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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声道:“你现在就可带人去平乱,但切记本公子的话,令你手下的兵万不可滥杀无辜,只控制百姓,不可伤及他们性命,须知太子爷爱民如子,事后,死一个百姓,本公子便在你身上寻回一刀,到时候严知府也不必将功折罪了,就在此先谢罪吧!”
严五虽和眼前公子接触不多,但却极怕他,这小公子平日说话总温温和和,即便那样,也自有一番威仪。
如今小公子头一次用这样凌冽的眼神盯来,严五差点没吓得跪倒在地,压力如山大,冷汗哗哗下,忙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心里想着,一会得再嘱咐下头兵勇们几遍,等会儿平乱,任是自己被百姓打上几棍子,也不能叫贱民死上一个!
第273章 新钦差大人()
洛月阳这才摆摆手,见严五一面抹汗,一面快步而去,她又回头瞧了眼街头,愤怒的灾民已冲过茶楼一通乱砸,将知府衙门的牌匾砸了个稀巴烂冲了进去。
洛月阳快速转身,下了茶楼,从后巷离开。知府衙门中,曹逸飞万没想到城外百姓会突然民变,竟敢冲进衙门来和官兵起冲突。
所谓民不斗官,这个世道,阶级分明,民打官杀官,那都可能给判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民乱不管大小,一律是朝廷的第一大事,是要第一时间报给朝廷的。
城外流民明明已得到了安置,今日还吃上了半碗米的浓浓米粥,为何会突然反了?
曹逸飞怎么都想不明白,红了眼的灾民冲进来,他只能在兵勇侍卫的护卫下狼狈地逃离,他刚狼狈地逃出衙门。
知府严五便带着大批城防兵勇涌了过来,大喊一声,“围攻官衙,等同造反,速速放下武器,朝廷宽宏,可既往不咎,若敢反抗,一律投进大狱!朝廷早已接到钦差曹逸飞贪墨赈灾银,假公济私的密折,皇上英明,数日前已派了新钦差前来查察此事,如今新钦差就要进丰城了,有新钦差为大家做主,乡亲们快放下武器!上!”
严五言罢,一挥手,城防所的兵勇们冲上去,严五一番话恩威并施,晓以厉害,又给了百姓们希望,还血眼猩红的灾民不仅犹豫起来。
这一犹豫气势便降了,加之他们都是吃不饱的饥民,又是临时激愤闹事,不曾受过什么训练,哪里比得过官兵。
官兵冲上去,三五下便制服了这些百姓,控制了局面,并未有一人伤亡,倒是曹逸飞身边的小厮被踩死了两个。
事发时同知程大人正好和曹逸飞在衙门中,灾民冲进来,曹逸飞有侍卫保护,自然无性命大碍,这程大人便倒霉了,被乱棍打死,兵勇们将其抬出来时,早便断了气。
同知程大人本就是严五寻的替死鬼,即便乱民不弄死他,严五也会下暗手,如今见一切已安稳下来。
程大人也死了,曹逸飞贪墨,死无对证,可那小妾和美玉,曹逸飞却是真收了,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造成民变,皆是曹逸飞之过,曹逸飞莫说再查他严五贪墨了,自己便先要被绑缚进囚车送回京城等着砍头,严五大乐,三角眼都笑成了一条缝。
曹逸飞虽被侍卫护着,可脸上还是被乱民打的鼻青脸肿,灾民们喊着狗官贪墨,丧尽天良,霉米害人。
曹逸飞这会儿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听了严五安抚百姓的话,神情扭曲,推开侍卫的掺扶冲向严五。
一把抓住严五的衣领将人扯下马来,怒声道:“你方才说什么新钦差?皇上派了新钦差来?本官怎么不知道!”
严五此刻又怎会害怕曹逸飞,一把将曹逸飞推开,阴笑道:“钦差大人,这是丰州,不是京城!在这丰州,我严五不叫你知道什么事儿,你便休想知道!”
早在曹逸飞收下王家小姐为妾,京中太子左丘璞巡便连夜进宫向隆帝禀报,只说他不大放心赈灾之事。
故此便派了密探一路跟随新晋状元曹逸飞到了丰州,严密监视曹逸飞的所作所为,曹逸飞若全心全意为百姓,自然是好。
若起歪心,密探也好尽早回报,早做处理,以免耽误赈灾。
左丘璞巡言道本是不放心下的一举,竟不想派上了用场,密探来信,曹逸飞竟和丰州同知沆瀣一气。
不仅收受其送的美人宝物,还和其一起贪墨赈灾银,元帝闻言大怒,一面封锁此消息,一面已令太子全权负责查证此事。
秘密遣派了新钦差,一来继续赈灾,安抚百姓,再来便是处理查明曹逸飞贪墨一事。
此事本就秘密,曹逸飞所属党派之人派人到丰州来,那送信之人跑死了三匹马却在刚进丰州地界就被严五守株待兔地处理了。
曹逸飞听了严五的话,此刻大难临头,又见同知程大人死了,才觉出不妙来,这根本就是一个事先精心设下的大网,早便将他网在了其中,可笑他自视能耐不凡,竟然都不曾发觉跳了人家挖好的坑!
是谁,是谁竟能设下此等大网!
曹逸飞面色发白,心生恐惧,他却不知道,左丘璞巡要的,根本就不只是想要将他拉下马。
而是要将他作为一个杀鸡儆猴的典例,呵,不投入他的门下?那就丧命吧。
看朝中还有谁胆敢再跟他做什么对。
另一方面,是为了能够与老三左丘溥羽的军中威望做一个抗衡,不然的话,只有老三的威望过高。
而他却默默无闻,那么,他这样的太子,对于大金国而言,还有什么用途呢?
“钦差大人到!”就在这时,一声声高亢的开道声响起,马蹄声践破青石路面飞快而至。
众人望去,但见街头一队人踏着火光而来,火把映亮了天空,驱散了晨雾,那队骑兵身穿甲衣。
鳞片在火把下反射寒光,打头引队之人却一袭青衫,手持寒剑,一马当先,身影清瘦,分明就是个少年郎。
待少年劈开晨雾到了近前,众人才瞧清,他不过十五上下,生的竟是万里挑一的俊美,映衬的宛若谪仙临世。
到了衙门口,他提缰停马,身后跟随护卫的兵勇也齐刷刷驻马,甲衣鳞片凛然作响,簌簌声划破清晨清冷空寂的空气。
那少年目光温淡,扫过众人,竟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严五率先便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道:“下臣丰州知府恭迎钦差大臣!”
严五这一跪,其余的官员自然纷纷惊过神来,噗通通跪了一地,被兵勇押着的百姓见朝廷果然派来了新钦差。
又是高兴又是担忧,根本跪倒一地。唯剩下曹逸飞一人且惊且呆地还瞪着马上天神般的少年,有些思绪混乱。
朝廷真派了钦差?就算他在此办事不利,这新的钦差也不该来的如此快啊!
第274章 沆瀣一气?()
这少年是谁,明明不是朝廷官员,更不是京中谁家公子,为何做了钦差?是谁派他来的,当真是皇上?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人家是什么官员公子,你认识吗?一个小小的新晋状元,能认识多少个达官贵人)
他这厢浑浑噩噩,马上少年已目光清冷扫了过来,将手中握着的青锋剑高举,少年沉喝一声,“大胆曹逸飞,辜负皇上重托,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妄为钦差,先帝青锋剑在此,还不跪下伏诛!”
一见青锋剑,曹逸飞当下醍醐灌顶,是太子,是太子设局!太子害他!
就因为太子当日派人来说要召他入门下,做他的官僚队伍中的一员,被拒绝了之后,所以才这样的吗?
他表情一下子激动起来,神情扭曲,大喊道:“太子设计陷害我,太子不配做储君,太子”
他话未说完,一道寒光飞来,一剑劈飞了曹逸飞头上金冠,将他一头黑发齐冠削落,头发带着金冠咕噜噜滚下地。
没瞧清的,只以为那一道寒光削掉的是曹逸飞的脑袋,数声尖叫传来。
曹逸飞亦受到了惊吓,乱发披散下来,他眼瞧着发冠掉落,也有种脖子被割开的错觉,登时双腿一软,声音戛然而止。
前方头顶传来少年清润的声音,“曹逸飞,你的别院中被挖出朝廷拨给灾民的赈灾官银,每块银下都有印记可寻,你的爱妾,已全数交代了你和同知程汪明沆瀣一气,贪墨赈灾银的前后经过,本钦差还从你别院库房中搜出程汪明贿赂你的十数块无价美玉,太子国之储君,心系天下百姓,因受灾百姓日夜不得安眠,因不放心灾民,特派了暗使跟在你之左右,辅佐监视于你,你的贪赃行为早便被暗使洞察,报回京城,本钦差便是太子派来专门收拾你的,太子为灾民殚尽竭虑,用心何等良苦,你因此记恨储君,竟张口污蔑国之储君,简直该九族问罪!”
洛月阳声落,一人迅速从人群出列,正是跟随在曹逸飞身边的褚夏林,他跪下,朗声道:“在下便是奉太子爷之命辅佐监视曹逸飞之人,太子有命,状元曹逸飞若一心为民,在下需全力辅佐,曹逸飞若是贪官污吏,在下需尽早上报,状元大人,你不该见美色便迷了心窍,实在有负皇上厚托,太子看重!”
灾民们不少都知道曹逸飞到达随州实施的不少赈灾良策都是其身边一文士褚夏林所献。
且褚夏林每日在城外忙碌,也有一些灾民已认识他,他的那些良策确实令灾民得到了很多好处,如今听闻他此话,哪里还会疑心,登时喊声震天。
“太子殿下英明!”
“太子殿下一心为百姓,我大金国百姓有福啊!”
“杀了这贪官,叫他污蔑太子,欺凌百姓!”
这些声音此起披伏,洛月阳抬手,这才渐渐停下,洛月阳打马上前一步,道:“乡亲们放心,本官奉太子殿下来赈灾,曹逸飞定会押送。
有皇上和太子为大家做主,定不会叫大家白白蒙受冤屈,太子爱民如子,今日乡亲们为情势所逼攻打官衙,朝廷既往不咎,本官听闻灾民吃了霉米,已令随行军医熬药救人。
本官此次来,太子令本官带了许多药材,你们的亲人不过只食用了半日霉米,病情并不严重,用过药,定会很快好过来,快都散了,各自回去照顾家人吧。
明日,本官筹集的赈灾粮便能抵达随州,本官在此发誓,霉米之事定不会再发生!”
少年声音清亮,虽年少,但却自有一股威仪,令人深深信服,他声落,又是一阵震天的呼声。
待闹事的灾民都被驱散,洛月阳才令人将曹逸飞塞了嘴押下去,后冲严五等人道:“今日民变朝廷虽可不予追究,但皇上和太子殿下是极重视赈灾之事,但凡再稍出差池,灾民再生乱子。
本官和尔等的性命便都和曹逸飞是一个归处!太子爷已筹措了大批粮食先后运往丰州等灾区,最迟明日头一批赈灾粮便能运到,还请诸位大人配合本官,安置灾民,将功折罪”
听到将功折罪几个字,众官员眼睛皆是一亮,严五带头率先跪下来,再三应诺,洛月阳喊起后。
严五才凑上前去,笑着道:“钦差大人到丰州来,解百姓于水火,救我等于苦难,下官想办个酒宴,和同僚们给大人接风洗尘,不知”
洛月阳翻身上马,闻言笑着道:“严大人和诸位有心了,大家同朝为官,何需如此
既大人们盛情难却,本官便却之不恭了,只本官不喜铺张,此刻百姓们都在受难,也不适宜铺张,这接风宴,本官看就设在严大人府上吧。”
钦差大臣到丰州第一日便毫不避讳地到他家中用膳,这等亲昵,说明钦差是真不打算追究前事了。
既然严知府都得了太子庇护不被朝廷追究,他们这些底下的小官自然也不必担心,众官员登时喜笑颜开。
严五闻言也是大喜,只觉这些天悬在头顶的那把刀终于被挪开了,忙点头哈腰,道:“这可真是下官的荣幸,大人能来,下官府中定是蓬荜生辉。”
是日夜,知府严府中张灯结彩,鼓乐喧天,迎接钦差,洛月阳果然如约而至,虽自称身上有伤,不曾饮酒。
但酒席也以茶代酒和众人推杯换盏,严五专门从乐坊接来随州舞姿最曼妙,歌喉最婉转。
姿容最亮眼的数个姑娘进府助兴,年少的钦差大人瞧的欢笑连连,颇为尽兴,兴致高时还亲自谱曲一首和巧音姑娘同舞一曲。
严五等人见钦差如此少年心性,且果真和前头那位新晋状元大大的不同,显然已将他们当成了自己人,东宫人。
当下也饮酒作乐,心中再没有一丝的担忧,宴至三更天方才散去,严五等人将洛月阳送出府门。
洛月阳翻身上马,却蓦然沉声道:“咱们私交是私交,这公事却半点不能含糊,太子爷欲趁此次赈灾收江南民心,谁敢坏太子爷的事儿,本官头一个叫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