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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不禁浮现起昨日司空夜和他对话的场景，顾毓有点心虚，不敢直视凤天歌的笑颜。
“陛下先用膳，臣可以去偏殿等着陛下。”
第268章 你若无情，我便无义10（）
“与其你在偏殿等着朕，倒是不如你陪着朕一起边吃边说。”凤天歌说着，望着顾毓笑的有点坏坏的意味，“怎么？顾爱卿是怕朕会吃了你？所以不敢和朕一起用膳？”
“陛下多虑了。”顾毓连忙说道，抬眸便是看到了凤天歌唇边的坏笑，他的心又是不规则的慌乱跳动了几下。“君臣有别，臣不敢越矩罢了。”
“朕都不在乎，你又何必在乎如此多的虚礼？”凤天歌笑着说道，率先坐在了餐桌前，又向顾毓招了招手，“来，快来坐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顾毓如果继续拒绝的话，那么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只好是走到凤天歌对面的座位坐下，顾毓第一次和凤天歌一起吃饭，心情有些微妙。
那双清润的眼底流动着如湖水涟漪般的浅浅光芒，顾毓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
“边吃边说吧。”凤天歌说着，夹起了一块八宝鸭放在口中咬了一口，姿态很是自然。
相对于凤天歌，顾毓显得有些拘谨，不和凤天歌对视，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的扫凤天歌两眼。
“牡丹今天早上招供了，她的供词和花若柳的一样。俩人皆是说赫连云锦是自己十足掉下楼梯摔死的，拒不承认紫瑶阁和弯刀盟有关系。”顾毓说道。
“可用刑了？”凤天歌就知道牡丹和花若柳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招供。
“对花若柳用了酷刑，但是并没有对牡丹用刑，牡丹是主动招供。”顾毓曼斯条理的说道。“陛下，臣今日来便是要问陛下，可要对牡丹用刑？”
牡丹现在怀有身孕，若是对她用刑，极有可能是威胁到她的性命。
对于牡丹，顾毓没有同情之心，因为牡丹是弯刀盟的人，是和凤天歌作对的人。
是凤天歌的敌人，那就是他的敌人。
对待敌人的话，顾毓从来不会慈悲。
可是眼下凤天歌没有表态，他不能擅自做决定。
凤天歌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缓声说道，“牡丹现在只怕也是仗着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才有恃无恐。”
顾毓在大部分人的眼中是善良的，可是牡丹大概算错了，顾毓能走上今天的这个位置，他若是真的保持着圣母般的善良的话，只怕早就没命可活。
今日顾毓既然来问她的意见，就证明，他也想对牡丹用刑。
“时将军见了牡丹之后，是什么态度？”凤天歌话锋一转问道。
顾毓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时将军只说让我秉公处理，并未多说其他的什么。”
“这倒是像时将军的作风。”凤天歌嘲讽的扬了扬唇角说着，看了兰初一眼，“去将红木柜第二层放着的那个金色的小瓶子拿来。”
“是。”兰初应了一声，立刻去取。
顾毓不明所以的看着凤天歌，见兰初取了那金瓶子递给凤天歌，凤天歌直接接过来递给了他，便伸手接了过来。
“陛下，这是？”顾毓沉声问道。
“这是毒药，只需要服下一粒，半盏茶的时间内定然会暴毙身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凤天歌冷冷的勾着唇角说道，“对付牡丹，即使严刑逼供也是没有什么用，倒不是不如来直接些。”
第269章 你若无情，我便无义11（）
“陛下的意思是，让臣把这毒药给牡丹用吗？”顾毓问道。
“她既是不好好的招供，那么留着她也没用。”凤天歌的眼中划过了一道深意，缓声说道。
“臣明白该怎么做了。”顾毓眸光一亮，缓声说道。
“牡丹既然能在这个时候还见时云峰，证明她是非常的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和时云峰的，所以她应该不会服下这颗毒药。那么到时候她自然会好好的考虑考虑，该不该招供。”凤天歌眼中流动着深沉的光芒，语气轻轻的说道，“你也不用太逼迫她，给她三天的时间考虑。这三天，你还需要去做一件事情。”
顾毓点了点头，问道，“陛下请说。”
“将牡丹怀有时云峰孩子的消息，传出去，最好是能传遍帝都的各个角落。”凤天歌缓声说道。
牡丹对弯刀盟忠心，不愿意轻易招供，但是不代表弯刀盟的其他人就会相信她的忠心。
她怀了时云峰的孩子，极有可能引起弯刀盟的猜忌。
而牡丹在弯刀盟中的地位也不算低，弯刀盟一定会坐不住。
听言，顾毓也立刻明白了凤天歌的算计，唇边荡漾起一抹浅笑，赞许的说道，“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别只顾着说，多吃点。”凤天歌就是看中顾毓这个一点就透，亲自的为他夹了一块香酥牛肉。
“谢陛下。”顾毓微笑着说道。
“对了，正好朕也有件事要和你说。”凤天歌语气顿了顿说道，看着顾毓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
“陛下请讲。”
“今日下了早朝之后，朕的三皇叔私下找了朕，向朕为明珠郡主求一桩婚事。”凤天歌缓声说道。
顾毓一听，眉峰便是轻轻一抖，心中顿时有些不详的预感。
陛下的三皇叔，也就是当今的靖南王。
靖南王也算是个闲散王爷，因为身体一直不大好，所以几乎不管朝中之事，凤天歌没有逼迫靖南王按时就班的上早朝，因为靖南王对先帝有恩，所以靖南王在朝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靖南王育有一子一女，其中，他的小女儿，名叫凤梦雪，被册封为明珠郡主。
帝都谁人不知道，凤梦雪已经过了及笄的年纪，到现在却还没有定下婚事。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凤梦雪为什么没有定下婚事，只是猜测，她心中有了意中人。
如今，凤天歌特意的和他说这件事，让顾毓不得不觉得，这桩婚事和他扯上了关系。
仔细想想，他和那明珠郡也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还都是在公开的宴会场合，他们甚至都没有私下聊过。
可是每次明珠郡主见他的时候，那看他的眼神，都是炙热无比的。
刹那间，顾毓心中想了很多，但是表面上却依然很平静，“明珠郡主确实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了，陛下可是要为明珠郡主赐婚？”
“靖南王点名希望顾爱卿你做他的乘龙快婿。”凤天歌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眼神一沉，顾毓也是想都没想便说道，“陛下，臣现在还没有想过要娶妻。”
第270章 你若无情，我便无义12（）
见顾毓拒绝的如此干脆，凤天歌也没有打算勉强他。
她绝对不会插手别人的婚姻大事。
“那你既然不愿意，朕就替你回绝了吧。”凤天歌说道。
“谢陛下体谅。”顾毓深深的看了凤天歌一眼，缓声说道。
其实如果凤天歌强行赐婚，他也没有权利拒绝，毕竟是皇命难违。
可是凤天歌居然没有逼迫他，而是直接选择了尊重他，这让顾毓觉得有些惊讶，又是有一些窃喜。
接下来，凤天歌和顾毓没有再聊政事。
而是一边吃，一边闲聊最近朝中发生的一些趣事。
气氛难得的融洽而美好，顾毓感觉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欢快，以至于他从龙阳宫离开的时候，都是面带着愉悦的笑意。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顾毓，难得有这样的时候。
回到丞相府以后，顾毓便叫来了管家。
“还有半个月便是陛下的生辰了，你去把府上宝库里的清单拿来给我看看。”管家点了点头。
管家立刻去办了，没一会儿，他便将清单拿了过来。
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清单，顾毓的眉头却是深深的皱了起来。
之前凤天歌的生辰，他是从来没有亲自挑选过礼物的，都是交给管家去办，从宝库中选出礼物来送出去。
这一次，顾毓想要亲自选。
这清单上面所记录的宝贝，对于普通的平常人家来说，是价值连城的。
但是要从中选出来一个作为生辰贺礼献给凤天歌，顾毓却是觉得没有让他满意的。
这些宝贝，对于见惯了各种珍宝的凤天歌，应该是没有什么惊喜感吧。
见顾毓眉头深锁的样子，管家忍不住开口问道，“少爷，这清单上的宝贝没有满意的吗？”
“陛下的生辰一年也就一次，送礼物的事情马虎不得。”顾毓缓声说道。
听顾毓这么说，管家忍不住惊讶的扬了扬眉。
之前陛下的生辰，他们家少爷可是从来都走心的。
而且之前他们家少爷提起陛下的时候，都是一脸冷色，大有一种恨其不争的嫌弃。
而现在，谁能告诉他，他家少爷提起陛下的时候，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是怎么回事？这样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柔，他之前可是从未见过的。
“那老奴去府外寻？”管家说道。
“不了，这生辰贺礼我亲自去找。”眼底流动着浅浅的温柔，顾毓淡声说道。
这一次，他不想输给任何人，一定要送给凤天歌一份让她感到惊喜的大礼。
想起凤天歌的笑脸，顾毓心中便充满了期待。
“万伯，我有件事想问你。”话锋一转，顾毓稍微摆正了脸色说道。
自小，他身边就有万伯伺候着，对于他来说，万伯并不是奴仆，应该是亲人了。
所以，顾毓平时里遇到实在想不明白的事情，有时候也会请教万伯。
“少爷请讲。”万伯弓着腰说道。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顾毓沉声问道。
很显然，万伯没有料到顾毓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第271章 你若无情，我便无义13（）
整个人都微微怔住了片刻后，万伯才惊喜的问道，“少爷，你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吗？”
这真的是铁树开花了啊。
喜欢他们家少爷的女子不少，但是他们家少爷从来不近女色，对于任何女人都是一副冷厉的模样，好像天生禁欲。
害的万伯天天都在担心，他们家少爷可别真的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娶妻了。
“万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顾毓面色不变的问道。
万伯和他的妻子的感情一直很好，正是因为他一直很爱他的妻子，珍视对方，所以他当然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依老奴看来，喜欢一个人呐，就是看到她便觉得开心，想要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并且想和她过一辈子。”万伯不会说什么华丽的话语，便用最直白的方式说道。
“原来是这样”顾毓低声喃喃说道，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他现在对凤天歌的感觉，正是如此。
若不是之前司空夜私下对他说的那番话，他只怕还察觉不出来，在他的心里，凤天歌和旁人已经不同了。
顾毓虽然做事刻板严谨，但是他也不是迂腐之人。
并不知道凤天歌是女子，他将凤天歌当场男子看待，对她产生了那样的情愫，他倒是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反而是因为凤天歌是皇帝的身份，让他产生了纠结。
凤天歌身为皇帝，在所有人看来，她虽是好男风，但是到底也只是养养男宠，玩玩罢了，如何能论真？
而顾毓所奢望的感情，亦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起凤天歌平时的玩世不恭，顾毓的眼中便是浮起了一丝黯淡，心脏也是微微抽搐了一下，刺痛的感觉很清晰。
将顾毓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万伯已经很确定，他定然是心中有人了。
“少爷，若是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大可以向陛下请求赐婚。”万伯说道。
“我自有分寸。”顾毓缓声说道，他确实是需要好好的想想，该怎么面对这份感情了。
顾毓陪着凤天歌用午膳的消息，很快便是传到了司空夜的耳中。
当暗卫向他汇报消息的时候，司空夜恰好是在陪司空陌陌一起练字。
手中的毛笔一抖，一副好好的字，毁了。
放下毛笔，司空夜那双浅眸中掠过了一道森森的冷光。
“父王，你怎么了？”司空陌陌明显的感觉到，他父王原本平和的气息变冷了。
“没事，你先自己练字，我出去一趟。“司空夜说完，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即使没有凤天歌的召见，他今日也必须见她一面！
见司空夜携带着一丝怒气走了出去，司空陌陌的小脸闪过了一道纠结。
他虽然不知道司空夜为什么生气，但是他也是听到了暗卫的禀报，大概是猜到了司空夜的怒火应该和凤天歌有关。
心中开始担忧起凤天歌来，司空陌陌在原地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