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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公子一把抱住她。
有点愠怒地问:“你要到哪儿?”
“他一定不知道我在这儿,不知道我隐姓埋名,不知道我易了容,我要去找他!”
宁公子声调微扬。“你的消息早已经让五王府的白恒知悉,他已经到过你的霓裳坊!赵翔飞怎会不知你在这儿?”
他继续道:“若果他是记挂着你,迟早一定会来找你,你现在找上门算什么?!”
凌小落一呆,顿住了脚步。
宁公子放开她,脸色有点阴沉:“他刚回来,要做的事情很多,要晋见皇上,要交接兵权,要镐赏三军,你以为谁都如你一般自由无拘束?”
停了停,宁公子眉头略皱了皱,接着道“他回来,我也要开始忙,也要与他一起镐赏三军,和他一起交接禁军的权属。你也会很久见不到我,你怎么就不挂念一下我?”
看得凌小落那种殷切期盼的神态,魂不守舍的模样,宁公子便知道赵翔飞一回来,他不仅很忙,而且很烦。
他与她两相遣绻,快乐无忧生活便要打破。
她的关注点不会在他的身上,她再也不能专心地与他好好地玩乐、赏花、喝酒和相处了。
想到这里,他便一阵恼怒。
第490章 喜宴(一)()
他将要打的是一场保护战。
如三国杀一样,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赢了,便能抱得美人归,从此赢得她的心。
输了,恐怕他会失去她。
但他从来不会打无把握的仗。
听得宁公子说话,凌小落低下头。
宁公子瞧瞧她的脸色,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又道:“他回来了,要见他有的是机会,你都等了这么久,还差在这一时半会吗?一个姑娘家主动送上门去,成何体统?你有点惊持好不好。”
他的语气很少如此生硬和冷清,让凌小落有点不适应,但听着他如训斥一般的说话,她又无言以对。
她闷闷地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
宁公子看了她一会,忽然说“我看见他,自会代你跟他说一声:你在等他!但你不准到处跑!”
他说完这一句,掉头便走。
长衣飞扬,却并非潇洒自如,而是带着一股怒气,猎猎而动,仿佛带着杀气。
凌小落看得他的背影,又一阵发怔。
她知道他生气什么。
接下来的十天,没有人来找她,连宁公子也踪影全无。
凌小落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五皇子回来了,不再是关山万里,远隔重洋,而是与她同在一个汴京城,咫尺之间,他知道她在那儿,她也知道他在那儿,但却是信息全无,无法见面。
这日晚间,她的住处门叩响,她推开门,宁公子站在门口。
看得她满心期待,宁公子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张请贴。
凌小落接过那张大红请帖,手都颤抖了,这是谁的请贴?
是赵翔飞与公主的请贴吗?
心爱的人结婚了,新娘子不是自已,那会是世上最的悲催事情。
不要如此悲情好不好?
不,她不要等到的是这样一个坏消息。
她连打开它的勇气也没有。
宁公子脸无表情地道“别紧张,这只是沈括沈公子大婚的贴子,你不是想见赵翔飞吗?这是一个绝好机会”
看得凌小落听到这话,脸上立现喜气,他轻叹一口气。
他继续道:“五王府守护森严,看着比以前更加强了警戒,并不好进,沈括公子大婚,定于本月初八在翰林府摆喜宴,沈公子年前刚高中状元,嗯,还是我考的试,这小子是有点文才。”
“现又逢大婚,双喜临门。听说请了赵翔飞,我想你能在婚宴上看到他。”
凌小落一听,一扫数日来的郁闷、忧心,脸上喜色立现。
一下子张开手大力拥抱宁公子一下,转身便往外走。
宁公子一手捉住她“你要去哪儿?”
“我要到锦绣庄做两身新衣裳,初八离现在还有五日时间,多给裁缝师傅工钱,应该可以赶得及做出来。”
宁公子一阵郁闷,慢慢放脱她,轻叹了口气道“去吧。”
初八这天还没亮,凌小落便起床,开始翻箱倒柜,折腾衣服,比沈公子大婚还紧张。
喜儿看得她将衣服脱了穿,穿了脱,一时男装,一时女装,颇为不解,便问道“小姐你去见什么贵客这般紧张?”
“今天沈公子大婚,我要去参加他的婚宴。”
喜儿一听,呆了半晌,忽然便呜呜咽咽哭起来。
第491章 喜宴(二)()
凌小落看着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喜儿,好好地,哭什么呢?你让人欺侮了?告诉我,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动我的人,等我揍他们一顿给你出出气。”
“不,不,不是,今日是沈公子。。。。。。大婚,新娘子却不是你,喜儿是为小姐伤心难过。”
“有什么好伤心难过,这是喜事啊,这不仅是沈公子的大喜事,也是小姐我的大喜事,沈公子结婚了,小姐我高兴得很。”她拿一块手帕帮喜儿胡乱抹着那一脸眼泪鼻涕。
“啊,喜事?”喜儿停了哭声,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睁看着凌小落,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对,喜儿,我今天就是要找一套好衣服去参加沈公子的喜宴。”
喜儿一听,呆了呆,“小姐,你不会是去捣乱吧,这要吃官司的。”
“我为什么要捣乱?我是真心为沈公子高兴。喜儿,你快帮我看看我穿什么衣裳好看。”
凌小落又折腾了很久,直看到窗外阳光西斜,她才选了一套男装穿上。
刚穿戴整齐,便听到门被叩响。
拉开门,宁公子又站在门边。
打量了凌小落一番,便淡然道“既然穿了男装,把脸上也改一改容吧。”
“为什么?”
“今日参加沈公子喜宴的有不少权贵,公主也会来,我不想你惹上麻烦。”
凌小落呆了呆。
“听我话,好吗?你见着赵翔飞,还愁没有说话的机会吗?若你让人认出你便是教坊中的凌小落,会给赵翔飞惹麻烦的。”宁公子沉声说道。
凌小落默然一会,便坐了下来,慢慢往脸上抹了一些油泥。
两人坐上马车,宁公子看得凌小落不断紧张地舔着嘴唇,从身后取了一个瓶子出来,“要喝口酒吗?”
“喝了会醉吗?”
“喝几口无妨。喝多便会醉死。”
凌小落拿起瓶子便直往嘴里灌,一下子沧住了,连声咳嗽。
宁公子连忙伸手拍她的肩背。
“喝口酒也会噎着,我想你大概连这酒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吧,这可是京城最贵的金露酒,全京城只此三瓶,一滴值千金,你竟然喝不知味,可糟塌这好酒。”
“是真的不知”凌小落老实回答。
“见赵翔飞而已,需要如此紧张吗?你想见我,也没有如此紧张过,算了,当我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宁公子郁闷地将眼睛看向窗外。
凌小落也顾不上要顾及他的心情,她一遍遍地想,见到五皇子赵翔飞第一句话要跟他说才什么?
好久不见?不,这太过客套。
你还好吗?不,太普通了。
我想念你。如此说,会不会太过热情,吓坏五皇子,况且他身旁有那么多的客人。
看得凌小落喃喃自语,宁公子一脸不满地道,“不要将我想像成赵翔飞,你要说的话留给见到他时才说。”
凌小落才回过神来,对他歉然一笑。
马车在翰林沈府门前不远的一条小巷停下来。
宁公子将一个长盒子放到她的手上“这是给沈公子的结婚贺礼,到人家家里喝喜酒,连礼物也没有,不合礼仪,别人会当你噌吃噌喝的,保不准还用扫帚将你扫地出门。”
“噢,我真还没想到要准备贺礼,多谢你替我想得周到,你真好”凌小落由衷说道。
第492章 喜宴(三)()
看到宁公子仰头坐在车上,闭上眼睛养神,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她问:“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不了,以免睹人思人,看见你和赵翔飞眉来眼去,你想我心里会痛快吗?我会想揍人!我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宁公子郁闷地道。
看得一向意气风发,潇洒不羁的他一脸落寞的样子,凌小落过意不去,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便抱着那个长盒子下了车。
宁公子又从车窗中探出身子,凌小落凑近他。
“如果赵翔飞不搭理你,你记得回到我身边,别巴巴的追着不放,不值得。”
看到凌小落点点头,他放下窗帘子,吩咐马夫驾车离开。
凌小落看到宁公子的马车绝尘而去,才抬腿往翰林沈府走去。
还没到沈府门前,道路便拥堵不堪。
门前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各色人物进进出出,车水马龙,将不大的府门弄得人声暄闹,热闹非凡。
凌小落抬眼望望这沈家大门,府门有檀木大匾,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气颜体行书——“翰林府”
想起前年沈夫人大闹教坊云裳坊时,让自已发下誓愿“有生之年不入沈家大门”,一晃,两年多的时间便过去了,今日,自已不得不踏进这沈家大门。
凌小落不禁苦笑一下。
如果不是为了见赵翔飞,她真不会进这被自已形容为狗洞的沈家府门,看沈夫人那张势利刻薄脸。
想起那个跟沈公子一起逛灯市的娇娇怯怯的肖家小姐,不知以后会如何应付这个强势的婆婆。
旋即又想到,自已当时发的誓愿是“我凌小落不会踏进沈家大门一步”,说的是以前的凌小落,现下自已的身份变了,成为了羽霓裳。
现在进这沈家大门的是羽霓裳而不是凌小落,她心中如此自我安慰,便坦然了一点。
她今天的男装衣饰甚为华贵,又备着厚礼,人来人往,门卫自然没有拦阻。
虽然皇帝下旨要奉行节俭,但因为沈家是双喜临门,沈府大院中仍然筵开百席。
百张大圆木桌将院子塞了个满满当当,在正前方,还搭了个戏台子,看来,这大户人家的喜宴真是不同凡响。
凌小落找了一张并不起眼角落位置坐下,身影埋在灯影的暗处,她的衣服借调中透着华贵,以素色为基调再露一点低调的绯红,骤眼一看,她的身影与暗影融于一体。
随着暮色四起,园中各处灯饰亮起,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大红灯笼高高挂,一派喜气洋洋。
宾客鱼贯进来,依次入席,很快,圆桌便围满了客人。
不断有门童高声唱报着来宾的官号名讳。
凌小落听得有许多历史上耳熟能详的名字,但她已经不太关心。
事实上,她开设歌舞坊大半年,除了最大牌的名人皇帝宋仁宗还没有机会见到外,她想见的历史名人基本见识过了。
也没有了刚到古代时,对那些历史名人的狂热和思慕。
相反,她一舞成名,变成了那些耳熟能详,在历史中如雷贯耳的名人争着想见她。
第493章 骤现(一)()
霓裳坊除了会收贵价门票外,还有少数免费嘉宾票是给那些真正有艺术水平,有文才风情的历史名人准备的。
包括那个写过“多情自古伤离别”的风。流才子柳永也是座上客之一。
柳永已近暮年,伤病缠身,但依然不改放荡不羁,风。流本色,他依然穿棱于汴梁绮陌红楼之中。
凌小落曾与他有过一夕倾谈,让柳永相见恨晚,概叹“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还将他一首著名的词“迷仙子”“才过笈年、初绾云鬓,便学歌舞酬一笑,便千金慵虤”手书条幅送给凌小落。
柳永之词在市井、红楼最为出名,有“凡有饮水皆有柳词”的地步,其影响力不容低估,因他的赏识,羽霓裳和霓裳坊的声名更是因柳词而传播得更广。
凌小落耳中一直听得门童小厮唱报,但没有听到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名字。
她刚将目光收回来,同桌一个斯文的中年男子便向她举杯道“在下李子森,这位兄台,看着有点面生,请问贵姓?”
凌小落只能拿起手中酒杯回敬他“在下免贵,姓凌。”
“凌公子,幸会幸会,不知凌公子。。。。。”这位李子森正想打听她的来历,好广结人脉,却见这位凌公子忽然站了起来,不是和他碰杯,也充耳不闻他的说话,而是拿着酒杯径自离席而去。
他不禁有点错愕。
凌小落端着酒杯直往左侧而去。
因为他在与李子森碰杯的分神之间,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