才玄幻的事情,恐惧和烦躁已经放到最大了,虽然觉得这种说法很是扯淡,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任欢的话。
更多的还是考虑到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全国上下这么多的人眼睛看着在,不可能真的杀人吧?
如果真的杀人的话,那不管怎么样都说不清楚!
毕竟是实打实直播出去的事实。
而且人们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在这样的气氛下,钟兼相当于是一个先驱者,本着“已经有一个了我应该也不会成为特例”的想法,其他人不由自主的也相信了九成。
“我我自杀吧”
作为最先跟着任欢的一波人,曹予信第二个站了出来。
信任的建立是潜移默化的。
“大不了就当刚才在灯塔里没逃出去。”他强行镇定地说道,“而且就算你真的想杀了我们的话,刚刚一个人逃出去也是可以的。我相信你。”
他深深地看了任欢一眼:“别让我们失望啊。”
“而且想要杀死人不仅仅是可以做到。”
曹予信咬牙:“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
他拿出随身带的一支弓。弩,把短箭上弦,箭头直挺挺地对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只听“嗖——”的一声。
这次没有出现之前的那种模拟的血迹光斑,而是直勾勾的鲜血——和之前的造成的效果如出一辙。
欺骗。
那个时候所有人的脑子里都闪过这么一个词语。
如果说整个真人秀就是欺骗参赛者和观众的五感的话,那么之前的欺骗还是让人意识到真假,可是不知不觉之间,这样的欺骗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谁都没有意识到虚假做到了一定的地步,便足以以假乱真。
但是曹予信这个做法却给剩下的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既然之前一定不会杀死人的武器现在都能杀人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的感官此刻已经彻底不能相信了。
“我退出。”
“我退出。”
“我也。”
剩下的人到底没有曹予信和钟兼那样主动自杀的勇气,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纷纷对着暗处的系统说出了退出的台词。
砰砰砰的几声枪响,在场活着的人只剩下了任欢和楚浩。
“祝你好运。”
楚浩深吸了一口气,冲任欢眨眨眼睛。
他的目光炽烈而深邃,像极了无数电视剧里出现的那种经典男女主角道别的场景。
“别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死了。”
任欢被他看得满不自在,微微别开脸去,错开了楚浩暧昧的目光。
啧,害羞了。
突然娇羞jpg
妈呀本来气氛那么刺激的结果只要到了这两个人这里就显得暧昧无比
啊啊啊老夫的少女心!!!
“嗯。”
任欢轻轻“嗯”了一声,没给楚浩靠近的机会,抬手就是一枪,直击楚浩的心脏。
砰——
枪声余音绕梁经久不绝。
“如你所愿,只剩我一个人了。”
任欢定了定,目光从头顶空旷的天空移到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静伫立在她旁边的一个虚影——张右军的虚影,或者可以说是庄梦蝶的虚影,如是说道。
张右军的光影形象模糊地朝任欢看了一眼,冲她露出一丝微微的笑容:
“恭喜你,第一名。”
“我要见你,现在。”
任欢的声音非常冷静,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如你所愿。”
张右军微微颔首,他保持着“愿”的嘴型,整个身体顿时定住,嘴角微微上扬,保持着一个轻微的弧度,他的男声音色也在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