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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暮的舅舅宋斌一家人,住在城北的别墅里。
他们买了小区最大的两栋并排别墅,然后把花园连通,所以占地面积非常大,居然还做了小型的喷泉。
姚暮记得宋女士的娘家,当初并不富裕,她父亲是个建材商,那年金融危机亏得血本无归,还是她新婚丈夫拿钱贴补了漏洞,然后给当时大学毕业的弟弟工作机会。
没想到父亲死了后,他这个姓姚的,倒是成了外人。
姚暮父亲去世前几年,已经对宋女士和她贪心的亲戚彻底失望了,言语中很少提起了,而且处处防备收回了不少东西。
我给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就什么都没有。
时光荏苒,改变了一个人,养尊处优满心算计的妻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服气、努力工作、活力朝气,让自己一见钟情的漂亮的姑娘。
姚暮收回思绪叹了口气,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菲佣就来开门。
姚暮最近几年很少来这边,不过这个菲佣宋斌用了十几年,所以一眼认出了他。
菲佣连忙把他往里面迎,又大嗓门的去通知雇主。
宋斌不在家,姚暮看到了舅母冯惠茹,房间里的中央空调开得很低,对方搂着一条披风。
冯惠茹挂了电话,抬头对姚暮微微一笑:“是你来了啊。”
然后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姚暮身边的两个人。
道观里的那两位。
宋斌找人调查过,和姚暮接触的人,她看过两个人的照片。
虽然上次宋远因为着急,做出那件事,而且还失手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希望姚暮能依靠的是他们,毕竟大姐也原谅了他们。
姚暮手中可握着分量很重的股权,被外人骗去了如何是好。
他们打听过道观里的几个人,本来以为是歪门邪道,没想到居然口碑不错。
冯惠茹和丈夫不服气,他们当时就找了人,去警告那些居心不良的道士。
但是派出去的人,还没有行动就鼻青脸肿的回来,表示不能胜任,不管再多的钱。
他们问详细点,那几个人就说见了鬼
那鬼还会跳舞
真是越说越离谱,宋远有段时间接触过这些,夫妻俩也不是完全不相信,顿时就有些后怕了。
再有更好的计划前,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
没想到,他们按兵不动,这两位今天自己登门了。
冯惠茹刚才已经打过电话,给大姐和自己丈夫,让对方快点回来,怕是来者不善,她一个人应付不来。
有人上门砸场子了。
冯惠茹有意的把帽子往对方头上扣,知道这是自己家,这几位又能拿她怎么办,心里倒是一点不担心。
她坐在了皮沙发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姚暮你自己来就好了,怎么还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你
表弟本来就不舒服在养病,经不起折腾的。”
对于妨碍自己好事的人,她连好的表情也不想给。
这什么人啊,姚暮刚想说话,林宛央先开口了。
“我们是不三不四的人,怕是你儿子,他已经不是人了。”
第八十九章()
这句话说出来;房间安静了下来。
冯惠茹的瞳孔瞬间放大;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胡说八道;我儿子今天早上才吃过饭怎么会”
林宛央淡淡地问:“你亲眼看见他吃饭了?”
冯惠茹心里一哽;说不出话来。她也想找出更有利的话来反驳对方;但是做不到。
自己不但没有看到儿子吃饭;而且也有大半个月没见到了人,虽然在一栋楼,可是也不过听到几次对方非常不耐烦的声音。
冯惠茹自然也察觉到不对;她开始觉得对方在外面玩了一圈,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但没理由要休息这么久的,她没有强行的把门打开;也有一个原因是在潜意识告诉自己;儿子没事情,休息好了就会恢复正常。
这种心理;就像是在刮奖的时候;其实在看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就知道了结局。
可是偏偏要把‘谢谢惠顾’四个字全部刮开;这才肯死心。
林宛央没空管对方情绪的波澜起伏;开口问:“房间是在二楼吧?”
姚暮点头。
冯惠茹连忙站起来:“你们想干什么?!”
“这位夫人;活人的事情我还不管,但是死人就是我分内的事了。”
谢文颖的语气已经十分不客气了,毕竟这群也不是什么好人;去年的事情他还记得。
冯惠茹脸激动的红了起来:“你这是在胡说八道!”
林宛央没和人啰嗦;直接贴张禁言符。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吗?”
冯惠茹听到这句话,突然整个人恍若被雷劈了,软软的倒在沙发上。
林宛央也不需要人的回答,她没有再看人,直接上了二楼。
这才走到二楼的过道,就能闻到那种腐肉的味道,姚暮有提前做准备,把过滤口罩给拿出来。
姚暮带上口罩,嗡声嗡气地说:“我回去就去找途径,采购一批防毒口罩。”
林宛央没有开口,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后勤还是做得很好。
冯惠茹不放心也跟了上来。
这是一扇防盗门,外面没有钥匙根本开不了。
林宛央让两个纸人,顺着门的缝隙钻进去,因为里面太毒了,姚暮用保鲜袋给纸人也做了个贴身的防护膜。
冯惠茹被眼前这妖女,会指挥纸人惊呆了,连忙捂住了嘴巴,虽然她现在被贴了禁言符,不捂住也发不出声音。
门锁‘咔嚓’的响了一声,然后被从里面打开了。
室内的空调开到了16度,这不是一个很适宜的温度。
一个带着帽子,穿着长衣长裤的男人正在显示屏前面玩游戏。
他戴着耳机,仿佛对进来的人毫无察觉。
房子的味道非常难闻,地上堆积着盘子,半个多月的食物都没有动,已经散发出馊味。
冯惠茹上前一步,想到自己发不出声音,狠狠瞪了林宛央一眼,这才拍了拍正在打游戏人的肩膀。
做在电脑面前的人慢慢的回过头。
宋远的脸已经斑驳了,血肉脱落,有的地方还露出骨头,一条蛆从他眼里钻出来,蠕动着掉在地上。
这哪里是人,显然是一具放了很久,已经严重腐坏的尸体。
冯惠茹被吓得倒退一步,她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黏黏的,抬手一看湿乎乎。
那是尸体腐烂过程中的尸液。
她没坚持住晕了过去。
宋远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开口问:“你们怎么来了?不要打搅我。”
姚暮说:“宋远,不是我们来了,而是你已经死了。”
宋远心里一咯噔,皱眉:“不懂你在说什么。”
姚暮说:“你没有发现,你一个月都不用上厕所,也不用吃饭。”
宋远被点醒,有些茫然的看着人:“一个月?我不是才回来一天吗?”
在他这里,时间仿佛停留在一个节点不动了。
姚暮说:“你有没有照过镜子,那个你可以去照一照”
宋远犹豫了下,站了起来。
房间里就卫生间,有一面很大的镜子。
他看着镜子里的人,伸手去触摸自己的脸,但是手指摸到的皮肤,会往下塌陷,然后有血水从那个地方泌出来。
而且他的手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肿胀起来了。
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幅样子。
难道他真的死了?可是怎么会
宋远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着人问:“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现在非常害怕,可是情绪起伏的这么厉害,却没有听到自己的心跳。
就是在这个时候,楼梯传来脚步声,宋家的姐弟回来了。
宋婉晴看到门口昏倒的弟妹,刚想上前骂人,下一秒在看到宋远的脸彻底尖叫了起来。
声音绝对超过了100分贝,林宛央的耳膜震了下,蹙起了眉。
宋斌也是大惊失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们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林宛央对这种上来就扣帽子的行为非常的反感,抱着胳膊说:“我们能对你儿子做什么?他已经死了一个月了,你觉得呢?”
“一个月!这不可能,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林宛央冷笑了一声:“你儿子这么久不对劲,你就没发现问题吗?”
宋斌期间倒是有砸门过,对方一直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他自然也很生气,讨厌一个男人这么没出息。
对方坚持不开门,又有妻子在旁边劝,自己也工作忙,所以就没有理会了。
“既然你们不知道,不如问问当事人。”林宛央掏出一张引路符点燃。
这个人虽然还能行动,但是缺少了关键的一魄,所以才会忘记自己死了这件事。
宋远本来一脸茫然,那一魄回来后,渐渐的表情开始慌张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开始腐烂的身体,满脸的震惊,他不是死了吗?可是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他记起来了,他和程瑞都死了但是他们开着车又回来了。
林宛央退后一步说,“我们能不能找个大一点,通风的地方说话?”
几个人和宋远来到了大厅。
菲佣看到许久不见的少爷,只是一眼就晕过去了。
宋斌把菲佣和自己老婆都扶了一边,一个在沙发上,一个倒在地毯上。
别墅的大厅四通八达,比狭小的房间透气很多,尽管这样,还是能闻到从宋远身上散发的恶臭,熏得人头晕。
三个人带了口罩,其他的人就难受了,宋婉晴想离远点,但是又碍于死的是自己侄子,所以捂住鼻子没动。
宋远坐的地方,渐渐的堆积了一滩液体,真皮沙发也被蹭得到处是碎肉。
宋远的致命伤在后背,被人用刀从脖子划到后腰,那里腐烂的厉害。
林宛央:“你可以说了。”
宋远茫然的眼睛,渐渐找回视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去。
一个月前,他和程瑞带着两个女人去自驾游,城市呆腻味了,所以想去人口没有那么密集的地方,换换心情。
路途刚开始,四个人都兴致不错,也玩得很尽兴。
直到有天,他们投宿了一家客栈。
那是一个路边不起眼的客栈,老板是个大约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普通话说得很标准,长得白白净净,举止也不像少数民族的男人。
宋远当时多嘴问了一句,对方是本地人吗?那个男人笑着说,他的确不是本地人。
只是喜欢安静这才盘下这家客栈,做做生意。
宋远当时也没有怀疑,毕竟对方看起来太正常了,逃离一线城市的中产阶级。
一直到他死的前一刻,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那天夜里,他和女伴亲热完,正准备睡觉门突然被推开。
老板把他拉出来,一直拖后面的院子,给了他一刀。
他连反抗和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钻心的疼,宋远倒在坑里的时候,看见了程瑞已经在里面了,对方浑身是血,眼睛紧紧闭着,显然已经死了。
不知道多久,他听见了笛声。
黑夜里面的笛音婉转动听,然后他和程瑞都醒了,然后两个人从土里面爬了出来。
然后很自然的坐回了车上,换了衣服和擦干净身体。
他们开车离开了那家旅店。
车子回到了宁市,他们就分道扬镳了,忘了经历的事,也忘了那两个同行的女伴。
宋远发现吹到风皮肤会疼,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去了。他这会儿想起来,是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他所在的游戏公会,有人说他是不是请了人代练,不然怎么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线,而且连续好多天。
宋远解释说就是他自己在打,但是对方不相信,他一气之下就退出了公会,自己随便组队玩。
这么多天,他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一直到被人点醒。
三魂七魄都已经归位,地府自然会有察觉。
明明没有风,窗帘却动了一下。
鬼差来接人了。
宋远自然也看到了那两个鬼差,他的神情变得紧张了起来。
宋远看向姚暮,激动地说:“我很羡慕你,以前对不起。”
姚暮没说话,人已经死了,很多事就没了意义。
宋远又慌忙地说:“那个男人的脸很白!他已经来了!小心吹笛子的男人!”
他说完这句,身体就往后倒去。
两个鬼差带着人的魂魄离开了。
宋斌一时不能接受独子就这么死了,懵然大哭,看向几个人问:“是谁,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