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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王又取出一个瓷瓶子,递给赵迩:“这个,交给天牢的看守,让他给凌姑娘,让她涂涂脸上和嘴唇的伤处,但别说是我给的,就说是宫中贵妃给的。”
想起今日在新房中咬了她那几口,一定弄痛了她。
比伤处更痛的是她的心吧。
想起她看他难以置信的眼睛,那眼眸泪水盈盈,还有一瞬惨白的脸色,他的心也不由得有一丝痛。
但唯有痛,才能让她放下他。
第967章 天牢(二)()
他要她彻底放下他,不能让她对他存一丝一毫的念想和眷恋。
想及此,他的脸色变得冷然。
“还有,食物要送些容易入口的,别只是天牢里那些让人食不下咽的粗糙饭菜。”他又吩咐道。
“那要不要用荆州的珍珠米和化州的软糯米熬粥给凌姑娘?”赵迩请示道。
他想起在徐州时,荆王爷亲自熬粥给凌姑娘的情景。
“不能,你是猪脑子吗?我好不容易让凌姑娘对我死心,你送这粥,让凌姑娘又对我死心不息,我的戏白演了,凌姑娘的巴掌白挨了。”
赵迩连忙点点头。
“天牢中看管犯人的牢头和看守可靠吗?”荆王又问道。
“可靠,那天牢牢头朱二,属下曾救过他一命,对属下忠心得很。他手下的几名看守,其中还有一个哑巴姓白,数年前被火烧伤,朱二收留了他,对朱二更是死心塌地。属下让他们看顾好凌姑娘,一定不会有什么闪失。”
荆王点点头。
“宫中有一条通往天牢的秘道,你要找人疏通好,必要时,我要将凌姑娘从那儿弄出去。”
“是”
赵迩暗暗佩服荆王心细如丝,真是面面俱到,想得十分周到。
荆王吩咐完这些事项后,才略略放下心来。
他背负着双手,望着宫中黑沉的夜,轻叹一口气。
他的脸色又复凝重。
“赵迩,等皇上立太子的圣旨颁下来,本王还要应付一场更大的风暴,我怕一时无瑕顾及到凌姑娘,你可得要好好看顾好她,别让她有什么闪失。”
“如果皇后娘娘有旨要提凌姑娘,你务必要先通知本王。”
“是”赵迩一一答允下来。
赵迩走后,荆王在崇文馆来来回回踱了几回。
从书柜底下又掏出了凌小落从前送他的风铃和万花筒,细细把玩。
想起今日,她噙着笑对他说:“我已经跟你成了亲,拜过天地,你赖不掉了。”
想起她温软柔滑的身子缠绕在自已胸怀的感觉,让他一阵欢喜一阵难过。
胸臆之中酸涩、悲苦、欢喜、无奈陈杂,心痛病又隐隐发作,让他胸口一阵发闷。
这时,有太监进来,对荆王道:“王爷,皇后娘娘让你前去坤宁宫。”
他点点头,收拾好物件,敛了敛衣裳,便随太监走出了崇文馆。
“宗儿,那个女子竟然冒充新娘,胆大包天,留她不得,为免她祸害皇上,本宫今晚便要将她凌迟处死。”
“母后,千万不可以。”荆王连忙道。
“为什么不可以?如果皇上知道此事,肯定又要保她,难道本宫要处死一个小小的贱婢也不可以。”
“母后,小不忍则乱大谋,明日是包拯和韩琦上奏皇上立太子事宜,如果此时处死此女子,传将出去,会影响朝野对儿臣的评议。”
“再说,今日之事闹得如此沸沸扬扬,难免漏了风声到皇上那儿,如果让皇上知道我们处死的是他心爱之人,皇上龙颜大怒,恐对立太子这事不利。”
“现下,儿臣已经将她囚在天牢中,派赵迩重兵把守,此女子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中,还怕她插翅飞了?等得大局已定,母后是将她发放永巷、掖幽庭还是暴室,或是让她怎样死法都可以。”
荆王一番话,让曹皇后脸色缓和下来,她只感觉自已性子虽然急,但有这个成熟稳重的义子从旁解说,处理问题会更加妥贴。
她脸上流露出少有的慈爱,唇间露了一丝笑:“今日你大婚,却让那个小贱婢搅了局,本宫要好好再挑个日子,补上今日礼仪。”
接着,对荆王挥挥手:“夜深了,回去好好和刘家小姐温存温存,可别冷落了她,定国公权势极大,你登基之事,可还要仰仗于他,可得要好好拉拢。”
荆王恭谨答应,退了出来。
第968章 天牢(三)()
凌小落被关到了天牢,此天牢倒比肃王府的水牢要小,但比水牢要干爽和洁净。
但她却感到此天牢比水牢还要让她感到冷,让她心中更是难过。
她难过宁公子如此待她,如此打她。
关在赵翔飞的水牢时,她是肖十三,还怀着对宁公子的期盼和情思。
而现在,将她关在天牢的是他,宁公子。
是宁公子下的命令,比之赵翔飞下命令放水淹死她还让她感到心寒。
她有一种绝望而又痛彻心扉的感觉。
他竟然这样对待她。
他不仅仅是想忘掉她,而且他对她的恨意如此深和强烈。
就是因为她曾跟赵翔飞在军营的这一段,他连赵翔飞也恨上了。
但她还是放不下他。
她坐于墙边的一角,头抵在膝盖上,努力想抑了眼泪,却忍不住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他既然年寿不长,为什么不让她待在他的身边?
他对她的绝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不是说过,如果是情真,即便是折断了腿,一辈子站不起来,也要在一起吗?
他怎么说话不算数?
他要将她永远关在这儿吗?
听说,打入天牢的,都是够资格的人才能入住这高级牢房,入得这高级牢房,就没有出去的机会。
他想将她关上一辈子吗?
天牢也是不见天日,同样只有一灯如豆,映出四面墙壁。
从前,还有对宁公子的一份期盼支持着她度过许多绝望和困厄的时光,但现下,她觉得一片空茫。
伤心了一会,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又听得门处一阵轻响。
凌小落耳目聪敏,尤其是落在这样凶险的环境,她自带警惕性。
她一下子悚然而醒。
便看到两个黑影闪身进门。
一个脸膛宽阔,中等身材。
另外一个,身材不高,有点雍肿,脸上有疤痕,看着有点可怖,手中提着一只食盒
凌小落不禁紧攥了拳头,站了起来。
两人站到她的面前,其中宽脸之人,对她一拱手,声音洪亮“我是这天牢的牢头朱二”
又指指身旁那个脸有疤痕的男子道:“这是白哑子,给你送饭来了。”
那个白哑子喉咙发出咦哑之音,果然是个哑子。
只是这个哑子眼神闪烁,不敢看人的样子。
凌小落看得这个朱二,有礼有节,甚是豪爽,磊落,大起好感,也就放下警惕之心。
那个哑子铺开一块素布,掀开食盒,摆开饭菜。
朱二朝她一拱手,就和那个哑子退了出去。
凌小落看着那些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四菜一汤。
看着伙食不差。
这饭菜,有没有毒?
旋即又觉得自已如此境况,还在想有没有让人下毒,未免有点可笑。
而且宁公子想自已死的话,随时都可以将自已置于死地。
在新房那时,一掌就可以拍死她,还何需大费周折将她关进天牢再毒死她。
凌小落被宁公子封了穴道,内息提不上,但手脚还是能活动自如。
她慢慢取过碗筷,盛了一小半碗饭。
做个饱死鬼好过做个饿死鬼。
但扒饭扒得一半,感觉喉有哽咽,食不知味。
勉强将一小碗饭吃完,便再也食不下咽。
朱二和那个哑子看她吃完,又再现身,将食盒收拾好。
只是那个哑子,一边收拾饭盒,一边用微不可见的眼神打量着她,那目光让她很不自在。
吃完饭,她又缩在墙角想心事。
第969章 失踪(一)()
一晃数日便过。
难得宋仁宗病情稳定,能上朝议事,丞相韩琦、龙图阁直学士包拯便出列上奏。
“皇上,太子之位虚悬这么久,臣等认为,是时候要立太子,这关乎国运江山。”
“荆王赵宗实天性淳厚,喜好读书,不事嬉游玩乐又文才出众,臣等恭请皇上将荆王宗实立为太子。”
“臣等附议”王宫教授周孟阳、大宗正事安国公等大臣也出列附议。
一时大殿上跪满了文臣。
宋仁宗身体每况愈下,他其实也知道,此事不能再等,只是,他穷其这一生,竟然没有一个亲生子嗣接承这一皇位,让他心头唏嘘。
他迟疑片刻。
这时,节度使张瞬尧出列:“皇上,立太子一事关乎大宋命脉,千秋万世,不能随便策立,荆王虽说文才出众,但他一向身体病弱,身为国君,政事繁忙,如果没有精力打理朝政,这不利于国事,还望皇上三思。”
此言一出,丞相韩琦、龙图阁直学士包拯等大臣纷纷向他投去卑视眼神。
“依节度使所言,似乎有更合适人选可担当这太子之位”周孟阳讽刺说道。
“臣认为,四皇爷的第五子肃王,第十子景王可考虑。论兄弟排行,荆王排行十三,肃王排行第五,景王排行第十,还是荆王的兄长。”
“肃王武功出众,耀目朝堂,景王心性同样淳厚,虽然文才及不上荆王,但肃王和景王镇守西北数年,身健体壮,可谓文才武略,想我大宋太祖皇帝也是文才武略才有今日大宋盛世,所以臣认为,肃王和景王可考虑。”
“臣认为节度使所奏,可值得考虑,臣附议”刑部杨湛中出列附议。
接着谏院孙长德、侍御史为堂等十多人也出列附议,一时大殿内分为两派,各陈肃王、荆王和景王两人所长。
宋仁宗只听得耳边嗡声数起,一阵晕眩,身子晃动了一下。
又听得吴太傅出列提议道:“既然三位皇子都是众位大臣推举人选,臣恳请皇上下旨,效仿古人,进行立位之议,以选出贤德之人,担任国君。”
宋仁宗身体已经十分不适,也想早点结束此争论,连忙道:“准,将议案送至太常礼院,交两制以上官员讨论。”
丞相韩琦、龙图阁直学士包拯等人还欲再说,宋仁宗已经站起来。
众大臣见宋仁宗脸有疲色,也不敢再说。
吴太傅和张瞬尧交换了一个不容易让察觉的微笑。
荆王刚步出紫辰殿,便看到赵迩飞掠而来,一看他脸带惊惶,荆王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急走几步,避开那些敌对之人的眼光。
低声问道:“有事?”
“凌姑娘病了。”
“病了?严重吗?有没有找大夫瞧过?”
“宗林太医瞧过,开了药方,现下凌姑娘昏睡不醒。”
“快去看看。”
穿过天牢一条长长的昏暗通道。
荆王脚步如风。
到了一个二号牢房,还没进去,便看到一个女子倒卧在墙角的一堆稻草中。
朱二打开了牢门,荆王急步进内,一下子将女子的身子扶起。
急急将女子抱在怀中。
但女子入怀,他便觉得不妥。
再将她的脸扳过来一看,他心中一凛,伸手在这女子脸上一抹,一张人皮脸具从此女子脸上剥落。
荆王脱口而出:“这人,不是落儿!”
第970章 失踪(二)()
陪伴在旁的赵迩也吃了一惊。连忙凑过来一看。
昏暗灯光之下,剥落了人皮面具的女子的脸不是凌姑娘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孔,而是另外一张陌生的女子脸孔。
他一下子懵了,这天牢可是他亲自派兵把守的,怎么凌姑娘会凭空消失,又换成这么一个女子在这儿?
“王爷”他扑通一声跪下来。
朱二初时也不明所以,看得面前两位大人物脸色变得铁青,他也感觉发生大事了。
只是,这女子一直便是在这天牢里,这两位大人怎么说这女子不是原来的女子?
丢了犯人,还是天牢里的犯人,可真是死罪。
他也不由自主跪了下来,
荆王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他将手中女子一扔而下。
环视牢房一遍,他沉声到:“赵迩,你的脑袋先寄在你的颈上,现在先将这天牢所有看守叫来,本王要逐个审!”
一个个看守审下去,审到哑巴时,那个哑巴连比带划,声音在喉间嘎嘎作响,没有人听得懂他说什么,只知道,他努力的撇清此事与他无关,他急得满头大汗,最后说得急了,索性晕了过去。
那个牢房里的女子竟然也是哑巴,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