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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宇哥熟练地点好菜。一会儿工夫,满满一脸盆烤羊蝎子就上桌了。
“这咱们哪儿吃得了啊。”我看着脸盆感叹了一下。
“吃得了吃不了你甭管,你吃就行了。”小侯已经挽起袖子,直接上手拿,“你也甭装斯文了,快吃。”
本来我也没装,我是在扫视呢,吃东西一定要做到稳准狠。我在挑肉最多最好啃、孜然又撒得均匀的。他们倒是毫不客气地已经开吃了,动作十分迅速。
寻摸半天,我拿了一块肉厚骨架清晰的。烤制的羊蝎子果然是极品的美味,兼具了羊肉串的浓香和羊蝎子的鲜美,口感软烂,肥而不腻,配上孜然粒儿和星星点点的辣椒粉,确实是极大的享受。我吃得甚是高兴,不由得手舞足蹈,又拿了一块,边啃边感叹着:“太好吃了!你们怎么挖到这家店的?”
“这家店开了好多年了,最早也是朋友介绍我们来的。菲儿,你尝尝这个羊尾巴,看着肥,吃起来可不腻,赶紧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小侯递过一根焦黄的肉条给我。
“羊尾?我没吃过,我尝尝。”这确实比羊蝎子更加肥美,虽然看起来油腻腻的,但是吃起来实在太香,我根本顾不上热量超标这件事了。
“真好吃!”我仔细地啃了一根儿,吃完喝了口北冰洋汽水,感觉童年的时光又回来了,“这儿的羊肉怎么一点儿膻味都没有啊?”
“烤的嘛就这点好,没膻味,你再吃点儿。”
“吃不动了,真的,再吃我的胃就爆炸了。”我揉着肚子说。
“来块烙饼吧,也挺不错的。”仁宇哥再次推荐。
“真吃不下了,再吃我就站不起来了。”这几坨大肉塞得我肚子鼓鼓的。
我一边喝着汽水,一边看着小侯和仁宇哥胡吃海塞,两人都极具战斗力。顷刻间,一盆羊蝎子被消灭得干干净净,连肉渣儿都没剩。这一胖一瘦,忽然觉得他们像极了两个人,那两个伴着我童年成长的人:猴哥和八戒。
“你吃爽了吗?”
“吃爽了,戒哥。”
“戒哥,这是什么?”仁宇哥问道。
小侯看了仁宇哥一眼,立刻明白,哈哈大笑起来:“她管你叫二师兄呢。”
“好啊,我们好心好意带你出来吃饭,你还给我起外号。”仁宇哥只差一对能呼扇起来的招风耳了,从此他就是我的戒哥了。
“戒哥,以后我就跟着你们混了,不许抛弃我啊!这顿我请!”我说着就叫服务员结账。
“早就结过了,还能等着你结账,走吧。”戒哥一脸的仗义疏财。
“你以后就跟着戒哥混吧。”小侯也在一旁起哄。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有准备好啊。从此以后,我跟着这对猪猴走进了酒池肉林的世界,过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
再去鸣视,我们有幸碰见了一位大人物。相传这两年许子鸣的业务做得如鱼得水很大程度是得益于这位大老板的提携。无论是影视剧审批,还是广告业务介绍,这位大老板都帮了不少忙。季师父生拉硬拽地把这位大老板骗来接受我们的访谈。大老板还算有涵养,看出推不过去,就跟我们进了许子鸣的办公室。许子鸣推说有事出了门,留下我们纵情去问。
第25章 英雄莫问出处(5)()
季师父在拐了黄河九十九道弯之后,终于含沙射影地问道:“您看您这样的大人物,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帮许总啊?”
“这个话题啊,怎么说呢?”大老板说话自然是领导派头,同样绕遍了北京的小胡同儿,在狠狠地表扬了一番鸣视公司能力强、设计新颖、品牌底子硬之后,看到我们仍不满意,终于松口道,“我就跟你们直说了吧。”
我心想您早点直说不就得了,我这中午饭都快吃不上了,这洋洋洒洒一本子的废话多不环保啊。
“我很多年前就认识许子鸣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局长,管的事和许子鸣他们的业务关系也不大,跟他也没怎么打过交道。只有一回,他有个项目送到我这儿,其实我也不算帮忙,就是照章办事,顺水推舟地做了个人情。那次之后,许子鸣逢年过节就来看我,那会儿我也没当回事。之后因为一些小问题,我被免职了。”
我继续心理活动,能免职的问题一准不是小问题吧,肯定是大事。
“虽然还在原先单位工作,但人走茶凉,之前前呼后拥我的那些人一夜之间都躲着我走。以前每逢佳节我收到的礼家里都放不下。那两年过年只有一个人来看我,就是许子鸣。我都想不明白,他干吗还来看我呢?我也问过他,他就挺诚恳地说,以前我帮过他的忙,他永远都记得。其实我也真没帮过什么忙。”说到这里,大老板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来峰回路转,内部斗争,两边人马都闹得人仰马翻不可开交。最后提拔就提了我,因为我哪边儿都没沾,我提上来反而大家都没意见。单位的事有时候就是说不明白,福兮祸兮。说来也巧了,我这个位置正好管着子鸣他们的业务,人心都是肉长的,真的,我现在就把子鸣当兄弟看,有好处,我肯定先想到他。”
听到这儿,一切已然水落石出了。看来江湖上对许子鸣请客送礼拉关系的传言也不可尽信。许子鸣绝对是个送礼的高手。收买人心真做起来谈何容易,唯有用我真心方能换你真情,尤其是患难见真情。许子鸣对这位大老板无权无势时的雪中送炭,到底是投机成功,还是他本就是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主儿,我无从知晓。但我可以确定,未来只要这位大老板在位一天,便少不了许子鸣的好处。
项目调查临近尾声,我们在鸣视影业也驻扎了一个多月,临别之时还真有点依依不舍。
季师父提议:“许总,您请我们这么多顿大餐了。这回一定我们做东,请您吃一回。您挑地儿吧,想吃什么千万不要客气,尽管说。”
许子鸣想了半天:“这样吧,咱们晚上找个地方吃个粥,最近经常吃饭喝酒,胃不行了,就想喝碗粥。”
我们在亦庄七拐八拐地实在找不到像样的粥铺,最后按许子鸣的指点,来到了一家路边摊。
“我们哪儿能请您吃这个啊?”小如看着路边摊简陋的环境,立刻招呼大家走人。
“就这家吧,真的,我喜欢。”许子鸣赶紧说道,“在我心里什么好餐厅都不如路边摊,在路边摊吃饭我特踏实。”
回到公司,我们一起来到耿总办公室准备汇报工作,却看到屋里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滔滔不绝。
“她是知名fa财务顾问沈清梦,是个祸水。”季师父低声给我介绍。
我赶紧扒在门边偷偷看了看这位传说中fa界的大美女。美是美,但脂粉气过重,矫揉造作,而且谈吐完全不加分,一股20世纪80年代末期的港台味还夹杂着隐藏不住时隐时现的山东口音。穿着也与年龄十分不符,白色蕾丝吊带,粉红色超短裙让一轮雪白的屁股时隐时现。隐约间,我好像听到她和耿总讨论鸣视。
“那我就先告辞了,耿总您留步吧,有事咱们电话联系。”沈清梦起身,挎起el2。55,扭着水蛇腰一步三晃地走出了耿总办公室。
“季哥,好久不见啦,您最近忙什么呢?该请吃饭了啊。”沈清梦轻拍季师父的肩膀说道。
“改天吧,最近有点忙。”季师父回答。
“那我走了,有事联系。”沈清梦临走还不忘了抛个媚眼,留下一股浓重的香水味。等沈清梦走远了,我们才鱼贯而入。
对于这次的项目汇报,耿总颇为满意:“嗯,这回算是把事都说清楚了。你们以后做工作也要这样,把事情弄明白,不要人云亦云。靠关系,哪家公司没点关系,但有关系就能解决问题吗?不能,无论做人做事,靠的还是日积月累,日久见人心嘛。你们这次表现都不错,尽快把材料准备好,就可以开投委会了。”
耿总能给予肯定,就是我们工作的最大动力。会后季师父给我们分配了写报告的任务,自己则再一次置身事外:“小如,我信得过你,后面的事就由你负责吧。我还有另外一个项目得去盯着,你加把劲儿啊。”
“季哥,您就这么跑了啊,太不仗义了吧?”对于季师父的临阵退缩,小如很是不满。
“哎呀,季哥那么多事你就别留他了。”按戒哥的说法,季师父还是回家好,留下来也是捣乱的。原因是季师父这代人接触电脑的时间太晚,童子功没练出来,打字极慢。我见过一只手打字的,也见过一指禅神功的,季师父比他们略强,是二指禅,两个指头分别是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我看着就着急。季师父对于ppt的操作更是一窍不通,勉强写出的几页都丑得七扭八歪。
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只好天天加班赶报告。
没过几天,小如的身体就顶不住了:“我不行了,我头疼得和炸了一样,再这么加班下去我就死了。”
第26章 英雄莫问出处(6)()
戒哥和我都十分不忍,放其回家。
戒哥也不忍心让我加班:“菲儿,你也回家吧,我一个人加班就行了。你明天早上再过来写吧。”
“没事,戒哥,我之前是做it的,加班是常态,不加班是变态,天天正常下班我很不习惯的。我跟你一起做吧,你管饭就行。”我安慰道。
“哎,没问题。”戒哥大受感动,“我给你叫金湖的外卖,他们家的云吞面不错,云吞里面包一整只虾,你尝尝,再给你要个例汤补补。”
“得嘞,只要管吃,加班没问题。”
我和戒哥连续三天写报告到凌晨两点,我几欲吐血。在半昏迷的状态下,终于把报告写完。
赶完报告的深夜,戒哥开车疾驰在东四环主路上。我睡眼惺忪,两眼时睁时闭。突然戒哥一个急刹,车子发出心碎的声音。我被安全带狠狠地拽住,人反弹回座位,脖子被拉得生疼。还好系了安全带,不然我肯定一头撞到玻璃上。我正想责怪戒哥好端端的干吗急刹车,就看见一张大白脸从我眼前飘过,我惊呼一声:“鬼啊!”
戒哥在旁边愤怒地说:“就该成全丫的,让丫做鬼。”
我这才回过神儿来,定睛细看,不是鬼,是一个穿了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人横穿四环主路,黑夜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你不要命了,大半夜地横穿四环,你特么自杀别连累别人行不行!”戒哥摇下窗户,恶狠狠地骂道。
那人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算了,算了,他估计也没想到这个点了路上还能有车。”我赶忙安慰戒哥,心里也是一阵后怕。真是好悬啊,还好是戒哥反应快,换我开车,今天肯定是一条人命。
我每天开车都是提心吊胆,谨小慎微。但即便如此也是险情迭出,忽然冒出的行人和自行车经常弄得我措手不及。我五点二的视力正常范围本来不存在问题,但有些死角是真的看不见,有时候也是反应不过来。那些违反交通规则、横冲直撞的行人和自行车爱好者们,他们自己到底有没有珍惜过生命呢?看到骑着电动自行车带着小孩在十字路口逆行闯红灯的大叔,我真的想破口大骂,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就为了节约两分钟的时间吗?这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多大的危险,他们有没有想过呢?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谓没有素质的人,可能就是指的这些做事无所顾忌、只图一时之勇的冒险者吧。
汇报前夜,我和戒哥又反复整理校对。戒哥那副事无巨细的态度,再次把我逼上了绝路,连标点符号都不能有丝毫闪失。戒哥对自己更是严格要求,彻夜未眠地练习了多次。
第二天的投委会,是戒哥的独角戏,我在一旁不住地打瞌睡。戒哥则一扫疲倦,连续奋战,给股东们讲了三个多小时的ppt,听到后面,我真怕戒哥体力不支当场断气。
项目顺利过会,我高呼了几声万岁。
“小唐,太厉害了,把他们都侃晕了,你们辛苦了。”季师父夸奖道。
“季哥,我们这么辛苦,你得请我们吃饭吧。”小如说。
“行,咱们改天啊,今天我有点事,河北那个项目我得去一趟,下午的火车,再不走来不及了。这顿你们记着,我下回请。”季师父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你们放心吧,他这顿饭你们这辈子也吃不上。走吧,我请你们。”戒哥豪爽地带着我和小如,开到了西直门附近的一家极上档次的粤菜馆。
“咦?怎么今天不吃那种地下餐厅了?戒哥,你不对啊,小如在你就请高档的?”我不满地抗议道。
“她挑地儿,你挑吃,待遇能一样嘛,给你点只乳鸽,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