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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送的长命锁,很漂亮。”嘴角禁不住显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她道。
“嗯。”淡淡地应了声,又静默了。在她以为他不欲理会她时,他忽然出声道:“你是岳问荆?”
“是的,我就是岳问荆。”
“很好。”忽然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让她看得有些莫名。
怎么感觉所有人今天都神神秘秘的?本来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那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搅乱了,终于,在良久地思索仍得不出答案的岳问荆凌乱了。
于是,她在萧家所用的第一顿饭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食不知味。
第24章 试炼()
或许天生心思不够细腻,又或者是过于乐天主义,再大的事,岳问荆不过纠结一夜,一觉醒来,一切烦恼都被抛诸脑后。
之后的几天,岑奚会如同在潭州一般,每日指导她太极、练琴、书法、围棋,却基本都是让她自己练习,或者是自学,没有再教授过她新的东西。略加思索,她猜到了原因,大约是和过几天要发生的“那件事”有关。或许,他是想让她回归之前在潭州的状态,却又不想她耗费太多精力。
一时间,又生出些感动。
在这几日里,岳问荆和身边的人也处得甚好。她本来就是极讨人喜欢的性子,且待人真诚。学识虽算不上渊博,却因爱读书且读得杂,眼界也十分开阔。因着前世高中担任班长的历练又多了些圆滑与魄力,又由于重生而显出些生死度外的豁达。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虽未真正融入到萧家,众人的态度倒也不似最初的客气疏离。
至少,萧家大伯会在早晨岳问荆与岑奚晨练回来,回房梳洗过下来吃早餐时,放下手中的报纸,向她道一句“早安”。二伯虽仍是沉默,见到她却也会轻点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两位伯母倒是一直对她很温和亲切,却也能感觉到最近更加亲近了些,尤其二伯母,相处久了,她也会与她开开玩笑。惟一没有什么变化的,大概就是萧家小少爷了。他们见面机会本就不多,岳问荆也并未在意。
两位老人她倒是确实见得很少。
最值得庆幸的是,不过几日,她与萧浅便从兴趣相投的普通朋友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岳问荆更是发现,萧浅性子极好。虽然看着如同谪仙一般,难免让人感觉不好接近,其实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姑娘。那种善良却也不是不懂人心险恶的愚善,而是更接近于一种悲悯。
用前世比较流行的一个词来形容,萧浅简直就是女神好吗?
这几日,担忧虽然随风飘散了,岳问荆的好奇却是日益浓重。究竟是怎样的一件事,会让一向淡然的岑奚也有些不安呢?
她的好奇心很快便得到了满足。九月初的一个周末,照例晨练回来,吃过早餐,岑奚便让她回房换衣。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说不紧张必然是唬人的,一路上,岳问荆只觉心跳快得厉害。她取出随身带着的水壶,小口地喝着。
这也算是她的一个小习惯了吧?某些大型考试或是比赛之前,她的心态虽好,还是难免紧张。这时,她会准备一壶凉水,在心跳较快时喝上一些,算是起镇静作用。这是第一次参加电子琴等级考试之前的一次课上,母亲向老师询问注意事项时,老师告诉她的。因效果还不错,她便沿用了。
站在一套四合院外,她知道,这就是目的地了。
是传统的四合院,却不同于她从前所了解到的民居,古朴之外,更是显得格外庄重。单是从围墙来看,规模也不小。
似乎是一个很了不得的地方呢!心道。
领着她到正房外,岑奚道:“进去吧。”神色间有些掩不住的担忧,在她欲转身时,又道:“不必紧张,轻松些。”
她何时见过他这模样?有些想笑,鼻头却酸酸的。
“老师,您放心。”说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睁开眼,略整理了下衣着,拂开额上的碎发。忽然看向岑奚,略微偏着头,轻轻笑道:“一会儿见。”然后不再停留,转身走向室内。
身后,门渐渐关上了。
抬眼望去,堂内的布置简单却大气,带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岳问荆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像压着什么重物。呼吸也有些沉重。房间右边置有一案,一位老者跪坐案前。
“老先生。”朝那人行了一拜礼。
之前在潭州,岑奚也教了她一些基本的古礼。虽然岳问荆学得还不够全面,不过作为一个四岁的孩子,那些尽够了。其中,这拜礼是晚辈面见长者时所行。不论眼前这人是何身份,单凭他出现在这里,也够资格受她这一礼。况且,即使大学时她刻意把自己养废了,也不至于感受不到老者身上那隐隐透出的威压。
他与岑奚他们,分明是一类人。
“坐吧。”古井无波。她依言跪坐在一侧。
闻声见人,这位老者出神之际,耳畔忽而响起一阵琴声。
开始了吗?有了这一认知,她本就绷紧的神经又紧张了几分。
以一段泛音起始,古朴、铿锵、神秘,风格与大多数古琴曲很不相同。这正是岳问荆前世最钟爱的古琴曲——有“天地正音”之称的神人畅。又不同于她最喜欢的成修愚老师的版本,没有那样诡变,也没有那样将“尧祀天地”的景象展现出来,却显得更为高古、寥远。如果说成老师的神人畅是以一位旁观祭祀的人的角度,这位则更接近于尧弹琴所惊动的那位神明。
只稍稍听了会儿,她便忍不住溺了进去。
曲罢,那种淡漠却悲悯的情绪还在她的心中激荡着,经久不息。
“说说吧,你为什么学琴?”老者道。
“我不知道。”神色坦然。
“哦?”似是没料到这个回答,老者面上没有变化,声音中却带着些疑惑。
“我知道古琴,是因为一年前的梦境。那时便萌生此念。如今学琴已近一年,喜欢自不必说,却又多了一些东西。我更倾向于称它为——传承。称为传承,是因为我感觉,它本就存在于我的骨血中,是我的一部分。不是一种附加的责任、使命,而是身为华夏民族的一种自我觉醒。我回答不知道,是因为这个问题我着实不知如何去回答。正如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为何要生有手脚一样。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它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这段话,她说得很慢、很认真。虽然用到了一些技巧性的语言,却也是她真实的感受。
她却是不知道,这番话却让老者对她高看了几分。
“有点意思。”轻笑出声,“随我来吧。”
起身,引着她走向内室。内室的布置更为简单,仅一张厚重的方桌而已。桌上放着一块石头,灰不溜秋的,表面很是粗糙,很普通的样子。个头也不大,仅成年男子的两个手掌大小。
“把手放在上面。”老者吩咐道。
她又向桌前走了两步。桌子并不算高,但是因为她太小了,要够到还是有些吃力。所幸桌边放有一小杌子,想是为她这样的小个子准备的。
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上面。小小地惊讶了下。那触感并不如表面看来的那样硌手,甚至可以说是细腻。也不如寻常石头那样冰冷,是一种让人觉得很舒适的温暖。
这时,她忽然发现手下的石头的颜色发生了变化——由原先不起眼的灰色,变成了极深邃的玄黑。那黑色是如此纯净,她甚至有些担忧会不会化做一滩墨汁。没过多久,手中那种温暖的触感似顺着那只与石头接触的手流至全身,从皮肤渗到血肉里。
岳问荆只觉身上一阵说不出的舒服。禁不住闭上眼,仔细地体味着。
一边的老者却仍沉浸在震惊中。
第25章 血脉()
那块石头,传言为女娲所用的补天石,其真实来源已不可考。如今则被用于测试血脉。国人都拥有华夏民族的血脉,却不是所有人的血脉都是觉醒的。与补天石接触后,根据觉醒的程度不同,可分为玄、青、赤、黄、白五色,其中黑色觉醒程度最高,白色最末。如今各大家族中的血脉觉醒者,赤色居多,青色已算难得,至于玄色如今世上惟二。不,加上岳问荆,也有三人了。
这三人,竟都出在萧家!
还有,老者没有忽略方才那黑色出现时,他所感受到的来自血脉的威压,不过比上次那位稍弱上一筹。那位可是百年来血脉最完美之人
看向岳问荆,目光早已不复之前的疏冷,也不同于听到她回答之后的肃穆,却是隐隐显出一丝狂热的敬意。
不论血脉,之前她的言谈、行止、气度已经算得上难得,就是在如今所有家族的小辈中,也是万中无一。况且,这样的血脉觉醒程度,再联系之前那番让他开始正视她的话语,那种血脉带来的感受力他明白,自今日起,这位的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语。
不对!刚刚自己在堂内是接受了这位的拜礼的是吧?虽然他声望颇高,却不过血脉为赤色啊!虽然其中有掺杂着一些青,可怎么与这位相比啊?萧家那群人知道这事之后会不会扒了自己的皮啊?怎么办怎么办,他没事做端的什么高贵冷艳的范儿啊?唉,只希望这位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才好。
这样想着,看向她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幽怨。
正闭着眼的岳问荆没能目睹老者的眼神变化。待到那种感觉渐渐消失,她睁开眼,收回手。一时间,只觉心旷神怡。她也不曾察觉,身体中,某些变化,正悄然发生。
这块石头,似乎不简单呢。再看向补天石,它已经恢复了本来不起眼的灰色。岳问荆却感觉,这块石头比她触碰之前,更添了一丝破败,就像她所看过的玄幻中所描写的那种灵力枯竭时的场景。
暗笑自己的联想过于丰富。再看向老者,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其中暗含的一丝热切让她有些不解,可是谁来告诉她那眼神里的哀怨是怎么回事啊?被一个老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真的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好吗?还有她可没忘记老者刚才在大堂里那世外高人的样子。眼前的这人绝对是假的吧!
还有,刚才,是不是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从摸过那块石头之后,岳问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端凌乱的状态。
谁来给她解释下世外高人变话痨是怎么个情况啊?怎么她觉得老者从头发到脚趾包括呼出来的气体都带着一种诡异啊?那个笑是可以理解成谄媚的吧?有没有搞错!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吗?即使是她这样重活一世的人,也愣是没从老者连绵不绝的话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惟一知道的是老者名为马蔺子,而且看起来,有点,脱线?
一路身心被摧残着到了偏厅。其间,岑奚正端坐着,一手搁在身侧的案几上,手边放着一个茶盏,正闻声看向门外。
视线落到岳问荆身上,浅笑着道了句“来了?”,便不再言语。
岳问荆如闻天籁,唤声“老师”,转身向马蔺子点头致意,然后逃也似地快步走向岑奚。
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自家老师原来是这样亲切!
见着岑奚,马蔺子也一改之前的喋喋不休,噤声,拱手道:“岑先生。”
“嗯。”淡淡应了声,端起手边的茶盏,轻啜了一口,才道:“都坐吧。”说罢便不再理会旁人,自顾自地开始饮茶。
得了吩咐,岳问荆看向马蔺子,欲待他落座之后她再坐下,却见他避开她的目光,垂着眼,略躬着身,十分恭谨的样子。她心中的困惑愈加浓烈,思虑万千,面上却是没有迟疑地入座了。
岑奚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看到这一幕,心中已有了猜测。继续品味着茶,嘴角却是勾起一丝满意的笑。
他的弟子,果然不凡。
“如何?”半晌,放下茶盏,开口道。
马蔺子起身,又是拱手一揖:“岳姑娘的测试结果为,玄色。”
笑意渐渐扩大,坐在他身侧的岳问荆都被他从内心散发出的愉悦所感染了。
“好极。”回了一礼,道声“有劳了!告辞。”然后转向岳问荆,“回去了。”
早在岑奚离座时岳问荆已经起身,此言一出,她朝马蔺子叉手一揖,便跟在岑奚身后出了偏厅。
回去的路上,岳问荆仍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无法自拔。
岑奚见她这般,道:“不用多想,总归是好事。回去我再与你详说。”
“好的。”
其实她也不是担心,只是疑惑太多,猜测太多,一时没有理清。
早在上一世与岑奚的接触中,她就隐有一种感觉,岑奚与她所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并不是那种长期居于上位的感觉,也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