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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先生,你看看我的好女儿,我半辈子被她们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现在她就和那个帮凶搅在一起!她是嫌我活得太长,迫不及待的要甩开我,想把我送回到地窖里吗?!”
一门之外,傅妈惊疑不定的看看门板,再去看杵在门边的乔小姐。
她看见乔小姐的脸被长发遮掩,表情晦涩不清,抬起手,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很快的,门里声音再起。
“看来你知道了……我今天来也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我看他们两个感情还行,那个年轻人城府很深,但不像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当年的事,你是不是……”
当年的事?
乔唯欢眼皮一跳,向前迈了一小步,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
门内突然又没了声音,三五秒后,是乔妈声嘶力竭的哭喊。
“当年、当年就是他啊!我亲眼看见……不,是她让我亲眼看着,扒开我的眼睛,清清楚楚的看他从车上下来,进了许家的庄园!”
“那时候她就在场,我的好女儿,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亲骨肉,乔唯欢!”
第139章 求婚(6)()
乔唯欢的脑袋里,蓦地响起惊天的炸雷。
她的脚底似乎钻进条森冷的虫,电一般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冻得她牙关打颤,浑身发抖。
当年……当年的什么事?
贺正骁在场,进了许家的庄园,他真的有份参与?
还有她,她也在?
亲眼看着事情发生,看着乔妈难受??
怎么她完全记不起来!
乔唯欢两手的掌心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眼前有些发黑。
傅妈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听她小声说:“傅姨,我没事……”
乔唯欢轻轻挣开傅妈的手,拉回思绪,稳住心神,继续听。
里面只剩下乔妈撕心裂肺的哭声,再没有对话,可见韩叔也是没法问出口了。
听到一点椅子腿和地板摩擦的声响,乔唯欢怕韩叔发现她听壁脚,转身下了楼。她一路出了院子,坐进车里,脑子里还在嗡嗡的响。
当年果然有她不知道的事,可能那件事,也是让乔妈发疯的助力。
乔妈说她在场,她为什么想不起来?印象里,除了五岁的时候,之后她没再见过乔妈。
韩叔知道这件事,但是摆明了不想让她知道,不然不会在刚刚让她回去,自己去见乔妈……
她想到乔妈肚子上的疤,胸腔里轰隆的跳起来,震得她神经末梢又冷又麻。
乔唯欢手足冰凉的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小车轰隆一声,扬长而去。
她降下车窗,脸孔苍白,眼角眉梢被细碎的风吹得冷静下去。
红灯,乔唯欢慢慢踩下刹车,手臂撑住车窗框,盯着红灯上的倒计时。
一手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忠叔,你知道贺正骁在哪吗?”
等到绿灯,她突兀的开了转向,违章左转。
车子开到公司楼下,乔唯欢下了车,快步进了大厦,半路她觉得,背上黏了道视线,不由得微微偏过头。
这个时间,公司里没有几个人,该下班的下班,该夜生活的去浪了。
大厦外面是宽阔的停车场,此时只有三辆车,包括她的。
没有多余的人走来走去,从她的角度,也见不到黑色的车窗里,有没有谁在看她。
乔唯欢脚步不停的进了大厦,记下了这件小事。
她上到顶楼,穿过空无一人的大厅,推开办公室的门,贺正骁正在打电话。
贺正骁伫立在窗边,单手放进裤袋,深邃的眼眸凝视天边如火如荼的残阳,橙红的火光灼着他挺拔的身型。
仿佛他是苍劲沉奢的剑,劈开洋洋洒洒的余晖,刚毅笔直,巍然屹立。
听见声音,贺正骁略微侧过身,低沉的和电话那端的人说:“这个月我会回去,不会错过巴奈特的生日。”
乔唯欢注意到,贺正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逆光而变得模糊的眉目,有些真实且纯粹的柔和。
看来电话那端是他很珍视的人,比Lisi还要珍视。
归期也定了,大概蒙德兹的开幕式结束,他就该走了。
贺正骁挂断电话,收起手机,半身倚上窗台,长指撑住边缘,“这么急着找我?”
乔唯欢踩着厚重的地毯过去,包放到大班桌上,站到他对面,伸手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脸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小声说:“刚刚我妈不肯见我。”
贺正骁垂下眼眸,她乖顺的发顶有一缕翘起的头发,看着有点野。
“不是已经习惯了,嗯?”
乔唯欢听他胸膛里的心跳声,平稳有力,有条不紊。
“我妈很抵触你,总是觉得你坑过她,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想,明明你们两个没有交集。”
变着花的,就想套个回答。
贺正骁抬起手,长指扶住她纤细的腰,缓慢的摩挲过她的腰窝。
“可能乔夫人认为,英国来的都不是好人。”
乔唯欢眼睫轻颤。
他在打哑谜,反套她的话?
也不是,只是要她的坦诚。
等价交换吗?
乔唯欢从他怀里仰起头,定定的看他,舔了下嘴唇,“你果然知道。”
贺正骁弯起唇角,流连在她腰上的长指动了动,立刻让她咬了下嘴唇。
“我知道什么?”
“一开始,我和你说的都是假的。我们第一次碰面是在曼彻斯特,但不是前两年,是在八年前。上次你不是问我吗,爬上你床的女人是谁,那是我。”
乔唯欢忍着腰上的痒意,放轻了声音说:“我和薇薇安长得一模一样,你应该看的出,天底下没那么巧的事。薇薇安……是我妹妹,亲妹妹。”
脑海里自主浮现的景象,让她的眼神变得迷茫。
乔唯欢觉得那些事已经离她很远,然而回想起来,每个人每桩事,还是那么鲜活冰冷。
甚至清晰到,许家庄园的一草一木,她都没有忘掉。
“我在许家长大,但是我不算许家的人,薇薇安才是许家的小姐。因为我在很小的时候,发现我们的生母另有其人。那时候我太小,不懂隐藏情绪……结果可想而知。”
“其实也没什么说的,哪个女人不迷你?曼彻斯特的名媛们,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会说你是她们的梦中情人。当初薇薇安迷你迷的要死,每天都在策划和你滚床单,才会有了那一晚。你当时也记得自己被下了料,才会进来个女人就睡了吧?事后我带我妈离开许家,是用那一晚换来的。”
乔唯欢很平静的说完这段话,才发现,原来坦诚没那么困难。
沿着不愿深究的回忆一路爬下去,还能看见曾经的她看不懂的东西。
比如薇薇安早就不是处,爬了床,只会惹怒德姆维尔,所以最后换成了“干净”的她。
以及,爬床背后的目的,也不是单纯的男女那点事。许家是要用那一晚的情分,在德姆维尔那里讨到好处。能换来女主人的身份最好,换不来,也总是有利可图的。
……许家。
让她感受到刻骨的冷酷的地方。
腰上徒然一紧,乔唯欢拉回思绪。不等她反应,眼前英挺的面目缓慢地逼近她。
乔唯欢屏住呼吸,感觉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洒下,合着窗外耀目的红光,不着痕迹的裹住了她,卷走她所有的感官。
她轻微的踮起脚,闭上眼睛。
然而等了半天,没动静?
贺正骁看她睁开一只眼睛,有点愣的表情,深黑的眼眸攀上笑纹,长指捏住她的鼻尖,“欢欢,你这是索吻?”
乔唯欢:“……”
她不尴不尬的收回手,眨了下眼睛,“我说完了,该你了。”
结果贺正骁徐徐问她:“说什么?”
乔唯欢抿起嘴唇,看了他半晌,跟着抬手捶了他胸膛一下,“你要不要脸?我说了你又不说,坑货——”
她的唇骤然被堵住,猝不及防之下,半开的唇间便被男人的气息充满了。
寒凉清冽的,优雅迷人的,还是霸道强悍的,拦了她所有的话。
一言不合就开吻,就是不肯告诉她是吗?
从公司里出来,忠叔正等在迈巴赫旁。
上车之前,乔唯欢扫了眼停车场,那几辆车还在停着,纹丝不动,被窥视的感觉也消失了。
乔唯欢想了想,在上车之后,低声说:“我来公司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看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几辆车里的人。那种目光让人很不舒服,我觉得不是错觉。”
贺正骁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唇边的弧度,带了点难测的意味。
回到家,乔唯欢吃了晚饭,跟着看了几页晦涩的书,很快就被贺正骁抱回床上,不容拒绝的按下睡觉。
凌晨一点,紧阖的窗帘遮住窗外的星光,浓重的昏暗当中,身后男人的呼吸平稳绵长。
乔唯欢始终睡不着,干脆悄悄睁眼,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动作很轻的下了床。
她去了书房,打开笔记本,鼠标快速的点着,时不时的抬起眼,乌黑的眸子里映着电脑屏幕的冷光。
乔唯欢翻着网页挑挑拣拣,选定了一家开业六年的心理诊疗室。他家还有官网,做的不错,可以网上预约时间。
她松开鼠标,上身靠着椅背,盯了“预约”那两个字很久。
韩叔不说,贺正骁不说,她记不起来,那只能从她自己身上想办法。
乔妈说她当时在场,她不知道那时候自己多大,能想到的最快速的办法,就是催眠,看能不能挖出她想不起来的东西。
然而此刻,她犹豫了。
催眠不是容易的事,她怕有后患。这种敏感时期,她可能要更多的考虑下,催眠还能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
左思右想了片刻,乔唯欢记下诊疗室的电话,没有预约时间,关了笔记本,脚步轻轻的回到卧室。
贺正骁修长的身躯没有动过,似乎没有醒来。
乔唯欢摸着黑爬上床,再一次回头。
贺正骁的轮廓很深,隐约的亮色中,她依稀能看见他浓邃的眼窝,挺峻的鼻峰,完美的唇型。
乔唯欢背对着他躺下,枕上他的手臂。
没有看见,贺正骁轻阖的眼帘徐徐抬起,与昏暗的颜色融合的眼眸,沉凝的望着她。
女人正拎着他睡袍的袖口,想把他的手臂重新搭上她的腰。
忽而那手臂自动自发的环上来,紧紧的锁住她的腰。
第140章 求婚(7)()
“做梦醒了,嗯?”
乔唯欢听他浑厚微哑的嗓音里,有几分被惊醒的不清晰,她心思微动,顺从的躺下,向后拱了拱,脊背贴上贺正骁坚硬的胸膛,放轻了声音说:“没有,就是突然想起我妈了。”
越是不想让她知道,她越是要刨根究底,想方设法的带话头……
真当他睡过头?
贺正骁无声的弯起唇角,他低下头,分明的下颚和她的脊骨轻微地碰撞,嘴唇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个带有凉意的柔软的吻。
“还睡不睡。”
乔唯欢闭上眼睛:“……睡。”
此刻,公司空旷的停车场里,仅剩的一辆车当中,有微弱的光闪了下,而后它缓慢地发动。
车里的人没有开大灯,魍魉鬼魅般荡出停车场,穿过几条小路,在废弃的建筑群前停下。
月光静静的抚摸过残垣断壁,几扇迎光摇摆的窗户之下,硕大的“拆”字红得发黑。
乔长洲下了车,长腿迈开,踩过遍地残骸,面无异色的进了建筑群间鸡零狗碎的小路。
被黑暗包裹的建筑当中,正中心的一栋建筑尚算完好,只是门窗摇摇欲坠,看起来随时有可能掉下来。
门口,几个高大的影子正在守着。听见脚步声,他们警惕地望向漆黑的窄巷。
乔长洲缓步踏出巷子,拉下口罩,笑微微的点了下头,那几个人立刻给他让了路。
进到里面,百无聊赖的十来号人正在找乐子,抽烟、打牌、讲荤话。
看见乔长洲,这群人站起来,“乔哥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乔长洲从兜里拿出手机,低头打了几个字,再拿给那群人看。
——先生的意思,撤。
“……操!”
有人爆了句粗口,尤不解气的踹了脚墙壁,踹下来一块斑驳的墙皮。
“行了别气了,德姆维尔是那么容易钻漏子的?要是好下手,他早死了千八百遍。”
“我倒觉得撤了好,这里法制太严,干起活来束手束脚,本来就很难找到机会动手。等回了英国,反倒容易些……”
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上头发了话,他们还是要撤。
这群人窸窸窣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