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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狠狠揪了起来,可否认的字眼却迟迟出不了口,比比跟秦颐玺长得分明如出一辙,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不是父子。
“你想怎样?”
韩奕琛见不得她受欺凌,面带愠怒地质问道。
争夺儿子()
这下轮到秦颐玺嗤笑出声,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了浓浓的不屑,周身笼罩的戾气如雾霾般挥之不去。
他用睥睨的姿态训斥道,“韩奕琛,这是我跟我儿子他妈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你若是识趣点,最好给我滚开,至于你做的这些‘好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你别得意得太早。”
韩奕琛并没有为此却步,反而走到傅晴纶跟秦颐玺的中间,挡住了秦颐玺的视线。
他当初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如今亦然,断然不可能由着她在大庭广众下单独承受秦颐玺的怒火跟屈辱。
他无所畏惧地跟秦颐玺对视,以一副保护者的倨傲姿态自居。
秦颐玺看着他装模作样地充当护花使者,竭力忍住将他拎到一旁狂揍的冲动,韩奕琛肯定就是故意挑衅自己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情绪达到失控。
进而让那个女人对自己的恶劣印象又更上一层楼,这个斯文的伪君子,装腔作势的本事真的是技高一筹,让人叹为观止。
他不屑归不屑,但他知道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肯定很吃韩奕琛的这一套。
果然,那女人从韩奕琛的身后钻了出来,面色冰冷,“秦颐玺,比比身体内是流有你的血液,但他却是我的儿子,以后也会一直是我的。你别想用你那一贯的威逼利诱对待我,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了。”
“你想夺回比比,那就放马过来,我并不会怕了你。”
傅晴纶额头上的青筋跳动得十分的厉害。
秦颐玺闻言,冷峻的脸色终于有了崩裂的迹象,没想到这女人时隔时间这性子比以往的倔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底是谁给了她这样张狂的资本?是韩奕琛吗?
他的眸色缓缓的黯了下来,如同一汪沉寂的死水无波无澜。
在此等剑拔弩张压抑的氛围刺激下,比比如梦初醒,他先是不敢置信将这男人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态度恶劣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虽说口头上不会再去追问了,可心里偶尔还是会幻想下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会是怎样。
他千想万想没有想过会是这样,比比此刻心里头浮现最多的是失望,是的,对于这个乍然出现的父亲,他是不满意的,也不愿意承认。
他……他宁可还是选择韩叔叔当自己的爸爸。
比比虽然人小,但是他的心性比同龄的孩子开窍得早。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妈妈对这个自称是自己爸爸男人的抗拒,让妈妈难受的任何人,比比是一视同仁讨厌。
他勇敢地站了出来,仰头望着这个男人,“我是我妈妈的儿子,但不是你的,你别想插足我的生活,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小孩子的气势肯定是明显不如大人的,可比比那张小脸上的认真还是刺痛了秦颐玺的双目,比他那残忍的字眼更伤人。
秦颐玺高大伟岸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他没想到让他欣喜若狂的两个人对他的抗拒程度深到了这个地步。
他忍不住自我反省了起来,他明明一门心思对那个女人的,为何这结果是这样的令人难以接受。
他墨色瞳眸中一闪而逝过的受伤,傅晴纶察觉到了,但并没有软化半分。
四年了,都过了四年,他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强硬。
她其实内心还是多少有些后怕的,如果他真的倾尽全力来跟她抢比比,她是毫无胜算的,难道再一次逃离吗?
上一次她逃离他是毫无防备,让他松懈了心防,可如今她是不敢奢望了,他肯定引以为戒,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漏洞给自己钻。
简安辰苦笑,这秦老二心心念念了四年的女人回来了,还买一赠一回报了个这么大的儿子,秦老二一相见,不述说相思之苦,怎么还咄咄逼人对峙上了?
他心里是为秦颐玺打抱不平的,可对其作风还是不敢苟同的。
这个时候,逞什么能呢?逞能能解决什么大事吗?屁,一个子也解决不了。
简安辰本是想袖手旁观的,可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决定帮衬一把,“小朋友,你都没有听过你爸爸的解释,怎么就一厢情愿认定你爸爸不是好人呢?”
见比比露出了困惑的小眼神,简安辰按耐住内心的喜悦,循循善诱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事实的真相吗?”
“当年你爸爸是被你妈妈给抛弃了,要不是你妈妈自私地把你带走,你们现在就是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小朋友,难道你真的从来没有渴望过拥有一个健全的家吗?里面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你自己。”
“所以,你不能一昧埋怨你爸爸,要知道你爸爸这四年来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你们的寻找。看,你爸爸找得头上都长了白发了。”
简安辰声情并茂地夸大其词,还真在秦颐玺头上用力拔下了一根白发,秦颐玺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挂不住。
他是不屑用哀求凄婉的唱功来感动她的,可又不得不承认简安辰的做法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比如,比比这会小脸上明显开始了挣扎。
傅晴纶见儿子居然被简安辰的腹黑给影响到了,立刻将他护到了自己身后,然后用轻蔑的眼神觑着秦颐玺,“别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对付一个小孩子。”
简安辰见她食古不化,不由也动了怒,“要不是你儿子先入为主被你给教坏了,你觉得我需要把他的三观扭正吗?”
“你扪心自问当年你带走他难道不是自私的决定吗?”
“你有没有跟颐玺商讨过呢?”
“他同意你带走他的儿子了吗?”
简安辰的伶牙俐齿,差点让傅晴纶招架不住。
当年她一直记得她跟秦颐玺保护措施都是有做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会发生意外怀上了身孕,这还是在她去了英国之后才发现的。
我不会把她逼走()
她为这个问题困惑了良久,她自己这方面是没有问题的,套套一直都是秦颐玺准备的,后来还搞什么口味定制,花样百出。
他秦市长吩咐下去的套套肯定不会拿次品以次充好的,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手脚。
她曾经为此恨死了他的自私,她根本就没有想过给他生孩子,当年后来比比生下来后的聪明可爱,让她的心又一点点被软化了。
比比没有爸爸,只有妈妈,所以她一贯都是拿加倍的爱补偿他。
今日简安辰居然拿这来开涮,让她一股怒火只攻心头,她用杀人的眼神恶狠狠地回瞪他。
“我是没有跟他商讨过,我也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但你怎么不问下他他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愿呢?既然我的意见无关紧要,那凭什么我要去在乎他的意见?”
她的声音高亢激昂,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傅晴纶已经不怕众目睽睽之下跟他撕破脸了,她第一次来京都,秦颐玺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既然他都不在乎丢脸,她又有何惧,反正她是豁出去了。
这四年来,她修身养性,脾气还算不错,可每次一遇上他,她的好脾气总会破功。
韩奕琛下意识地去握住她颤抖的皓腕,晴纶并没有甩开。
此刻她需要的是给秦颐玺没脸,而不是给韩奕琛没脸。
她是实在太生气了,她把这股怒气憋了太久,是时候需要发泄出去。
秦颐玺眸光闪烁着一股迫人的危险光芒,他的目光紧缩在韩奕琛握住她的皓腕,这个女人,对他这样毫不留情,却跟韩奕琛这般的亲密,估计他们早就偷偷在一起了。
他胸臆间萦绕着一股郁气,恨不得此刻剁了韩奕琛那只碍眼的手。
他的眸色逐渐加深,火苗乱窜,简安辰暗叫糟糕,私下用力踢了他一脚,还用极低的声音告诫道,“别轻举妄动。”
是的,安辰说得对,他不能轻举妄动,秦颐玺深深吸气,竭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可就着韩奕琛那只碍眼的咸猪手,让他说句软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这着实难以做到。
……
*
半个小时后,秦颐玺还是被简安辰强行给拖走了,秦颐玺还是没有忍住跟韩奕琛动起了手脚,招招不客气地攻向了韩奕琛的面门,把他揍得是鼻青脸肿。
韩奕琛虽然也没有坐以待毙,可他的手脚工夫比起秦颐玺差多了。
何况,这是秦颐玺先出的手,这自然是惹来了傅晴纶的极度不满,她看秦颐玺的眼神都变了样。
秦颐玺被简安辰拖上车后,他还是心有不甘,“你干嘛阻拦我揍他?”
简安辰觉得这厮平日里睿智英明,怎么每次到了傅晴纶面前,那高智商就立刻沦为痴儿级别的。
他斜眼睨了过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别告诉我你做得对,我不是告诫过你了别轻举妄动吗?”
秦颐玺凉薄的唇抿成了凌厉的一条线,还是倔强地不服软,“那只爪子实在太碍眼了。”
简安辰无奈,这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韩奕琛的那无意识的挑衅,当然简安辰可不认为韩奕琛是无意的,应该是故意的。
他在秦颐玺手下也吃了不少的闷亏,自然是会想方设法讨回来。
当然,他对傅晴纶也是有情的,不然当年好好的一对表兄弟会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他在明知道自己家族地位不如秦颐玺的前提下还是义无反顾选择得罪自己的表哥。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女人你到底是想要还是要将她推向韩奕琛的怀中呢?”
简安辰实在受不了他了,再不提点他,估计他的老婆儿子都要投奔情敌的怀抱了,到时候有的他哭了。
秦颐玺脱口而出道,“她敢。”
简安辰不得不丢给他一个白眼,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时至今日,你觉得她还会乖乖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吗?你难道还想把她逼走再逃离四年吗?”
反正往后果严重的说去,效果会立竿见影。
“不会。”
秦颐玺从齿缝间艰难地蹦出这两个字眼,口腔里的一阵苦涩逐渐蔓延了开来。
他缓缓阖上了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他的心境如同波涛诡谲一般,并不平静。
他很清楚,那个女人是真的恨死了自己,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感情。
他还有机会融化掉她的滔天恨意吗?
哪怕两败俱伤,她都不会屈服于自己的。
他抬到半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咬紧了牙关,“我不会把她逼走。”
四年,过去的四年他熬得痛苦得几乎觉得自己要死掉了,好不容易获取了一线曙光,他急切地只想抓住,不想让它从指缝间就这样轻易溜走。
哪怕那女人恨他,可他爱惨了那个女人,他不能就这样将她拱手让人,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妻儿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儿。
“你说,我该怎么做?”
他睁开了眼,眼神清亮,浊气全被洗涤干净了。
他问简安辰,他需要冷静,需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你可以从你儿子下手,其次是傅晴纶,韩奕琛你要尽量做到忽略不计,千万不要对付他从而激怒傅晴纶。”
简安辰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不客气地阻止道。
秦颐玺额头上青筋暴露,这表明他此刻正处于极度的隐忍之中。
“前面的没有问题,后面的还是有点困难。”
他没有掩饰他的意图。
简安辰叹了口气,“比起赢回老婆儿子的心,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秦颐玺想想也是,认同了简安辰的建议,可他还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在面对傅晴纶对他的冷眼相待,又思及她对韩奕琛的巧笑嫣然,他一颗心沉沉坠了下去。
在秦颐玺的心情饱受折磨的时候,傅晴纶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在跟秦颐玺争吵过后,她算是赢了,可她的心情居然并没有因此好过,反而低落了起来,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让她的心情莫名烦躁了起来。
亲子鉴定和结扎()
这么浅显的道理连个白痴都懂,母亲却被秦安然给灌输得犯了傻。
他却不知道秦母对傅晴纶的成见实在太深,只要任何牵扯到那个女人相关的,都会引起她强烈的反对,这的确是怪不得秦安然的。
秦安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