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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急?”
席海棠恍然一怔,“呃……顾惜爵人呢?”
“他……也住院了,在15楼。”官小绯说得很委婉。
席海棠的心微微拧了一下,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肯定会受伤的,她没想到他会那么做,说真的,她有些被吓到了,他弄个不好可能会没命的。她不知道那个紧要关头他是怎么想的,她只是知道,如果他再欺负了她,活不下去的人会是她。
脸色有些泛白,席海棠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他,从今以后他们之间任何关系都没有,她只想要两个孩子!
“小绯,我真的不想继续呆在医院,孩子们见不到我会很着急的,我回家去休息也是一样的。”
“这……”官小绯陷入危难,拿不定主意,走到走廊给秦浩打了电话。
“秦浩,海棠非要出院,怎么办啊?”
“她好点了吗?”
“还行……身体上没什么问题,可能只是心理不好受。”
“她身体情况允许的话就随她吧,毕竟她想孩子们,两个孩子也很需要她。”秦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秦浩,你还好吧?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爵到现在还没醒,全身上下12处骨折,4处重度,其余是中度,头部受伤最厉害。”
“医生怎么说?”
“这儿的医生束手无策,我已经派人去美国请科尔教授了,再有一个小时左右他就会到了。”
“秦浩……你说顾惜爵会不会就这样一直醒不过来啊?”
“小绯!别乱说话!”
“哦,我懂了。那我先帮海棠办出院手续了。”
“嗯。”
“老公,你也要注意身体啊,这么没日没夜的,怪让人心疼的……”官小绯难得温柔起来。
“谢谢你,老婆。”秦浩也是感动不已,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看看顾惜爵和海棠,看看他和小绯,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真爱的。何其有幸,他们都成了那句话的例外。
办好了出院手续,席海棠和官小绯一起走出病房,等电梯。
眼看着数字键一格一格地跳,马上就到了她们所在的楼层,一名身着制服的小护士忽然冒冒失失地冲了过来,“对不起,这部电梯停用。”
“嗯?”席海棠微微错愕,官小绯却面色一僵,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护士点头哈腰地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一会儿医院马上要迎接一位美国来的大教授,院长特别交代了,必须保证教授一来就可以到重症监护室给病人看病,分秒都不能耽误,所以……所以请两位搭乘备用电梯或者走楼梯。”
小护士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也知道这种要求是对其他人不公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席海棠却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我们不坐这部就是了。”
“谢谢!谢谢!”
席海棠和官小绯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想要搭乘略显陈旧的备用电梯,善解人意的态度让小护士感动死了,旁边,又一个小护士跑过来忍不住羡慕,“小李,你遇到的人可真好说话,我刚刚遇到的那个凶死了,说什么每个人都是平等的,电梯人人都可以坐,话虽如此,可是也不用那么跋扈啊,真是的,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态度真气死人了,要是耽误了科尔教授给顾先生动手术罪过可就大了!”
席海棠才刚刚走出几步,听到后面两个小护士的对话,脚步忽然顿住了。
重症监护室?
美国来的大教授?
顾先生?
动手术?
这几个关键词组合起来,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微微侧目,她看向官小绯,后者是目光闪烁,连连闪躲。
“小绯……顾惜爵到底怎么了?”
“海棠……”
“说吧,我想知道。”席海棠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满严重的,全身包得跟木乃伊似的,外伤就不说了,大大小小的骨折总共有12处,不过那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他头部有个血块,这儿的医生都束手无策,秦浩特意找了美国那边的教授过来,可是谁都不知道手术后会怎么样……”
第100章 牧爱情远()
第100章牧爱情远
席海棠紧咬着下唇,分不清自己心头的感受到底是怎样的,她知道他从露台上跳下去会受伤,可是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海棠,我和秦浩都知道你恨他,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吉凶难测,你能不能看在孩子们的份上,等会儿动手术的时候来看看啊?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手术室的红灯亮着,已经亮了好几个小时,守在门外的人全都神情憔悴。
允痕一直沉默着,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柔弱的肩膀却挺得直直的,不肯坐,不肯靠,就那么直直地站着,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好像他那样一直盯着,顾惜爵就会马上从那里面走出来一样,健康地走出来。
席海棠想过去安慰他,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于允痕来说,顾惜爵是他生命中最最亲的人,允痕是跟着他长大的,即便父子之间的感情不那么热切,可血浓于水的感情和六年的陪伴是任何东西任何人都不可比拟的,就连她这个亲生母亲也不行。她懂的,真的懂。
小晨躲在席海棠的怀里,偷偷地掉眼泪,她哄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又开始哭了,漂亮的大眼睛肿得像是核桃那么大,泪汪汪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时间的指针指向了12点半,午饭的时间到了,公司的助理买来了几份快餐,可没有一个人有胃口,都摇头说不想吃。
助理很无奈,拎着餐盒要离开,允痕却忽然冲了过来,仰起头,一直僵硬着的小脸上写满了坚强,嘴唇轻颤,声音哽咽,“给我一份,我吃!”
助理一愣,其他的人也都愣住了,席海棠的眼泪在一瞬间滚落下来,知子莫若母。
允痕拿了一份盒饭,蹲到角落里,埋头吃了起来,他根本不看饭菜,只是一直吃,一直吃,不怎么咀嚼,就稀里糊涂地往下咽,连着他的眼泪一起咽。
爹地说过的,男孩子要坚强,他不能怕,手术而已,爹地会好起来的,他要正常地吃饭,不可以让爹地担心,如果他生病了,爹地会更难过的,所以他要吃,必须吃!
席海棠轻轻走过去,抱住允痕的头,心疼地说,“允痕,慢点,慢点吃……你不可以一个人吃得这么快,我们都还没吃,你要等等我们,嗯?”
她从助理手中又拿过了两份盒饭,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小晨,“妈咪陪你们……我们一起等,好吗?”
“嗯!”允痕重重点头,小晨也是。
秦浩仰了仰头,忍去眼泪,“顾惜爵,你看到没有,虽然你是个混蛋,可是你要是真的有事的话,会有很多人伤心的!”
官小绯用手背粗鲁地抹了一把脸,把筷子递给秦浩,“老公,我们也吃吧!”
手术室外,他们默默吃着盒饭,可是谁解其中滋味?
小晨的饭量平时都不错,可今天说什么也吃不下那么多了,盒饭还剩了一大半,她就放下了筷子,“妈咪,我吃不动了……”
“没关系。”席海棠把小晨的饭盒接过,放到了一旁。
再看允痕,他好像也是吃不下的样子,可还是一直努力着,一个不小心,呛到了,猛地咳嗽起来,席海棠赶紧过去拍他的后背,“允痕,有没有事啊?”
“咳……没、没事儿……”允痕很坚强,坚强得让人心疼。
“喝点水,压一下。”席海棠递过水杯,允痕很乖地喝了几口,嘴角微微沾湿了。
小晨走过来,用自己的小手帮他擦了擦嘴角,发现他的眼角还有泪光,“允痕,不哭不哭,你爹地一定会没事儿的,不不不,是我们的爹地才对!现在他也是我的爹地了,可是我还从来没有那样叫过他呢,他肯定不会有事儿的,就算是为了我,他也应该好起来,对不对?”
“对!”允痕用力地抱住小晨,“小晨,你这么可爱、这么乖,爹地一定很喜欢你,他舍不得你的,所以一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是!你以前不是说过我是家里的小公主么,小公主说的话谁敢不听?我说爹地会好起来,他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晨和允痕抱得紧紧的,互相鼓励,互相安慰,双胞胎之间特有的心灵感应让他们很容易地就感知到对方的情绪,所以沟通起来也就特别得方便,也更让人动容。
席海棠默默看着两个孩子,又看了看手术室的红灯,如果说顾惜爵没有跳下露台,她想她会认为他现在这样是死有余辜,可是……可是他偏偏跳了,为了不再让她受到伤害,他选择了伤害自己。
心底的情绪很复杂,说不出的滋味儿……
孩子们不知道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他们只是单纯地关心血脉相连的爹地,可是她该怎么办?
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两个孩子一起冲了上去,秦浩和官小绯也是。
席海棠却默默地垂下了肩膀,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席海棠落寞地走在人行道上,目光涣散,像是小时候那样,数着脚下一块块青石板,一千块形状,组成一幅完整的图画,可多少琐碎,才能组成生活?多少生活,才能组成人生?
前路茫茫,到底有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她诉说心中的苦,窒息的感觉让她快要崩溃了。
快要过年了,街上已经有了节日的气氛,可她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幸福的气息,红绿灯交错,她浑然未觉,一脚跨出斑马线,走入来来往往的车潮里。
忽然,尖锐的鸣笛声打断了她的失神,席海棠猛地抬头,只见一辆吉普呼啸而来,死亡就在一秒之间,幸而手臂忽然被人拉住了,将她带到安全地带。
“谢谢……”她下意识地道谢,却意外跌入一双饱含温柔与疼惜的眼睛里。
萧牧远表情清浅,声音里带着幽咽难平的深邃情意,带着挥之不去的留恋捻转,悠悠,拂过她的耳畔,飘荡至她的心扉,“海棠,你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我不在你身边,可怎么好?”
席海棠眨了眨眼,又低头看了看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终于确定这不是幻觉,“学长……你怎么会在这?”
“我想你了。”萧牧远抱紧她,好似用尽生命里全部的力气。
这个动作,他幻想过无数遍,十年,整整十年。
自她第一次闯进他的视线,他就开始期待,如果说设计是他生命的核心,那么她就是驱动那个核心的动力。
年少轻狂时,他曾想用设计旅程中的第一座奖杯作为向她求ai的礼物,是他太过自信,以为青春还可以挥霍,以为时间还有很多,以为她会一直站在原地……
第101章 总要面对()
第101章总要面对
他怀揣梦想与执恋飞往大洋彼岸,可不曾想,在他离开后,她遭遇了人生中最为惨痛的变故,他的心不变,她的笑容里却有了杂质,从此他的期待变成了执念。
舍与得,舍不了,忘不得。
他拉着她走向不远处的曼哈顿广场,教堂的钟声浑厚悠远,和平鸽在高空盘旋,空气里充满了和静与优美。
天空晴朗,他一袭浅灰色的风衣,融细致与精湛为一体,太阳折射出的犹如温玉般的光华在他身上缓缓流淌,静,而又生动。他不说,不笑,不动,却已成为一道风景,过往的行人频频驻足,他却依旧淡定自若。
如同在纽约的时候,他静静坐在教堂外的石凳上,默默守护在教堂内祈祷的她,将她纤弱的背影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曾经,有朋友问他,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不陪她一起祷告呢?
他笑而不语,其实,并非他不想。
爱人的方式很重要,它决定了两个方向,一个是爱情的方向,一个是结局的方向。
在他为情所困时,他去学习哲学,那个有着吉普赛血统的老师告诉他,感情的事,从来就不是什么救赎,不管结局是什么,都是一种杀伤,对别人的杀,对自己的伤。
因此,他守着爱情的方向,而不问结局的方向。
空气中弥漫着凋零的味道,她孤寂的灵魂在风中摇摆,也许有一天,他们会离开彼此,但现在,能不能,相互拥抱,相互取暖?
“学长,你怎么会毫无预警地回国?都不提前打电话给我啊?”
萧牧远淡淡笑了下,“我有打给你,不过是关机。”
席海棠睁大了眼,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果然是没电了,取出备用电池,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