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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把乔唯欢瞄了个遍,感觉她那一身是遮得有点多。对看一眼,其中一个头向楼梯那里站着的人点了点,“跟他走。”
乔唯欢顺从的点头,静悄悄的跟过去。
结果转身的时候,那两个人不知道是谁,敲了下门。
三两声轻缓的节奏听在乔唯欢耳朵里,不亚于惊天巨雷!
房间里自然没有回应,那两个人感觉不对劲,开门了!
他会一眼见到浴缸里死了一样的男人!
乔唯欢心神巨震,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对面的人,余光扫到两米之外的楼梯,直接跑了上去!
“站住!”
厉喝声传来,乔唯欢理都不理,风驰电掣地向上,不出意料的,更上一层的楼梯口同样有人,听见声音迅速做出反应,抬臂拦她。
乔唯欢飞快地摸出浴袍里的格洛克,凶狠地拉开保险,“滚开!!”
那一声“咔哒”对这种人来说无比敏感,条件反射的顿了下,乔唯欢抓住一瞬间的机会继续向上。
可迎面而来的,是一堵冰凉厚重的铁门,沉锈的铁锁静默的挂着,好似拦住她所有生路的凶神。
乔唯欢抬手举枪,对准铁锁扣下扳机。“哐当”一声,铁锁应声而落,沉沉地砸在地上。
身后的脚步声稀里哗啦,乔唯欢根本没有犹豫的时间,撞开铁门,霎时间被狂暴的冷风吹透了。
火速跑到边缘,跟着猛然收住脚。
这里是天台,方正规整,地砖陈旧,上面有风雨捶打的痕迹。而旁边距离最近的建筑,大概有十米的样子,所以人只能跳下去,不能跳过去。
可能有亡魂在这里盘旋不散,天台上的风异常阴冷,隐约能听见他们揉在风中的凄楚嘶哑的呼啸,阴沉地压过了这座城市的喧闹。
乔唯欢险险地踩着边角,回头。
那一帮人已经到了,一重重、一层层,向她逼近。
似曾相识的场景:前面是绝路,身后是恶鬼。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她这辈子都像活在灾难和无妄里,围着她的是贪嗔痴怨憎会,万里晴空照不到她,不管她是铜皮铁骨,还是一团飞灰。
无休止的奔逃,却总会掉进重复的轮回里,一遍遍地经历那些曾经历过的晦涩。
可就算这样,她也要逃!
所有的血汗都撒在那条刀尖火刃密布的路上,她鲜血淋漓的过来了,现在也没有想过放弃!
只要能跑出去,就算手上真的带了血也没关系!
乔唯欢眼底的黑色渗出一层幽深的霾,深沉地挂在眼梢上,上挑的眼尾尖利的可怕。
两手握住格洛克,举起来。
那帮人也纷纷掏出腰间的枪,黑洞洞的枪口,无一例外的指向她。
忽而一声枪响,子弹笔直地穿透寒风和凄叫,射在对面一个人的手上,打掉他的枪!
关键时刻发生变故,他们迅速地抬头。
深色的直升机在百米外盘旋,巨大的螺旋桨刮起的风浪和轰鸣,瞬间淹没了天台上的剑拔弩张……
就在乔唯欢被带出地下时,当地警方和大使馆联合出动,去了浓烟滚滚的地下。
乔唯欢的去向,有当地警方支持,查起来自然不会困难重重。通过马路上的监控,很快捕捉到她离开警局后的去向。
到了黛博拉那里,没有人。
仔细的查了黛博拉,发现她牵扯的地下,瞬间想通了关节。
一个吸毒的女人,和地下有关系,没有多少钱。有一群可疑的人出现在这里又走了,那他们是来干什么,脚趾头都想得到。
警方十分头疼,这样的人被扔进地下,卖掉是最好的结果,可事情很难搞。
那地方难搞,后面的地头蛇们更难搞,但是这次的事情很重要,哪怕打破微妙的平衡,他们也必须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到了地下,把里面仔仔细细的查了个遍,抓了一大批人,但是没人见到乔唯欢!查问一圈,居然是已经被卖出去了!
两边十分紧张,又开始去查买主的身份和买主现在的去向……
老警察把一个小喽啰押上车,沉着脸去摸胡子。
不管上面怎么说,罪犯就是罪犯,找到乔唯欢,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先把人抓起来!
正想着,忽而听见巨大的螺旋桨转动的声音,距离极近,就像在耳边。
地上卷起一阵狂风,老警察险些被风迷瞎了眼,仰头去看,三架直升机在上空飞过,机身上干净利索,颜色深重,一股子肃穆锋锐。
——国际刑警ICPO!
“怎么会……”
老警察愕然的跟着直升机的方向,向前走了几步。
这女人到底什么身份,居然能牵动国际刑警?!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直升机上不止有国际刑警。
领头的直升机机舱里,贺正骁脱了外套,衬衫袖口挽起,遒劲的小臂撑在舱门边缘,笔挺的身型没有被直升机的忽高忽低影响,一身的肃杀和优雅并存。
俯瞰这座城市的眼眸,深沉的穿过街道,梭巡那个女人的纤细的影子。
极其突兀的,他眸色一暗。
旁边,ICPO秘书长脸色很黑。
……他有点晕机,天生的,多少年也治不好。可这次事态紧急,他必须得过来。
正胡思乱想的转移注意力,觉得眼前一花,贺正骁修长的手臂已经向下,长指精准地落在另一名刑警手里的枪柄上,迅捷的抽走,没见怎么瞄准,已然扣下扳机!
再一低头,顺着贺正骁的视线,看见天台上的一幕,脸色直接变了!
“靠近天台!准备射击!”
接连两道命令下去,直升机迅速贴近天台。
天台上的人都是当地人,认出这是ICPO的直升机,十分诧异地丢掉手枪。
他们凶,但是不傻。国际刑警只管跨国境大案,出现在这里,不管是什么情况,他们都要收敛点。
然后看见,直升机堪堪靠近天台,便有个男人干脆利落地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地。
狂风卷动凌厉的短发,鼓胀起衬衫和裤脚,踏出的每一步,都是踩过了风浪的沉稳刚毅。
逐一靠近的直升机上不停的有刑警下来,把这群人圈成一个圈……
贺正骁把嘈杂抛在身后,幽沉邃静的看向乔唯欢。
女人手臂已经放下,软软的垂在身侧。浴袍松散地系着,露出内里短窄暴露的衣服,白皙的皮肤被光打出透明感,头发半干不干,飘扬起来,挡住大半的脸,脚跟玄之又玄的,快要踩出天台。
当初这只小猫的鲜活狡黠和张牙舞爪,全都不见了,整个人都是一副马上要掉下去的灰沉和摇摇欲坠。
发出的声音都是孱弱破碎的,快要被风揉碎了。
“贺正骁……”
女人拂开挡住半张脸的茶色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宽大的袖口灌进冰凉的风,让她脸色更白了两分。
露出来的眼珠是黑的,藏了不见底的深渊一样。
另一手重新抬起,缓慢的把格洛克的枪口对准他。
第77章 枪声(5)()
气氛霎时间凝固,抓人的和被抓的,成竹在胸与惶然懵懂的,全部愕然在地。
秘书长浑身的血液快要倒流,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德姆维尔公爵要救的人会拿枪指着他!
大步过去,秘书长挥臂狂吼:“狙击手准备!”
一排荷枪实弹,蓄势待发!
突然看见贺正骁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停下,自己的脚步依然在继续。
眼看对面的人充耳不闻,乔唯欢阴下眉眼,“站住。”
手指一勾,“砰”的一声,手工定制皮鞋前端的青砖被子弹打出个小洞,焦灼的冒起烟。
贺正骁没有停,脚步徐徐的踏过青砖上的弹孔。
“我说站住……”
女人颤抖的手有些脱力,不得不双手握住枪柄,细密的睫毛不住的颤,额头的薄汗眨眼间被狂风卷走。
贺正骁慢条斯理的、优雅的再次向前一步。
“为什么?”
“因为你骗我!”
贺正骁终于停住脚,眼眸深黑的看她。
乔唯欢重重的呼吸一次,漆黑的眼珠小幅度的快速转动起来。
“你当初说不会让我和我身边的人出事,你做到了吗?”
“失信于你是身为男人的我失败。”
贺正骁单手放进西裤口袋,坦荡的开口,“但是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谎。”
“那我问你,赵大成抓我的时候,旁边有没有你的人?”
乔唯欢看见对面的男人,动了薄长性感的唇,说了一个字:“有。”
“那次进警局,陷害我的人是不是冲着你去的?”
“是。”
“去赌庄之前,你有没有想过,谢三有可能会盯上我?”
“有。”
乔唯欢的视线倏然模糊起来,却依然能看清屹立在狂风里的挺拔的男人。
他深邃的面目依旧英俊,平波无澜的眼眸里见不到情绪,周身的彬彬被风吹散,余留的只有不近人情的凉薄和坚硬。
这就是她喜欢的人。
明知道她会被扯进什么样的危险里,会护着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停止利用她,甚至在一切摊开的时候,还能从容不迫的说:“欢欢,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和我扯上关系的后果。”
“对!我知道后果,也自愿留下来,我们各取所需,可你为什么要做出温柔的假象迷惑我?你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式,让我不对你产生感情!”
乔唯欢一颗石头似的心,慢慢的跳起来热起来,直到此刻,被贺正骁的“诚实”彻底打碎。
她头脑虚空,脚下发滑,勉强稳住身子,几颗小石头凶险地从天台滚了下去。
贺正骁的眉心细微的跳了下,“我们一定要用剑拔弩张的方式说话?”
不疾不徐的迈开长腿,继续向女人靠近,口气温和蛊惑,“从那里离开,我们好好说话,嗯?”
“别过来……”
四面八方的风灌进浴袍,冻得乔唯欢换身冰凉,“别再过来,不然我不知道这一枪会打在哪里!”
贺正骁深沉的双眸牢牢地锁在她身上,修长的指点点眉间,“打这里。”
再落到左侧心口位置,“或者这里。”
乔唯欢咬住下唇,克制不住浑身的冷汗,湿淋淋的摇头,漆黑的眼珠像被水冲淡的墨,一层一层的晕染开来。
“贺正骁!我没有开玩笑……”
“我也没有。”
贺正骁低缓的笑了下,“欢欢,既然你只信你看到听到的,那就亲手造个事实。来……”
手臂抬起,连同直接分明的指,慢慢的舒展开。
“Shootme。”
那一瞬间,乔唯欢数日以来紧绷的神经像被一把巨大的斧头拦腰砍断,手指不受控制的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贺正骁的纯白色的衬衫底端上跳出一朵血花,怵目惊心的绽开。他全身骤然僵硬,从鼻腔里发出沉闷的哼声,却大步过去,一把抓住女人抖个不停的手,把人从天台边缘扯到怀里。
手臂环住小小的一团,贺正骁带着她彻底离开危险。
四周炸开了,贺正骁满身沉肃地挥退匆匆跑过来的忠叔和医护,拂开女人遮住脸颊的乱发,露出一张木然的小脸。
精神世界不堪重负的层层坍塌,揉在眼睛里的黑色全碎了。
贺正骁轻微的叹了口气,痛感逼出的汗水擦过分明的下颚,滴到女人脸上,她受惊一样张大眼睛,发狂的喊出声。
“滚开!”
“别过来,滚啊!!”
“我不能把这东西卖给别人……死都不能!”
“别逼我了……”
乔唯欢喊完又开始大口喘气,一颗一颗的汗珠不要命的向外冒,水淋淋的挣扎。
贺正骁眼底浓稠的夜色涌动,被女人的挣扎撞到靠近腹部的伤口,闷哼了声,抓住她两条手臂,强制性的把人圈起来。
一片兵荒马乱过后,德姆维尔公爵和这次的营救目标各自被送上救护车。正要赶到医院去,当地一队警车不请自来,车上的人下来,哗啦啦的拦住了救护车。
老警察在现场看了半圈,问医护,“塞西尔在哪里?”
医护十分懵逼:“谁?”
“那个女人!”
医护被吼得吓了一跳,指指救护车。关上的车门恰好打开,穿着整齐得体的老人下车,满面严肃的将半掩的车门拉开,低沉冷峻的男音从里面传出,声音不大,浑厚的气势却让人没法忽视。
“她没有杀人。”
“她放的火杀了很多人!”
“她也不会放火。”
“你怎么知道?!”老警察伸长脖子向里看,然而见不到男人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