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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女相:陛下,请矜持-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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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盈琅转过头去看了看身旁的穆浅时,轻舒一口气。

    “怎么了?”明明是关心,穆浅时的声音依然是清冷无匹。

    华盈琅眼睛闭起来,好一会儿睁开:“这个人,让我想起我们姐妹十一个从老林里逃进青云谱花影楼的那三天。”

    穆浅时大略知道这个典故,她也明白这都是那时吃尽的苦。现在安定下来了,自然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那个女子所以是奇女子,就在于一众难民当中,她尽管只是一个带着“拖油瓶”弟弟的女孩子,却是唯一一个站出来维护队伍秩序的女子。

第111章 风骨气韵自天成() 
若干人的长龙队里,有两道声音从嘈杂的鼎沸人声中被过滤进了华盈琅的双耳。

    “你说,今年巫人明明说天气风调雨顺挺正常的,怎么这是这么多流民?”

    “这你还不知道吧?南边云昭没有水啊,都多少天没有下雨了?”

    “就这么来跟我们抢吃的啊?”

    “得了吧,什么叫跟我们抢,咱们也只是逃难出来的而已。安家倒了,大小姐听说都不知所踪了,咱们安家地界的佃农只能出来先讨点吃的,反正以后还是要租人家地的。这你要说流民抢了咱们吃的,难道咱们就不是在跟人家江阳地儿自己的乞丐争口饭吃吗?都是靠人家施粥的,冷静点儿吧。“

    “你看前面那个女娃娃,怎么,她到底是来讨粥的还是来讲道理的啊?看她每天都苦口婆心的劝来劝去,一个女娃娃呦。”

    “是啊,看看就能看出来,那一身的衣服旧的狠了,但也不是什么寻常材料啊。这是谁家的女娃娃竟然要逼得出来指望这个过活,真是惨啊。造孽哦。”

    这一句话,证实了华盈琅心中的疑惑。

    看来,那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出来逃难的了。

    华盈琅抿了抿唇,并不想直接走出去给她帮助。因为这时候出手,只会让人在众人的视线下做一些什么事情,这是一种变相的道德绑架——“人家有心帮助你,你怎么还这样啊,真是不识好人心。”

    是的,这样的句子,华盈琅可是没少在小时候听过呢。

    但是这样的人,内心深处的倔强深深触动了华盈琅。如果说当初在穿越而来的第一夜,年仅八岁的思冰让她想起自己八岁的血色记忆和为军人的天性,如今面前的姑娘就让她想起了自己在成为孤儿直至进入军队中间那一段时间经历的一切。

    那时的盈琅并不乐意接受这样的帮助或说是施舍,她也相信,面前这个姑娘也不会的。

    然而人常常是自私的。

    这个女子劝说他人安静排队,每个人都各自得了粥,本是为了防止这些粥简简单单抬上来就没有人多管,进而引发不必要的抢夺,甚至是最后在疯狂的争抢中让粥翻倒浪费。

    但这世界上并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你的。于是,在两桶粥彻底分完,瓦缸被施粥的家丁抬回去之后,这个女子就变成了排在后面的人发泄的渠道:

    “你说说,你这个小娘们是不是故意的,看见前面的男人年轻力壮的就排队让他们抢前头先打?等到我们你就看不起了?”

    “就是就是,说什么维持秩序,装什么烂好人,这世界上就没几个是好人的。人家沈府施粥,你在这儿多叨叨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想饿死我们啊?”

    “就是”

    总有人时时看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不公平,未曾想到过什么叫做公平,也未曾想到过他人做错过什么。

    最让人唏嘘,是前面排头的那些打到粥的人,也有的趁人多冲着她一并吆喝起来。

第112章 晚泊孤舟古祠下() 
渐渐就升级为推搡和打人。

    那些个没吃过饱饭也没拿到粥的,拼了命的往前挤,就为了到女子前头说一两句,以找到没能抢过他人得到施舍的借口;

    有的抢到了粥,那也是颇不愿意被别人指使,这时候就偷摸地、着急忙慌喝掉了粥免得洒了,随后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样子,痛骂这种行为就是明面公平、暗地给自己谋私利;

    颇有一些人不知是因为饿的没了力气还是天性内向不愿说话,默默地敏于行而讷于言了;

    但你一定想不到,很快就会有站出来说这样拖着个小孩子的一定是什么“放荡不知羞耻”,站在前面的都是年轻力壮能抢过食的人,故而是在明目张胆的“大庭广众之下相看男人”了

    玲珑紧紧护着身旁瑟瑟发抖的小孩子,满脸的心疼,抬头看向来“耀武扬威”的“示威群众”,却只能剩下无尽的无奈和一闪而过的痛苦。

    犹记得当年安家还兴盛的时候,有一年天旱,冬天十岁的玲珑去看自家的施粥点时,见到一群疯狂而饥饿的流民亦或是乞丐冲向施粥点,最后因为混乱的秩序生生踩死了两个人。

    那些人没想过,“沈府的施粥凭什么让你揽了功劳”,且不说沈府的名声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就出问题,人家施粥只是为了施粥而已。

    真要有心,不会派个护院来看明白了让他们排队吗?多半还是府里的谁急着洗白名声,稀里糊涂的就只能这么临时抱佛脚吧。

    直到车上武功高深的穆浅时隐隐听到孩童痛苦的低呼,华盈琅渐渐发现场面彻底失控。

    对视一眼。

    “再不救,真的不行了。”

    穆浅时踏空飞出,白纱遮面,一声断喝:

    “大胆流民,敢维护我门叛徒!”

    众人惊愣。

    浅时飞身落马,双足虚虚踏在马头顶上,一身轻功绝世。

    “汝等竟敢护我门叛徒!那女子携一孩儿的,便是她偷走了我门至宝,掳去少门主公子!”

    众哗然。

    孩子瑟瑟发抖,仿佛真是吓坏了。女子却看到了穆浅时眼中隐隐的赞许和友善。

    众人瞬间散去。穆浅时直接旋风一般冲过去,一双软袖抛出“趁其不备”牢牢拴住她的腰,随后飞身至圈外边打边退。那女子竟然也十分上道做出一副以命相搏的样子。

    华盈琅像是急坏了,发了疯的冲下来跑到小孩子身边紧紧抱住,一边做出呜咽不止的样子,一边贴在耳边悄声说话,随后直接将孩子带上马车。

    刘狗剩是个可用之人,这不是一句空话。他不需任何吩咐直接驾车回转,像是义愤填膺一般高扬马鞭驱车转向穆浅时与女子离开的方向。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不断地响起“果然”“贱人”“骗子”之声。不久散了,只剩下一地倾洒的稀粥,和几块斑驳的血迹。红绿白黑黄,各有不同。

    夕照之下,看起来就如给地面上了深色的油彩,颇有韵味。

    不久,穆浅时的轻功渐渐缓步停下来了,刘狗剩的马车也逐渐平缓安静下来。

    坐在车里的华盈琅只觉得经历了一段十分崩溃的生死时速,头昏脑涨撞得不知左右前后。

    终于秋风将速度与激情吹散,留下一行人,找到了河边经年无人的古庙祠作歇脚处。

    晚霞兀自鲜红着,波心也荡着,细细碎碎的反光像是亮晶晶的碎片。

    也不知是映着残阳还是血。

第113章 满川风雨看潮生() 
入了夜,仅仅是一处破庙,却也是能参得“古刹疏钟度,遥岚破月悬”的意境。

    偏偏已时入深秋,露寒风凉,夜风渐渐砭骨。明月夜下,不若是清风度岗,却能带起一片萧瑟。

    秋虫的声音是渐渐弱下去了。那些该清减的已经渐渐消匿,该孕育于来年的也逐步淡出。言及春日的惊蛰,当是有秋伏冬眠做了基底的。

    秋天并不仅仅是收获的时节,也是那些搏击严寒的生命最后的救赎。

    破庙里的几人围坐成一圈,其中那位女子已经换了衣衫,虽然仍旧是洗的板旧发白,却已经没有了血迹和尘土。

    她的怀中仍然紧紧地抱着那名男孩儿。

    年幼的孩子和稍稍年长却依旧是柔弱的少女,彼此相依为命。

    真正称得上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必定是将彼此的生命和安全视作自己最终的希望和生命意义。

    华盈琅深知这一点,因此并没有不由分说让浅时出手救助受伤的男孩儿,免得引起误会。却是先行开了口:

    “姑娘可是某位大家闺秀,因何经落此地?”

    女子微微蹙眉,如同轻描曼扫出的的罥烟蛾眉映衬的双眼间流转的波光如水。

    “奴家西河安氏,闺名玲珑。幼弟安顺城。安家家道中落,子孙不肖,破落罢了。父母不知何处,唯有携幼弟讨些生活而已。”

    华盈琅抿下唇,知道她的话必定半真半假,还是开口:“琅琊华氏,族中行三,称呼我盈琅便是了。”

    一时无话。

    华盈琅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来到这世上,她见过的外人多数是属下或者是长辈,这般贸贸然救了一个人,让她莫名有些无所适从。该怎么和人家说话呢?

    和倪嫦,那是前世便有的情谊;与白七,那是当时求助到她头上来的人。至于身边这位未几就称得上是知己的人,是先是病人与医生的关系,逐渐交好之后才慢慢交心,不拘泥于什么礼数。她感到手足无措了。

    安玲珑笑了。看看面前的姑娘似乎颇有一些不安,也不知道她是在自己这个被救了的陌生人面前不安什么。

    毕竟自己和弟弟的生命是她救下的,不说以身相许什么的,为奴为婢也是使得的啊。为什么要对自己不安呢?

    看这样的姑娘,出门没有侍女,身边唯有一个车夫,还有一个人光华亦胜,不应该是随行的。

    她们两个人是骑马来的,只要看看两匹套在马车上的马下蹬都沾着泥土便知晓了。所以该是两人分骑两骑。马车的作用呢,估计是为了存放一些东西。

    这就说明不是相约偷跑出来的府里大小姐。

    救了自己的人言及门派且武功高强,应该是一个江湖中人。这个木讷一些的大小姐则是通体的气派,却并不清楚如何与他人打交道。但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出门远行

    应该和自己有差不多的经历了吧,只是她应该已经找到了安定下来的方法。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和她讲话时她不知该如何接下来,但是却心思十分缜密地不说什么刺激到自己的话。

第114章 夜静海涛三万里() 
毕竟是同是沦落人。

    沦落人之间有沦落人的道义,宦游人之间有宦游人的交情。同一类人之间的共鸣,大概是最容易的。

    她想了想,大概这样的破落家族的小姐也是一样的看过了世态炎凉,之前自己的所谓身世描述虽然并无虚假,但总归也是并不能称得上实话。大概人家也看透了些,但是彼此之间并不提及。

    有道是心知肚明,肝胆相照。心照不宣时,则岁月安好。

    安玲珑于是微笑。她知道眼前的人大概是十分聪颖但是却拙于口舌的,便也不再玩什么文字游戏。

    但她并没想到,这个姑娘并不是真正的讷于言或是口舌愚笨,而是简单的不懂与人交谈而已。

    就如此时。

    “奴家与小弟已经流落三个月了,不知可否为恩人做些什么?”

    言辞间不卑不亢,颇有傲骨。

    华盈琅深吸一口气一点点呼出,终于找到切入点了。

    “你不如跟着我们?或者——我们一道赶路吧,日后也是有些互相照应的。”

    穆浅时微微蹙了眉,却没有明白的摆出不赞同的样子。心想也许是会惺惺相惜的两个人身份毕竟颇有相似之处,故而这么说罢了。

    但是安玲珑却是莫名苦笑。

    敢情这还是个能听懂别人在说什么却不知道自己怎么说话的人。

    这就是华盈琅了。

    安玲珑为一个一看便是通身气派威仪的女子,竟能缺失常识和基本生存能力到了这等地步感到无言以对。

    穆浅时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盈琅,你不如让她做你的侍女吧。总归还是让人家有养活的方法。虽然都是一样年纪的人,但是人家还有个弟弟呢。家族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总归是要养着的。”

    随后苦笑,看一看安玲珑怀中的小男孩儿。

    “这个孩子是被人挤到了,踩得胳膊也有轻微的骨裂,左臂接下来三个月是绝对的不能动了,我找点药给吃了,你且好生照顾着;我们给你救下这个孩子,你可愿意为我们盈琅的侍女吗?”

    安玲珑的脸上浮现清浅的笑意,目色绮丽,黛眉如画,总归是多日的风霜雨雪也未曾打磨了那一脸风花雪月的容貌去。

    她唇角弯起鬓角一般的弧度,浅浅挽着的衣带像头顶的垂鬟分肖髻,颇有柔弱不胜凉风的姿态,却自带高贵典雅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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