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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任何的脆弱和无力感，他都会统统抹掉。
不过，不要紧，从此以后，她会与他休戚与共，共同承担。
身上微寒，借着渐起的晨光，她看到自己肩膀处的守宫砂已经消失不见。
她将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了自己心爱的男子。
体内的灼痛告诉自已，有一些事情已经发生，如岁月不可再逆转。
她满身疲乏但心中却隐有快意。
她无怨无悔。
你寂寞时，我可以陪伴你，你舞剑时我会为你而歌，你若要上阵杀敌，我也愿意与你并肩作战，天涯海角，大漠塞外，我都愿相随。
我要为你守心，也要为你守身，我做到了。
从此关山万里，携手同行，不再分离。
她望出去，营外晨曦渐起，新年的第一天开始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她心里想，这样的一些时光，还会再有吗？
她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拢紧，再将那散乱的头发拢向脑后。
她深吸了一口气。
经历了昨晚，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一个女子从女孩成为女人，只需要一晚时间。
或许这是值得铭记的一天。
她推开帐门。
第696章 成全（）
雪不知何时停了，清洌的空气中透着寒意，游之驹一动不动地远远坐在营帐外的一处空地上，一条长腿屈起，一条长腿伸展，一只手垂在支着的腿上。
昨夜，营帐的动静可并不是一般的大，他听到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喘息，听到营帐榻上如翻床倒架般的响声。
这世上，真没有一个能象肖十三一样的女子，能承受那走火入魔的男子的疯狂力量。
也没有哪个女子如肖十三一样重情重义，甘愿将最珍视的女人贞节给一个没有对她有任何承诺的男子。
他静静的听着营帐的动静，由激烈再到安静，再到一切归于沉寂。
他能想象那个美好的身子承受着男人的重压和力量，也承受着男人的掠夺、冲击和热流。
这样的身子，他也想要，他也想对她轻怜细爱，温柔热恋。
但是，他却如一个掮客一样将她让给另外一个男子。
一个是他敬重的五哥，一个是让他动了心，喜欢的女子。
他让他们交合在一起，也把他们的命运连在一起。
而他呢，守着空寂的岁月，看着别人的幸福。
他不知道自已这样做对不对，他心中一片空茫。
他守候在营帐外，如他们的守护神，但他不知这种守护有何意义和价值。
那种失落空寂的感觉让他想喝整瓶酒，然后疯了似的在大漠里大喊大叫。
但他什么也没有做。
他只能坐在这儿，如一个傻子一样守护着，让自已心爱的女子成为别人的女人。
他知道，她不会属于他，他是不能带她到汴梁去，求皇上将她指婚给她。
他是不能得到她了。
也许她能与他同品美食，同品美酒，但也只能仅限于此。
她曾在这儿抱头痛哭，然后告诉他，他要做将军的贴身护卫，她的热切和期盼，连他也怀疑，她投军只是为将军而来，而不是代父从军而来的。
夜雪晨露沾湿了他的袍角，他犹自不觉。
他的脸落在晨光之中，喜怒不辩。
接着他看到营帐微动，帐帘掀动而起。
凌小落从营帐出来了，脸上虽然疲倦，但透着一种翼翼神采，那是爱恋中的女人才有的光彩。
有一线晨曦落到她如云的发丝之中，让她灿如朝霞，亮丽得让人不能直视。
他站起来，迎向她。
他低声道：“你还好吗？”
她只说：“谢谢”
看她脸露了一丝笑意，他一愣。
谢他什么？
谢他成全了他和她？
“里面，可能要收拾一下”她又说，脸露羞涩，然后，慢慢挪动脚步，蹒珊而去。
看着她的背影，游之驹呆立良久，一丝苦涩痛楚漫上心扉。
他不由得手捂胸口，仿佛受伤的是他。
赵翔飞醒来，看着床榻那如落了落红梅花般的一角床褥和一地狼藉发呆。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真的来过了吗？
及至看那乌青着眼，显然一晚没有睡好的游之驹，他才回过神来。
听完他说完前因后果。
赵翔飞脸色冷峻，沉默着，不发一言。
昨晚之事，他并不是全无意识。
记忆一点点漫上他的脑际，那在他身下承欢的美丽身子，那温柔的触碰，缠绵的亲吻，热烈的拥抱，还有那种让人心悸的交融。
只是，她是肖十三，不是她。
第697章 避子药（）
他慢慢站了起来，慢慢将身上的衣服穿好，踱到窗前，背负着双手，看着窗外的大漠。
声音透着一丝倦意：“给她送些银两。”
他没有什么可以给她，能给的只有这些。
“五哥还是要让她走吗？”游之驹叫道。
“她不是营伎，五哥，你当她是一名将士就好。她把身子给了你，只是为了救你，她这是舍生取义。”游之驹急了。
赵翔飞沉默一瞬后道：“我没有当她是营伎，她的去留”，他顿了一顿“她随意。”
“如果她愿意留在军中也可以吗？”游之驹问。
半晌，赵翔飞缓缓答到。“对，只要她不暴露女子身份。”
游之驹一愣，脸上微有喜色，但很快，便有一种沉重伤感的情绪泛溢开去。
“她还有什么要求，如能办到，我会尽量做到。”赵翔飞又沉声说道。
“她没有想过回报，她不是那种索求无厌的人。”
“那就好。”
“对了，她有没有受伤？”赵翔飞忽然又问。
他看到营帐中如此狼藉，可想见昨晚是如何激烈的场面。
想起自已走火入魔，肯定力度不知轻重，他毕竟年长，虽然从未经云雨之事，但有一些事，他还是知道的。
她是处子之身，第一次，如此剧烈而强悍的冲击，她是否承受得了。
还有，她会怀孕吗？
“受受伤？”游之驹比他年少，一下子不明白他所指的是那方面的。
“她，她看上去很好，没，没有受伤。”
赵翔飞一下子烦燥起来。
“你将肖十三带到附近医馆，找个女大夫瞧瞧，让她开一剂避子药。”他吩咐道。
游之驹再笨，也终于明白过来。
连忙点点头。
赵翔飞掀帐而出，牵过他的追风驹，翻身上马，一夹马腹，疾驰而去，转眼不见踪影。
凌小落看着放到她面前的银两，心中隐隐作疼，他将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她强压心中痛楚，缓缓对游之驹道：“我不是卖身子。”
游之驹眼神复杂，道：“将军没有什么可以补偿给你。”
“我不需要任何补偿。”凌小落冷冷地道。
“十三，将军有喜欢的人，而且他的亲事是要由皇上指婚，他没法将他的心给你。”游之驹看得她眼内痛楚，心痛地道。
“我知道。”凌小落答到。
她想起他曾说过，他要娶公主那样的人才能助他成就大事，他喜欢的人，大概只是那个永宁公主吧。
昨晚，他在激情之际的呢喃她听不清楚，但决不是叫肖十三。
“将军还说，你有什么要求，他能办到，就会给你办。”
凌小落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到他营帐中与他在一起，或者是当他的贴身护卫。”
等他回归汴梁，肖十三从此与他诀别。
而在这军营与他在一起的岁月，她要与他朝夕相对，不再分离，也不要近在咫尺，而不得相见。
肖十三与他，时间不多了。
游之驹黯然静默，一言不发。
半晌，他又说：“将军问你可有受伤。”
问完，他的脸红了，又有一丝难受夹杂其中。
“我，很好。”凌小落也脸红了，因为他的脸红。
“将军让你到军营外，找个女大夫瞧瞧，开开一剂避避子药。”游之驹说得瞌瞌巴巴的。
“避子药？”凌小落一下子明白过来，避子药就是让人不会怀孕的药。
第698章 请求（）
他是怕自己有了身孕会暴露女子身份，还是他不想与自己有牵绊？
她想起这古代的帝王，如果不想与自已有过云雨之事的妃嫔怀孕，是会让她服下一些不会怀孕的药或是采用一些不人道手段使她们不会怀孕。
帝王不想让其有孕的女子，一种是出身低下，身份卑微；
一种是对帝王权力造成威胁的；
另外一种，则是帝王不喜欢的，也许只爱她们的身体，身动心不动，只做不爱。
赵翔飞不想她有孩子，是因为她的身份低微，还是因为他并不喜欢她？
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也许，天下之间只有宁公子才不会计较她的出身和地位。
她低了头，心中泛起苦涩。
游之驹看她的神色道：“也许赵将军是怕损伤你的身子。”
也许吧，凌小落扬起头，对他笑了笑。
“我陪你去找大夫。”游之驹道。
“不，我会自已去看。”凌小落道，转身进了伙房营帐。
游之驹看着紧闭的营门，心中又是一阵惆怅。
“她还是想到我营帐来，想当我的贴身护卫？”赵翔飞缓缓道。
“是”游之驹垂头道。
“你怎么想？你恨我吗？她是你喜欢的女子。”赵翔飞又问道。
“她情系五哥，我即便再喜欢也不能强求她，而且，她的身子给了五哥，她可算是五哥的人，我倒不如成全她。”游之驹无奈地道。
赵翔飞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五哥，你即便不喜欢她，也别伤害她，好吗？”游之驹抬起头道。
“她为你出生入死，还将她的身子给了你，你要善待她。”游之驹继续道。
赵翔飞沉默一瞬，最后终于点点头。
“如果她跟了你，你能给她一个名份吗？”
赵翔飞没有答话，看着远处大漠，大漠静默，没有一丝风。
他喜欢的并不是肖十三，情系的也不是她，所以他没有想过要将她带回汴梁，也没有想过要娶她。
但他要了她的身子，他不能始乱终弃。
而且，的确如游之驹所言，她为他出生入死，又在军营兵变中劫持曹纲，立了大功。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不要她。
半晌，他才吐出几个字“此事，迟点再说。”
“五哥”游之驹声音微扬：“如果你不要她，而她不再想着你，我会要了她！”
说完，游之驹快步走了出去。
让赵翔飞又一阵发怔。
转眼，新年便过，绿上枝头，胡杨柳抽出嫩枝芽。
大漠上少见绿色，但玉门关一带并不是现代看到的风沙腐蚀的惨淡景象，在这千年前的宋代，还是有丰饶水草。
这一日，凌小落洗刷干净赵翔飞的追风驹，便骑着它到了玉关门一处水草茂盛之处，让它自由自在的吃草，她则坐于一旁，静静的看天看地看风景。
忽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唿哨，那马一昂立，便向前跑了起来。
凌小落连忙纵身上马，但那马却不受控制地直奔那声音去处，驰得约半里路，她便看到赵翔飞坐于一块石头之上。
骤然看到他，她心中一阵惊喜，连忙跳下马来。
赵翔飞站起来，在春光之中，他挺拔的身姿更如一株春树一样。
第699章 床伴（一）（）
两人隔着一匹马，相互凝视一会。
这是他们在那次肌肤之亲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只是凌小落眼眸中是惊喜，赵翔飞眼眸之中是淡然。
但尚处于欢喜之中的凌小落忽略了这眼眸中的波澜不兴。
望得一阵，凌小落一下子才如梦初醒，迅速从真实的身份中抽离，代入肖十三角色。
她将手上的缰绳递给他，他接过缰绳时，手触碰到她的手，略停顿一下，便翻身上马。
看得他的腿脚仍有不便，她扶了扶他的腰身，他的身子稍稍地绷紧了一下。
凌小落将马交给他后，便转身，向回路慢慢走去。
背后传来得得的马蹄之声，赵翔飞低沉深厚的声音响在她的身后“上来”
她的心一阵急跳，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他伸出一双大手便将她挟上了马。
她的后背又抵于他的胸膛上，隔着两层春装，她犹感觉到他胸怀的炽热。
她身体又不由得又一阵紧绷。
他什么话也不说，双手圈着她向前跑去。
她不知他要带她到哪儿去，但不管他带她到哪儿，她都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