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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堇直视他的眼睛,淡淡的笑,“当年阿静跟我说,她一定会活下去,因为她要亲手杀了路西法,替叶门和她的爱情报仇。”
唐简看着她,似审非审,“不要说的,当年的事跟你完全无关似的,夏堇,你是叶门的叛徒,最大的罪人。”
“我知道,”夏堇风轻云淡,“叛徒也要吃饭的不是吗?”
说完,她重新拿起桌上的筷子,安静的吃饭。
她吃饭的时候,唐简接到一个电话,是宫老大的电话,“一点的时候,带夏堇去审讯堂。”
唐简有一丝讶异,却又马上反应过来,是他想多了,身为叶门的老大,他不会偏袒任何人,随后,他勾起唇角,看向对面的女人,“老大,你是要把她交给静子来审吗?”
“那是叛徒该去的地方。”
第十六章 审讯堂()
夏堇听到这个消息没什么很大的反应,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倒是兴致缺缺的问了一句,“那里会死人吗?”
问完后喃喃自语道,“听说进了审讯堂不死也得残。”
叶门总部的最底层,牧野泽静把唐简拦在门外,“我的审讯室只有审人的还有被审的,其他人一概不准进。”
随即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夏堇往下走。
唐简耸耸肩,“随你,我也没兴趣看女人折磨女人,老大说了,怎么审是你的自由,但命必须留着。”
“审讯堂的规矩,是生是死不是我能决定的,看她自己的表现。”牧野泽静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她向来只按规矩办事,这一点在叶门是出了名的。
她性子高傲冷淡,除了宫老大,谁都不放在眼里。
“如果你有把握弄死了她老大会放过你的话,我求之不得。”
静子蹙眉,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唐简笑得轻佻,一双桃花眼风流无比,“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她是老大的女人吗?所以,除了不能死之外,还不能让其他男人碰她。”
静子嗤笑,“老大只跟我说,她是叶门的叛徒,我要做的,就是问出当年她是受谁的命背叛叶门。”
“ok,”唐简摆摆手,“我言尽于此,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听不听是你的事。”
说完,他潇洒的转过头。
牧野泽静坐在一张厚实的真皮软椅上,看着几米外被绑在铁链上的女人,很年轻的女孩子,一头俏落的短发,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囚室,一张干净的脸蛋,看不出丝毫的恐惧。
哼,无知者无畏的懦夫她见得多了,这一个显然是最无知的。
“夏堇,”牧野泽静面无表情的开口,“三年前你出卖叶门的情报致使老大在罗马差点被杀整个叶门都陷入毁灭的边缘,你承认吗?”
夏堇的视线终于落到她的身上,良久,淡淡开口,“我认了可以不用受刑吗?”
“如果你也这么干脆的说出谁是幕后主使,你是在为谁卖命,那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牧野泽静端着茶杯,轻轻的吹了两口。
“没有,”夏堇微笑,“没有幕后主使,是我一个人做的。”
静子对这样的情况非常习以为常,对身后的两人吩咐道,“夏小姐这么细皮嫩肉看上去娇娇弱弱,就从轻一点的开始好了,”她喝了口茶,“上鞭子。”
夏堇看着其中一个差不多一米九的大汉拎着一根差不多是她手腕粗的鞭子朝她走来,不由低低笑道,“真是狠。”
她亲眼看着鞭子高高扬起,下一秒,火辣辣的疼就传遍了她整个神经末梢,她闭上眼睛,脸上没有了表情。
她穿的单薄,这一下衣服就破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拖了出来,夏堇只是动了一下,喉咙里一个音节都没有出来。
动手行邢的大汉显然没有想到这女人看上去小巧娇弱的很,这么一鞭子下去竟然哼都没哼一声。
耍骨气?骨气在这里从来都是一文不值,更何况,这才刚开始而已。
第十七章 她骨头很硬()
五个小时后,牧野泽静挑眉看着眼前已经血肉模糊的女人,不由的赞叹了一声,“说实话,夏小姐,我没想到你骨头这么硬。”
夏堇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了,下巴以下的部位基本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唇更没有一丝血色。
她闻言,却还是抬起了头,明明气若游丝差不多是个半死的状态,还是生生扯出了一个笑容的弧度,“过奖了,这其实没什么。”
刚才动手的那几个人一听,真心膜拜了,这还叫没什么,这是在鄙视他们吗?姑娘,再折腾下去,你就快没命了。
牧野泽静亲自审人,这可并不多见,这女孩一眼看上去跟还没走出校园的小女孩似的,谁知道挨起刑来这么强悍。
整整五个小时,她从头至尾就没吭一句声,至多就是偶尔皱皱眉头罢了。
叶门的审讯堂不是没有遇到过骨头硬的,主要是她这外表太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了。
大约是半天见他们没有动手,夏堇的眼睛睁得大了一点,“怎么了,还是今天完事了?”
铁门的声音吱呀了一声,众人反应一致的往门口看去,原因没有其他,审讯堂是全权交给牧野泽静的,她的规矩是她在审人的时候不准有人打扰,谁都一样,连叶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埃文都一样。
那一身黑色风衣英俊冷酷的男人不是他们老大是谁?
宫深拓面无表情,身形英挺笔直,气场无形的压了下来,他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唐简,一个是城。
“老大,”牧野泽静皱了皱眉,她站了起来,十分平静的开口,“抱歉,她比我想象中的骨头硬。”
唐简看了一眼一边已经伤的不成人形的女人,嗤笑了一声,懒懒的开口,“如果这么容易,静子,就不用你出手了。”
她要是铁了心不肯开口,上什么刑那都没用。
宫深拓一步步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堇儿,你当年一向信奉刚过易折,怎么今天蠢得要这么倔了?”
夏堇半眯着星眸,笑了一下,又重新闭上了眼睛,那姿态很明显,老子不想跟你说话。
昨天才上了她,今天就直接扔这里要了她半条命,她脾气很好,也没什么力气跟他生这个气,索性懒得说话。
宫深拓那是什么身份,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忽视他,当即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力道之大,直接拉扯到了身上不知道哪个哪个地方的伤口,痛得她直抽气,逼的夏堇不得不睁开眼睛。
她无声的看着他,弯起唇角,露出一抹假笑,“宫老大亲自造访有何贵干?该问的您的手下都已经问得差不多了,该说的我也说完了,您还是走吧,我有点困了。”
“你不是最怕痛?”他的声音低沉嘲讽。
夏堇眨眨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怕痛了吗?”
城在心里默默的想,怕痛会是你这个样子吗?你这都叫怕,那不怕该是什么样子。
宫深拓冷笑。
夏堇很想耸肩表示她的无辜,奈何条件不允许,她浑身都已经伤的不是自己的了。
“我是怕痛,不代表我承受不了痛苦,毕竟……这也算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了,”夏堇歪歪脑袋,几分漫不经心,“按照牧野堂主这个进度,我大约还能挨上三天天。”
第十八章 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唐简看得出来,老大很生气,放在以往,夏堇这女人是鲜少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老大抬杠的,她一般都是撒娇解决问题。
夏堇离他最近,自然感受的最清楚,更何况,他的情绪她以往都是捏得最清楚的。
“老大,”她笑得有点皮皮的,“你这是想要发脾气的节奏吗?”
当然生气,你的拳头都打在棉花里了,那是件很挫败的事情咩,她都这样了,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如何不叫人恼羞成怒,虽然他家老大不是会恼羞成怒的人。
宫深拓勾唇,划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手扣上她的腰,狠狠一个用力,夏堇痛得脸色又惨白了几分,白上加白,实在不好形容。
“疼吗?”他轻声开口,手段残忍,语气温柔。
她微微仰着下巴,声音因为身上的剧痛——虽然她伤的很重,但这一手掐在点上,她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你一点都不心疼我,”她喃喃低语道,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没人心疼的女人不应该知道什么叫痛。”
唐简虽然没有听到夏堇在说什么,但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夏狐狸的表情,真叫人心疼,就像被人丢弃在路边的小猫咪,似乎很骄傲,却又可怜兮兮到了骨子里。
宫深拓俯首,两人的脸几乎只有一张纸那么近,“也许,你可以试试求求我,说不定,我会心软。”
夏堇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心生恶念,张口就咬住他的唇,像是要给自己报仇一般,直接咬出了血,宫老大要推开她那简直是一根手指头的事,可是,她凑上来的那一刻老大就直接吻了下去。
审讯室的所有的人都惊悚了,除了唐简很淡定之外,包括城和牧野泽静,这表演香艳吻戏的人是他们一向不苟言笑不近女色的老大吗?
她在咬他,但是她唇舌里的清香甜美一下子就蛊惑了他的心智,他反客为主,丝毫不在意夏堇的啃咬,反而更加狂野的深吻了下去,唇齿相缠,她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承受。
一室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接吻的那两个人身上,牧野泽静咬着唇,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老实说,以唐简的说辞,她根本不了解男人,他曾不咸不淡的提醒她,以她的个性,她再能干再强大,也可能入不了老大的眼。
唐简对她似乎有点异于常人的好,有人说他喜欢她,但她知道不是,他对她的好,无非是她名字里的那一个静字,据说叶门前任第一杀手冷静跟唐简的私交极好。
她看得出来,他吻那个女人的表情,是男人一贯的失控,在她的认知力,老大从来不会失控。
“我想,”夏堇看着他唇上的血,笑得很得意,“能让你见血,我实在是很高兴。”
宫深拓冷哼,这样也能叫见血,她可真会自欺欺人。
夏堇看出了他的不屑,笑眯眯的道,“老大,对你而言,嘴唇被咬破和挨颗子弹其实区别不大,反正你压根不知道痛是什么东西,所以,能咬你一口,我很畅快。”
第十九章 男人都是贱骨头()
“听上去,你很怨恨我。”宫深拓看着她,缓缓道。
夏堇顿了一会儿,嘟着嘴巴,非常委屈的抱怨,“昨晚才对很热情的男人,今天就差点没弄死我,你觉得我会没有怨念?”
她说的一本正经,城差一点就笑了出来,宫老大鹰隼一般的目光盯着她,半响没有说话。
夏堇又哀怨了一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拓,我昨晚表现得很差吗,所以你一晚就腻了?哎,我还真是失败。”
她那一声拓,软软蠕蠕,带着点娇嗔,直接触到宫深拓的心坎上,就像被电击了一下。
他脑海里浮现出昨晚她在他身下的模样,妖娆百媚。
她在演戏,他十分清楚,嬉笑怒骂,一贯都是夏堇的强项。
可是,归根到底,她的一颦一笑,明知有毒,他也一直是欲罢不能,他这一生,除了从小立誓要将叶门打造成最大的黑色帝国,这个女人是他唯一上瘾了东西。
他一度以为自己得到了,其实从来没有。
她背叛他,阿静因她而死,哪怕如此,他心里最深处仍旧有个疯狂的冲动,只要她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说出她在保护谁,那么,他可以一切既往不咎,疼她宠她爱她,一如三年前。
但是,他偶尔清醒冷静的时候也会想,这个女人,他该杀了,才是最正确的事,而不是看着她一点一点左右他的情绪,动摇他的判断。
“你是不是死也不打算说出你背后的人?”
夏堇的睫毛动了动,她忽然笑了,半开玩笑似的开口,“如果我说,那个人是你的叔父,教你一切的师父,你会信吗?”
宫老大想也不想的冷笑,“夏堇,你觉得可能?”
“是,不可能。”夏堇微笑,点点头。
不可能是那个人,所以只能是她,这是他的选择,也是她的选择。
“老大,我要休息了,你走吧。”夏堇闭上眼,那表情颇有哀家要就寝,尔等退下的意思。
她这是……犯人该有的态度吗?一干人都无语了。
她好像太没有有当阶下囚的自觉了,但是,就挨折磨挨得那么干脆的点上,她又实在很有自觉。
不声不响,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