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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如今天在床上躺着还动不得,林姐姐也因为这事儿气病了,虽然还没查出幕后真凶,可我敢打包票,以林姐姐的为人就算要夺冠也会凭真本事,绝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
咱们都是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的好姐妹,千万不能因为这种事儿互相猜疑,互相戒备,自已憋着心里难受不说,还白白让外人瞧笑话。”
越说越激动,声音中的哭腔也越来越重,“今天我请大家来,也是想跟那个暗中害人的说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这事儿早晚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不管你怎么挑拨害人,就算你逼着林姐姐退出这次比赛也没用。太后娘娘慧眼识人,决不会让那顶凤冠落到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手上,立冬宴之后一定会彻查此事。
我今天不妨直接说给你听,我准备了一曲松风寒,志在夺魁,你有本事便来害我,别往林姐姐身上栽赃,也少害别人。”
这话一出瞬间满室寂静,平时跟她交好的那群贵女中,有几个心肠软的忍不住拿帕子直抹眼角,剩下的几个却都木呆呆的瞧着曹琼蕊,似乎没想到她会当面说出这种话。
罗月儿和洛芙蓉却是一副看戏的样儿,一人捏一条茜红色帕子偷笑。
璃珊和洛清汐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震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们怎么连一丝风声都没听见?难道是什么人把这事儿捂住了?
震惊之余,璃珊冲曹琼蕊暗挑大指,高明!太高明了!
难怪所有人都说她好,实在太会做人,太会说话了。
瞧瞧这番话说的,简直滴水不漏。即讨好了林若寒,也没得罪吃亏的这帮人,话里话外还一口咬死,下毒害人的就在当初去林府做客的人中间。
明里劝这些人放下戒备,暗中却是提醒众人,谁也别信,害人的就在你身边,小心提防别大意。
这样一来,就算她说出‘志在夺魁’这种话,也没人嫉恨,反倒觉着她人品高洁。
敢当面跟那个下毒的人宣战,不但勇气可嘉,更是宅心仁厚。
上下嘴皮子一动,就一箭数雕,什么叫七窍玲珑心占尽天下便宜,这就是。
璃珊顿时满心羞愧,跟曹琼蕊相比,她简直就是个没长脑子的傻瓜,这样的话打死她也说不出来,更别每说一句,都要摆出或激昂或痛心或悲愤的表情。
难度太大了!
可曹琼蕊想当老好人,请她和洛芙蓉这些人来做什么?指望她们替她扬名声?
璃珊正琢磨着,旁边突然有人‘呵、呵’的冷笑了几声,声音又大又古怪,莫名有股阴森气。
璃珊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花厅幔帐后还坐着一个人,面冲墙角背对着众人。看背影也是个年轻姑娘,可是她却一直低着头,自顾自的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也不理众人,只是偶尔发现几声‘呵、呵’的冷笑,中间还夹着恶狠狠的磨牙声。
璃珊越瞧这个背影越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感觉曹琼蕊的目光有意无意的一直围着她和那人打转,璃珊抬头冷笑着回视曹琼蕊。
这人费尽心思弄出这么精彩的开场白,只是为了当一把老好人,打死她也不信!
曹琼蕊却像没看出璃珊眼中的嘲讽似的,冲她微微一笑,扭脸又满眼含笑的看着众人。
“前朝有赠梅捐旧恶的佳话,今天我也腆脸学一把古人,请诸位姐妹移步,各自到外面的梅林中折一枝梅花,转赠给离你身边最近的人,从此捐弃前嫌,重新做姐妹好不好?”
好!
众人齐声响应,这种时候就算心里不乐意,嘴上也得说‘好’,谁愿意当众背上心胸狭隘的名声。
曹琼蕊笑的眉眼弯弯,瞧瞧罗月儿和洛芙蓉,又瞧瞧璃珊和洛清汐,笑道:“今天请四位姑娘来,就是想请四位姑娘给我们姐妹做个见证,不知四位姑娘愿不愿意。”
对上众人齐唰唰瞧过来的目光,璃珊心里冷笑,她要是不愿意当这个见证,那不就成了看众人笑话的,送上门来拉仇恨的傻子?
曹琼蕊还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句句都别有深意啊!
回头看看窗外不远处的梅林,璃珊笑着点头。
她倒要看看,曹琼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236章 惊?惊就对了!()
那片怒放的梅林瞧着离花厅很近,出了花厅璃珊才发现那片梅林与花厅之间还隔着一片三四丈宽的水面。
想完成折梅赠友的桥段,就真得从湖面上那座新月形的汉白玉拱桥上过去。
窄窄的桥面上已经落了不少雪,又湿又滑,众人到了桥边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停住脚,谁也不抢这个先。
曹琼蕊瞧了桥面一眼,立刻转身怒斥桥边伺候的婆子,“为什么不拿青毡把桥面铺了?滑了客人的脚,你有几个脑袋抵罪?”
那婆子被骂了也不慌,笑着回道:“老奴早把青毡备下了,怕铺早了被雪打湿,姑娘稍等,老奴现在就去铺青毡。”
曹琼蕊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那婆子立刻转身带着两个粗使丫鬟抱着一卷子青毡上桥。眨眼间,又湿又滑的桥面被青毡盖满。
生怕众人不放心似的,曹琼蕊率先上桥。看她走的稳稳当当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也跟着上桥。
走到一半,曹琼蕊突然回头,“表姑娘呢?别把她一个人扔屋里,也让她出来散散心。”
听见这话,人群后有人应声笑道:“姑娘放心,表姑娘跟着呢!”
璃珊刚上桥,感觉说话这人就在自已身后,回头却瞧罗月儿和洛芙蓉跟在她后面,再后面就是曹家跟过来伺候的下人,并没那位惹曹琼蕊惦念的表姑娘。
忽然想起来,她回头的功夫好像有人擦着她身边挤到前头去了,璃珊赶紧又回头往前面瞧。果然前面多了一个披着青狐披风的姑娘,看背影正是刚才在花厅幔帐后面冷笑的那位。
这会儿她正被曹家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扶着,不管不顾的往前面钻,一副急着撵上曹琼蕊的模样。
桥面本来就窄,她们主仆三人再这么一钻,前面那些贵女只能帖着栏杆躲闪。虽然冲着曹琼蕊的面子,没人骂出声,可眼里的小刀子却一把接一把往那个表姑娘身上戳。
哪来的乡巴佬,这么没规矩?
璃珊瞧着那个横冲直撞的背影暗暗奇怪,这么熟悉的背影,她怎么就想不起来是谁呢?
突然一个名字在心里冒出来,璃珊激灵打了个冷战,如果真是那人,如果外头的传闻是真的,那她好像知道曹琼蕊要干什么了。
回头看了看周围环境,璃珊轻轻拽住洛清汐的胳膊,一手用力扳住栏杆,一手指不远处的梅林笑道:“大姐喜欢什么颜色的,你先选好,等下我替你跟曹姑娘讨回去插瓶!”
哪有用初梅插瓶的?
洛清汐微微摇头,暗道三表妹人虽然聪明到底学识差了,刚想委婉的提醒她别闹笑话,却发现璃珊飞快的冲她眨了几下眼,又示意她往四下看。
洛清汐往四下瞧了两眼,登时拧紧眉毛。两人齐齐顿住脚,贴着栏杆站好,落在她们后面的洛芙蓉却猛推了璃珊一把。
“洛璃珊,别挡路!洛璃珊,你让开!洛璃珊,赶紧让开!”
接二连三的大叫璃珊全名,叫的一声比一声高,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找茬似的。
洛芙蓉话音未落,已经到了曹琼蕊身边的那位表姑娘突然站住脚,捂着脑袋尖叫。
“洛璃珊?洛璃珊!那个小贱人在哪儿?我要杀了她!她抢我的夫君,我要杀了她!”
曹琼蕊吓了一跳,反手抓住她,叫道:“蕙儿,别胡说,你醒醒、你快醒醒!”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愣了,还没回神,那个叫蕙儿的突然一把将曹琼蕊推开,拔下头上的钗子转身就往回冲,“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边冲边四下挥舞手上的钗子,贵女们吓的连连惊叫,四处乱躲。有一个被自已的披风绊住腿,一脚踩空直接从台阶上滚下来,有几个人躲闪不及,被她绊倒,登时摔成一团。
众人的尖叫和蕙儿歇斯底里的喊叫搅在一起、窄窄的桥面一下子成了马蜂窝。那个蕙儿却疯了似的,什么都不顾,举着钗子直奔璃珊冲过去。
前面是到处躲闪的贵女们,后面是冲上来要救人的曹家下人,璃珊和洛清汐夹在中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根本无处可躲!
曹琼蕊站在桥面最高处冷眼看着下面的混乱,满脸惊慌,眼底却是狠毒的笑意。
眼见着蕙儿手里的钗子已经到了璃珊跟前,璃珊却一动不动,吓傻了似的瞪大眼睛。
虽然想亲眼看见璃珊被划个满脸花,曹琼蕊却不得不大叫一声‘洛姑娘小心’,然后两眼一翻,像受不了这个刺激似的,直接晕倒到大丫鬟待书怀里。
待书顺势瘫倒在桥面上,嘶声尖叫
陡然间噗通一声闷响,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压住了所有杂乱,所有人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瞬间僵在原处。
就连摔坐在地上的那几个姑娘,也那样傻怔怔的坐在泥水里,完全没想到要趁机起身。
片刻之后,桥下面一声惊慌的‘救命’打破了诡异的寂静。吓傻了的众人一下子又活过来,顾不上脸面规矩了,争先恐后的往桥下跑,边跑边失声尖叫。
“杀人了!”
“出人命了!”
“死人了!”
曹琼蕊躺在侍书怀中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大笑的冲动,死了?太好了!
少了洛璃珊这个劲敌,圣山神鸟冠就是她的了!
仿佛被众人尖利的叫声惊醒,她颤颤的睁眼,爬起来惊恐万状往桥下看了一眼,瞧清楚眼前情形的刹那,她浑身上下的血倏的冻住,摆出来的惊惶眨眼间全变成真的了。
桥下结了薄冰的水面被落水的人砸出一个大窟窿,洛芙蓉跟在水中拼命挣扎,旁边还有一个人脸冲下,半飘半浮在水面上。
随着水面被洛芙蓉搅的上下翻涌,一股一股殷红的血从那人身下冒出来,越冒越多,整片水面都染的腥红。
“救命”
一声没叫完,洛芙蓉就咕咚灌了几口冰冷的血水,两手望空一抓,身子就像绑了石头似的坠下去。
众贵女们被这声戛然而止的惨叫吓的魂飞魄散,倒把曹琼蕊从极度的惊惧中叫醒。
她回头冲着傻怔怔的曹家下人怒吼:“你们是死的?快救人啊!”
众人被她一这嗓子骂醒,几个会水性的仆妇赶紧往水里跳。
眼见着众人把洛芙蓉从水里捞出来,正举着往岸上送,洛芙蓉还知道哭叫,惊魂未定的贵女们稍稍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喘平,瞧见仆妇们把另外那个人翻过来,所有人齐齐瞪大眼睛。
是她?居然是她?
第237章 弄不死你()
那人的脸被披散的头发挡住一大半,贵女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她是谁。
章蕙?真的是她!
虽然早猜出来这位要置她于死地的‘表姑娘’是谁,可瞧见她此时的惨状,璃珊还是下意识攥紧拳头。
原本明艳骄横的章蕙完全瘦脱相了,青白交加的脸上,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鱼眼一样往外鼓着,死不瞑目。
片刻之前还攥在手里当凶器用的长钗,此刻真的成了凶器,就插在她自已的脖子上。
半尺长的牡丹钗横穿脖颈,钗头露在一侧,钗尖却从另一侧露出来。
一钗毙命!
所有人都被章蕙的惨相吓着了,桥上桥下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刚被救上来的洛芙蓉也吓傻了,一声不敢吭。
不知曹家下人受了惊吓把她忘了,还是故意的。没一个人管她,由着她湿淋淋的缩成一团,寒风一吹,上下牙嗑咔咔乱响。
曹琼蕊惨白着一张脸,指着璃珊嘴唇打颤,“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表妹是怎么死的?”
璃珊慢慢抬眼瞧着曹琼蕊,咬牙冷笑,“这话应该是我问曹姑娘才对吧?”
“你、你什么意思?”曹琼蕊嘴唇抖的更厉害了,眼睛一片惨痛,“就算我表妹得罪过你,可她已经被你害的疯疯颠颠的了,什么罪都偿了,你为什么还要对她下这种毒手?”
“曹姑娘!”
璃珊厉声喝道:“你要是没亲眼看见我害了章蕙,只凭你这句话,我便可以告你诬陷!”
曹琼蕊一怔,竟不知怎么应对。璃珊已转头环视在场众人,“你们有谁亲眼看见了?”
冷漠漆黑的眸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没有愤怒没有阴狠,只有一种匕首般冷森森的锋利。
被那种有所实质的锋利逼迫,众人下意识的别开脸,竟没有一个人敢跟她对视。更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接她这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