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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女相:陛下,请矜持-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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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个决定完全就是个冷笑话。谁也没准备当了真。

    华盈琅能看出来,老华相府负责处理家族产业和家族事务的华二爷生了四个姑娘,没有一个喜欢打理产业这种东西,甚至当初准备给紫苏定亲的时候二爷的意思也是定一个不打理家产的嫡次子,能不让她做当家主母就不做。

    这般讨厌打理产业,其实很大程度是因为这四位的亲哥哥们都天天跟随华二爷学习为商,直接导致了四个姑娘全都听够了。

    相比之下,三爷因为常常在外行走的缘故,孩子们很少见到父亲,故而就在他们的心目中留下了神秘而伟岸的父亲形象。又因为天然的孺慕和亲近,孩子们对父亲的行为有莫名的崇敬,也想学习帮助父亲。

    就这样,一身“铜臭气”的二爷,养出了最善琴棋书画的四位艺术家姑娘;风流潇洒倜傥公子华三爷长风,养出了精于商道的两个嫡女,和极富全局观念的天才军师儿童华忆霜,以及一心振兴家族以父为荣的华思冰。

    果然是所谓过犹不及也。

第83章 三司会审论发展() 
不同于其他管事,有三个人被留了下来,坐在和倪嫦同一侧的位置上。他们起到活的搜索引擎的作用。

    这三个人就是不属于华氏祖产的花影楼西疆管事。

    “属下愿进言,家主,华氏如今最成问题的尚不在今日打杀赵管事的华氏米粮,而在华氏于黔州和荆南两处的田庄。另外,藉由江南道转运而来的丝绸苏绣要运抵西疆同样很成问题。“

    华盈琅笑一笑,”自然了,华氏产业就米粮种子而言,并没有经历什么旱涝之灾,我们也一直很‘老实’不在京畿卖这些。皇帝不就是担心粮食囤积多了可以作为军用的粮草吗?说实话我们还真不缺粮草。”

    然后她想到了什么,转过来问倪嫦:“009,你最近收到的来自总督府的消息,还有咱们在恭州城里造的舆论,大体上有多少是咱们华家正常实力能探测到的?我总怀疑,有人是否在背后推动我们的行为。”

    说完,她抬起头看了看房顶又转向屋外,差点儿将隐匿在草丛里的两个人吓死——当然趴在房顶上的人是看不见的。

    昔有梁上君子,今见瓦上访客华盈琅暗暗点头,行吧,只要那位公子不怕冷就成。

    倪嫦听到009这个编号就严肃起来了:“少校,这很明显有人在帮我们,正常情况下能收到现在我们知道的消息的六七成就差不多了。而且,在总督府的一些消息,是只有安插进总督府多年的探子才能得到的。我们华家没有也不需要特别安排谁在段丞扬身边取得信任。”

    华盈琅看了一眼方才说话的那个属下:“这位”

    “属下司徒。”

    “可否告知你的名字?”

    “”司徒无语,看了一眼两个兄弟,眨眨眼,萌萌的样子像个刚长大不久的小兽,其实就是个大号正太脸:“属下司徒,大哥司空,二哥司寇,皆是司氏。”

    众人默。这些家生子的名字再一次刷新了继刘狗剩以来的新高度!

    真的没见过这么取名字的!拿姓加名凑个复姓就得了,倒是好记啊?!

    “司徒,最近秘密来到西疆的三国皇室中人和有很大权力的权臣国公,以及大型世家,都有哪些人?“

    司徒意识到什么,挠挠脑袋十分憨厚地笑。

    司空站出来:“回家主,据所知,东魏闲王最近因为调戏慕容将军独女,毁人清白不肯娶妻而被圣上罚入西南军中,东魏西南军驻地距恭州不过五日路程。其他权贵属下暂未接到消息。”

    华盈琅也是知道闲王这个喜欢欺男霸女的纨绔花花公子的,确实很闲,似乎是没有什么才能的废皇子了。至于其他人,司空的沉稳程度决定了他说没有消息就是没有了。所以这幕后推手是确定的慕容老将军。但是她的关注点现在不在此处。

    “慕容老将军的独女是个什么样的绝色,闲王调戏了不娶妻,就能气得东魏皇把亲儿子一怒之下扔军营里了?”

    众人默默,面面相觑。

    这事,似乎,仿佛,大概,不是很简单的样子呢。

    屋外的两个人听到这显然是故意扬声让他们听清楚的对话,一面愧悔自惭于竟然被人发现了,一面心有余悸心想幸好有此“盟友”提醒,于是其中一人便急速离开去报信了。

    华盈琅眨眨眼,看来外面那几个是听清楚了。不过,这也算是给慕容老将军的提醒吧,谁让他帮了华家忙的呢。

    然而华盈琅并没有想到今时她的猜测错误,因为实际上这些人并不是慕容老将军的人,但那都是后话了。

    “最重要的是,我亲爱的同胞们,”华盈琅十分认真环视一周,

    “这个慕容老将军的独女叫什么名字啊?”

    司寇点点头:“叫慕容冰。”

    “哦。”

    “属下斗胆,敢问家主何出此问?”

    盈琅一脸荡漾的微笑:“哦。她姓慕容,不姓慕啊。”

    众人爆笑,笑声于华府上空如溶月色朗朗,久久不绝。

第84章 尺有所短寸有长() 
华盈琅经历了“慕容老先生派来的”使者们的检测,可以确定自己的身手和敏感程度不成问题,于是也就不再特别予以理会了。华府有没有防卫和保密她不看重,只要一个人能够自保并且有能力保护别人,那就不需要担心什么安全问题。

    人永远都是自己最忠诚的护卫。

    其实对于产业发展方向这件事情华盈琅是不擅长的。她当了若干年的军人,父母还在做生意的时候她才只有八岁,那样的一个学钢琴学舞蹈报兴趣班上奥数课的小小女孩儿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经商之道呢?

    但是她是军人,从大方向上看就体现了她野兽一样的直觉。她的眼界从一开始就放得很宽。

    看了看比自己当初家里没出事前大不了几岁的四个艺术家姑娘,华盈琅有些头疼。华家现在的状态,不说养不起一个诗人,也养不起什么艺术家。虽然人人都说诗文大家必定是“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始工”,但是以华家现在的状态,单单工于诗赋的人是不易生存的,就更不必说是女儿家。

    诚然,在恭州定居,盈琅和几个能够接下华家祖业的姑娘招婿生下华姓的儿子,算是为嫡支延续香火;亦或者是找到关系接近的旁支接了琅琊华氏,都可以算得上不埋没祖先。再之后,以她们的姿色、出身和学识,纵使是嫁一个地方的小家族嫡子也是可以的。这时候,二叔的四个女儿就非常抢眼吃香。

    但是这是三国交界的西疆,她们是将将从京城逃难出来的所谓“罪臣之后”。还有更重要的是,华盈琅看来,这天下怕是要乱。

    自从前朝覆亡至今已经有六百多年,而这六百年以来始终是并不安宁的,战火时时而起。

    如今三国之中位于北方的东魏已经十分强大,若要联合西蜀对战南越怕是轻松的。再看各个国家里,夺嫡的内乱怕是也并不轻松。

    西蜀的皇权终日周旋着要和那些百年世家对着干;

    南越就不用说了,他们自然是清楚的;

    至于东魏,表面上看是最和平的。但是想想闲王的传闻,一个仅仅六岁的孩子就能够被折腾的跛足残废,终身不能习武,自此彻底失去继承皇位的机会,这是多么的丧心病狂才能对付这样的小男孩?

    所以在不久的将来,很有可能会有所谓的各路英雄拔剑而起,站出来以行天下大道之类的所谓名义来统一一下本族的统治区。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技之长以自保,单单做梦嫁个好人家企图平静的过一生——那也是不会平静的。

    因此当芳兰十分隐晦的提出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华盈琅就用上述浅显的观点讲明白了她的顾虑。

    “但是我亲爱的同胞们,我们说实话并非必须要做什么打理产业精于商道的人士,但求有什么方面我们称得上是专家就好。

    文艺类的也可,但要想想在乱世谁会去找一个女先生。至于我比较了解,大姐是一直对山川地理志十分感兴趣的,倘若能成为水利方面的一个先生,估计也会在各国的邻水郡县下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就似老六流苏那样擅长绣技的,不若将绣技扩大到整个纺织。从种蚕收丝、种麻到纺纱织布,进而延续到织锦刺绣。倘能皆有所涉猎,在并不十分发达的地方便可成为衣者父母。

    凡是皆有涉猎,挑一处作自己最喜欢的,就应当有所收心,专研一处。这世上多的是风流公子,少的专情之人;多有百晓生,少见大家才。

    我只望诸位所学,又不拘于什么诗书礼仪,非得去考个功名回来不可。但凡是为苍生所用,能自立于天地,便是我等女儿存活世间异乎仅仅为了生育儿女的那些妾室的用处。

    最后的最后,但凡做人,天生我材必有用,又不是为了和后院的那几个女人争宠用的。

    我们既然不考什么功名学什么以武报国,就应当不仅仅汲汲于名声,而是真用下功夫去学、去掌握、去运用些知识,报答生养我们的万民。勿忘初心,勿一叶障目,勿妄想样样皆通,最重要的,千万勿忘了,一定要专一门,精一门。既愿意投身某处,万不可枉为人师,误导民众,自行其是。能够成为李冰那样的治水太守,较之成为东方朔那样的百晓生,对世间的作用更大。

    世家女有的是名声,但少有名誉,更罕有信誉。我希望诸位同胞,能担得起各自所将投身之方面的领头人。”

第85章 相逢海内存知己() 
月亮快要圆了。

    毕竟,是靠近中秋了的。

    华盈琅看了看天色,微微抬手阖面,十分秀气打了个哈欠。

    哎,到中秋了的,该收桂花了。

    院子天井里的桂花树依然是翠华如盖,彷如是当年华相府后院的桂花树,又如是幼时随父母回老家,在乡里村口所见亭亭。

    若细听侧耳,便闻天边传来唱喏。当似打更声,又似是那年那月下的悠然清远。行人之调,倘若荒腔走板,愣能听出几分寂寥的味道。

    有箫声,入耳,似风。缠绕宛转后便抽身离去,令人怀疑其可曾至过。

    “该收桂花啦,嫦娥。”

    “是呀,该收桂花了,吴刚。”

    相视笑起来。

    这话,一如当年倪嫦初次按照要求分配到战斗任务当中时,与君所言。

    大略是在这个时代多呆了段时间的缘故,倪嫦的脸上并不如盈琅那般硬朗,只是仍旧柔中有刚,隐隐从面上浮了些许笑意。已不再当年的英武刚强。

    盈琅笑着笑着,忽的颇感寂寥。

    若干久的时间,她并没有什么对手,或言知己了。

    对于一个将军而言,能够与之对战的合格的将领才是他的知己。对于一个统领全局之人而言,能够和他相视一笑默然的对手才是知己。

    对于盈琅而言,或许知己,该都是,或者都不是这般之人。

    倘言有人能够像她一般如此轻易地破了京城的无解之局,在家族破亡的崩溃当中接手从未熟习过的智识,能够以身为献保住这个千疮百孔的家族,并且为百姓做一点什么,兴许那人是她的知己。

    倪嫦,其实并不是。

    但她也明白,这仅仅是因为她对自己的习惯性保护,也是对这世界的不信。倪嫦是她最亲近之人,但早晚会渐渐变得生疏。

    对自己而言不过是失而复得两个来月的朋友,但于倪嫦,这已是四五载岁月。

    虽言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所谓友情亦不会因时光之消磨而散,然终究是不同了。

    她们已经成为朋友,至交,战友。

    却独独不再是知己。

    倪嫦这五年经历了什么,她没有问,不仅仅是因为明面上的家主和属下的身份,还因为她看的出来,倪嫦这五年,并不痛苦,甚至可以说过的极好。

    是了,到了新的环境之下能够过的极好,则她绝对不会是独善其身。

    既然她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当中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那一个舞霓裳,难道自己能用什么友情的荒谬理论将她锁在自己身边吗?

    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当中的那个女主,没道理存活的唯一意义便是为了衬托别人而成为女配。

    盈琅笑了。

    “可能,任务完成,你是该休息了。”

    倪嫦的目光平淡而深远,她明白挚友的意思。

    “是呀,但我申请加入预备役呢。”

    狡黠地眨眨眼睛,倪嫦笑的意味深长。

    盈琅淡然一笑,轻点臻首,目光悠然。

    “那么,你的编号,依然是009;代号,依然是嫦娥。”

    清风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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