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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来天的旅途中，莫亦涵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楚司霖发消息问候早安，拍的美照就发朋友圈，有特别的照片还会专门私发给他，晚上睡之前会给他打电话或者开视频聊天，她最喜欢说的话就是说想他了，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问他有没有想自己。
不过她问的问题从来没有得到过答复，楚司霖每次都轻笑一声就给略过去了。
莫亦涵话痨般的一说就说好久，讲着自己一整天的经历，描述自己看到的美景和好笑的事情，有好几次她自己说着说着就给睡着了。
其中有一整天包括晚上，莫亦涵既没有发朋友圈，没有私发消息，也没打电话开视频，楚司霖心下就觉得失落落的，还出现了短暂失眠的现象。
他拿着手机，像是在等什么似的。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手机一把扔到一边，自嘲说道：“习惯真不是个好东西。”
回到陌城，莫亦涵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楚司霖。
刚放下行李，都来不及去洗漱一番或者好好休息一下，就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莫晨辰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乐，看着她的所有小心思，可这所有的所有，没有一丝一毫是因为自己。
莫晨辰开始更疯狂的忙碌，甚至很多时候都见不到人。
一个多星期之后莫亦涵才恍然发现，有好几次她打电话给莫晨辰他都说在忙没时间，而且经常很晚莫晨辰才回来。
这天，莫晨辰十一点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
莫青阳他们早就上楼休息了。
他如往常般的进门，放轻手脚，然后上楼，走过走廊回到自己房间。
“叩叩叩。。。”
莫晨辰顿住正欲去洗漱的脚，狐疑的看向门口，这么晚了谁会敲自己的门？
打开门，莫亦涵穿着粉红色的睡衣抱着个小熊娃娃站在那里。
“哥哥。”莫亦涵眨了眨眼睛，看着脸色疲倦的他，轻轻的唤了声。
“妹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他看着她，心中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哥哥，明天就要开学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这段时间你都在忙什么呢？”莫亦涵有些心疼他的样子。
瘪瘪嘴，从他撑着门框的手臂下钻了进去，在他大床边上坐下。
莫晨辰哑笑，她进出他的房间总是这么没规矩，没讲究的。
不过经过莫亦涵这一提醒，他才想起来明天要开学了。
“这么晚找我做什么？”莫晨辰走过，站立在她旁边，揉了把她的脑袋。
“这段时间都很少看见你，专门等你回来，提醒你明天开学啊！”她仰着头看着她。
“好，我知道了。”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莫晨辰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柔光眷恋的看着她。
“哥哥，你在忙什么啊？”半响，莫亦涵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莫晨辰哑然笑了笑，摇摇头。
突然，他蹲下来，自然的握住了她抱着小熊娃娃的双手，目光所到之处全部都是深情和迷恋。
“妹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认真好好想一想了回答我吗？”莫晨辰声音不自觉有些暗哑。
莫亦涵点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要回帝城，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闻言，莫亦涵瞪大眼睛，愣了好几秒。
“哥哥，你要回帝城了吗？你要离开陌城吗？那你还回不回来？”莫亦涵反应过来，心口一扯，紧张道。
“你先回答我，如果我回帝城，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莫晨辰眸子更深了深，坚持问道。
莫亦涵小脸一下子就拉长了，一副失落落不舍得样子。
“哥哥，你能不能不回帝城？小叔和小婶每年都会回来的。如果你想他们了，节假日我可以陪你去看他们啊。”
莫亦涵知道莫晨辰不是莫青奕和倪欢的亲生儿子，也知道他不是莫家人，但她只知道莫晨辰的亲生父母出意外死了，并不知道他的父母给他留下了家产和使命。
她觉得当初莫晨辰选择留在陌城生活，没有跟莫青奕他们回帝城，就是因为帝城有他痛苦的回忆，一辈子不回去也好，免得触景伤情。
“妹妹，不要躲开我的问题，我就想知道，你愿不愿跟我去帝城，嗯？”
莫亦涵小脸越来越紧，咬着唇瓣，脸色都变得有些发青。
“我。。。我。。。”
十来秒，莫晨辰起身，“我知道了，你还是选择了楚司霖。”说完，莫晨辰直径进了浴室。
听见浴室门关上的那一刻，眼泪‘唰’的就从眼眶里夺然而出。
她感觉心脏处被猛然挖掉了一块，好疼好疼。
她知道莫晨辰喜欢自己，可是她只把他当亲哥哥，就和莫晨轩莫晨熙他们一样。她在他面前从不掩饰对楚司霖的喜欢，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两个人就做一辈子的兄妹。
而且莫晨辰在此之前从没正面说过他对她的感情，她以为他应该已经释然了的，可是。。。。。。
她不知道莫晨辰现在有多伤心，但是换位思考，如果现在她是莫晨辰，自己是楚司霖，她的心肯定会很痛很痛。
浴室里面久久没有传来洗漱流水的声音，而是跟外面一样，寂静的像是没有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亦涵想起莫晨辰疲倦的样子，终于站起身，抬脚走到了浴室门口。
“哥哥。”莫亦涵轻唤，回答她的是无尽的沉静。
“哥哥，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不想跟你去帝城，但也不是想跟你去帝城。”莫亦涵深呼口气，下定决心，她要把话说清楚，她不想伤害莫晨辰。
“哥哥，你要回帝城呆多久啊？其实我不答应跟你去帝城并不是因为楚司霖。而是我从小就在陌城生活长大，我的家人朋友也都在陌城，我不想离开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哥哥，帝城虽然是你出生的地方，你想回去我也能理解，可是那里有你不好的回忆啊，你为什么要回去看着伤心呢？如果你偶尔短暂的回去纪念和悼念你的家人，我肯定陪你一起，我只是不想长久的去帝城生活，更不想你长久的离开帝城。”
“哥哥，在我心里你跟大哥二哥一样，就是我的亲哥哥，我不想失去你，也舍不得你走，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兄妹，闯祸了你帮我收拾残局，生病了你会照顾我，伤心了你会安慰我，等大哥二哥回来，我们四兄妹就跟往常一样的相亲相爱，一辈子都不分开。”
莫亦涵站在浴室门口，看着里面微亮的灯光，喉咙数度哽咽，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沉寂。
她知道莫晨辰伤心了，他生气了，自己这是明明确确的拒绝了他。
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原本就是一件很伤心很伤心的事情，可她不止狠心无情的拒绝伤害他，还残忍的希望他留在陌城，留在自己身边，做自己一辈子的哥哥。
如果换做是别人，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甚至主动让他离开，可是莫晨辰不一样，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在她心里他是亲人，是家人，她做不到亲手将自己的家人往外推啊！
她是真的舍不得他，不想失去他，可是她对他的感情和对楚司霖的不一样，她自己能明确的感觉到不一样。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出声，让原本暖气十足的房间内渐渐像接了一层冰霜一样。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两个人闹脾气，更是第一次莫晨辰不理莫亦涵。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莫亦涵觉得天马上都要亮了。
她才再次敲了两下浴室门，“哥哥，你早点洗了休息吧，不管你在忙什么事情，都不要让自己太累了。晚安，哥哥。”
听着外面‘哒哒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房门被带上，莫晨辰倚靠在门框上的身子缓缓下落，直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眼眶里湿热的东西像是要夺眶而出，他努力的压制着，还是有那么一滴从眼角落了下来。
顺着眼角，滑到脸上，最终落到他的唇角，微微扯唇，将它带进了嘴里，这个味道，好苦。
翌日
莫亦涵起床的出奇的早，还盯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起来的，搞得莫青阳不禁调侃她昨晚是不是去做贼了。
可她今天确实笑不出来，心思从来就没这么沉重过。
“涵涵，怎么了？”见她不对劲，莫青阳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司霖。。。”
莫亦涵看了眼莫青阳，直摇头。
莫青阳微微拧紧眉头，“那。。。”除了楚司霖，还能有什么事儿让她大清早心情这么不好，而且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失眠了！
第337章 有可能永远回不来（）
“爸爸，哥哥是不是要离开陌城回帝城去了？”莫亦涵突然抬头问道。
莫青阳眸子一愣，面部微不可见的一缩，薄唇动了几下，却没说话。
这下莫亦涵就更加确定了，“爸爸，哥哥为什么要离开陌城？是因为我吗？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了，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莫青阳轻叹了口气，“是哥哥告诉你的他要走了吗？”
莫亦涵点头，“哥哥昨晚回来说的，他还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帝城，可是我拒绝了。爸爸，是我让哥哥伤心了，所以他要离开的是吗？哥哥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回来，也不会再理我了？”
莫青阳心下了然，看着莫亦涵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心疼。
无奈他们几个小辈之间的感情纠结，同时深深的心疼他们都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
“涵涵，哥哥要回帝城并不完全是因为你，但也确实跟你有一部分原因。”
莫青阳挨着她身边坐下，握着她的一双小手，“哥哥出生在帝城，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乡，当年他父母突发意外身亡，还有很多事情没完成，现在他长大了，所以他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去完成当年他父母未完成的使命。”莫青阳看向她，顿了好几秒，才悠悠说道：“涵涵，哥哥从来到陌城就陪着你，对你疼爱照顾有加，一点儿也不比大哥二哥甚至是司霖他们对你差，难道你对哥哥就半点儿都不留恋吗？”
莫亦涵嵌满泪水。
“哥哥这次回帝城会过的很辛苦。”莫青阳说道，“涵涵，就算只是因为兄妹的关系，难道你不应该去给他加油帮助他，鼓励他，陪他熬过他人生中最艰苦的时候吗？”
莫青阳太清楚一个男人在人生最艰难困苦甚至是绝望的时候有多希望有人能陪着自己，特别是自己心爱的人。
当然，他也有私心。
如果莫亦涵能跟着莫晨辰去帝城，两个人有更多的机会相处，甚至是经历一段人生中最特殊的时期，说不定莫亦涵能对莫晨辰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从而放弃楚司霖。
楚司霖很优秀这是无可厚非的，但莫晨辰并不比他差，最主要的是，楚司霖不喜欢莫亦涵，莫亦涵在他那里只会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但莫晨辰却会尽其所能的爱她，疼她，宠她。
他不想强迫自己的女儿去跟谁在一起，但他也由衷的希望自己的女儿能一辈子都幸福，以后能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庭。
莫亦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原本她以为莫晨辰是因为自己而要离开陌城，所以她心里充满愧疚，不舍，可她不能做感情的骗子，不能欺骗他人，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爸爸，哥哥回帝城要做什么？会有危险吗？”
“是的。”莫青阳如实的答道，“如果你陪他去帝城，连你都会有一定的危险。”
莫亦涵愕然的看着莫青阳，迷茫中带着震惊。
莫青阳了然，“你是不是觉得爸爸太狠心，明知道有危险还要你去冒险？”
莫亦涵没出声，她确实有这个疑问。
“人生中有太多危险，有些可以避免，而有些却避无可避。像你哥哥这次回帝城要做的事情，危险就是避无可避的，但是他还是要去做。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莫青阳将她轻轻的揽进自己的怀里，脸上慈祥柔和，一只手不断地抚着她的小脑袋。
“涵涵，你已经长大了，所以爸爸妈妈就会渐渐老去，最终死去，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照顾你一辈子的，所以爸爸希望以后能有那么一个人，像爸爸这样疼你，宠你，照顾你。你十五岁的生日宴会上当众向司霖表白，你知道当时爸爸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莫亦涵一怔，抬头看向莫青阳，莫青阳笑了笑，继续望着一边，悠悠的说着。
“当时我第一反应和所有的父母一样，觉得你年纪还小，那是属于早恋，我是不允许的，我气的差点儿当场上去把你拽下来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