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墨瓷吐出一口鲜血,“不用担心。”
“怎么会担心,不行,我找太医来给你看看!”
说罢,一抬头,却看见数双眼睛盯着他们这里,尽是鄙夷还看热闹的神色。
秦暮鸢来不及多加理会,预要唤来太医,却被墨瓷紧攥住双手。
他脸色煞白,虚弱的身子的瘫倒在秦暮鸢的身前。
“别叫了,没有用的,那刀上有剧毒,即便太医来了也是无计可施,不要浪费时间了。”
“那也要试试才知道啊!”
秦暮鸢泪滴含在眼眶中,一滴滴的滑落下来,打在墨瓷的脸上。
她边哭边喊着太医,内心的无助感油然而生,脆弱的不堪一击。
见他的大掌无力的在空中颤抖,连忙握过他的手扶在自己的脸颊。
墨瓷反到微微一笑,看着她清澈闪动泪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舍之情。
“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住我说过的话。”
突然口中吐出一丝鲜血,刺眼夺目。
秦暮鸢用手帮他擦去,哭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坚持一下,太医一会就来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墨瓷痛苦的挣扎过后,依旧微笑,嘴边的鲜血看着的秦暮鸢心中发颤。
她从没想过墨瓷会死,像来冷如冰块的墨瓷的脸上,此刻会笑的越发开心的样子。
“还记得你以前在丞相府,唱过一首歌,我听着陌生,现在我还想听一听,可不可以给我再唱一次?”
他的声音如空谷清泉,带着一丝祈求的语气。
秦暮鸢根本无法决绝,点了点头,不想理会众目的眼光。
因为她知道,在其他人眼里,她与墨瓷主仆有别。
身为皇妃却抱着一个男人,无论是谁都难以接受。
可她管不了那么多。
她刚穿越而来,每逢思念现代时光的日子时唱过的那首《南山南》。
却不想,一次无意,竟让墨瓷记住至今。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秦暮鸢哽咽着嗓子,眼泪簌簌流淌而落,单薄的身影在冷夜中瑟缩。
天空缓缓飘落的雪花落在她的发丝间,异常的唯美动人。
睫毛微颤,眼眸漆黑如墨,氤氲出水花。
在场的众人,统统的倒吸一口凉气。
只因此刻的秦暮鸢看上去似是仙界下凡一仙女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他说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喝醉了他的梦,晚安……”
世界仿佛都为之安静,耳边悦耳的歌声,空灵悠远。
墨瓷的眸子越加的放散,看着黑漆漆的夜,仿佛有个娇俏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你好,我是秦暮鸢,你叫什么名字?”
“哎你怎么不说话,是个哑巴吗?”
“我初来乍到,以后你多关照一下我被?”
“墨瓷,你就是个臭乌龟,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我已经答应我爹进宫了,以后我娘就劳烦墨大人多家照顾。”……
歌声未停,猛然间,她脸上的手掌坠落下来,低头看过去,墨瓷的眼眸轻轻的合着,嘴边挂着笑意,俊脸看上去十分安详。
秦暮鸢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眼泪无助的喷涌而出,闭上了眼睛,继续清唱,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大梦初醒荒唐了一生,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南,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萧瑟的北风带不走这场未完成的闹剧。
丞相与丞相夫人惨死之事,终要有个了结。
众人都在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纷纷对秦暮鸢露出鄙夷之色。
沈云夜至始至终站在最后,盯着秦荣的尸首,眼中露出一即冷意。
再看了眼秦暮鸢之后,便转身离去。
秦暮鸢静静的抱着墨瓷,空气中凝结着紧张的气氛,向着自己涌来。
沈云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身姿灼灼,不可侵犯。
唤来了侍卫,磁性的嗓音在寒雪交加的夜晚中,如阎罗王的一般左右人的生死。
“秦荣虽死,但谋反一事,乃滔天大罪,罪不可赦,传朕旨意,将秦荣的头颅割下,悬挂在舜天城门前,以儆效尤。将秦府上下,年轻壮年充军发派边疆,女子送入奴役场,老幼妇孺全部遣散,不可再入舜天城半步。而丞相夫人一妇道人家,并未参与谋反之事,将她妥善安葬。”
沈云绝看了眼秦暮鸢,“墨瓷是秦荣心腹,生杀无数,本应和秦荣的尸首一同挂与城门之上,但朕念在他最后有悔过之意,便将他也好生安葬吧。”
侍卫抱拳:“臣遵旨,臣立即去办。”
“至于秦暮鸢……”
秦暮鸢微微蹙眉,似乎再等待着沈云绝对她的判决,抬起头,与他对视。
看着他冷然的眸子,心中绞痛难忍,将眼中的泪水拭去。
“秦暮鸢虽未参加秦荣谋反,但她乃秦荣嫡女,加之未经朕的允许私自走出冷宫,朕传旨,即可将她打入天牢,延后发落!”
秦暮鸢此刻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她不过是一枚用过之后可以丢弃的棋子。
也许在这之间他对她动过情谊。
可面对千万里江山,她根本一文不值。
这便是帝王的绝情,用之弃之……
侍卫过来将她驾走,她毫无反抗之力,随意挽起的头发被风吹散。
冷风过境,却不及她心中半点凉意。
她扬起头,路过沈云绝的身边时,无力的笑了起来,眸中含着泪水,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沈云绝将她的目光看在眼里,紧紧的攥起双拳,心中泛起锐痛,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秦暮鸢被侍卫毫无情面的推进牢笼内,跪爬在地上。
她早就被沈云绝废了妃位,又因丞相谋反,现在彻底成了人人都可唾弃的阶下囚。
膝盖传来的凉意让她清醒了几分。
站起身,走到墙角下的草甸子,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鼠虫蚂蚁。
一见她过来,全都匆忙散去。
秦暮鸢嘴角勾起,她现在跟这些虫蚁有什么区别?
好在她没那么矫情,怕这些虫子,随意将上面的灰尘抖了抖,便躺在上面。
合上双眼的那一刻,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落下来。
就在刚刚,她还和墨瓷把酒言欢,现在回想起来,墨瓷本就带着必死的决心,只是她太过迟钝,未发现他的异样。
还有娘在她的眼前自刎而死,她却无能为力。
活生生的人,转瞬间,全都死了。
“妹妹牢笼的滋味如何?”
秦暮鸢猛然睁眼,冷厉的眸子如利刃一般射向声音的来源。
屈游月站在牢门外,不无嘲讽的看着她。
第71章 该来的还是会来()
屈游月一身血红色衣裙,让秦暮鸢想起刚刚娘亲躺在血泊里的场景。
“滚!”秦暮鸢毫不客气的赏过一即眼刀。
屈游月被她盯的脊背发凉,怒道:“贱人,身在牢中竟然还敢如此嚣张,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收敛,来人!”
“属下在!”
“给本宫掌她的嘴!”
“这……”牢头眼中闪现一丝犹豫,“皇上并未让……”
屈游月厉眼扫来,“本宫身为堂堂一国之母,难道你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
“奴才不敢。”
牢头躬身抱拳,给身旁手下一即眼色,打开牢门,两名侍卫将秦暮鸢胳膊一人一个困住,使她动弹不得。
“你敢!”
秦暮鸢阴狠的毒光似锐利的刀尖狠狠扫来,牢头险些被她的气势吓住,手掌停在半空愣着不敢下得去手。
“你还等什么,给我打!”
牢头牙根紧咬,狠了狠心,啪的一声脆响,顷刻间,她的脸颊红肿起来。
“打,用力打!打的越狠,本宫重重有赏!”
屈游月笑的得意,见差不多了,便吩咐牢头停手,走到秦暮鸢身前,抬起她的下巴,冷笑道:“秦暮鸢你这个贱人,本宫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屈游月将唇附在她耳边,语调轻蔑。
“你知不知道,皇上跟本宫说过什么?他说呀,你不过是枚棋子,至始至终都没把你放在心上,从头到尾不过把你当做发泄的工具而已,其实皇上早就心里没你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可知现在皇上待我有多好,捧在手心里怕化了,吃进嘴里怕弄疼了。”
“你不过是个罪臣之女,你以为皇上会来救你吗?别做梦了。”
“你可知,本宫为何要将毒蛊给你爹吗?不妨告诉你,本宫就是要他反,因为只有这样,皇上才能治你们秦家的罪,你便是罪臣之女,你被打入天牢,也算是本宫一手策划的,如今你也有今天,也算是老天开眼,让本宫当初没有白进那冷宫中,秦暮鸢你就认命吧,再过不久,赐死你的圣旨便会下来,你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屈游月言毕,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秦暮鸢咬紧着唇瓣,嘴角边渗着殷虹的血渍,碎了一口,吐在屈游月的脸上。
屈游瞪抬起手,狠狠的甩给秦暮鸢一把掌!
秦暮鸢脑袋撇向一侧,低垂着头,她的笑声在牢房中回荡,甚是诡异。
“你笑什么!”
“笑你好笑呀!”
“疯子!”
屈游月狰狞道。
疯子?
她的确是要疯了,她快被他们每一个人折磨疯了!
她爹如此,沈云夜如此,以及沈云绝亦如此。
想到沈云绝,心中刺痛难耐。
直到刚刚她才想明白,沈云绝可以阻止一切的发生,可他就要看到她爹谋反,这样便可以消去沈云夜的一只肩膀。
但一切都没有发生,娘就不会死,墨瓷也不会死。
归根究底,不过还是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隐忍着眼泪,将头抬起,同情的看着她,眼底是一望无际的阴冷。
勾唇浅笑,“你当真以为沈云绝真的将你当回事?他既然把我当枚棋子,而你呢,也不过是枚棋子而已。”
她轻飘飘语气,渗人的目光,令屈游月心中一寒。
“哦!对了,你想多了,我根本就没想过他会救我,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他救不救我,呵呵,呵呵呵……”
她仰天大笑,笑的凄凉。
屈游月气的不行,瞪着一旁的牢头道:“把她给本宫看好了,若是让她逃了为你们是问!”
“是,娘娘!”
牢头连连恭敬道。
秦暮鸢得到自由,整个人瘫坐在地,指甲扣在泥土里,用指尖传来的刺痛感刺激自己的心神,声声哭泣起来。
御龙殿内。
沈云绝坐在主位上,眸子黯然的盯着地面,眼底的红光越来越重,自他周身散发的寒邪令整个大殿犹如融进冰川之中。
一旁的苍悠紧蹙着眉头,按耐不住的在他面前来回走动,嘴里嘀咕不停。
沈云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即便身上的毒蛊发作,痛入心髓,俊脸上依然波澜不惊。
他就要让自己感受这种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比她还要痛!
体内邪气运转,因为他用内力抵抗,经脉大乱,一口鲜血自他口中涌出。
苍悠见了大惊,连忙走过来给他运功疗伤,“大徒弟,你怎么样?”
沈云绝摇着头,虚弱的撑起胳膊,举步艰难的走出大殿。
苍悠叹息,这又是何苦呢!
大雪纷飞,毫无情面的西风窜进铁窗内。
秦暮鸢蜷缩着身子躺在草甸上,双眼紧闭,额头上渗着冷寒,做着噩梦。
沈云绝一身月牙白的长衫伫立在她的身旁,脸色煞白,嘴角边依然带着未擦净的血渍,眼眸中却盈亮如玉,带着丝丝深情。
单膝卧地,手指轻轻触碰秦暮鸢的脸颊,似诀别,似不舍,看了她许久。
待到天快大亮,见她有苏醒的迹象,连忙离去。
秦暮鸢睁开双眼,看着空荡荡的牢房蹙眉。
不免自嘲一笑,竟然会梦见沈云绝来看她,怕是自己痴心不死,她要早日断了这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