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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脚步声,还有轮椅转动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她住的屋子外停了下来。
有人来了?
门敲了两下被推开,一个小厮推着穿着白衣的男子站在门口。
她下意识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男人俨然就是昨晚的那个男人,他坐在轮椅上,一张白色的裘毛毯子盖在膝盖上。他有腿疾?
温文儒雅的脸颊上,透露着淡淡的疏离。她微微动了动腿,从床上站了起来: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她双手合叠在胸前往前推开,行了一个男子的礼仪。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微微勾起嘴角:
“独孤姑娘不必客气。”
独孤夏岚,她此刻叫独孤夏岚。
默默的提醒了一遍自己,才缓缓抬起头:
“若是没有公子伸出援手,夏岚定遭歹人暗算死于非命。”
“嗯。”
男子轻轻应了一声,与昨晚的态度有些区别。
她垂着头,任由披散着的长发盖住自己的脸颊。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站在男子身后的小厮出声,她记得,男子称他为阿三。
她并没有多说话,这个时候,自己能越少说话越好。
男子却一直盯着她,就算她是垂着头的,也能感觉到他那锐利的视线。
“独孤姑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她微微思索了一下,方寸间已有了计较。抬起头答道:
“回昌洲。”
第5章 赠与玉佩()
“回昌洲?”
男人微微眯起双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点头:
“是的,家父让我送上贺礼去给姑母。但贺礼已被歹人劫持了去。夏岚实在没脸就这样去京城。”
她说完垂下头,声音有些委屈。看得出来确实是因为东西被劫而心情低落。
“距离下月初八,可没有多少日子了。”
“是,我知道。但夏岚也不敢就这样前往京城。只能折返昌洲跟父亲请罪。”
“你家置备的是何贺礼?若是简单,我到可助你一臂之力。”
男人忽然开口提议,她抬起头,眼神中有丝不解,但瞬间又恢复了原样。
“多谢公子大恩。公子出手相救夏岚已是恩同再造了。哪敢再劳公子破费。且家父为姑母所置办的贺礼,夏岚也不知道。”
“是吗?”
男子脸上闪过一抹失落的神色。垂着头的她没有发现。
“昌洲距离此地要三天的路程,你一个人带伤上路,不怕再遇到仇家?”
“请公子放心,夏岚有应对之法。”
她已说得这么清楚,那倘若他再多纠缠,只会让人觉得厌烦。
男子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从他的袖子中取出一块白玉玉佩。
“这是我的信物,若你在路上遇到仇杀,需要帮助时可以亮出此信物。”
阿三:
“爷…这是夫人留给您的…”
他话没说完,被男子瞪了一眼后立刻收声。只不过,她也听明白了意思。
“东西太贵重,夏岚不敢要。”
“只是借给你而已,等我忙完了,自然会去独孤山庄找你取回。”
“呃?”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他还要去独孤山庄?
望着那修长的手中握着的白玉玉佩,她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怎么?害怕我会以此物来要挟你?”
男子又问。
她摇了摇头:
“公子是光明磊落之人。”
微微上前走了两步,伸手从他手中接过白玉玉佩。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刺骨的寒意让她立刻缩回了手。
“公子体内有寒气。”
她轻声开口。
“是,多年落下的毛病了。”
“那您的腿?”
她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但冲着昨晚他的救命之恩她还是好心的多言了一句。
男子看着她的脸,半响,伸手拉开了自己腿上的裘毛毯。
她缓步走上前,在他的腿边蹲了下来。
“我能看看吗?”
“大胆丫头,休得无礼,你知道这位爷…”
他话没完,又一次被男人给打断了。
“阿三,你出去。”
“爷…”
阿三瞥着嘴,气呼呼的。自家爷自从这个女子出现后,就变得不像自己了。她明明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而已。
“没听到?”
男人声音有些冷,阿三立刻低下头:
“爷您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口。”
“出去。”
她前世学医,是一名小有成就的医生。后来突遇车祸后灵魂穿越到了现在这具身体上。医术,自然也没有忘。恰好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也是名医的弟子,综合起来两人所学,此刻她也是半个名医。
轻轻拉开他的长袍,伸手捏了捏他的腿:
“有感觉吗?”
男子微微摇头。
“这里呢?”
她顺着穴位,慢慢往上。
男子依旧摇头。
“家中请过很多名医,他们对断脚筋都没有办法。”
“断脚筋?”
第6章 背道而驰()
“是。”
男人微微闭上双眼。隐藏住自己内心的情绪。
她缓缓站起来,叹了口气:
“公子您的腿也不是无药可治的。”
“独孤姑娘?”
“小丫头你说什么?你知道有药能治好我们爷的腿?”
门外的阿三跑了进来,一脸激动。
她微微点头:
“我正好识得一位医术不错的朋友,倘若公子能请到她给您医治,腿疾可得痊愈。”
“在哪儿?你说的那位神医在哪儿?在大梁竟然还有这样的神医存在?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阿三很开心,有些语无伦次。也看得出来他跟他主子的关系好,是真心关心他主子的。
她垂着头想了想:
“她平日里经常外出,较少呆在那个地方。而且,她喜欢安静,若是公子前去求医,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何事?”
“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她的存在。”
男人微微眯起双眼:
“为何?”
“这是她的意思,我也不清楚。”
“你且说说她在哪。”
“京城外,五十里地有一座名叫澜庭的山。她就在澜庭山上的兰亭观中。”
“爷,她在京城,在京城啊,这次我们前去京城拜寿后…”
阿三话没说完,又怯怯的吞了回去。
男子微微笑了笑:
“多谢孤独姑娘指点。若将来在下的腿真能治好,那定亲自登门拜谢独孤姑娘。”
以前,他并未有想要治好腿的欲望,但遇到她了,他就想着自己有一双健全的腿,其实也不错。
她微微摇头,也露出一抹浅笑:
“公子客气了,是您的好心救了您。”
若是昨晚他执意不让她上车,那也不会知道这个年代还有人能治疗断腿的了。所以这是他自己行善得到的回报。
“那如此,就不打扰夏岚姑娘休息了。”
男子双手叠在腿上,阿三已经伸手去推轮椅了。
“公子,您府上在哪儿?”
她忽然开口询问。
“孤独姑娘有何事?”
“我回到昌洲,会让人把此玉佩送还给公子。”
她不喜欢欠人的。会留下这玉佩,也只是权宜之计。
“他日我有空,上门拜谢独孤姑娘时再取吧。”
“公子…”
她刚出声,他们已经出了门。阿三顺带将门关上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她才深深舒了一口气,多年不见,希望夏岚的性格依旧没有改变。如她刚刚的模样一般。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去客栈一楼让店小二帮她准备了些许的干粮,买了两套换洗的粗布衣裳后。再出来,已是一个偏偏少年郎。
去马厩挑了一匹上好的马,付了钱后抓住马鞍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背。
伸手勒住缰绳,双脚夹了一下马肚:
“驾…”
枣红大马缓步向前离开了客店,很快的,便到了小镇城门口。前去的方向,正是回昌洲的方向。
“爷,回神了,再看人家也是走了。”
阿三端着一盆水进来,看到窗前坐着的男子开口。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阿三,此次京城之行,收获颇丰。”
“是是,阿三知道,爷是看上了人家了。一口一个独孤姑娘……”
这哪像他昔日里高冷的爷啊。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
男子微微一笑:
“就你话多。”
“难道阿三说错了?”
第7章 京城余家1()
男子收起嘴角的笑意,不置可否。
小镇郊外,踏马前行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来到了一片较为平缓的山谷。
马背上的‘男子’四处看了看,手中勒住缰绳朝左前方上去。
“驾…”
枣红大马在泥泞的山道上行走,昨夜一夜的雨将之前地上的马蹄印全都灌满了水。此刻枣红马每踏一步,都能溅起些许水花。
往山上走了不大一会儿,地势渐渐的平缓开来。
马背上的人跳下马,将枣红马牵到一边枝叶茂密的地方系住绳子。
“乖,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伸手摸了摸马背上的鬃毛,她从一边的马鞍上取下包裹,里面有她置办干粮时顺带购买的香烛。
折返身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在一道深深的沟壑边停下了脚步,再往前,就要掉下深壑中端急的河流内了。
她微微吁了口气,从包裹里取出香烛纸钱摆好。
“小白,你放心去吧,我会找到我们的仇人为你报仇的。”
她说着点燃香,将壶中的烈酒倒入深沟中:
“我余九在此发誓,定要将这次事件的幕后主谋逮出来。然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余九说完站起来,走回枣红大马身边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快速朝山下跑去。
昨晚的杀手以为她死了,定会将这消息传到余家。她的父母听到后定然伤心欲绝…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余家。
而救她的那个男人说是要去京城拜寿,她若此时走官道,也许会撞上也不一定。从这里到京城还有三天的路程…余九想了想,勒马朝一边杂草丛生的小道上奔去。
为了快速回到京城,她得抄近路而且保证不碰上那个男人。她的身份,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京城,以皇宫为中心朝外扩展开来的京城城区,紧靠着皇宫的宫城内,是各位达官贵人的居住地。再往外走,是京城名流商贾的居住地,再往外,就是普通百姓的居住处了。
而在这名流商贾居住地中,有一处占地不算太宽,建筑却十分考究的宅子。
那便是大梁国第一首富,生意涉足各行各业的余家。
在余家的正宅门前,刻着当今圣上亲手题的‘护国功臣’四个大字。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竟然能得到当今圣上亲笔题字。可见余家的分量在梁国举足轻重。
余家当家人,余弦之,膝下有五女一子,万金家业,全都落在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余家公子身上。那人,便是余九。
余九,余弦之排行第九的孩子,在她的上头本是有八位姐姐的,但因为各种疾病,只剩下了五个,加上她一共六个。但家人都叫惯了九公子,于是,她便一直就是九公子。
余弦之早年生意发家,却一直膝下无子,余九,是他与正室独孤氏最后的一个女儿。求子多年不得的他心一横,将余九当成了男孩子来养,对外也一直称余九是儿郎。所以就算是余家人,除了他外没人知道余九真身是女儿。包括他的妻子独孤氏。
孤独氏一直以为,自己终于能为老余家留后了。却没想到,余九也是个姑娘。
第8章 京城余家2()
当然,这个秘密独孤氏不会知道,余九跟余弦之也不会让她知道。
此刻,在七进七出的大宅院正堂内,一个六十岁左右穿着青布长褂竖着发髻的男子将手背到背后,在正堂内来回的踱步。脸上神色略显着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男子的手中握着一张皱巴巴的信纸。
一边,坐着一个掩面哭泣的妇女。在她身后,站着的两个年轻侍女不停的小心安慰着她。
这男的,就是余家的当家,余弦之。女的嘛,自然是他的原配夫人独孤氏了。
“我的九儿,我的九儿,这可要如何是好呐?老爷,老爷…您可得为我九儿做主啊。”
“好了,别哭了夫人,现在情况不明,哭能解决问题吗?”
一直在踱步的余弦之停下脚步,他声音有点低,有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