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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小的们已经在加紧进度了。”
“废物，这么久了还没完成？”
“回娘娘，不是小的们不努力，而是人手…实在有点紧缺。”
“人手紧缺？这大梁这么多人，你跟本宫说人手紧缺？”
“娘娘，京城的人毕竟不能动，从外地找人，也比较的难。”
“哼…不要给本宫找借口，哄骗不来的不知道绑来吗？给你配了那么多的属下你以为是给你玩的吗？”
“是是是，娘娘教训的是。小的这就去做，小的这就去做。”
第532章 不一样的春节43（）
声音越走越远，灯光也消失不见。余九垂头看了一眼脚下矿坑中劳作的人，将头靠在了韩亦的怀中。
“我们出去吧。”
“好。”
离开了地下矿坑出了竹林，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丢在了一边。
“九儿。”
韩亦的手挽住她的腰，轻声在她耳边道：
“别想那么多。”
余九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韩亦。”
“嗯。”
“我想回去了。”
“嗯，好。”
她一个人下山，脑海里还是那群被压榨的劳工模样。知道韩亦在暗中看着她，脸上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木纳的走到了山下的大雄宝殿，正巧独孤静心她们也已经听完主持讲的佛经。
余九抬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再听着那主持满嘴的仁义道德，不由得觉得很是讽刺。
有多少善男信女就是因为这主持的伪善被骗到这个地方来然后成为了黑矿的劳工？他这样的人还配指引别人向善？余九真心觉得太可笑了。
一个人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等着独孤静心跟主持道别，暗地里悄悄打量着这寺庙的布局……
“老幺，你方才去哪儿了？”
余远凤不知情，大步走上前来。
余九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的开口道：
“能去哪儿？在隔壁补了一个觉。”
“你去睡觉去了？你竟然丢下我们独自一人去睡觉去了？”
“嗯？要不然叫三姐跟我一起去？”
余九又伸了伸懒腰，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边的僧侣中那不时抬头打量她的小和尚。
这小和尚正是那个告诉她竹林深处有怪异的小和尚，她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转身下了山。
回京城的马车里，余九一直看着窗外的积雪不说话，看着没有多少精神。
“老幺？你这是怎么了？”
余远凤按耐不住，又开口问了。
余九勉强露出一抹笑：
“可能是在京兆府大牢中呆太久了，感觉身子有些虚。”
“既然身子虚晚上还跟玉芸折腾到大半夜干什么？”
“……”
余九一脸无奈，这样的话怎么能从她三姐的口中说出来？她可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啊…再说了，她若是真跟独孤玉芸折腾到大半夜就好了！那样至少也不是她单方面的被‘折腾’。
从相山寺出来没走多久就到京城，余九看到街上有个熟悉的身影。灵机一动让车夫停了车自己钻出了马车。
“喂，老幺，你去哪里啊？”
“找人喝酒。”
“大正月的你找谁喝酒？”
余远凤追出来，余九已经跳下了马车叫住了前面的人。
“何兄。”
这在街上瞎晃悠的人正是何南，他听到声音立刻回过头：
“哎呀，余兄啊，今日为兄上门听说你跟老夫人去相山寺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余九笑了笑，何家父子帮了她挺多的，按照道理来说，她应该上门感谢一下才是。只是这几天太忙，一直没机会。如今突然找到何南，却又是有事要拜托他。
“相请不如偶遇，何兄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好啊。这大正月的也无聊，就跟余兄去去你说的好地方。”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凝红院。
何南一副吃了鸭蛋的表情看着余九：
“怎的余兄？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余九笑笑不说话，她知道她大年初一逛烟柳巷，是有点骇人听闻了。
第533章 不一样的春节44（）
这凝红院大正月的也放假了，平时有的歌妓什么之类的现在都没看到。只有一两个值守的人在大堂里面，他们看到余九与何南时，同时一怔然后笑眯眯的走上前来。
“二位公子，今日我们院里放假，姑娘们都去拜佛去了。二位公子是否要改日再来？”
“我与玉音姑娘约好了。”
“玉音姑姑？”
那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的玉音姑姑可是从不见客的。
“是。”
余九回答。
“不知二位可有何凭证？”
还是不相信余九会约到玉音？余九露出一抹浅笑，抬起头对着安静的二楼出声。
“玉音姑娘，看够了吗？”
她话刚落，本是躲在二楼的玉音笑嘻嘻的扭着腰走了出来。
“原来是九公子来了啊，我还以为是哪位贵客呢？”
“怎么？感情玉音姑娘不太想见在下？”
“那的话嘛，您可是名满京城的九公子啊，能来我凝红院就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
“那玉音姑娘就打算这样让你的贵客站在这里说话？”
“怎么会呢？楼上请，楼上请。”
玉音挽住余九的胳膊，拖着她往楼上走。这亲密的动作看得后面的何南一愣一愣的。连忙跟了上去。
二楼，包厢雅座中。玉音准备好了烧得正旺的炭炉，还有上好的茶叶后又来到了余九身边，紧贴着她坐着。
对面的何南简直已经是惊掉了下巴，他只顾着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余九跟玉音了。恐怕此刻在何南的心中，余九那洁身自好的形象已经全然崩塌。
“九公子，吃瓜子，啊……”
玉音磕了一颗瓜子，凑到余九面前要喂她。
何南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余九嘴角扯了扯，不行，她的形象不能就这样崩塌。
“好了，别闹了。有正事。”
伸手推开玉音的手，语气稍微有点严肃。
“九公子怎么这么严肃嘛？难道是忘了之前答应玉音的事了？”
这丫头还记得之前余九的承诺呢，不过想来也是，是她失信在先。说好要带人来给玉音的凝红院捧场的。却一直这么久都没能来。
“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那九公子还这么凶？”
玉音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余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难道她是韩亦失散多年的妹妹？怎么都那么爱演？
“水心…”
余九对一边出声，房间里嗖的一声多了一个人。
“你玉音姐姐想去外面吹吹风，你带她去。”
“是…”
“不想，我才不想呢…”
水心走上前的同时，玉音立刻松开了余九退到一边安静的坐好。脸上的表情也变回了正常。看来水心的威慑力很有效，余九满意的笑了。
“她既然不想那就不要勉强了。”
“是。”
水心又消失不见。
这一来一走，何南全程都在惊讶中。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
“余兄…余兄…”
她知道何南想问什么，她之所以带何南来这里，也没有想要瞒他的意思。
“正如何兄所见，不管是水心还是玉音，她们跟阿兰都是一样的，是我身边的护卫。”
“余兄的护卫？”
“是，只是有的在明，有的在暗。”
“余兄果然是深藏不露，竟然有身手这么好的护卫。”
“常年在外跑，不带几个护卫哪还有命坐在这跟何兄聊天？”
第534章 不一样的春节45（）
何南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追问关于她护卫的事情。
余九端起滚烫的水，给何南倒了一杯。
“实不相瞒，今日找何兄前来，也是有一事相求。”
“余兄有何事？是需要我帮忙的？”
“关于京郊几个县城，人口失踪的事情。”
“什么？”
何南一惊：
“余兄怎么会忽然想到这件事？莫不是失踪人口中有余家商行的人？”
“没有。”
“那余兄？”
“何兄听我说。”
余九慢慢的将小和尚跟他说的事情说了出来，其中自然将她跟韩亦去打探过的事情省略掉了。
何南听完后，又是一阵吃惊。反倒是一边的玉音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自小就是孤儿的她们见过太多人性的黑暗，就连人吃人这样的事情她都见过，自然不觉得吃惊了。而且现在余九是在谈正事，身为下属的她，不会有太多情绪来影响自己的判断。
“公子你的意思是那些失踪的人都被抓到了黑矿去做苦力了吗？”
“嗯。”
“那公子想玉音怎么做？”
“需要你帮忙。”
“帮忙？”
“去周边几个县搜集人口失踪的线索，统计人口失踪的数量。”
“好，玉音知道。”
“那余兄我呢？我能做些什么？把这件事告诉我父亲？让他带兵前去查封相山寺？”
“不可。”
“有何不可？”
“相山寺虽说是京兆府管辖的地界，但是你想为什么失踪了那么多人口却还是没有被人上报到刑部？”
“余兄的意思是幕后的人，是京城的要员？”
“是否要员我不知道，但他却能只手遮天，若贸然让何大人前去查，就算查到了黑矿也扳不倒他。”
“那余兄是想要怎么做？”
“这就要麻烦何兄了…”
余九将自己的计划跟何南他们一说，何南认可的点了点头。
“好，放心交给我，只不过余兄你能肯定太子会管这件事吗？”
“尧山案虽然说以四皇子的死结束了，但太子跟四皇子关系亲密，就算没查到他身上，他却也洗脱不了在皇上心中的嫌疑。现在这个时刻，他急需要立功来挽回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印象。”
所以余九敢保证，只要何南按照她说的，在玉音她们收集好失踪人员的信息后找人前去太子府首告。太子本着立功的想法一定会一查到底的，到时候他若是查到了这件事跟贤妃娘娘有关，那还怕他不深究下去吗？
他们能做的，不过就是将杀人的刀递过去而已，具体要怎么杀，就看他们了。
从凝红院出来，余九与何南道别，返回了余家。
在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看到余府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徘徊，想要进去却又不敢进去。
“八姐。”
余九迈步走上前，站在门口的余巧凤转过头，看到余九明显也是一脸惊讶。
“九弟，你去哪里了？”
“刚跟何公子一起喝了一点茶，八姐怎么不进去？”
她的视线落在余巧凤身上的包袱上，已经大概明白了余巧凤做出的选择了。
“今天是初一，我这样进去爹爹可能会生气。”
“怎么会呢？爹高兴还来不及，进去吧。”
“九弟…我…我一个被人家扫地出门的弃妇，在这样的日子回家，真的好吗？”
“八姐你想太多了，进去吧。没人说你。”
第535章 不一样的春节46（）
余九拖着余巧凤进了余府，先是去见过余弦之。余弦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缓缓点了点头便让余巧凤回去休息了。
林秀云对自己嫁出去一个多月的女儿回来娘家自然是很高兴的，但听到她说是被陈家休回来的，立刻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她的女儿命苦，怎么会遇人不淑遇到了这样的男人。
余巧凤一时也有些难过。对自己的未来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便到了正月十四。
今年的京城很是‘热闹’，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余家的八小姐被陈家休了的事情了。街头巷尾各种关于这新嫁过去两月不足的小姐被休掉的原因，还有那余家送的十万两嫁妆…
余家商行二楼，余九坐在火炉边烤火，望着一边的人开口：
“八姐，觉得如何？”
余巧凤从余家商行开铺的那天起，就被余九叫来帮整理账册了。商行的伙计一看是刚被休回来的八小姐，一时有些异样。但余九下一秒却告诉他们，以后余巧凤就是余家商行的二当家。她不在京城时候的所有账目，都要给余巧凤看，一切决定也要听从余巧凤的。
这商行的伙计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从未听说过有女子管账的，更别提是一个刚被夫家休回来的女子。
他们不知道，其实是余巧凤主动提议要让陈良靖休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