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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楚呈毅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两步,诧异的眼神时而看着人皮面具时而盯着床榻上躺着的陌生男子,疑惑不解,“他又是谁?他不是凌风!”
“从他出现在誉王府的那一刻我就在怀疑他的身份。”楚念双眸微眯盯着那张人皮面具看了半晌,“虽然此人戴着的人皮面具达到了以假乱真,但也并不是毫无破绽,诸多细微之处细细观察便知。”
她将人皮面具丢在了床榻旁的矮几上,对楚呈毅说:“祖父忘了么,我哥耳后有一块不起眼的红色的胎记,但是他并没有。”
从燕君羽府上离开之时,集市上听人说他的表哥亲眼看见哥哥死了,并被沉河,足以见得此次传闻‘蓝凌风被秘密押送回京’有诈。
“那……那他为何要刺杀太子?”楚呈毅就不明白了,此人若不是蓝凌风,又为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太子?!
楚念负手而立,站在床榻旁看着躺在床上的陌生男人,反问道:“如果太子死了对谁有利?如果太子被蓝凌风杀死了,对谁有弊?”
一言惊醒梦中人的楚呈毅不禁倒抽一口气,“太子殁了,皇族定会重新洗牌,与未立皇储的皇子皆有利。但太子若是被蓝凌风所杀,并且是在我楚呈毅跟前儿被杀,那么楚氏一族便有灭门的危险。究竟是谁如此想我死?”
从政数十年,不经意间树敌无数,以至于在此时此刻楚呈毅也想象不到究竟是谁会布此一局。
“此人假装蓝凌风,还在死前说出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听似一腔仇恨,完美伪装成蓝凌风,别说是祖父你了,就连他说话的那一刹我还以为他真的是哥哥。幸而在他刺杀太子之时我及时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楚念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生死刹那间,假蓝凌风光明正大的当着祖父的面儿刺杀太子,你坐视不管便会冠上‘共犯’嫌疑。好在太子平安无事,否则明年的今日恐怕就是楚氏一族的忌日。可见,幕后真凶手段极其狠辣,也极其了解祖父。”
第28章 实在大意()
“孩子,祖父误会你了。”心怀愧疚的楚呈毅走到了楚念面前,目光落在她的肩胛骨上,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还疼吗?”
楚念摇了摇头,“祖父心中有我有哥哥,乃是我之幸事,不必介怀。”说着,侧目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子,怅然一叹,“尸体还是趁早处理了吧,以免留下祸患。”
虽然楚呈毅尚且不知幕后凶手是谁,但楚念却觉得此事定是萧景渊。
她在玄冥营废了他的根子,又挑断了他手筋,萧景渊本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定会因此记恨楚府。
因为当初圣上之所以留下她与弟弟妹妹两人的性命全是祖父跪地恳求圣上,圣上虽将他丢出宫外,却也手下留情,留了她和弟弟妹妹一命。
若无楚呈毅求情,她也不会活着,更没有机会废了萧景渊。
萧景渊虽为王爷,但也不能肆意杀人,所以找了一名死士假装蓝凌风刺杀太子,转嫁楚呈毅,以此妄图将楚府灭门!
怪不得他从玄冥营到盛京比她还晚一步,原来在暗中谋划此事。
“老头子我竟不知人皮面具竟能做到如此细腻的地步!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思来想去,楚呈毅也没弄明白假蓝凌风脸色的面具和楚念脸上的面具是怎么做的。
“他所戴的面具虽然精细,但只能维持七日便会枯竭。自古民间出高手,能做出面具的大有人在。”楚念伸手摸了摸那张人皮面具的质地,直言不讳。
尽管有人能短时间内制作出人皮面具,但能制作出永久不腐的面具却极少。
“时间也不早了,祖父赶紧回京吧,否则过了宵禁就无法进城,明儿一早你还要早朝。”她已经出城了就打算直接去爹爹与娘亲的墓地去看看。
楚呈毅很想跟楚念一起去誉王夫妇的目的看看,但朝中局势紧张,他必须速速回京。
“你万事小心,我安排两人保护你。”
他话音刚落下,楚念便否决了,“不用了,人多招眼,我一个人能行。”
身上那点伤于她而言无足轻重,之所以会昏厥也是因为连夜奔波赶回京城未能好好休息的缘故。
“嗯,倒也是。万事小心为上。”楚呈毅不放心的叮嘱着。
随后两人出了院子,分道扬镳,楚念为了安全起见徒步朝着城郊十里外的湖边走去。
明月高悬,月凉如水,点点星芒点缀夜空,似一匹精美锦缎。
楚念只身一人徒步走了半个多时辰,即将抵达时,她蓦然走到一棵树后隐匿着,心道:果不其然,在墓地附近安排有人,她就知道,萧氏一族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抓捕她的机会。
“就知道你会来此!”
突兀间,身后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似凭空出现一般落在她的身后,毫无征兆。
第29章 怕你死了()
锦衣赛雪的他温润一笑,淡然说道:“怕你死了,没人替本世子治病。”
缕缕月华透过林荫大树的叶缝投射下斑驳碎影洒在燕君羽的身上,平添一抹神秘气息。
楚念嘴角一阵狂抽,“你不是一心求死么,怎么就突然想通了?”上午还一副死意已决的态度,怎么这会儿俨然变了个人似的。
“我是怕我死了,你欠本世子人情债难以偿还,会抱憾终身。”他嗓音如清泉流水,好听极了。可那一席话却能气的人喘不过气儿来。
“那你还是去死好了!”望着他苍白无色的面庞,楚念又气又恼,无奈的皱了皱眉心,“有病不好好的躺着,深夜跑出来是急着求死啊。”
他体内的鸠羽海棠已然毒发,她当真不知道燕君羽是凭着怎样的意志力站在她的面前,还强装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不是说了么,怕你太蠢被落入圈套,届时谁替本世子治病?”燕君羽棱角分明的薄唇扬起一抹弧度,看了看前方,小心翼翼的说道:“前方百米之处布兵三百,弓箭手三百,一旦你过去,有去无回。”
“六百人?”楚念只是到圣上会暗中布兵在此,却没想到竟然安排了六百兵力,当真是看得起她。
“五百人是萧景渊安排的。”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燕君羽据实相告。
而他不惜个人安危深夜来此也是得到消息说楚念出城,所以他就赶了过来。
楚念哭笑不得,“呵,又是萧景渊,他到底是多希望我死?!”
如果世间有后悔药的话,她楚念最后悔的事一定是五年前救了萧景渊的母妃。她母妃得知道她是誉王府的嫡女,当即求圣上赐婚将她嫁给萧景渊。
萧景渊并不喜欢楚念,但百般拒绝无果,便不了了之。后来萧景渊的母妃病逝,萧景渊也有了心仪女子,那女子竟然是青楼女子。
楚念父亲誉王无意撞见了萧景渊与女子暗通款曲便向圣上谏言,圣上一怒之下杀了那名青楼女子,并且封了青楼。就此,萧景渊怀恨在心,蓄意报复,也就有了今天的一幕幕。
“你若再不走,就真的死在这儿了。”见着楚念怅然所思,燕君羽提醒着。
回神的楚念目视前方,看着那一处湖畔,眉心拧的更深,“可是……在过一个时辰便就是他们的七日祭。”爹爹与娘亲死的那一日她不在身边,难道七日祭也不能上前一拜?
何其不孝,何其无用!
“心中有牵挂,便不差这一时一刻。若仅仅只是为了上前祭拜而罔顾自己性命,你便辜负了他们。”燕君羽劝诫着。
明知山有虎却向虎山行,着实是不明智之选。
第30章 脉搏微弱()
她叹了一叹,“今儿救了萧墨书,圣上敕封我四品大理寺少卿一职,比我预计的要快很多。早日入朝,便能早日为你们复仇。”
肩负血海深仇,楚念注定活得不会轻松,反而整日里充满阴谋算计,步步为营。
“走吧。”
站在楚念身后的燕君羽面露阴郁之色,阴柔的面庞多了几许愧疚自责,藏在袖中的拳头紧握,却没有过多表现出其他情愫。
楚念站起身来,木讷原地沉默良久,眼眸一直注视着远方,陷入深思之中。
少顷,她才转过身来,跟着燕君羽一起离开了。
两人走了不远,便看见了他的马车停在那边儿,离魅正守在马车旁。
“世子。”久候多时的离魅见着两人安然无恙归来,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楚念眸光森冷的瞥了一眼离魅,“燕君羽不自知,你还不清楚他的情况吗?不爱惜自己的人,救了也是浪费时间。”毫不留情面的斥责着离魅。
“……”面对楚念的训斥,离魅嘴角抽了抽,无奈的望了一眼上了马车的燕君羽,暗自嘀咕着,“若非得知你出了京城,世子又怎么会不顾个人安危前来寻你?”
“什么?”楚念就站在离魅跟前儿,所以就算他声音很小,她也能清晰听得见。
因为她?
细细一想,确实如离魅所言。
燕君羽之所以会出现在此,似乎就是为了阻拦她去爹爹和娘亲坟前祭拜,而且还事先调查清楚了附近埋伏的兵力,否则四面埋伏,她插翅难飞。
“燕……”
“多嘴,谁让你说话了!”正当楚念想要问离魅一些事情时,站在车辕上的燕君羽冷眼扫向离魅,沉声斥责着。
虽然想为主子抱不平,但是世子是主,他为仆,必须服从命令。
楚念眸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着,扯了扯唇角欲言又止,最终提起衣摆上了马车。
马车内,燕君羽斜躺在美人榻上,闭目假寐。
楚念顺势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稍稍探了探脉息,不禁双眉颦蹙。深思片刻,她道:“离魅,立马带燕君羽回盛京。”
他是雍王府世子爷,想要回京城,只要有一块雍王府的腰牌便可随时进出城。
而祖父却不能随意出城,只因为他身处危机之中,众人对楚府虎视眈眈,若是被人发现他深夜进城定然会被弹劾,届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想去岘山?”闭着眼眸的燕君羽缓缓睁开眼眸,赢弱的问着。
楚念却冷哼一声,“我去哪儿与你无关。”她没敢道出实情。
实则燕君羽情况越来越糟糕,脉息越发的微弱,似一根蚕丝一般,只要稍稍一动就会断了似的。
可她着实不明白,燕君羽为何会不顾自己生死还来救她?仅仅是因为祖父救他一命,所以他受祖父之托来保护她?
不可能!
第31章 你关心我?()
“既如此,又何须碰我。”她一句无心的话惹得燕君羽很是不悦,傲娇的收回了手不让楚念继续为他诊脉。
见此一幕,楚念嘴角抽了抽,憋了半晌硬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嘿,这厮,居然傲娇的像一只孔雀!
明明病入膏肓,临近生死之际竟还有心情跟她置气,真是没见过如此心宽之人。
无奈的摇了摇头,却说道:“谢了。”三更半夜拖着病体等候在此就是为了不让她踏入陷阱,这份情儿楚念记在心上。
若非如此,她又怎会愿意为了他而去一趟岘山冒险呢。
“不必,担待不起。”燕君羽冷哼一声,再度闭上了眼眸。
斜倚在美人榻上的他手肘撑在软枕上托着侧额,三千青丝披肩而垂,隐约之间透露着一股子羸弱之美,却毫无违和感。
不愧是天圣国第一美男,俊美无俦,风华无双,是无数闺中女子心中良人。只可惜上苍造化弄人,让他受尽折磨,却还要面对死亡。
但,只要她楚念想救的人,就是逆天而行也要保住他的命!
“对了,今天去誉王府发现有人假冒蓝凌风刺杀太子,你听说了吗?”介于燕君羽是病人,楚念最终服软,转移了话题,不想惹他生气,否则只会加重病情。
燕君羽:“……”
“我救了太子。”
燕君羽:“……”
“随后圣上下旨封赏我正四品大理寺少卿。”
燕君羽:“恭喜。”
完全无话可接的楚念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始终没弄明白他怎么会突然生气。
两人相顾无言。
马车内一度寂静无声,只能听见马蹄踢嗒踢嗒的踏步声,以及车轮发出的咕噜咕噜声响,倒衬得车内安静的有些尴尬。
须臾,燕君羽才睁开一双狭长凤眸,柔声问道:“伤口可好些了?”
其实楚念说的那些事情他早有耳闻。甚至可以说,在盛京所发生之事,无论大小,只要他想知道,便能在一刻钟之内清清楚楚。
楚念低头看着左侧肩胛骨的伤口,只要稍稍一动还是会牵动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