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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首长自然是看到了卓铭修的眼神，看他盯着桌上的点心发呆，才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看什么看，又不是你买的，人家穆丫头，人在那么远的地方，还惦记着我们，她可比你强多了。”
“青橙？是她买的？”老首长的话，真的让卓铭修摸不着头脑了。
“是青橙，在她离开之前，就过来看我们了，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她要去当支教老师，她那次来，说自己帮我们订了几个月的点心。那家店是不送货的，是穆丫头自己订了快递，定期去他们那里取，然后送到大院里来。让穆丫头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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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什么直的弯的？（）
听老夫人这样说，卓铭修也眯起眼睛，穆青橙在她临走之前，到底做过多少事情？原来她方方面面全都打算了。
刚开始他以为，穆青橙只是叮嘱许安，让他帮忙照顾自己的生活，现在看来，她不仅安排了许安，还安排了好多人，做了好多事。
“要我说，穆丫头是比你强多了，人家不在s市，每个星期都有小点心送过来，从来不重样。你看看你，这么大个人，一踩油门就到的事情，也不见你过来看看。”
老首长嘴里在埋怨卓铭修，可是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生气的表情。
老夫人坐在卓铭修身边，“青橙这个丫头，真是有心了，她啊，那天过来，不仅帮我们订好了点心，而且做了不少小菜。那丫头大包小包的拎了好多，早知道就让司机去接她了。”
穆青橙很孝顺，她不仅心里时常惦念着长辈，而且她还懂得如何孝敬长辈。
卓铭修在这方面经常自叹不如，每当他看着穆青橙在那里与长辈们谈笑风生，他竟然一句话也插不上。
在大院，他还自在些，在卓家老宅，卓铭修尽量控制自己少说话，因为他说不了几句，必定会跟卓城远发生冲突。
每一次，他就坐在旁边看着，笑着，有穆青橙在，家里的气氛就没有冷清过。
卓夫人每次都说，穆青橙就是卓家的开心果，这个丫头一来，卓家的院子不管多大，都能热热闹闹的。
老首长还不知道卓铭修怎么突然回来了，他们问起来，才知道，原来凌家的丫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凌奾从小就在军区大院里长大，军区大院里男孩多，女孩少，特别是像她这样，从小就漂亮的跟洋娃娃似得女孩更少。
在他们小时候，军区大院里好多阿姨都对凌奾爱不释手，争着让凌奾做她们家的儿媳妇。
那个时候的凌奾，总是笑眯眯的对所有阿姨说，她长大以后，是要嫁给琛哥哥的。
每当小小的人，一本正经的说出这话，周围的大人都笑作一团。
贺夫人总是特别自豪，她常常把小小的凌奾抱在怀里，还跟其他人说，凌家的丫头，他们贺家早就订好了，让她们别再打凌奾的主意。
长大后的凌奾，尽管还是会被大家问，问她什么时候嫁给她的琛哥哥。
尽管长大后的凌奾还是一副标准的美人胚子，而且她的性格也总是那么红红火火的，可是再当人们提起贺琛的时候，她早就没了当初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好不容易盼到他们二人结婚，因为凌家和贺家都在军区大院，他们两个的婚礼，好像是整个军区大院的节日。
那一天，从小就喊着要嫁给琛哥哥的凌奾，终于嫁给了她的琛哥哥，所有人都为了他们祝福。
连卓铭修的外婆都没有想到，那个从小跟洋娃娃似得小姑娘，怎么会遭这么大的罪。
“怎么回事？上一次碰到凌家的老头，我还问他，他什么时候能当上太公，当时那个老头都没有理我，转身就走。看来他们的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首长叹了一口气。
尽管在军区大院里，他们这些退下来的老家伙们，每天碰面就是下下棋，吹吹牛。
他们年岁差不多大，身边的孩子也都年龄相仿，几个老爷子没事的时候总是攀比，比比谁家的孙子最先娶媳妇，比比谁最早当上曾祖父。
比来比去，总是贺家的老头赢。他家的贺琛是这帮孩子里面最先结婚的，他总是炫耀，说等他的小曾孙生下来，要好好在大院里显摆一下。
卓铭修的外公每次跟贺老头比，都输了一程，好在卓铭修终于找到了穆青橙。
再说，沈止辰的爷爷，那个沈老头，他家的沈止辰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每一次大家说起这个话题，沈老头连头都抬不起来。
因为有沈老头垫底，卓铭修外公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差劲。
可是卓铭修一直没有结婚的动静，眼看着定下了秋天的婚礼，可是那个小丫头却去了什么大草原。
“臭小子，你别说人家，你呢？这婚礼已经筹备起来了，新娘子你给我搞到哪里去了？再说，就算没有结婚，我的小曾孙，你们也可以先搞起来。现在社会进步了，我都不计较，你们计较什么？”
老首长慢悠悠的话，让卓铭修差点喷了一口水。
话说，这位老爷子的思想也太先进了。什么叫婚没有结，孩子可以先搞起来？
虽然说，卓铭修也觉得，老爷子的建议极其可行，但是穆家有穆局在那里镇着，如果他搞出一个什么未婚先孕，怕是穆局的那一关，没法过了。
“老爷子，您要是青橙的外公，看您还有没有这么思想先进。”卓铭修一边帮老爷子倒水，一边跟他打趣。
“这又怎么了？反正已经决定在一起，还浪费时间干什么？速度，速度！”
老爷子是真的着急，所有孩子里面，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卓铭修。
现在卓铭修眼看着是挺正常，可是老爷子知道，当年他受了多少苦。
他不怕卓铭修挺不过当年的苦难，事实证明，卓铭修不仅没有在那场苦难中逐渐消沉，反倒是很坚强的迈了过去。
他是不清楚卓铭修在商业圈子里到底有多厉害，可是他坚信，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可是他担心，担心卓铭修排斥家庭生活。
从他年幼的时候去英国，这么多年，他就像是一只卓家的风筝，远远的飘在外面，那么远，那么远，就算是知道他在哪里，家人也无力将他带回来。
就怕是一个用力，卓铭修自己挣脱了风筝线，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老首长就是怕，怕卓铭修永远把精力放在事业堆里摸爬滚打，然后就这样孑然一身。
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有一天，他带着一个小姑娘走进家门。
老首长之前还烦恼过一阵子，那时候卓铭菲刚刚从国外回来，经常在他耳朵旁边说什么，“同性恋啊，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卓铭菲就是无心一说，可是老首长的心里去一直在打鼓。
他心想，卓铭修一直没有找女朋友的动静，连个绯闻都没有。
你看看沈老头家的孙子，沈止辰不是一直上报纸？
尽管每次沈老头都气得咬牙切齿，可是那些女明星什么的，一直围在沈小子身边，不也能说明，他还是喜欢女孩子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不受控制的在老首长脑子里打转，越想越是那么回事，越想，心里越是凉的彻底。
那天他抬起头看看坐在卓铭菲身边的卓铭修，越看越像，要不这么多年，他身边怎么只有一个许安？
想到这里，老首长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斟酌着开口。
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为难过。
卓铭菲嘴里新词，他还没有学会，于是想了又想，还是开口，不过还是用他自己的语言。
“臭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卓铭修抬起头，他倒没有明白老首长的意思，什么叫不喜欢女人？
可是他身边没有其他人，除了卓铭菲，但是老首长说的绝不是她。
再说，从小到大，在老首长嘴里，那个“臭小子”的称呼，不就是他的专属。
就算他知道老首长嘴里说的是他，可是他也不知道老首长问他的是什么意思。
老首长看他没有反应，于是又清清嗓子，他也觉得，自己刚才在表述，是不是太含蓄了些。
他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然后才看着他说，“老子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老首长压着声音说，可是坐在这里的人，都听清楚了老首长的话。
首先笑到直不起腰的是卓铭菲，她一方面被外公的惊天之语给震到，另一方面，她扭头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卓铭修。
莫不是外公发现了什么？不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再说外公在部队多年，他的侦查能力，比谁都强。
当事人就坐在她身边，说实话，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胆子也没，可既然外公这么大无畏的问了，她倒是特别有兴趣知道。
卓铭修坐在那里，从外公开口，他就变成了一座雕像。
卓铭菲好像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于是她慢慢的不着痕迹的想换个地方坐坐。
省的等一下，卓铭修发疯伤到她。
没等她离开，卓铭修便不动声色的抓住了她，“让你没事乱说话？”
卓铭菲被弟弟抓的动弹不得，她只好捏着嗓子说，“我就随便一说，我哪知道，老爷子会往你身上想？你恼羞成怒做什么？难道外公说对了？”
他们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老首长却耐不住了，反正大家已经听到了，他也不在掖着藏着。
“臭小子，你老实说话，你就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卓铭修没有放过卓铭菲的手，他抬头看着老爷子，然后一板一眼的回答，“我是直的。”
卓铭菲噗的一声笑出来，然后她越想越好笑，顾不得卓铭修还抓着她的手，一边笑，一边冲着卓铭修竖起大拇指。
那两个人，一个笑的开心，另一个绷着一张脸，没有半点表情。
老首长搞不清楚，他们两个又在做什么。
刚才那个臭小子好像说了一句什么“直的”，什么意思，什么直的弯的？
老首长看看那个臭小子的脸色，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于是他看着笑作一团的卓铭菲，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卓铭菲终于笑够了，她抬起头，看着外公一脸茫然的样子，开口解释。
“外公，卓小三的意思是，他喜欢女的！”
老首长皱着眉头看看面前两个人，“有话不好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天卓铭菲笑的特别开心，能把卓小三逼到这份上，还真不容易。
老首长听了卓铭修的回答，还有卓铭菲的解释，始终半信半疑。
他不相信，如果卓铭修真的喜欢女孩子，怎么三十岁了，还没有动静？
那么多的女孩子，他就不信没有一个能让他看上的。
老首长甚至想，卓铭修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哪怕是喜欢个洋妞也成。
他都做好打算了，如果卓铭修从国外带回来一个，他好歹也要学两句洋话，省的见了外国的孙媳妇，一句话都说不上。
最终让老首长打消顾虑的，还是穆青橙的出现。
原来他还担心，怕卓铭修随便找个人来应付他们，可是看到卓铭修对穆青橙那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样子，就知道这次真的行了。
因为卓铭修这么多年都没有动静，所以老首长对他找女友的要求不高，只要是本分人家的孩子，只要人好就好。
穆青橙不仅符合他们的要求，还大大超过了他们的要求。
对于穆青橙，老首长夫妇俩满意的不得了。就为此，卓铭修的外公在大院里好好炫耀了一番。
特别是在沈止辰爷爷面前，那是把穆青橙夸了个天花乱坠。
他天天去沈家下棋喝茶，到最后，沈家的老爷子一看到他去就锁门。
“铭修，青橙什么时候回来？你们的婚礼已经定了，别人家新娘子早早的开始做脸，健身。”老夫人坐在卓铭修旁边。
听到外婆的话，卓铭修倒是笑了，“她天生丽质，不用在意这些也漂亮。”
老首长点头，“穆丫头是真的好，等她回来，我们一定热热闹闹的迎人家进门。”
从军区大院出来，卓铭修的心情有些沉重，今天见到了贺老大的伤痛，整个人都压抑起来。
手里响起，卓铭修接起来，是许安。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听卓铭修回应，“我不是说了我不参加。”
许安在电话里解释了一下，卓铭修没有马上回复，思考了片刻，他回复许安。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