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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虽不好听,可周六爷反驳不了。
虽然这一声“二表妹”叫的挺矫情的,可谢橘年却觉得这沈易北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那样拎不清,“嗯,好像是不大方便,特别是像周六爷这种成了亲的,我去就更加不方便了”
周六一下子慌了,“那要不还是在长宁侯府设宴?要是不成,去周家设宴,或者去兴国公府设宴也成,只要到时候二姑娘肯赏脸就成了”
三个人说了几句话,这宋云瑶也来了。
宋云瑶一来见着谢橘年也在,脸上的神色就不大好看,却还是笑着上前打招呼,更是道:“没想到周六爷也来了,可真是蓬荜生辉,既然这样,不如就留在长宁侯府吃顿便饭再走也不迟,我吩咐小厨房再多加几道菜!”
周六怎么着都觉得宋云瑶一来,这气氛就有些尴尬了,更何况今儿不是谢橘年掌厨,他忙道:“不用了,不用了,过几日我再来拜访就好了!”
说着,他更是冲着谢橘年挤眉弄眼,“二姑娘,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这话一说完,他就撒丫子跑了,要是再多呆一会儿,说不准还要去给老祖宗请安,他是最受不了这些规矩了的。
宋云瑶似笑非笑看着谢橘年,“哦?二表妹还和周六爷有什么约定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周六爷已经娶妻了!”
谢橘年是觉得方才沈易北那一声“二表妹”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别扭之中带着几分熟悉,原来每次宋云瑶看到她的时候都是这样称呼的,“我知道周六爷已经成亲了,难道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吗?虽说这男女之间是没有纯洁的友情的,可周六爷到底图什么,侯爷心里比说清楚,夫人这话说的好像意有所指似的。”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她也不需要顾及什么,又道了一句,“侯爷和夫人正好在这儿散散步,我就先下去了。”
“你”宋云瑶气的脸色发白,转而一想,自己和她计较个什么劲儿,这才看向沈易北,“侯爷这段时间好像和周六爷关系不错了?周六爷今儿过来是做什么了?”
沈易北道:“没事儿,不过是他闲来无事,过来串串门而已。”
说着,他扭头看了宋云瑶一眼,“这些日子府中闹鬼,你怕不怕?待会儿我去与柳姨娘说一声,每天巡夜的时候多安排几个婆子过去正院那边?”
宋云瑶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他的陪伴啊,可如今他也不怎么去姨娘房中,大多时候都是歇在书房的,她倒也没怎么担心,“无妨,每天有知画值夜,这正院距离苜园也远得很,谈不上害怕,倒是侯爷,你已经许久没有去正院了,今晚上要过去吗?我每天都要小厨房那边炖了你爱喝的鸽子汤”
她变了,从前的她何时这样卑躬屈膝过?
可她忘了,从一开始沈易北爱的就是最开始的那个她啊,那个单纯善良自信满满的她
沈易北看了她一眼,原本是要答应的,可想着方才顾玉递过来的信儿,说今晚上他做东要在怡红院中一聚,只道:“今晚上顾世子设宴,我得出去一趟,可能回来的会晚些,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会过去的。”
宋云瑶挤出几分笑来,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侯爷这是长进了,可转身离开的时候脸上却还是带着几分落寞的神色。
沈易北并多想,转身也就出了侯府大门,直接去了怡红院。
这包厢里头,顾玉和周六已经等着了,看顾玉的样子已经喝了不少闷酒,一杯接着一杯,像是千杯不倒似的。
沈易北笑着走进去,“怎么了你这是?莫不是在宫里头当差当得不高兴?今儿我还和周六说了的,你啊,何必去宫里头受这份罪了?”
“这倒是没有,连皇上对我都和颜悦色的,宫里头还有谁敢冲我甩脸子?那胆儿也太肥了吧?”顾玉又灌了一杯酒,才道:“没什么,就是心里太烦了,如今我祖父倒是没怎么逼着我成亲了,可我那继母却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逼着我娶她娘家的侄女为妻,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当初我父亲之所以将她抬为继室,就是因为她守本分,家世不显,能够好好照顾我,如今了?呵,以为自己成了兴国公夫人就能够无法无天了,逼着我娶她娘家侄女儿了?”
沈易北坐了下来,道:“我当是什么事了,原来是这件事,这兴国公府中什么时候还轮的上你继母当家了?也就咱们哥儿几个私底下说些不该说的,你祖父虽已经是老国公爷了,可这兴国公府上下哪件事儿没你祖父点头能成了?你你祖父不答应,你继母能有什么办法?”
“就是,就是”周六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似的,如今这一颗心早就飞到莫愁身上去了,“哥,你说我今儿来真的问都不问莫愁啊,万一莫愁今儿愿意见我了”
顾玉扬声就打断了他的话,“要是事情真的像你这么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俗话说得好,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虽说我娘当初死的时候我这世子之位就已经定了下来,可她又替我爹生下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在我爹心里的分量早就不一般了,要不然这么多年我怎么会被我祖父教导?”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道:“这些年来我和我爹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如今因为她的挑唆就更加不好了,虽然我祖父说一切都有他在,只要我好好当差就够了,可我就怕到时候我真的想娶谁为妻,我爹那边不答应”
“哦?这是有心上人了?”沈易北一下子就抓住了话中的关键之处。
顾玉愣了愣,口是心非道:“那倒是没有”
如今这谢橘年也算不上他的心上人吧?也就时常想起谢橘年,想见见她而已!
沈易北道:“我就说啊,堂堂兴国公府的世子爷怎么会为了这种事儿烦心?你又不是周六那般没出息对了,这季七怎么还没来?莫不是又被他祖母管着不能出来了吧?”
“十有八九是的!”顾玉心情实在是不好,三杯两杯下肚,一壶酒又没了。
周六却是凑到沈易北身边,低声道:“哥,我真的不去找莫愁啊?方才我上楼来的时候花妈妈还说了莫愁几句,直说莫愁又学了几首新曲儿,我像你教的那样,点了点头问都没问一句,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你放心,你这会子上赶着要去见莫愁,莫愁一定不愿意见你,等你冷着她几天,这花妈妈就该着急了!”沈易北和莫愁是有几分交情的,不过这交情也就只仅限于平日里和季七、亦或者三皇子来怡红院喝酒时,莫愁在旁边弹琴唱曲儿助兴了。
他倒是觉得,周六虽不算聪明,但也算是一个能值得托付终身之人了。
周六爷跟着郁闷了,想见不能见,这种感受最难受了。
三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儿,自顾自的喝着闷酒,没多久,这季七便捎人带话过来,说是他祖母身子不好,大晚上的他不能出门了。
顾玉摇摇头道:“没意思,真没意思,这季七还没成亲了,都已经这样了,等着他祖父的孝期过了,他祖母给他订了亲,娶了媳妇,只怕咱们以后见到他一面就难了也就像周六和宋大这样的好,谁都管不住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好啊!”
就算是沈易北是个傻子,也知道他这是有心事了,可顾玉不说,他也不好多问,只好陪着他喝酒解闷。
等着一顿酒喝下来,已经到了深夜。
沈易北酒量极好,还能自个儿骑马回长宁侯府,只是他刚走到二门口,却想起了苜园闹鬼一事儿,脚下的步子改了方向直接朝着苜园走去了。
此时月色正好,就是夜里有些凉意。
殊不知谢橘年也正带着玳瑁守在苜园的杂草中,她等了已经有一会了,可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就算是玳瑁胆子大,可也有些担心了,“姑娘,您说是不是今儿侯爷请了高僧回来做了一场发事,所以这女鬼今儿就不来了?”
“什么女鬼?你也觉得有女鬼?”谢橘年看着玳瑁点点头之后,哭笑不得,“既然你也觉得是有女鬼,那怎么还跟着我一块过来了?”
玳瑁抓着她的手,低声道:“我想着要是我不陪姑娘,姑娘岂不是就要一个人过来了?那女鬼定是个好人,要不然早就伤人了,所以我,我不怕”
她这哪里是不怕的样子?
谢橘年笑着道:“放心,没事儿的,定是有人偷偷潜到这苜园之中装神弄鬼,不信等着看就是了”
她这话刚说完,就听闻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谢橘年和玳瑁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连谢橘年手心都微微有些出汗了,虽说她不信鬼,但这大半夜的,好像是有点太吓人了好在她和玳瑁手上一人准备了一根手腕粗的棍子,也不用太害怕。
眼见着那人影朝着这边走来了,谢橘年捏紧了手上的棍子,倏地站起身来,朝着这踉跄的人影上砸了过去。
可惜就算是沈易北喝醉了,可警戒心还是很强的,眼看着背后有动静,一个转身就抓住了谢橘年的手腕,“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谢橘年也问出了同样的话。
这还真是尴尬了。
沈易北皱眉道:“这些日子该不会是你在装神弄鬼吧?”
“侯爷觉得我有这么闲吗?我是想看看谁在装神弄鬼了!”谢橘年自然不会傻到以为是沈易北在折腾这件事,只道:“没想到侯爷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看侯爷今儿请了高僧回来做法,还以为侯爷也如此迷信了!”
沈易北正欲开口说话,可屋顶上却响起了一阵哀怨的哭声,哭的比之前更加悲怆了。
沈易北径直抬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更是扬声道:“到底是谁在转身弄鬼?”
“救救我啊救救我啊我冤枉啊,我心愿未了啊”那女人拖长了音调,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哭腔。
可谢橘年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人哭的太浮夸了些,像是演戏似的,还是没经过专业训练的那种。
第51章 我以为你是鬼,你以为我是鬼()
沈易北淡笑一声,“你有什么心愿?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了?”
“我是鬼你是人,你怎么能帮我”那“女鬼”又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夜深了,也困了,沈易北也没这么好的兴致和她在这寒暄,直接一跃上了树,再轻轻一跃,就已经上了屋顶!
谢橘年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有人飞檐走壁了,就差忍不住替他拍手叫好起来。
只是下一刻,上面却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接着,好像有人从屋顶上滚落下来的声音,听那声音,那体型还不轻
接着,沈易北便从屋顶上直接跳了下来,拍手道:“让她跑了,是个姑娘,还会些拳脚功夫!”
谢橘年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好端端的大晚上不睡觉装神弄鬼做什么?”
“谁知道了这长宁侯府早已不如原先太平了!”沈易北只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明天我会派人彻查这件事的!”
谢橘年点点头,转身就走。
只是她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沈易北的声音,“上次那件事,对不住了”
谢橘年一想起好端端的他差点掐死自己,还说是和自己开玩笑,就恨的牙痒痒,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道:“侯爷说笑了,没事儿,我都忘记了”
沈易北虽喝多了,可看着她眼里冒着恨意,可不相信,“那我还想问问你,你胸口有没有一颗红痣?”
红痣?
谢橘年下意识双拳紧抱,低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就连玳瑁也护在了她跟前,磕磕巴巴道:“侯爷,大晚上的,您又喝了酒,您可别乱来啊”
沈易北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们要想歪了,我就随便问一问,随便问一问”
谢橘年知道他这是真的起疑心了,只道:“玳瑁,你来告诉侯爷!”她怕自己说这沈易北压根就不相信了。
玳瑁不明所以道:“姑娘的左胸口是有一颗红痣。”
“有多大?”沈易北沉声问道。
玳瑁道:“还没米粒大了。”
沈易北一下子怔住了,难道这人真的是谢橘年?他向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不相信是有什么东西附身到了谢橘年身上去了
谢橘年毫不客气就走了。
第二天,这长宁侯府闹鬼一事儿却是愈演愈烈,有人还说就连大佛寺的得道高僧都镇不住那冤魂。
老祖宗害怕谢橘年出了什么事儿,专程将谢橘年给叫了过去,“你看看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今晚上就搬来和我一起住,要珍珠也一块搬来,那些个冤魂又没长眼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