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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孟锦尘安静的立于一旁,皇上将手中杨丞相写的圣旨随手一扔,丢在了碳火盆里。
皇帛被火苗燃烧,发出滋滋的响声。
“杨府留不得了。尘儿,你怎么看?”皇上将这个难题再次抛向孟锦尘。
大庆的几个皇子中,皇上最看好的是五皇子孟锦仲,可是孟锦尘是皇后所出,又是长子,所以立了太子。
孟锦尘俯首:“回父皇,儿臣以为,杨攀今日所为并非坏事。骆王府嫡系只留了骆明华一人,若是他出了什么事,百姓难免会有所猜测。可如果让杨攀继续存在和骆王府形成一个平衡,等到时机成熟,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时机成熟?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时机叫成熟?”皇上对孟锦尘的话来了兴趣,一撩龙袍坐下来。
“据儿臣所知,杨攀的长子是个酒囊饭袋,且留恋温柔乡。这样的纨绔子弟万万不会是杨家的希望。所以,杨攀一定会着重培养他的次子。”孟锦尘缓缓道来。
窗外的燕子盘桓在屋檐处飞了几圈,仿佛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扑腾着翅膀飞远。
皇上沉思了一会儿才说:“你的意思,让骆明华和杨攀的次子结上梁子?这样杨家和骆王府就成了敌对。”
“父皇,儿臣的意思是,杨家的长子占着个六品官员的身份,吃着朝廷的俸禄却享受着自己的花前月下,这实在太浪费了。杨家次子有才,自然是要留着和骆明华斗上一斗。”孟锦尘说破不点破。
皇上了然于心,借骆明华的手,杀了杨攀的长子,如此,杨家和骆王府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可是骆明华这个人冷漠到父亲死的时候都不去看一眼的份上,又怎么让他对杨家长子动手呢?
像是看出了皇上的疑惑,又或者孟锦尘是故意留到最后再说。
“霍宁安。”孟锦尘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名字。
恰好此时,皇帛也已经化为灰烬。呛得皇上咳嗽起来,摆摆手,一边朝里殿而,一边说:“无事你就退下吧。”
孟锦尘躬身向后:“儿臣告退。”
等孟锦尘转身出了御书房,皇上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孟锦尘离开的方向,眸色明灭不定。
御书房中的这一场谈话,除了太子和皇上,便只有皇上的贴身内侍刘公公从头听到了尾。
长安街的花灯会终于是来了。
霍宁安起了个大早,头一次没有抱怨头饰太重,任由司言给她鼓捣着。
她这次可是学乖了,早早地备了一套罗裙,虽然比不上骆明华送的云锦,但也是上等布料了。
“小姐,我还是觉得那套云锦好看些。”司言一边给她插上珠花,一边说。
“好看我也不能每次出去都穿那套吧。人家还以为我霍宁安只有那一套衣服呢,还是别人送的。”霍宁安略有点不高兴地说。
“是奴婢多言了。”司言连忙低头认错。
“你呀,真该向司语好好学学。不要嘴巴动得比脑子快,祸从口出。在我这里你说错一两句不要紧,万一撞到个不依不饶的主,你可如何?”霍宁安半呵斥半教导地说。
她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而且,她现在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如果司言一直是这样的性格,早晚成了别人手中的枪。而她要的,是一把能替她开路的刀。
“是,奴婢谨记在心。”司言端正了态度,她只是单纯,并不是傻。她知道小姐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要想柳暗花明,还得一步步走。
第90章 观灯楼()
霍宁安听她一口一个奴婢的,心里又好笑,这丫头还委屈上了。
“宁安!宁安!你好了没有?!”霍宁安正待还要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了苏沁雯的喊叫。
霍宁安一扶额,她倒是把苏沁雯给忘了。前两日答应过苏沁雯,今日花灯会会同她一起去。
略微整理了一下罗裙的下摆,莲步轻移,端得是大家闺秀的气度。
苏沁雯叫了好几声不见答应,正要上前推门,门却忽然开了。
霍宁安提着裙摆,巧笑嫣然,跨过门槛,边朝苏沁雯行去,边打趣道:“沁雯怎得像个娶妻的新郎官?这般急不可耐。”
“宁安,你不准取笑我。往年你不出来兴许不知道,花灯会有一个传统,第一个到观灯楼顶层的,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见到神灯。但每年机会都只有一次。”苏沁雯兴致勃勃地说道。
“神灯?那是什么?”霍宁安确实被吸引住了,毕竟她身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朝代,已经是很玄幻的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因为至今为止也没有人上过观灯楼的最顶层。”说到这里,苏沁雯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霍宁安满头黑线:“既然没有人上去过,那你还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听说今年上顶楼的要求降低了,所以就想去试试嘛。”苏沁雯越说越小声。
京城里的大家小姐,没有一个像她这样,专往热闹堆里钻。为此,她爹爹已经禁足过她很多次了。
她怕这个刚认识,并且让她很赏识的霍三小姐,也觉得她是个另类。
“是吗?居然会突然降低要求,那是应该去看看。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那个什么神灯,走!我带你飞!”霍宁安一把搂过了苏沁雯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也不顾她惊诧的目光,搂着她往门外去。
直到到了观灯楼,苏沁雯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真的是宫宴上那个气质如兰,端庄典雅的霍三小姐吗?怎么感觉,比她还要野啊!
观灯楼前人山人海,一个中年男人拿着铜锣敲响了三声,高声喊道:“安静!大家安静!”
躁动的人群似乎对这个男人很敬重,纷纷安静了下来,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人啊,你别看他穿得不怎么样,他可是观灯楼的建造者。不过这观灯楼的东主倒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苏沁雯在她耳边轻声解释道。
霍宁安点点头,原来是个手艺人。怪不得身材虽然矮小,但中气十足。
“今年的花灯会,适逢我们观灯楼东主的及冠礼。东主开口,今年登楼的试题只一道,谁能答得上来,谁就能上顶层见到神灯!”中年男人说到后面也是激动。
这观灯楼可谓是他一辈子建造的最为得意的成品了。如果没有他的允许,谁也无法上到顶楼,任凭你的轻功再好,明明不过数十米,可就是上不去。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他的东主,这观灯楼的建造图纸便是东主所作。
中年男人的话,让安静的人群再次躁动。
他们只是听说今年要降低难度,所以纷纷跑过来凑个热闹,只是没想到,居然直接从以前的过五关降至一道试题。
“赵师傅,别卖关子了,快把东主出的试题拿出来,让大家伙看看!”人群中有人按耐不住了。
第91章 提诗()
接着便有更多的人附和,让赵师傅将题目拿出来。
霍宁安站在人群中,一脸的沉思,她刚才听到赵师傅说,是因为他们东主的及冠礼和今年的花灯会是同一天,所以才会降低了登楼的要求。
所以,观灯楼的东主竟然才十七!
十七岁就这么有钱,那日后还得了?这么说来,古代有钱的人还真不少,要是这个东主长得又帅的话,那
霍宁安在心中yy了无数个可能,最后决定,要是观灯楼的东主长得帅,无论如何也要扒上人家的大腿。
毕竟这可是唯一一个与朝廷不搭边的有钱美男子!
“哇!”霍宁安的想入非非被众人的惊叹强制拉回。
跟随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赵师傅手里托着一盘粉色的珍珠,颗颗饱满,色泽明亮,看得霍宁安两眼发光,就差扑上去抱走了。
“这是今年的加注,谁要是答对试题,不仅可以登楼观神灯,还可以得到这一盘东海深处的粉珍珠。”赵师傅端着托盘的手都在轻微颤抖,却还故作镇定。
大家这才看到他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卷封好的试题。看起来,是一篇文章或者是一幅画。
众人因为那盘粉珍珠,更加急躁:“赵师傅!快打开试题!我等都忍不住要一探究竟了!”
赵师傅抬眼扫视众人,收回视线的最后一刻,朝一边的茶楼窗口看了一眼。激动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就连霍宁安也被那一盘粉珍珠吸引住了。
茶楼里,赵师傅刚才看过的那间茶室里,坐着一个白衣男子,眉目如画。品茶的动作也不甚优雅,仿若谪仙。要是霍宁安看到,肯定会惊掉下巴!这个男子竟与红袖招的东主长得一模一样!却完全是两种气质。
在赵师傅看过来的一刻,轻轻点了点头,赵师傅会意,拆开试题,叫来两个仆从,一人扯着一边,将试题展开在众人眼前。
一副青墨山水画。
众人一时惊得目瞪口呆,这画,竟像是活的。
仿佛能看见那从山间穿过的河水在涓涓而流,山峦上的苍树在随风而动,空中的鸟儿时高时低地飞着,河水边上的青草与野花也有芬芳馥郁的香气倾泻而出。
“妙!妙!妙啊!不知这画出自何人之手?”有爱画之人连连问道。
赵师傅眉眼间有了些得意:“这话,乃是我们东主所作。这试题,便是为此画提诗一首,我们东主会亲自过目,谁的诗提得最好,谁就是那个登楼之人!”
“这画已经是绝品,世上少有人能写出配得上这幅画的诗,若是执意要提诗,只怕会毁了这幅画作。”那爱画之人又说道,视线不曾离开过那副画。
“这位公子,我看你也是爱画之人,我们东主觉得这画略有欠缺,若是你能补足这幅画,赵某人也当你过关如何?”赵师傅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公子。
公子的一张脸羞得通红,这画已经是上乘佳作,他只是爱画,对作画却没有那么深的造诣。
“赵师傅,是在下失礼。”公子只好道歉,重新退回人群当中。
“下面,请各位才子佳人,画提诗,有能者可以上来一试。”赵师傅对着下面的人说道。
这话说出去好一会儿,才零星有几个人上去了。
每作好一首诗,赵师傅都会让人举起来,向着茶楼的方向。等看到对面茶楼的男子做出决定再将诗作放下来。
第92章 登楼第一人()
这个动作做了几次,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霍宁安恰好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在赵师傅又一次做这个举动的时候,霍宁安也顺着赵师傅的视线看了过去。
却只能看到一席白衣和墨发,想要看到对方的脸,却发现对方拿扇子遮住了,好像就是故意防她偷窥似的。
联想到刚才赵师傅说的,今年的试题他们东主会亲自过目。那茶楼里遮住脸的家伙极有可能就是观灯楼的东主,看衣着气度,还有那拿着扇子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笔直,脸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些诗,都达不到我们东主的要求,还有哪位公子小姐愿意上来?”赵师傅有些失望。
他虽然得意观灯楼没有他允许,谁也上不去。可如果一直都没有人能上去,他建造这观灯楼的意义何在?
今年的试题比起往年,真的是降低了许多要求,东主的及冠礼只有一次。要是再想等到下次降低要求,恐怕就是东主大婚了,可是想到自家东主那傲视一切的性子,得,他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这一幕的。
“唉,好可惜。看来今年又没人能上去了,不过能看到东主的神作,也是一大幸事啊!”苏沁雯眼睛里都是爱心泡泡,看得霍宁安一阵鸡皮疙瘩。
至于“今年又没人上去”这句话,她可是不赞同的。唇角微勾,提起裙摆,边往台上走,边朗声道:“赵师傅,永安不才,平日里作得一首诗,虽然不是什么良品,却极对这首诗的意境,不知可否一试?”
“永安?原来她就是那个宫宴上一画博得皇上厚爱的永安郡主啊!”
“是啊,没想到永安郡主也会来凑这个热闹。”
“这永安郡主不就是霍家的三小姐吗?我以前听说她不仅长相粗鄙,性子又胆小懦弱,也从来没有读过书。可是今天这么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人群里传来了议论,有好的,有坏的,最多的还是对她这个靠一副画得了封号的郡主的好奇。
霍宁安充耳不闻,依旧微笑地看着赵师傅。
“郡主,请。”赵师傅略一侧身,给霍宁安让路。
霍宁安走到摆放纸墨的桌案前,抬笔沾墨,一气呵成。
放下笔,退到一边,方便仆从将诗作拿起,举给对面茶楼的男人看。
赵师傅扫了一眼诗,眼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