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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搬出了历史。她能预知历史,但她能预知她与他的未来吗?
他与她的未来,不能成陌路,便注定要彼此伤害。
她是因为他年寿不长,是以为她害到他受伤,害到他短命,才想跟着他吗?
纵横天下?赏繁花,看日出?
她与他,不可能了。
凌小落深情款款地说了半天,听不到任何回应,但他的气息还在,他还在。
凌小落忽然起了怒意。
“赵宁,你究竟什么意思?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个清楚明白吗?为什么非要躲躲闪闪?你躲得过初一你躲得过十五吗?你躲到那儿我也会找你出来。”
“你不是说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寻找和追逐中吗?你找了我这么久,难道又要我找你这么久?”
“当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你穷追不舍,当我想喜欢你的时候,你又不喜欢我了,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当我打算放下过去,决心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为什么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蓝色身影一点点从灯光中现了出来。
黯淡灯光之中,宁公子的脸容虽然还是丰神俊逸,但明显消瘦,还带点憔悴。
凌小落看到他现身,心神一阵激荡,即便有怒意也在他现身的刹那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看着他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病,也不是想故意躲着你。”宁公子的声音清淡,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忘掉你。”他继续静静地道。
一听这话,凌小落心中一凛,眼眸流连在他的脸上。
第859章 不舍(三)()
原以为他会如从前一样,会张开他的双臂将她紧拥怀里,再恣意亲吻。
但他的双手垂于身侧,长衣静垂,不起半点皱折。
他整个人发出一种冷清之意,冰到极,寒到极,还带着一种萧杀之气。
却是凌小落从来没有见过的凉薄。
即便只是秋天,夏日暑热仍在,却让她起了一阵寒颤。
从前,他对她愤怒过,对她生气发火过,甚至对她嘲讽喝斥过,但从来没有就象当下的态度这样,带着冷淡和凉薄。
她习惯他的温暖,习惯他的嘻言笑语,甚至习惯他对她的强横霸道,但现在他的凉薄,她不习惯。
宁公子眼眸迎向她,但眼内没有半点波阑,声音控制得非常好,没有半点情绪“今晚,我只是刚巧路过大相国寺,看到你情形危急才出手相救。”
“换作其他人,有此凶险,我也会救,你要知道,我是未来国君,将来,天下万民都是我子民,我都会救,包括你和你的孩子。”
“我可以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但是,那只是作为一个天子的胸襟,作为一个男人,我是不允许我的女人爱其他男子,生下一个不是我的孩子,所以,你和赵翔飞的孩子,我是容不下的。”
他的脸上有凉薄之意,这使他的脸容更显清俊。
“你放下了,但我放不下,以后,我会时时惦记着你失贞这件事,你即便跟了我,你与我的关系注定是不平等的,我也很难做到尊重你。”
“有一日我成了国君,身边的女人多了,我会更容不下你,所以,在我还没有彻底厌倦和想伤害你的时候,我们分开,可能情谊还在。”
凌小落听着他带着寒意的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心头忽起了一阵慌乱。
他这是跟她分手,跟她决别吗?
“过去,我的确喜欢过你,包括现在,我还是放不下你,但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以后,我会忘了你,你也忘了我,我们把过去种种都忘了!”
宁公子决绝的声音继续响起,冰凉如水浇过凌小落心头。
“我不是赵翔飞,我不会对你说一些绝情绝义的说话,他并不是真心想与你决绝,但现在我是真心想将你忘记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见你,今日,是最后一次,你,好自为之。”
黑暗之中,蓝影闪动。
宁公子走了。
只剩下凌小落呆站在房中,脑里一直一直想着他的话,想着他脸上的凉薄决绝之意。
“我不是赵翔飞,我不会对你说一些绝情绝义的说话,他并不是真心想与你决绝,但现在我是真心想将你忘记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见你,你好自为之。”
他散淡的说话,比之当年赵翔飞拒绝她时冷硬的态度和语言更让她心中难过,让她心中透出一种凉意。
他真的要将自已忘掉了吗?
她坐于榻上,烛光一点点暗下去,直至熄灭。
她落在黑暗之中,看着窗外灯光依然璀灿。
又是一年桂子飘香时,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啊,时间过得可真的快,她到这古代来,已经历经数个春秋。
从教坊到霓裳坊,再从军营回归汴梁。
凌小落没有细数自已到了古代有多少年,想来有许多年了。
她竟然到这古代有许多年了。
第860章 不舍(四)()
她不知坐了多久,听得远处烟花爆竹轰轰,人声喧闹。
除了进军营的那两年,这么多年的月圆之夜都有宁公子的相伴。
这么多年来,他对她一直呵护有加,不离不弃。
除了她入军营的那两年,他一直待在她的身边,从不曾离开。
即便她入了军营,他也一样不离不弃,万里追寻。
他一点点的靠近她,一点点的以他的温暖爱意,柔情宠溺,情深义重紧拢她的身心。
他的爱意,已经一点一滴渗入她的心里和生命之中。
她怎么可以再忘记他,而他,怎会如此轻易对她放手?
她深吸一口气,耳中听得外面喧嚣仍是不止。灯火斑驳,投影于她的脸上。
现在是什么年份了?
啊,大概是公元1060年了,距离他登基为帝只有2年的时间,距离历史上所述他于1067年驾崩只有7年时间。
她心中一凛。
他真的只剩下7年的年寿了吗?
七年,时间不长,在一个人的一生中不算长,在千年的时间之中也只是一瞬的时辰。
弹指一挥之间,时间便会如流水便逝去。
连自已,到这古代,不知不觉间也过了这么多年。
她想起他刚才的话。
想起他消瘦、憔悴的脸容。
他看着真的是得了重病!
当年,赵翔飞摔断了腿,他也是为了不连累她而说过绝情说话话。宁公子说话的方式与赵翔飞不同,但殊途同归,也是为了让她死心。
过去种种又接迭而来,即便是如何兜兜转转,即便是他离开她千里之外,他还是会回头找她。
刚才,在大相国寺中,他倏忽而现,将她救出火场,他的手落到她的身上,发上,那种力度和感觉,只有温情、爱惜。
没有凉薄。
他只是刚好路过吗?他真的是所有人都会救吗?
过去他对她的多次相救,相助,只是路过吗?
不,他爱了她那么久,他怎么就会如此轻易放手,对她如此凉薄?。
她不相信。
以他如此执著的人,怎会说放弃她就放弃她?
不,宁公子不会对她如此绝情。
许多事情后来才会想清楚明白,许多事情并非看到的那样,事情的真相总会在最后才会揭晓。
就如赵翔飞当年对她的决绝,也许不是真心的。
人心最是难测,但真爱不会改变原来模样。
所以,她不会轻易相信,不会轻言放弃。
她会继续她的执念。
而这一次,目标换成是宁公子。
为了宁公子,她愿意重韬复辙,再傻一次。
尽管张贵妃生前风光,死后荣宠,但自她病亡,她于皇宫外的娘家,不复当年的车水马龙。
张府里一片萧条惨淡。
人一走茶就凉。
一顶青色小轿毫不引人注目地从张府的侧门停下。
一个身形瘦削,面色青白的六旬老者从轿中下来,早就在侧门等候的张贵妃伯父张尧瞬迎了上前。
向来者一拱手道“吴太傅”
两人步进里间密室。
“张节度,贵妃这一病亡,你张氏一门若还想继续荣耀下去,可得要保住宫中那个玉贵妃”吴太傅说道。
“我已经设法在保,只是那曹皇后也实在太精明厉害,据我所知,她已经暗中调查玉贵妃的来历,如果查出玉贵妃曾在教坊这一经历,可是欺君大罪。”
第861章 棋子(一)()
“尽管让她查,她查得出与查不出,结果都是有利于我们这一方。”吴太傅淡淡说道。
张尧瞬一愣,旋即嘻嘻一笑:“的确是我过虑了,我忘记秋娘是赵宁从前的相好。”
“关键不在于曹皇后,而在于秋娘,秋娘可得要牢牢抓住赵宁,他们从前如此相好,一定有不同寻常的私隐,掌握住了,便能成为对方的死穴。”
张尧瞬点点头。
“即便不能掌握,记住,秋娘是我们一颗重要的棋子,我们花了这么大的周折放她在皇上身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便动。”
张尧瞬又点点头
“这个秋娘,你可能掌控?”
“她的荣华富贵和将来的命运在我手上攥住呢。”张尧瞬脸现得意之色。
“有时女子不一定想要荣华富贵,情爱同样是女子的死穴,当初秋娘为什么答应你入宫,可得好好想想她的用意。”
“好”
吴太傅又道“现下皇上龙体欠佳,这个荆王看来又要代皇上监国,包拯、欧阳修等人于前年已经上奏皇上要将他设立为太子,只是因为玉贵妃生产才搁下此事,如果不设法让皇上另外设立太子,这至尊之位,总是会落到他的手里。曹皇后一旦得势,她又视你我为眼中钉,到时我们都无法立足。”
“那依太傅所见该当如何是好?”张尧瞬脸色凝重地道。
“两手准备,一个是玉贵妃手中的皇子,一个是景王。”
“景王?不是肃王吗?”
“肃王本来是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但他性子太过执拗,行事又极刚健,如范仲淹一样,都是死脑筋,眼里渗不得沙子,他不能成王,只能用他手中兵权成事。”
“但景王性子比较淳厚,不懂得应付人,他能担当此大任吗?”张尧瞬迟疑道。
“景王”吴太傅沉吟道,想起他清秀的脸容,吴太傅微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淳厚是他的缺点,也是他最大的优点,他淳厚,不正容易被我们掌控吗?”
张尧瞬又连连点头。
“荆王赵宁是曹皇后的义子,对我们威胁最大”
“不管是谁当皇帝,只要不是荆王赵宁就行。”
“荆王赵宁”吴太傅眼中杀气一起:“要设法除去。”
张尧瞬有点担忧“这个荆王赵宁可不容易除去,看着文弱,但他身边的护卫可都是高手,几年前,太傅派出玄甲兵想杀他,让他逃脱了,自此便加强护卫,实难下手,十数年前宫中太医给他下的药已经让他自小体弱,本来活不过十岁,谁知又让他熬过来。”
“既然他死不了,就让他犯上一些事,没法争太子之位。”
“他文才出众,不事玩乐,品行又颇得朝野称颂,想找他破绽不容易。”
“他的破绽不容易找,但可以从他身边的人着手,听说他情热脑昏,喜欢上范仲淹临死前收的一名义女,这名义女是乐坊女子,可从她那儿下手,只要给她们扣上一个罪名,弄一弄她们,赵宁自然会按捺不住,此事,可交由刑部去办。”
“还有,他看着还有一支江湖力量,叫归魂阁,最近各地义军闹得厉害,说不定这归魂阁也是其中一支。”
“对,对,对,如果这归魂阁是叛军,赵宁也脱不了干系”张尧瞬眼前一亮,连连称是。
第862章 棋子(二)()
吴太傅出了张府,吩咐轿夫:“到肃王府。”
赵翔飞将吴太傅迎进王府。
景王也在,对吴太傅行礼。
当年,他和五哥一起,都受教于吴太傅。
吴太傅是他们的授业老师。
吴太傅仔细看了看景王,感觉这三年的军旅生活,景王身上更多了一种勃勃英气,这是他乐于所见。
心中欣喜,但脸色仍是淡淡。
“听说你救了荆王赵宁?”他问赵翔飞,声音带点清冷。
“是”
“怎么不顺手除去?”
“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赵翔飞淡淡答道。
吴太傅心中微愠,脸有不愉,“成大业者,要杀伐决断,祸害不除,后患无穷”。
赵翔飞默言不语。
“今日老夫前来,要跟你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