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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副其实的“豪赌”让四周一片死寂,荷官也难以保持镇定,目光在人群里梭巡他们的“救火队员”。
然而经理没资格对德姆维尔公爵说什么,只能给荷官使个“稳住”的眼色,跟着飞快从人群里钻出去。
荷官:“……”我稳不住啊!
“Dealer。”
贺正骁开口,寡淡的烟雾模糊他的面目,眼底的夜色风平浪静。
“Youshouldturnthemover。”
荷官全身一凉,一滴豆大的汗珠却从干练的短发里落下,滑过眉毛,滴在睫毛上,再顺着缝隙流下来,让他看起来和哭了一样。
经过千锤百炼的手指在发颤,不想开牌,但不能不开——
闲。
“Wow……”
此起彼伏的惊叹、淅淅零零的掌声、高低不平的喝彩,听在乔唯欢的耳朵里,多少有些不真实。她偏过头,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问他:“怎么做到的?”
贺正骁看着荷官青白的脸色,在女人的耳畔吐出带着烟气的低音。
“数学是自然科学的基石,掌握概率的运算方式,你也可以做到。”
乔唯欢朝天翻了个小白眼。
她做过荷官,明白这个道理,可一局找到概率……忽悠鬼呢?
桌上送出的筹码翻了几倍,这场赌局终于惊动了谢三。他在二楼走廊的边缘,脸上的长疤还那么骇人,凶悍冷厉的目光向下,有条不紊的拍手。
经理收到指使,恭敬的请贺正骁去楼上。
乔唯欢跟他上楼,却在门外停了脚,小手从贺正骁的手臂上离开,笑眯眯的说:“我去洗手间,等会再来。”
她可不想参与贺正骁和其他人的谈话。
正要走,男人的大手落到发顶,轻轻揉了揉。
“乖一点,别走太远。”
说完,在经理的恭请下进去。
乔唯欢顺顺头发,转身走了。她不知道去哪,在安静的楼层里转了半圈,最后还真的去了趟洗手间。
不过她最近大概和洗手间八字不合,总能在这里碰到事情。
正洗着手,有人进来,带上门再落锁。
乔唯欢看向来人。
长得真漂亮,纯正的白色皮肤,金色波浪长发,高鼻深目,海蓝色的眼珠。丰满的唇和波澜壮阔的上围,生来就是让人心动的。
多拉比乔唯欢高,红唇开合,精致的下巴抬起,居高临下的鄙视她。
“薇薇安,你的血统低贱,没有资格站在德姆维尔身边,你应该离开他。”
很久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乔唯欢眉梢一挑,转眼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和薇薇安长得一模一样,看来这女人是把自己当成薇薇安了。
脸上波澜不起,甩甩手上的水,“我不是薇薇安。”
多拉环起胸,扬眉看她:“你变化很大,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我说过,我不是薇薇安。”
擦干净手递过去,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你好,我叫乔。”
多拉狐疑的打量她,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那漂亮的东方长相,是薇薇安无疑。
一巴掌拍开乔唯欢递来的手:“我很惊讶,你被德姆维尔拒绝了无数次,现在是怎么成功的?他居然会带你来这里……”
多拉冷笑了声,蓝色的眼睛里布满阴鸷:“但是,你不会进德姆维尔家族,他们不会让低贱的混血做女主人!”
乔唯欢耐心告罄,敛起表情,冷眼看她。
“你大概忘了,德姆维尔现在的继承人也是混血。”
多拉脸色一顿,变得不太好看起来。
对啊,斯图亚特的母亲就是亚洲人,据说老德姆维尔的母亲也是亚洲人,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乔唯欢趁她愣神的功夫,不客气的推门出去,无视身后芒刺样的目光,泰若自然的走人。
到哪都能碰见疯狗,也是够够的。
而多拉却没走,她蹙眉盯着乔唯欢的背影,神情阴沉的思索一阵,跟着摆摆手,一个高大的男人立刻走到她旁边,垂下头,听多拉和他交代事情。
那边乔唯欢从拐角出来,迎面而来两个穿黑色西服的壮汉,戴霸气的墨镜,对她弯下腰,恭恭敬敬的说:“乔小姐,少爷请您去顶楼。”
乔唯欢点头,顺着两人指着的方向,上了楼梯。
等到她的影子在楼梯消失,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的西服男才到。乍然见到和他们装束一样的两位,刹那间提高了警觉。
鱼目混珠的手法……有危险!
四个人,两个方向,相碰的一瞬间,破空的拳声彰显出蓬勃的爆发力和训练有素的格斗能力,撞出天雷勾地火的激烈!
……
二楼尽头,赌庄最为奢华的一间包厢里,正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
然而赌桌边的人把手里的筹码当成硬币,送出收回,都不会带动脸上的变化。
至于心里怎么想的……
谢三微微抬头,对上座位正中央,好以整暇的男人。
三十不到的年纪,从容不迫的风度,看起来斯文优雅,手段居然这么狠辣!
才刚开始和老狐狸合作,就压得他不得不跑到这里来避风头!
谢三面无表情的抬手,筹码咔哒咔哒地落在边界外。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下注,一个动作,登时让室内的气压低下来。
然而这里最年轻的男人纹丝不动,深邃的眼阖着,只搭在筹码上的手指点了一下,低缓地笑了声。
正要教谢三什么叫真正的“赌”,突然,门被人从外大力撞开。
黑色西服的男人大掌一推,逼退拦在门外的打手,不顾赌桌边那群尊贵的人会不会计较他失礼,大步迈进,而后单膝下跪,羞愧低头。
“先生,属下办事不力……乔小姐被伪装成我们的人骗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第60章 抓住我()
贺正骁猛然睁眼,冷利的目光倏忽间落在谢三的身上。
缓慢地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型所带来的威迫感,立刻沉沉地压住人们隐动的情绪。
“男人的事,用女人来做,这就是谢三爷的办事风格?”
谢三猛然起身,挥退蓄势待发的打手,对上气势压人的贺正骁,眼睛一眯。
现在还不能和德姆维尔撕破脸,他需要把退路铺好的时间!
“德姆维尔公爵,我的场子里,不会有任何人出事!”
谢三冷肃了脸色,脸上的长疤凶险地跳动起来。
别让他知道到底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麻烦!
比了个手势,门外乌压压的打手立刻开始了动作……
长廊上,楼梯到了尽头。
乔唯欢以为这里是顶楼,然而在空无一人的楼层里走了没多久,便看见隐匿起来的窄窄的旋转楼梯,铁质的扶手有些锈。她想了想,抬脚上了台阶。
鞋跟和铁板碰撞,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悠悠回旋,好似沉闷的钟声。
百来层的样子,楼梯终于没有了。
走廊开了几盏昏黄的灯,墙壁上挂着不知来由的硕大油画,画上典雅的人像无声地注视过来,微笑的,隐怒的,面无表情的……
乔唯欢没有来的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试探性地喊了声:“贺正骁?”
连绵的回音涤荡,没人应她,却有一点细微的声响,在某个角落传来。
乔唯欢回头,顺着那点动静的方向走过去,看见房门半掩的房间,灯火通明的,像个狭小却温馨的卧房。
……正常人会在这里布置卧房?兴致真好。
乔唯欢推开门,小声说:“贺正骁,你在玩……”什么?
那门在她进来的一瞬间闭合,发出“轰隆”的响声。
乔唯欢心中警铃大作,直觉身后有人,想都不想的在手边的桌子上摸到个什么,抬手就打了过去!
对方很高,肩膀很厚,是个强壮的男人。大概是没想到娇滴滴的小姑娘第一反应不是害怕和逃跑,而是来这么一手,一时猝不及防的,居然被乔唯欢得手了!
“哗啦”的碎响,伴随男人的低声咒骂传了过来,他放下遮挡住头的手臂,发现那上面被玻璃的碎片划出两道细小的伤口,有小颗的血珠滚落。
只这么会功夫,乔唯欢已经换了个更犀利的武器——高尔夫球棍。
在男人抬起凶悍的脸时,照着他的腰侧打了过去!
这人万万没想到还是个二重奏,腰侧的钝痛激发了他的血性,闷哼一声,随即彪悍地抓住球棍,顺着窗户恶狠狠地丢了出去。
遍地的稀里哗啦声中,乔唯欢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剧烈有力的,恐慌振奋的。
在男人身体没有完全转回来时,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奔向房门,却在手指尖堪堪碰到门把的时候,被人用力地扯住头发,猛然向后一拽!
头皮被扯得发疼,乔唯欢被迫仰起脸向后,随后全身一轻,居然被人摔了出去!
后背撞上冷硬的墙壁,灯的开关硌得她十万分的疼,那盏暖黄色的灯倏忽间熄灭,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粗糙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呼吸被阻拦的瞬间,身子被人轻飘飘地提起,乔唯欢不受控制的张开嘴唇,努力去吸进空气,十根细白的手指死死地抠住男人的手臂,然而全是徒劳。
脚尖逐渐离地,全身的重量都转移到细细的脖颈上,乔唯欢甚至能听见,自己颈骨正发出细微的断裂声。
……
楼上纷沓的脚步声,惊到了大厅里的人们。
他们抬头,望见银灰色的身影,冷峻凌厉地穿过长廊,身后的人满身肃杀,惊天的气势快要撼动屹立不倒的城堡。
“发生什么了?”
“德姆维尔公爵震怒了!”
“这是怎么了……”
楼下纷纷的猜测传达不到楼上,跪在地毯上的两个西装男,鼻腔脸肿地垂着头,其中一个人的手臂诡异的扭曲着,一看便是受了重伤。
那两个没好到哪里去,比他们更惨,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然而先生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便脚步匆匆地过去了,步伐急促地上了台阶,他们的同伴跟着先生一同上去。
跟在贺正骁后面的谢三脸色阴冷地停脚,抬手一挥,他的打手有条不紊地散开。
“我们从下向上找。”
贺正骁每向上一层,他的人便会减少一部分,在各个楼层搜索。
第六层,多拉正从台阶上下来,见到贺正骁从长廊上走过,面容不自然的僵硬了下,随后很快翘起饱满的红唇,浑身散出的女性魅力,比诱人犯罪的苹果更性感。
快步追上去,声音妩媚诱惑:“德姆维尔先生……”
她的德姆维尔先生脚步微顿,深黑色的眼眸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眼底的夜色沉重地涌动了下,随后他望向多拉下来的方向。
和其他的楼梯不同,这是一道狭窄逼仄的旋转楼梯。
从这里,可以看见曲折的尽头、幽暗的屋顶和隐藏在未知中的凶险……
多拉对他有天然的敬畏,窥测不出男人的情绪也不敢揣摩,柔弱无骨的身躯贴近他,手指沿着顺滑的衣领滑动,试探着在他紧实宽厚的胸膛上打转。
“听说你去了亚洲,我想,下个月去亚洲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和你碰一面。”
来自尤物的暧昧邀约,是个男人都会蠢蠢欲动。
无往不利的多拉自信满满,她想,德姆维尔一直不近女色,可薇薇安那种蠢货坚持了这么多年,最后还不是得到他的青睐了,她又怎么会做不到?
贺正骁的反应没有让多拉失望。
优雅的绅士一般,执起尤物不安分的手,唇角些微的笑意,只看一眼,就让多拉的心跳乱了。
然而下一秒,贺正骁脱掉斯文楚楚的外皮,大手毫不留情地扯开她,很快的,有人把她的手臂别在身后,让她动弹不得。
多拉错愕的看着贺正骁不留恋地上楼,头顶彪悍的男声询问:“忠爷?”
忠叔神色肃穆地点头,苍老面容上纵横的沟壑里,隐匿了很细微的肃杀。
早就在岛上隐匿起来的暗影已经蓄势待发,现在只差一个借口。
乔小姐出了意外,东风便到了。
让多拉留下,谢三可能会有逃脱“罪名”的机会……
濒死的鱼没有游戏的乐趣,活蹦乱跳的才能激起逗弄的心思。
乔唯欢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不断涌出的生理眼泪同样阻隔了视线,她能勉强在黑暗中看见男人森冷的轮廓。
半张的嘴唇里,气若游丝的吐着字音:“Who……”
你是谁?
起码让她死个明白!
城堡依山而建,绝佳的观景圣地之下,是收纳亡魂的浩瀚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