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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禾秋早被宋昭和宋家抛弃了,何况她一个弱质女流,忽然出现在辽州,你当辽王是傻的吗?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安插细作不成,反而弄巧成拙。”
沈泠容道:“左右是个没用的人,若成便成了,不成大不了当做弃子扔了,又有什么相干。”
永平公主深觉在理,点头应了沈泠容的话道:“就按照你说的去办,让送关禾秋去辽州。”
清容有些坐不住了,她不能被永平公主这么持续的囚禁,她必须想办法。因着快要过年,清容又一直很安生,所以她发现这几日对她的守卫已经渐渐松懈下来。
等回了自己的住处,清容仔细谋划了一番。入夜,便故意推开窗,钻进了床底下。
外面的侍卫果然立时就察觉清容跑了,也不敢耽搁,一个人去禀告永平公主,几个人立时四面去找。
清容记住了御前宫女值夜的规律,直接去了当值的宫女处,换上宫女的宫装,她也不急着出去,而是藏在了这宫女屋子的床底下。
无论是永平公主还是那些侍卫,都当清容出了太极宫,自四处的搜寻清容。
可清容藏在这宫女屋子的床底下,一藏就是一整日。
宫女除去平日里睡觉外,几乎都要当值,所以屋子里藏了一个人,这宫女也完全没发觉。
等到这宫女再一次值夜时,清容便寻了机会,偷拿了宫女的令牌趁夜光明正大的出了太极宫。
因着清容消失了一整天,永平公主已然笃定,清容逃出了皇宫,宫里的守卫自然的就没之前那么森严。
清容趁着各宫还没有落锁,直接去了安置太后的宫中,她知道,自新帝即位后,李静若被永平公主软禁在了太后的寝宫里。
180。要去辽州()
到了太后的寝宫,想进去并不像清容相像的简单。
也索性,永平公主成功拿捏住新帝后,对太后只是软禁,一直不闻不问。内监与宫女们的监视也没有那么严苛。
太后身边的宫人都是新换到太后身边的人,自是都没见过清容。
清容拿着令牌道:“长公主说,沈大人从前与太后颇有些往来,让我来仔细问一问,太后可知道沈大人的去向。”
一听是永平公主身边的人来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自然的让了路给清容,又有内侍极殷勤的引着清容进门。
清容此前曾无数次的出入过太后的寝宫,先帝是极孝顺的一个人。太后的寝宫建的格外华丽,院子一年四季都是花木葳蕤,郁郁葱葱。目之所及,总是一片欣欣向荣。幽静舒适,却一点不觉萧瑟。从仪门到殿内,三五步便是个洒扫的内侍与宫女。
可如今清容再到太后寝宫,满眼看见的全是枯枝败叶,马上就是年下,殿里连个应景儿的红灯笼,福字春联都没有。
寝殿外只有寥寥的几个内侍宫女,瞧着样子也不是在等太后传唤进门伺候,多半是监视太后。
引着清容的内监说完话,这些守着的内侍宫女们立时陪着笑道:“原来是御前的姑姑,您请里面坐。”
连个通报都没有,她们便替里面的太后做主了。可见李静若此时的地位,到底有多低下。
内殿里一点儿热乎气都没有,门里和门外一样的冷。
李静若此刻正坐在最里面的榻上,围着棉被,见有人进来了,动也不动,木头人一样。
清容回身向着内侍道了一声谢,道:“我同太后说话就是,你不必跟着。公公可有炭盆?屋里实在太冷了。”
那内侍立时点头哈腰的说道:“已经去了,哪里敢冻着长公主身边的姑姑。”内侍说着,立时就出了屋子。
李静若听见清容的声响,这才好像忽然活了起来,立时转头看向清容。
清容把手指放在唇边,对着李静若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长公主想问一问太后,可知道沈大人的去向。”
李静若似乎明白了什么反应很快的说道:“沈大人,什么沈大人?哪个沈大人?”
清容便煞有其事的同李静若提起自己,两人交谈的功夫,内侍已经将炭盆生好端了进来。等人重新出去,清容才走近李静若。
李静若的情绪颇为激动,立时从榻上下来,扑到清容的跟前,道:“姑娘,救救我。”
清容幽幽一叹,问李静若道:“永平公主的打算,你知道多少。”
李静若不敢再同清容藏心眼,便是如数都同清容交代了。
“我只知道永平公主想要犯上作乱,她想扶持我的儿子当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她答应我,让我做太后,一辈子衣食无忧。”
清容不禁凉凉一笑,道:“你如今不就是太后了,这辈子也必定衣食无忧了。永平公主大约没那个心力来杀你的。”
李静若哭道:“我以为,我以为永平公主就是贪慕权利,她一个女子,又不能做皇帝。”
清容嗤的一声,哂笑,“可如今呢?”
李静若有些惊恐的看着清容,道:“如今,如今瞧着,竟有几分要,要当皇帝的意思。”李静若说着,仍旧身心难平的说道:“可女子,女子怎么当皇帝。”
清容不想跟李静若讨论女子到底能不能当皇帝这件事,且不说大梁的社会状况,单说照着永平公主已然有些变态的心理状况,也根本不适合当皇帝。
李静若这才突然想起来什么,问清容道:“沈姑娘,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清容只简单的说完,便问李静若道:“如果我想从宫里逃出去,你有没有法子?”
李静若在宫里这么些年,自然比清容更熟悉,更了解内廷,何况李静若曾成功的帮着皇后出了宫。
“若是宫里有死人,奚官局会将人推出皇宫。”
清容眼前一亮,问李静若道:“奚官局在哪儿。”
李静若指点了清容该如何去奚官局,清容也不多耽搁,同她告辞。
“沈姑娘,你,你可千万别忘了我们母子啊!”
清容握着她的手道:“当年是我帮你入宫的,自不会不顾你。永平公主再如何,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动你和皇帝。”
清容按照李静若的指点,去了奚官局,她原本还担忧奚官局一时半会儿没有死人可怎么办。谁知刚一到奚官局,却不想竟也十几个死人,瞧着却都不是到了年纪的老人,而是好些年纪轻的宫女、内侍。
清容不敢耽搁,直接钻进一个裹着席子的死人。
其实她是很害怕的,可眼下为了逃出永平公主的掌控,她实在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就这样贴着死人,一直到第二天,清容才感觉到有人抬着这些尸体往车上扔,清容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运尸车走走停停,也不晓得走了多久,清容便被倒垃圾一样的从车上倒了出来。她也不大敢动弹,就这么一直等着天彻底亮了,清容才从这一堆尸体里站起来。
清容这才终于看清楚,为自己一路掩护的是沅祺,除了沅祺,还有从前伺候皇上的、李静若的、皇后身边的一些人,清容都很熟悉。
清容瞧见这么多相熟的人的尸体,整个人仿佛侵入在冰水里,冷的浑身上下从内到外的颤抖着。这太可怕了,这些人同自己说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清容忍着眼泪,回身就往外跑。
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不过皇宫运出来的尸体,都扔在京城外的乱丧岗里。四周都是荒芜的坟头和密林一类。
清容含着泪,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力竭了,清容跪坐到地上,忍不住放声大哭。
她来到大梁这么久,她从没向此时此刻这么无助,她忽然想念宋昭,发疯的想念宋昭。
去辽州,她一定要去辽州,找到宋昭,再也不和宋昭分开了。
清容身上没有钱,更没有值钱的物件儿。她是七转八转,好不容易到了慧照庵。
可站在慧照庵的山脚下,清容却有些犹豫了。她有点想不出来,能去慧照庵寻求什么样的帮助呢?她从前给了慧照庵不少银子,可这会儿也不能给要回来啊?
慧照庵旁的善堂,是基金会负责的,可如今基金会早就落在了永平公主的手里,恐怕也指望不上。
清容正想着,却听有人忽然叫道:“沈姐姐。”
清容转头,却不是别人,正是聪儿,郭聪。
六年前元珩将郭聪送进魏国公府,作为第一个军烈属救助计划,郭聪如今已经长成个大小伙子。
郭聪一见是清容,越发激动起来,却更小心谨慎的拉着清容钻进了一边的林子里,小声道:“沈姐姐,如今京城内外都在通缉你呢。”
沈清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直接问郭聪道:“有没有北边的消息。”
郭聪向着沈清容点了点头,道:“北边的战局胶着。”
清容想再问一问郭聪,可想来想去,恐怕多的郭聪也不知道了。
“善堂可好?”清容寒暄的问。
郭聪摇了摇头道:“善堂的月例被缩减了,我们这些男孩子被停课了,教我们的文武师傅被裁减了。”
清容知道,长公主开始大力调整男子与女子社会资源的比例了,比如进学、徭役、科举等相关。
清容不免一叹,叮嘱郭聪道:“所幸你如今在国子监进学,也不指望善堂的师傅们了。”
郭聪却摇了摇头,道:“国子监停学了。”
清容在永平公主身边,倒是没听说这样的话。
郭聪道:“长公主让女子入学,和男子一样进学。所以国子监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反对,自行停课了。”郭聪说着,脸上流露出一些恐慌伤感之色,道:“国子监祭酒,昨天被斩首示众了。”
清容也有些无话可说。
“沈姐姐,你有什么打算?”郭聪眼神闪烁,期待的问清容。
清容也不瞒他,直言道:“我要去辽州。”
郭聪道:“姐姐,我能同你一起去辽州吗?”
清容几乎没有多思虑就同意了。
郭聪文武双全,如今这个情况,她带着郭聪比自己去辽州要安全许多。
不过清容又有点发愁,道:“我虽然想去辽州,可我是从宫里逃出来的,身无长物。”
郭聪已然有了主意,道:“我回去收拾收拾,我虽然没什么银子,不过这几年善堂的月例不少,我也有些积攒。”
清容点了点头,“只要离京城远了,我就有赚银子的办法。”
郭聪也不耽误,悄悄回善堂收拾了包袱,又拿了一件儿自己的干净衣裳给清容,让她换上作男装。
两人步行着离开京城,一路先往大兴县出发。
辽州边界的辽军大营里,兵将凑在大帐里商议作战策略。里面显然出现了分歧,争吵声不断。
“我今晚带着火炮再进行一次奇袭,不能再由着战况这样胶着下去。”
番外十一林夫人的洗白策略()
生气这种事,总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
沈老爹被清容这么一搅和,也不想着发火了,只拿出严父的表情,夹了一块儿点心到清容的碗里,“就一块儿,晚上不许再吃了!你身体底子弱,吃多了反倒伤身!”
淑容等人正提心吊胆,见沈老爹夹完点心就没话了,便都松了一口气。这一顿吃的极没趣,等她们吃的差不多了,沈父便往外赶几个孩子。
清容从凳子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就往碧纱橱去。
沈老爹见清容不跟着淑容等人一块儿出去,沉声道:“清容,你做什么去?”
清容打着偷听的主意,见沈老爹叫住自己,便愣愣地回答道:“我还有两页大字没写完,母亲说今天的饭就要今天吃完,明天还有明天的饭!”
沈老爹被这傻丫头说的有些没脾气,本想赶她走,但又觉得她傻乎乎的,无所谓赶不赶,便一挥手让清容仍旧回碧纱橱后面写字去了。
浮翠跟着清容去了,梁妈妈等人也进门收拾碗筷撤桌儿。
此时,暖阁内就只剩下了沈老爹和林夫人两人,夫妻二人一左一右坐在炕上吃茶。
清容支着耳朵,不多时便听见沈老爹咳了咳。这种情态,多半是尴尬的开场来了。
“你到底也是当家的正房夫人,就应该拿出些气度来”
“老爷,我这是又做出什么了吗?”沈老爹还没说完话,林夫人立刻打断了他,并且用了比沈老爹更高亢而气势汹汹的语调。
沈老爹至始至终就没个好脸色,听见林夫人这话,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还有脸问!这几日你是不是日日都带着孩子去嘉韵堂请安的?”
林夫人冷冷一笑,“怎么,我带着孩子们给母亲晨昏定省,还做错了不成?”
沈老爹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