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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容直接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照着郝富贵家的砸了过去。
那茶杯落地碎的四散开去,惊得郝富贵家的跳脚退了几步。
郝氏沉着脸不悦低斥道:“你撒什么泼!明明有人见着钦哥儿进了你这院子。你们到底合计了什么,别打量旁人都不知道!”
清容连连冷笑,道:“捉贼见赃,捉奸见双!我不过被赶出正院,自己将那昔年用的旧东西整理整理,怎么到了妈妈与太太的嘴里,就变成私相授受这等罪名了?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凭什么由着你们这么编排!”
泠容自太太背后蹿出来,扑到清容身上,直接给了她一巴掌,道:“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明明见了钦哥儿!”
清容被她打的头晕目眩,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强撑着,“见了又如何,我同他一起长大,如今连见一面都不成吗?往后她成了我的姐夫,逢年过节还不知要见多少面的。”
赵姨娘疾言厉色地说道:“你们两个若是寻常见面,你又怎么会悄悄收拾包袱的,你分明就打了什么主意!”
清容冷哼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太太和姨太太都巴不得我同人私奔?沈家的姑娘闹出这种事,太太很得脸吗?”清容说着,不由用眼神来回在董姨娘母女身上逡巡,似笑非笑,“我若是太太,先要把那无事生非的人逮出来问问她是什么居心。”
赵姨娘怒道:“巧言令色的小贱人,你胡说什么!”
清容微微一笑,“我是命如草芥,没什么可稀罕的,父亲也并不在意。可太太才嫁进沈家多久,便是接连出了这么多麻烦,到底是太太年纪轻,管不住三房的这些琐碎事,还是因为旁的什么?”
郝氏被说的发愣,沈泠容道:“太太不必听这小贱人挑拨,咱们家便属她最巧舌如簧。”
清容盯着二姑娘沛容,笑道:“自然,大家都不是傻子。”
沛容不自在的避开了清容的视线,清容心里便更有数了。
自前日宋昭离开时同她说是沛容将她生病迁居的事悄悄告诉给叶钦的,她心里就有了一团疑影。
董姨娘同沛容一向习惯了借刀杀人,说不准,叶钦下定决心私奔的这个馊主意就是沈沛容想出来的。全等着叶钦带她走了,董姨娘再领着太太来个人赃并获。太太刚进门,还不了解老爷沈泽章的脾性。他最是个“胳膊折了袖里藏”的要面子个性。太太刚过门不久便惹出这么大的风波,沈泽章就算不在乎清容的死活,却不会不在乎沈家的名声,连着沈老夫人也会觉着太太年轻气盛有失稳重。董姨娘冒着沈家女儿闺名被污的风险,只怕就是打着想把太太拉下来的主意。毕竟她从前也同过世的林夫人争过管家权。
放眼三房上下,林夫人和泠容都不过是董姨娘和沛容的挡箭牌罢了。沈老爹放在心上头一份儿的人只有董姨娘的儿女。林夫人也是到死前,才悟出来这个,更觉自己眼瞎了半辈子,活活给气死了。
如今董姨娘和沛容又借着叶钦的事儿,让泠容和赵姨娘冲了出来。在沈泽章的有意纵容下,赵姨娘和泠容这些年果然过的是一点脑子都没长。
清容将桌上的包袱打开,摊开了道:“请四姐看清楚了,这里面收着钦表哥往日里送我的东西,我是打算收了来还给他。这私奔的话,我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如今话我已经说明白了,你们若不信,全可以让钦表哥来,我们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质。若是太太非看我不顺眼,硬要发落了我,我自是无法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郝氏颇为尴尬,道:“我做什么硬要发落了你,你是我的女儿,你若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谁会给你平白扣罪名。”
清容道:“我染了风寒,太太不也没为我延医用药,由着我自生自灭吗?如今眼巴巴儿的等着我死,不过就是怕我再搅和了泠容的亲事。如今沈泠容同叶钦的婚事在御前过了明路,我还能如何?难道太太和姨娘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清容这样直剌剌的说出郝氏等人的阴谋,让郝氏当众下不来台,立时变了脸色,“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把你迁出来是怕你过了病气给祹哥儿。没为你延医用药,那是因着是药三分毒,风寒又不是什么大病!五姑娘的心思也太重了!”
赵姨娘和泠容两个见郝氏语气软了下来,自然明白是清容的挑拨让她有了忌惮。两人眼中的恨意上窜,清容直觉着,若是这股子恨意能杀人放火,她恐怕已经瞬间被烧成灰了。
“左右我如今是什么样处境,钦表哥瞧得是一清二楚。他可说了,我若安安生生的活着便罢,我若是平白没了,他绝不善罢甘休。”
泠容听得这话,又要扑上来去打清容,却立时被郝氏叫人给拉住了。
郝氏勉强道:“越说越不成话了!我瞧着你如今大好了,一会儿我便叫了医婆来再给你瞧瞧。”
清容澹然一笑,“那就谢谢母亲关怀了,若是母亲没什么交代,我就不留母亲在这了。”
郝氏在清容这接二连三的碰壁,自不愿再多呆一刻,立时转身走了。纵然赵姨娘母女不想就此放过清容,可因着清容提及叶钦的话,也不敢再对她如何了,便也愤愤不平的走了。
众人作鸟兽散,唯独沛容落在后面也不急着离开。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沛容才袅袅娜娜的走到清容旁边,欠身坐下道:“真是难为五妹妹了。”
清容嗤的一笑,不疾不徐道:“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又是个等死的无用人,二姐姐又何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不累吗?”
沛容一脸惊慌的样子,“五妹妹怎么这样说,我只是看不过去太太同泠容这样欺负你,我在你面前何必要装腔作势。”
“钦表哥怎么会知道我病重迁居,是谁知道他有同我私奔的打算,又是谁将这件事儿告诉给了泠容。二姐姐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明镜一样。”清容看着沛容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她可当真是没那个耐心再陪着她,给她当助演了。
沛容一副不能理解的神情,讷讷道:“五妹妹怕是病的疯魔了,又被太太吓得草木皆兵。你说的这些事,我又如何清楚呢!赵姨娘和泠容见天让人盯着小院儿,怎么会不知道钦哥儿来过!”
清容淡淡道:“二姐姐,其实你同董姨娘什么都不必做,也会得到沈家的一切。又何必让日子过得这么累呢?”
沛容眉心剧烈的一颤,眼神也不似方才那般淡定。她不正面回答清容说的话,只扔下一句劝清容好好养病的话,逃也似的走了。
一时屋子安静下来,床边的窗子这才被人一把推开。
宋昭打着哈欠,道:“你这小院子还挺热闹,也得亏我起得早,赶上了!”
说话间,宋昭提着食盒跳了进来,见清容双眼通红,兔子一样,直接笑开了花。
清容怒目而视,“都跟着皇上去泰山了,你怎么不去?”
宋昭笑呵呵答,“我若跟着去了泰山,你要吃啥喝啥?”
清容一见他内心就格外复杂,毕竟宋昭救了她两次,纵然从前做了恁多混蛋事,她也不能同他一样混账、不知感恩。可看着宋昭这几日跟追剧一样,幸灾乐祸的当吃瓜群众,清容就极不舒服。毕竟他的快乐,一直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怕她饿着?打死她也不信,宋昭这样子,分明是追八卦来了。
“我呸!”
宋昭窃笑不已的坐下,才坦白道:“我又不是御前侍卫,又不是随行官员能随时伴驾的。这次南巡,不过是借了我姑母和五皇子的便宜才能出来一趟。皇上不大待见我,我也懒得往他跟前凑。”
浮翠红着一双眼,一边将东西都收了,把宋昭带来的吃食在桌上摆开,一边道:“世子爷是几时来的?”
宋昭道:“大约同叶钦一道来的,我在外面站了那半天,当真是累死我了!”
清容无语,这货果然是为着看热闹来的。她经过连番轰炸,是身心俱疲,已饿的肚子直叫,再没有力气去同宋昭置气吵嘴,只自顾自的捧了粥喝。
007。宋昭的如意算盘()
宋昭手里握着一把折扇,微微一动手指,便将扇子给抖开了。一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模样。那扇面上画着蝶戏牡丹的花样子,十分花哨。见清容吃饭的劲头,宋昭忍不住一阵偷笑,打趣道:“你可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这当口了,还吃的下去。”
清容停下夹菜的手,侧眼盯着他,“不然还让我怎么样?上吊自杀?”
宋昭戏谑的感叹道:“我觉得心灰意冷,活不下去,食不下咽总该有的。毕竟方才那么要生要死的送走叶钦,又差点被你二姐算计了。”
清容手上的动作明显的机械起来,虽说仍在吃饭,可满脸的郁郁和心不在焉,强做淡定,“人总是要先活下去,好好活着,才有机会去打那些人的脸。”
“我说真的,你在沈家都混成这样了,还硬挺着什么劲儿!全当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跟我回家吧。”宋昭心生同情,认真道。
清容默叹,又来了又来了,这货分明是趁火打劫来的。
“有句话说得好,凡不能毁灭我的,必使我强大。”
宋昭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你倒是会自欺欺人!还使你强大,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强大?”
宋昭兜头罩脸的一盆冷水将清容那点自信浇的是当然无存,她越发垂头丧气。宋昭见她打了蔫儿,幸灾乐祸道:“你靠我就得了,何必非要辛辛苦苦的靠自己呢?”
清容很不认同宋昭的说法,却也不乐意与他再分辨,只蹙眉,认真道:“你的救命之恩,我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涌泉相报,唯独你别指望我以身相许!再说,你内宅的姬妾比你几个叔叔加起来的还多。你从前到我家来寄读,差点没把我一条小命折腾进去。我若跟你过日子,怕是指不定哪天就被折腾死了!“
宋昭笑道:“我从前那是年少无知,如今不会了。你跟我回去,保证你荣华富贵,吃香喝辣。”
清容觉着宋昭此时此刻的嘴脸,很像是骗婚的浪荡子。她漠然摇头,耿直道:“你又不喜欢我,何况,我也不要去给人家做妾的,要做就做夫人!”
宋昭推了清容的额头一把,道:“你一个小丫头,把喜欢不喜欢的挂在嘴上也不嫌臊得慌!再者,谁说我是让你去当妾的!”
清容被这话引得心头微慌,但她清楚得很,宋昭多半是说着玩的,“你可别打量蒙我,你不是最喜欢你表妹吗?你当初在沈家那么个折腾法,不就是因为舍不得你表妹,想早日回去。你这么爱如珍宝,若是要娶妻,必定是要娶你表妹当正妻的。”
宋昭笑不出来了,连身体都僵硬下来,讶然道:“你怎么知道?”
清容轻哼一声,鄙夷的睨了他一眼,“沈府上下就没有不知道的。”
宋昭的表情冷滞下来,一言不发。他眼里明显的闪现一股戾气,那眼神极具攻击性。清容头一次从他眼里看见这么吓人的神情。原本往日里都是嬉皮笑脸,没正形的浪荡样子。如今大变脸,另她不大不敢再多说,只继续埋头苦吃。
半晌,宋昭的神情才温和下来,“你瞧我接连救了你两次,又翻窗户给你送吃的。咱打个商量,你平日里便多想想我的好,别总记旧账了可好?”
清容敷衍着笑了笑,勉强道:“我努力吧!”
宋昭又被她引得想笑,好奇道:“我早就听说你三姑母做主定了你同叶钦的婚事,不是全等着你出了孝就完婚的吗?怎么须臾间,人就换成了沈泠容?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清容瞬间没了食欲,将手里的筷子撂了下来,没精打采。
宋昭用胳膊肘碰了碰清容的手肘,一脸要八卦的表情。
清容黯然,“赵姨娘和大房买通了合八字的人,说我行克,搅了这事。赵姨娘又让她京里的嫂子去忠义伯府送泠容的庚帖,伯夫人相中了泠容,退了我的庚帖。两家暗地里定了下来,四表哥又恰巧在那时中了状元。如今两人在御前过了明路,沈泠容同叶钦的婚事该是板上钉钉了吧?”
宋昭听她简单几句,便将泠容夺夫婿的事儿给说了个清楚,也觉心酸。抽了抽鼻子,凄然叹道:“被亲姐姐夺了夫婿,如今沈家三房又容不下你,你也当真是可怜见的。”
清容侧眼看着宋昭的戏精样子,十足别扭,“你怎么瞧着比我还难过?”
宋昭深沉道:“我不过是由你想到了我自己。”语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很伤怀的样子。
清容也不拆穿他这生硬的苦肉计,好奇道:“也有人抢了你的婚事?你府里的小表妹,要被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