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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凌小落还是呆了似的看着他。
“十三,你怎么不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景王,我以前不告诉你,是怕你碍于我的身份不肯与我交往,但我真的是五哥的弟弟,是他的十弟。”
“你想想从前在军营中,我为什么能有那么多特权,为什么我可以自由出入五哥的营帐?因为,我是他的亲生兄弟。”
“我自小与五哥兄弟情重,所以,他不会杀我的,你放心走吧!”
“你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比不上我是他弟弟这个身份来得亲密!”
“十三,马车我也已经备好了,你走了,就别再回汴梁城了。”赵之驹催促道。
第960章 红妆十里(一)()
凌小落从纷乱的思绪中收敛心神,听着赵之驹的说话,她知道,除了让肖十三从这个世间消失,不能再有更好选择。
她回去,无论以什么身份面对赵翔飞,都可能会将事情越弄越糟。
肖十三既然在赵翔飞眼中已死,那么,就让肖十三彻底从这个世间消失。
“你不用担心我,赵将军不会责罚我。你快走,趁着天色尚早,我已经安排了护卫送你出城,以后”
赵之驹喉有哽咽,说不下去了。
他知道,他和肖十三没有以后。
凌小落看着他,忍不住紧紧回握他的手。
“赵大哥请放心,肖十三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赵将军面前,但十三会将赵大哥永远记在心中。”
说完,凌小落转身,便要纵身离去。
“十三”赵之驹又叫到。
“嗯。”凌小落回头,赵之驹上前,猛然伸出双臂,将凌小落扣于怀中,紧紧拥抱不放。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青丝之中,热泪一滴一滴从他脸上淌下来,落在她的发上。
凌小落一动不动让他拥抱着,感受着他胸怀的炽热和冰凉的泪水。
她知道,此一别,肖十三就永无与他相见的日子,从此,世上只有凌小落,而没有肖十三。
半晌,赵之驹慢慢将她放开了。
“十三,保重!”
“赵大哥!保重!”
说完,凌小落一纵身,便从窗户中穿身而出,刹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赵之驹立在房中,心中一片空茫,他知道,她这回是真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从此,他再也见不到那张清丽绝伦的脸。
再也不能与她把酒言欢。
他心中一阵抽痛。
但是,只要她能活着就好,让她能与自已立于同一片天地之间,无论是天涯还是海角,纵使再也见不到她。
但她活着,就好。
汴梁,大宋皇宫
皇宫到处张灯结彩,红光映辉,喜气盈盈。
监国王子荆王大婚,虽然不是第一次婚娶,但所娶的女子是定国公的女儿,两人均是身世显赫,门当户对,所以婚礼之盛大不亚于第一次大婚。
而且最近大半年来,宫中因为张贵妃病疫,皇帝龙体欠安,宫廷一片愁云惨雾,现下难得有喜事要办,又是要为病重的宋仁宗冲喜,婚礼当然要大操大办。
再加上曹皇后有心要一扫之前屈闷之气,所以不顾宋仁宗提倡节俭,她将能显摆的东西都显摆出来,一展皇家的贵气。
婚礼是非一般的隆重。
荆王穿一身喜气洋洋的大红衣,红冠帽,将他晦暗苍白的脸色也衬出几分喜色。
他当胸之处交缠了一朵大红花。
他戴这样的大红花已经不止一次,装扮这样的新郎行头也不止一次。
不是和心爱的女子成亲,每一次的婚礼,都如同演戏。
等那冗繁的仪式完成,戏也就演完,曲终人散。
只是他觉得又害了一个春心萌动,无辜女子。
祭天仪式后,荆王骑着在马头前挂着大红绸花的骏马到定国公府中接了新娘,再绕汴梁城一圈,接受汴梁百姓的热烈欢迎。
他的脸上带着得体笑容,不断向民众拱手致谢。
汴梁城中画桥烟柳的各处被红绸带渲染成一片红云。
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将士,百姓涌动,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
第961章 红妆十里(二)()
东城主街道两旁的酒楼食肆上皆探出伸头探脑的人群,观望这未来国君的婚礼。
十里红妆,荆王尽量的表现开怀。
春风扑面,又是一年春好处。
尽管人面不知何处去,但汴梁城的繁花竟然比往年开得更是绚丽,桃花依旧笑春风。
荆王的快意喜形于色,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揽春色尽入怀。
如此作状,只是因为,有许多眼睛看着他,他知道,里面,或许还有一双如幽似怨的眼睛看着他的所作所为。
他所做的一切,也许都只是为了让她看到。
如果她还不能放下他,他的再婚和快意,会让她心碎神伤。
他不知道她这十数天在肃王府过得如何,在肃王府与赵翔飞有什么交集,他们之间会怎样再慢慢靠近。
如同她从前进了军营中如何与赵翔飞两相缱绻,肌肤相亲,他不得而知。
他也不想知道。
他将她送到肃王府,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出现在他的脸前。
想来,赵翔飞将她保护得很好。
等她与赵翔飞消除误会,两相缱绻,情深意笃。
他便能真正放下她。
他戴着大红花,喜气洋洋,绕城一周,受着万众瞩目,百姓夹道欢迎,最后,回到宫中。
有文武百官到贺,整个东宫杯筹交错,喧嚣热闹。
冗长的仪式一再继续。
新娘子轻移玉步,从他迎娶的喜轿中下来,与他一人一头执着红绸带。
此女子一身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她的模样,他也不想看清。
娶的不是她,娶任何一个女子都没什么分别。
他心中并无波澜,但脸上还要挂着得体的笑容,就象许多次与不是心动的女子缔结姻缘一样。
新娘子与他一人手执红绸一端,代表千里姻缘一丝牵,也代表月老暗许下的情缘。
这世间美好的寓意,却是为了某些利益而缔结的政治联姻。
也许只有与她,才是真正的缔结良缘。
从前,他与她,在汴河上,读那些莲花灯上的心愿,他对她说过:“情之一事,非关天意,事在人为。”
但他却是人力无法抗衡天意。
他与她,终无法走到一起。
他嘴角噙一丝笑,许多年前,他曾许诺要娶她,但是现下却娶了另一个女子。
她会恨他,但让她恨他,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时,有礼部官员长声呼喊:一拜天地”
两人齐向天地下拜;
“二拜高堂”两人又同时向曹皇后及宋仁宗跪拜,只是宋仁宗的身体并不是很好,神情萎顿,目光呆滞。
“三夫妻对拜”两人又依言对拜。
所有仪式就快完成。
荆王微松了一口气。
“送入洞房!”
最后一声长呼,一对新人便被众多妃嫔簇拥着进入和兴殿内,这是临时所设的新人洞房。
殿内仍然是大红色调,仍然是红光映辉,喜气盈盈的气氛。
地面上铺了厚厚的大红地毯。
偌大的榻上放着着“百子被”,挂着“百子帐”,绣了一百个神态各异小孩子的帐子和被子迎风招展,仿佛成了活的孩子在对着荆王笑。
床头悬挂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
荆王经验丰富,于此情此景见惯不怪。
他知道,这洞房开始前,还要有一整套繁杂的仪式,除了合卺礼,还要四面跪拜。
有宫中年长宫女充当喜婆,拿了合卺酒杯,满上两杯酒,一人递上一杯,两人交手对饮。
合卺礼成,又有尚仪官北面跪拜,如此种种折腾一番。
这全套的活动进行完毕,这对新人便可以共度春宵。
春宵一刻值千金,众人掩嘴笑着退出。
第962章 洞房(一)()
房门关上,喧嚣渐去。
殿内只剩下荆王和顶着红头盖的新娘子并排坐于榻上。
荆王安静地坐着,他知道新妇定是什么也不会。
但他并不想教她,也不想碰她。
他累极了,厌烦极了。
他这一天下来,陪笑,陪酒,还要说着言不由衷的说话。
脸上的笑肌都要麻木不仁。
演戏让他演得非常疲虑。
到这儿,他已经不想再应付下去。
他并不想教这新妇礼仪,也不想和她洞房。
这新妇注定嫁给他以后,便成新寡。
他不会再碰她以外的其他女子。
再美的女子在他眼里都是庸脂俗粉,如一堆粪土无异。
他站起来,将身上的喜服一扯,随手便搭于椅背上,那个大红绸花让他揉成一团,掷于墙角。
他卸下伪装,整个人便如失了灵魂一样,无声无息的静坐在一张椅子上。
新妇果然什么也不会。
顶着红头盖在榻上坐了一会,那一身又宽又大的红凤褂红得刺眼,又红得俗气。
她无聊地搅动着手上那方红帕子。
室内静寂。
荆王不想掀她的红头盖,也不想亲近她。
除了落儿,任何的女子在他眼中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只等时间过得差不多,约摸是完成云雨之事的时间,他就会出去,继续戴起面具,挂上虚伪笑容应酬那些同样虚伪的家伙。
还要向曹皇后展露他洞房花烛,良宵美景的春风得意。
过了一会,荆王犹自沉浸在冥想之中,新妇忽然站起来慢慢向他走近。
荆王感到一抹红影移动,才从神游天外中回过神来。
看着这个头顶红盖头,穿着大红凤裙的新妇走近,他微皱了眉头。
他娶过的女子中,还没有过象这名新妇如此大胆,主动靠近他的。
这个刘府千金是仗了她爹的势吧。
看到她靠近,他忽然低声喝了一声:“不准过来!”
那女子停了停,但还是固执的向他走近。
荆王一个闪身,绕过她,他又落回到榻上。
但那女子又绕桌而来,继续向他逼近。
这女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再过来,本王会废了你手脚!”荆王又低喝一声。
但新妇仿若不闻,仍然脚不停步地走近他,她站在他的身前,猛然伸出手来,便要抱上他的腰间。
荆王气恼交加,他不假思索,内力一起,一股大力直往新妇卷去。
但他如此暴烈的力量却没有将新妇从他身上摔脱,也没有想象中身体摔落椅子上的沉闷之声。
他的身子让一双温热柔软的手臂缠上了。
顺着一股柔如水,滑如绸的力道,他的身子被这手臂带翻在床榻的百子被上。
他内力顿生,想要挣脱这纠缠,但新妇的身子却如丝如绸缠绕在他的身上,让他一下子无法挣脱。
身体交缠,在床榻上一阵翻滚。
如此熟悉的拥抱,如此熟悉的气息,让荆王心中一凛,身子一僵。
他一扬手,新妇头上的红头盖便飞扬起来,落于榻上。
红光掠去。
眼前一张不施粉黛却如清水出芙蓉,清丽绝伦,美得眩目的脸便惊现于他的眼前。
这是一张他朝思暮想,却不可及的脸,头上并无凤冠霞披,也没有珠翠点缀,只有一头黑如墨的青丝简单挽了一个云鬓。
是她!
荆王心中一阵激荡。
第963章 洞房(二)()
刚才他跟她拜过天地,拜过高堂,互相对拜,他竟然是跟她成亲!
她是以怎样的法子,以偷天换日之法,冒充了新娘子的身份到这儿来?她不要命了吗?
她竟然冒着生死来跟他成亲。
她又如同一只扑火的蛾子一样飞扑到他的身边!
他低估了她的执念和坚持。
她太傻了。
他凝视着眼前这张清丽绝伦的脸容,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
他知道,只要他放下所有的虚装和故作的冷酷凉薄,他与她便能回到从前的两相缱绻,倾心相许,柔情蜜意。
只要他一伸手,便能将她拥有怀中,恣意亲吻,恣意怜爱,与她肌肤相亲,合二为一,亲密交融。
让红晕漫染她美丽的容颜,让她如花盛开的身子印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他刚才与她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就差与她完成这成亲的最后仪式——洞房。他与她成亲了,洞房了,她便能完全属于他,从身到心。
她会成为他真正意义的妻。
没有人能从他的身边带走她。
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从此三冬暖,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