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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角酸涩,扑进他温温的怀里,“这银炭不好,竟有烟的,熏得我直想流泪。”
一时,气氛悲伤又动情。
唉,可在我太息山,此种时刻总是少不了九师兄的——
“小师妹,不好了,你家出了大事了!”
冷风咻地蹿了进来,九师兄站在门边,抖了抖绯红大氅上的落雪。
“大事?”我慌忙奔去,一把提了九师兄领口,“可是我爹爹要给我娶后娘?”
我叶家虽不能飞天遁地,但在皇朝横着走还是可以的,除开爹爹再娶,还有何事称得上是“大事”?
“这个嘛这个嘛”九师兄被我问呆了,半晌,才跺了跺脚,急急道:“这个我哪里知道?你家来了个送信的老头子,等在隐逸斋呢!”
闺秀来袭
“小姐,世子爷有短笺让老奴送来。”老管家于伯呈上一个信封。
短笺不愧是短笺,只大哥龙飞凤舞的两个字:“速归”。
“于伯,家中到底出了何事?”
“速归”,难道爹爹果真要娶后娘?这是让我回家喝喜酒?
于伯垂首恭声答:“世子爷吩咐,此事等小姐回去便知晓了,老奴不敢胡说。”
这老头儿顽固得很,大哥既吩咐了,让他违了大哥的意便是比登天还难。
“十二啊,你紧着拾掇拾掇箱子,明日赶早儿下山吧。”师父往那笺纸瞄了一眼,笑眯眯道。
注:1琴瑟在御,岁月静好:出自诗经?国风?郑风?女曰鸡鸣,原文是“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女弹琴来男鼓瑟,和谐美满在一块,是一种夫妻和美,安宁度日的美好境界。
第207章 短笺,速归(2)()
大雪纷纷而下,如春日里飘飘扬扬的柳絮。
“容儿,”小白师兄帮我披了件镶着白色毛边的大红色斗篷,“天儿凉得很,你好生保重身子。”
他的手偶尔碰到我的下巴,冰冰凉凉的,我终是忍不住,一把拉了住,窝在我暖烘烘的斗篷里。
“容儿?”他悄悄捏了捏我的手。
我依依不舍,柔情望着他漆黑的眼眸,“‘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1,师兄,容儿容儿会想你的。”
他面色通红,如雪后初霁的艳阳,“容儿,我送你回去可好?”
闺秀来袭
冬日渐渐西沉,满枝冰雪闪着最后一丝莹莹珠光。
吱嘎,吱嘎,车轮平稳地碾过薄薄的积雪。
暖融融的马车里,小白师兄伏在我的膝头,静静地睡着。
我轻轻抚了抚他白白的面皮,很是感叹:“唉,说几句情话很难吗?”
那日,他要陪我回家,我欢欣雀跃,难道他舍不得我?可他答,顺路
唉,可不是顺路嘛,东都与京城才半日的路程。我不过想听他说“容儿,我确是舍不得你”,可他唉
“容儿!”他猛地睁开眼,一把将我拉入怀中。
“嗖”,蓦地,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擦过我的颈侧,直插入车壁上的软垫。
哎呦,简直是平地起波澜,我的小命差点就玩完了!
我惊魂未定,外头兵刃碰触之声骤然响起!
“一年,等了一年,他们终于又寻到机会了。”他黑眸冷厉,如朔风寒冰。
“难道难道又是他们?”身子像是掉进了冰寒刺骨的大运河般冷。
“噗——”,菲薄利器划过肉身的轻响;
“啊——”,受伤濒死前凄厉的惨叫;
“咚——”,躯体扑倒在雪地的沉重响动
一股寒风绕过车帘,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唉,四壁车厢内仍是一片和暖,想来外头已是人间炼狱。
“我在这儿,容儿莫怕,”他松松握着我的手,不惊不惧,“他们迫不及待了。”
“我不怕。”我镇定从容地回握了他。
打斗之声越来越弱。
哼,此番可是秦王殿下秘密出巡,除十二名御林侍卫贴身扈从外,还有我叶家护卫六十人、青州王将军属下军士三百人,暗暗护送,怎会让大胆贼子轻易得手?
“咻——”一声尖锐的长哨自远处响起,我赶忙掀帘往外望去。
落雪的山坡上,一人黑纱遮面,长身玉立,侥幸存活的黑衣人纷纷朝那人围拢而去。
恍惚之中,那人指尖一点艳红,妖娆魅惑。
闺秀来袭
东都,叶府。
门前立着位锦袍玄带的青年,唇红齿白的,一双桃花眼朦朦胧胧,微微上挑,很是勾魂摄魄。
唉,两年未见,他还是一副天下无敌的风流形状啊!不知又有多少好人家的闺女,被他迷得三魂少了七魄,五迷失了三道,唉
我慨叹一番,甚端庄娴雅地福了一福,“大哥。”
注:1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出自古诗十九首之一“行行重行行”。还有许多心里话就不说了,只愿你多保重,切莫受饥饿。
第208章 大哥,婚事()
大哥送我回房,“容儿,你好生歇息,明日,裁缝来家给你量新衣裳,好嗯,喜宴上穿。”
喜宴?
我自小担心的事儿终于要成真了啊!没娘的孩子命苦,有后娘的孩子命更苦啊!
登时,我心头酸楚,猛地扑入大哥怀中,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大哥!爹爹,爹爹他果真不要我们了吗?”
爹爹有了后娘,我与大哥便没人管、没人问,只好凄凄惨惨地相依为命了
大哥一怔,半晌,唇畔笑意如初雪后的艳阳,“容儿,大哥年纪不小了下月初六,是我大喜之日”
啥子?
是大哥要成婚?
这可是比母猪会爬树、猴子能飞天还奇的一桩奇事啊!
忠勇公世子叶莫,红颜知己遍四海,乃是皇朝排得上号的风流贵公子。
那年,京城闻名的美人——大理寺周大人家的大小姐,舍了闺秀的颜面,向大哥诉了思慕之情,想与大哥结百年秦晋之好,可我风流倜傥的大哥却是说,繁花似锦,朵朵各异,若只采其一,岂不辜负?人生匆匆,该当畅游花丛,阅尽繁花。
唉,此等风流言论一出,周小姐气愤非常,转过年便自去嫁了人。
我本以为,我的大哥会流连花丛,风流到老,不想,我的新嫂嫂竟有这等好本事,让他甘心舍下一干红颜去成婚?嫂嫂驭夫之术如此强悍,定要讨教几招才好啊!
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我堆了一脸笑容,“大哥,嫂嫂是”
大哥眼角眉梢染上点点水纹般淡淡的笑意,“你认得的嗯,是贞贞”
啥子?
登时,一道闷雷把我劈得外焦里嫩。
是隔壁荣惠长公主的闺女方贞?
那方贞长得像个肉球、年已十九、尚未有人上门提亲,是个出了名的丑姑娘。
我的大哥俊美无俦,怎能娶个又老又丑的姑娘?
“大哥,可是小咸鱼逼你?”
小咸鱼是方贞的哥哥,当年见我美貌,他还私自向我求过婚呢!我叶容是个高贵贤淑的闺秀,怎能做私定终身之事?是以,我在他的茶里加了点子巴豆,委婉又坚决地表达了我的推拒。
大哥笑得如春花秋月,“容儿想多了,我与贞贞两厢情愿,显余怎会逼我?”
啥子?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玉树临风的大哥竟对个肉球动了情,这委实嗯,委实惊悚了些。
大哥珠玉般的声音隐隐含着柔情,“贞贞她贞贞她有了身孕了”
“可是大哥的骨肉?”我脑子打结,冲口而出。
大哥一怔,脸红得如扎眼的喜字,“自然是。”
风流倜傥的大哥终于惹出了风流债,想来,爹爹该老怀安慰了。
闺秀来袭
唉,这两年,我与小白师兄日日相伴,现下他不在身边,心里竟像是钻出个大洞,空旷得很。
我披衣而坐,轻轻点了点唇瓣,唇上仿佛还留着他的温度呢!
床前倾泻了一地的银色月光,如同今儿晌午,城外覆地的薄雪。
第209章 小咸鱼,我回来了()
白日里,东都城外。
冰雪挂满枝头,闪着莹润的光泽。
“容儿。”覆了薄雪的树下,他猛地拥我入怀。
哎呀,四周侍卫随从站了一地,他他委实是奔放了啊!
忽地,他掀起披风盖住我俩契合的身子,薄唇在我唇瓣轻啄一下,“等我。”
床前月影微微拂动,我轻点唇瓣,嘻嘻,他虽未开口言明,但我知道,他心里很是舍不得我,嘻嘻
我含笑而卧,只盼能与他在梦中相会。
闺秀来袭
三日后大哥便要成婚了,家中到处红通通的一片,连威风凛凛地看门狗阿黄都换了个红艳艳的项圈。
家中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我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小姐,自是没啥子帮得上的,我瞧着日头暖融融的,很是不错,便领着春纤往后花园里去逛。
沙沙沙沙,风舞竹动。
清高淳朴、脱俗自在,不为尘世所扰、自清自净,太爷爷种的这一片湘妃竹,真真是合我叶家低调、谦逊的气魄!
可,沙沙沙沙,这声音,这声音仿若那晚
竹下斑驳的光影,似是那晚昏黄的灯晕
那晚,绵绵秋雨中,我执伞提灯往藏书阁匆匆而去
一抹碧色一闪而过,我的左手蓦地一颤,眨眨眼,却是一片竹叶随风而落。
“小姐。”
猛地转身,却见春纤抱了件披风,跟在身后,唉,我还以为是青唉
我甩了甩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这阴森幽暗的竹林子底下抽什么风?
嘻,我敛了心神,兴高采烈地接着逛!
咦,前头水心榭里似是有两个人影儿!
我猫了腰,偷偷摸摸地蹲了墙根。
“卖到了花街柳巷已遣了人”这人声音很是清越,很是熟悉,是是是谁来着?
“显余”
是小咸鱼!
我腾地蹦了进来,“砰”地踹开门,一手叉腰,一手指天,神气活现道:“小咸鱼,我叶容回来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啪嗒”,青色锦袍的伟岸男子,失手打碎了手中茶盏,颤抖着手指我,“你你”
唉,小咸鱼如此失态,看来,我叶容余威尚在啊!
“容儿,休要胡闹!”大哥敛色,轻声喝道。
嘻,大哥是只纸老虎,我才不怕呢!
“小咸鱼”我挑高了尾音。
哎呦,不成想,几年不见,小咸鱼出落得越发亭亭了,瞧这胳膊腿儿的,结实又健美啊!瞧这眉啊眼啊,英挺又有神啊!
大哥正色端坐,“容儿,我与显余有要事相商,你出去逛一会儿去!”
嘻,我充耳不闻,怡怡然靠上了软榻。
“你俩神神秘秘的,又搞甚阴谋诡计呢?”他俩打小就时常猫在一处嘀嘀咕咕,怎地长大了还是如此呢?
大哥眸色深沉,定定地望着我,良久,肃然道:“容儿,此事与你有关,大哥本不该瞒你”
“与我有关?”我疑惑。
水心榭幽静安谧,潺潺流水,萦绕而过。
“你你可还记得青青?”大哥沉吟一阵,郑重问。
第210章 小别,胜新婚(1)()
我一怔,“记得。”
青青服侍了我四年多,可,那年,我昏倒在了藏书阁前,她就失了踪。
大哥的眸子一向如暮春暖阳般明媚,此时竟闪现出狠戾之色,“你中毒之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竟真是她”衣袖中,左手颤抖不止。一直隐隐有此猜想,此番证实,我却不愿相信。
小咸鱼缓缓踱了过来,柔声道:“容容不要害怕,我已查到她的下落这几日便能抓了她”
我缩了缩颤抖的左手,冷然笑道:“我对她并非不好,有何怕呢?”
闺秀来袭
这日,天空无比晴好,澄澄如一块翠玉。
我叶家正门大开,爹爹和大哥正装候在门外。
我等在二门上,忐忑又兴奋,大哥后日成婚,小白师兄以秦王之尊,将亲来恭贺!
嘻嘻,半月未见,想来他思慕我思慕得紧了,我,嗯,我亦是相思刻骨噬心,此番他来,我俩正好
忽地,唱喏之声起:“秦王殿下驾到!”
心头划过璀璨烟火,我嘴角一弯,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
“本王奉圣意,特来恭贺忠勇公世子大婚之喜”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响在寒冬腊月里,我却有如沐春风之感。
我悄悄抚了抚轻纱衣摆,扶了扶流云发髻,整理出一个闺秀最最艳丽无匹的笑。
“容儿。”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渐近,那只修长的手又伸到了我的面前。
欢欣喜悦盈满心头,我却只能半垂眼睫,娇声软语道:“叶容见过秦王殿下。”
唉,许多双眼睛瞧着,我叶家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