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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倏然出手，点了她的昏睡穴。
凌小落的身子软瘫在水中，昏睡过去，才消停下来，不再乱说乱动。
荆王将她的身子清洗干净，将她抱上榻上，用软棉巾给她抹干净身上的水痕，再帮她换上衣服。
衣服是他命宫中尚衣局的女官为她量身订做的，还想着与她成亲时送给她，谁知她却跑路去了找赵翔飞。
所以这些衣服一直放在他的密室之中。
从里到内，罗袜、汗巾，寝衣从贴身的衣物再到喜宴的礼服一应俱全。
而且没有一件是重样的。
从前只想着给她最好的东西，最好的礼服，最好的婚礼。
但是，最终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他找了一件亵衣给她换上，这亵衣是素雅月白色，上面绣着一株淡雅金黄色无忧花。
是他喜欢的花，想来她也会喜欢。
看着素雅衣裳衬得她的冰肌雪肤更是娇嫩无双，他忍不住轻轻的亲了亲她的肩膀。
从前，总想着与她有一日成亲了，便能时时看到她的娇颜，时时能将她抱在怀里亲着，爱着，看红晕渐上她的脸容之上。
造化却弄人，这么多年的追寻，他竟然无法拥有她。
他情不自禁，又吻上她的唇畔。
紧紧拥抱着她，舍不得放手。
他总是只能这样，在她人事不知的时候，才能恣意亲吻她，而这个机会，以后，也不会再有。
他注定要做那个为他人作嫁衣裳的裁缝佬。
还要做一个让她彻底忘记，彻底放下的陌生人。
“赵迩！”他叫道。
“末将在。”
“备马车”
“夜已深，王爷要到哪儿去？”
“肃王府！”
马车停在肃王府，是夜半时分，又是荆王这样的身份，肃王府的护卫如临大敌。
一队暗卫无声无息，包围在荆王身边。
“告诉你家王爷，就说本王有要紧事与他商谈。”荆王扫视一下周遭如临大敌的护卫，扬声说道。
“荆王爷，夜已深，我家王爷已经安歇，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再说了，王爷有什么事情，可以在朝堂说个清楚明白，不必私下找王爷。”白恒不卑不亢说道。
“误了本王和你家王爷的事，你担当得起吗？”荆王冷冷说道。
“王爷，恕在下无礼，我家王爷曾吩咐，谁踏进王府一步，杀！荆王爷你也不例外！”白恒强硬说道。
第978章 真相（一）（）
“如果是落儿姑娘也要杀吗？”荆王淡淡问道。
“这——”白恒拿不定主意。
“你去跟赵翔飞说，本王夜半前来，并非是为朝堂的事，也非本王与他的恩怨，本王是要与他解决落儿姑娘的事。”荆王凝重说道。
看得荆王脸色凝重，看着事关重大，白恒略有迟疑，态度不及刚才强硬。
“是关乎落儿姑娘生死的事！”荆王又补充到。
不一会儿，白恒再度奔出。
“肃王爷有请。”
荆王抱着凌小落下了马车，吩咐赵迩在外面等候。
赵迩有点担心：“王爷，我陪你进去。”
荆王自傲地一笑：“你以为区区肃王府能困得住本王？”
赵迩只好呆立不动。
荆王横抱着凌小落，步伐从容迈进了肃王府。
赵翔飞背负着双手立于王府会客厅中，听到脚步声，缓缓回头。
他不知道这个赵宁为什么要挑深夜这个时辰来跟他谈落儿的事。
落儿能有什么事？
赵宁又想将落儿推给他？
赵宁如果真对落儿始乱终弃，他会废了他！
看到荆王手里抱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目的人走进来，赵翔飞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倒要看看这个赵宁弄些什么花样。
“有什么事，说完就滚！”赵翔飞冷冷地看着荆王，沉声说道。
“我想到你的寝室里谈谈。”荆王淡淡说道。
“赵宁，不要太过份，我能见你，是给了落儿面子！你不要让我对你动粗”赵翔飞脸色不愉地道。
荆王冷哼一声：“我没空闲工夫跟你打架，我见你，何尝不是给落儿面子才见你？”
他伸手掀开盖在凌小落脸上的披风：“你想落儿躺在你的客厅中吗？”
赵翔飞一看到荆王手上抱着的女子，露着清丽绝伦的小脸，竟然就是他念念不忘的凌小落。
他微吃了一惊，落儿怎会在赵宁手上？她不是跟随沈括到了江浙一带吗？
她怎么出现在汴梁？
又看得她脸色通红，羽睫紧闭，他不由喝道“赵宁，你，你将她怎样了？”
“她中了毒，只有你才能救她。”荆王静静答到。
赵翔飞心中一惊，略一迟疑，便道“跟我来！”
他率先向寝室而去。
荆王将凌小落放落赵翔飞的榻上，细心地用被子盖好。
然后他直起身来，站定在赵翔飞的面前。
“她中的是宫中千丝绕迷情毒！”
“千丝绕？”赵翔飞大吃一惊。
这毒，他曾身受其害，如果没法和异性合交，必死无疑。
当年在军营，他只能强要了肖十三的身子才解了这种毒。
“这种毒只有与男子交合才能解毒，只有你才能解她的毒！”荆王沉声道。
“她意属于你，你为什么不帮她解？！”赵翔飞又起了怒意，这个赵宁又来消遣他。
“如果我能解，我早就帮她解了，也轮不到你染指于她。我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荆王脸色冷然。
赵翔飞紧皱了眉头，看着他，在分辨他说话的真假。
“你是破她身子的人，她的身子从头到尾只给过你一个人，所以，我将她带给你。”荆王静静说道。
“我破她的身子？”一听这话，赵翔飞怒意又起：”赵宁，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将话说清楚，你说不清楚，你今晚别想出我肃王府！”
情急之下，他一手紧攥住荆王胸口衣衫。
第979章 真相（二）（）
荆王任由他攥住他的衣襟，他的冷眸迎上他的怒目，冷冷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
“我今晚来，就是想跟你说清楚落儿的事，至于出不出得你肃王府，这个你放心，相信你肃王府没有人拦得住我！”
赵翔飞怒意更盛：“你想试试吗？”
“我没空跟你比试这种无聊之事，赵翔飞，我现在再一次将落儿交托给你，请你不要怀疑她对你有任何目的和企图，她意属于你，除了想追随你，不会有害你之心。”荆王淡然说道。
听到这里，赵翔飞一怔，
荆王的声音继续响起“请你善待她，保护好她，我三番四次的将她交给你，可不是想你将她往死里弄！”
“你不要再将你军营中的那套严苛刑责用在她的身上，不要将她关进水牢想淹死她！”
听到这里，赵翔飞心中一凛。
手不由自主慢慢放松了他的衣襟。
他看了榻上的凌小落一眼。
荆王继续说道：“她得知你摔伤了腿，便连与我的婚约也置之不理，便追随你而去，在路上，碰上人贩子幻千红，将她弄进青楼里，让人拍卖她的处子之身，幸亏她逃过大劫，谁知逃走时又让你军中之人掳至军营中，在途中还差点让粮草官叶光凌辱了她后来，她混入了军中，又让曹纲打折了腿，又让你破了身子，怀了身孕，却不敢告诉你，只能离开军营”
“你胡说！”赵翔飞喝道。
他越听越惊诧，越听越混乱，这明明是肖十三杜撰的经历，怎么变成是落儿的经历？
荆王又是冷笑一声“你真是一个傻子，如果不是你这样傻，总是无法发现落儿就是肖十三，我也不会跟你费这么多唇舌。”
“你说什么？肖十三就是落儿？！”赵翔飞心中又是一凛！
“你还不明白吗？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肖十三就是落儿！落儿就是肖十三！”荆王又清晰无比的重复说道。
肖十三就是落儿？这一句话如石破天惊将赵翔飞震住了，如雷轰顶，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消息来得让他震惊。
“你说谎！肖十三不会是落儿，肖十三已经被我淹死了！”赵翔飞叫到，他难以置信。
他的眼前浮现出肖十三地水牢中那具发黄泛白的尸体。
心中一阵抽痛，她死了，赵宁还要利用这个女子来骗他！
“你很想肖十三死吗？你这个傻子，怎么还不相信落儿就是肖十三？难怪她一直在你身边你都认她不出，你可真算得是天下第一傻子。”荆王冷笑道。
“落儿为你生的儿子，肩膀上有一个暗红云龙胎记，不知你身上有没有，如果没有，你不相信那是落儿为你生的儿子，你大可以滴血验亲。”荆王一字一顿说道。
“落儿就是肖十三，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言尽于此，落儿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待她，不要再辜负她！你与她曾有过肌肤之亲，想必你熟悉她的身子，你只要看看她的身子，就知道她是落儿，还是肖十三！”
荆王话毕，回眸再看榻上的凌小落一眼，犹有不舍，但很快，他长衣一甩，便决绝转身，慢慢走出了赵翔飞的寝室。
震惊之下，赵翔飞没有拦阻荆王。
荆王出去后，返身关上了门。
远处传来暗卫喝叫之声。
旋即便归于沉寂。
赵翔飞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呆立房中，慢慢将脸转向榻上的凌小落。
第980章 真相（三）（）
他的耳边一直响着荆王赵宁的话。
“落儿就是肖十三，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言尽于此，落儿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待她，不要再辜负她！你与她曾有过肌肤之亲，想必你熟悉她的身子，你只要看看她的身子，就知道她是落儿，还是肖十三！”
他纵身榻前，凝望着昏睡中的凌小落，看着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孔，他心中急跳。
肖十三就是落儿？落儿就是肖十三？
肖十三的模样和凌小落的模样交替而现。
落儿，她会是肖十三吗？
肖十三真的没有死吗？
他颤抖的手，慢慢掀开盖着她的被子，她静静卧着，脸色发红，呼吸粗重。
是的，这是落儿没有错。
但她会是肖十三吗？
他凝视着她，目光又落到她的身上。
他双手颤抖着，慢慢解开她的衣衫。
因为紧张，他粗大的手指竟然解不开那些复杂的礼服盘扣。
荆王给凌小落穿的是一件喜服。
他定了定心神，再度伸手解她身上的礼服。
长裙解落，现出她的素雅亵衣，再现出她露着一截香肩的身子，只是这样肌肤微露，那种熟悉的感觉便扑面而来。
素雅亵衣继续脱落下来。
她雪白玲珑的身子一丝不着，完全呈现于他的面前，他的心骤然收紧。
她真的没有死！
她真是肖十三！
他整个人呆住了，一时悲喜交集。
这真的是肖十三！
这是他记忆之中无比熟悉的身子，肖十三的身子！
是记忆之中无法忘怀的与自已云雨往来，水乳交融的美好身子。
在军营的榻上，在大漠的月牙泉边。
她的身子都为他如花盛开过。
是他唯一亲近过的身子。
她的身子也只有他亲近过，她的处子之身是被自已所破。
她脖子上有箭锋划出的旧伤痕，是那次在与苍狼带领的沙盗激战中，她所受的伤。
还有腿上的一处剑伤，即便是痊愈，也有一个寸把深的小坑，也不知是那一次战斗留下的
还有手臂上的砍伤，大腿上的刺伤。
她参加过太多的战斗，她与他曾生死与共，为保护他而浴血奋战过。
所以她的身上有太多战斗的伤痕。
他的眼睛又落在她的手上。
他轻轻拿起她的左手，她的手微凉，手上皮肤没有在军营时的粗糙，但那挽弓拿剑的硬茧还在。
还有那个用药水弄花了的“效用”二字，一直印刻在她的手背之上。
他一直没有留意。
他不由得紧握了这手，用他的大掌将这双手包在他的手中，再放在唇边。
她的身子是肖十三的，而她的脸容是落儿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孔，没有易容，没有脸具。
肖十三真实的面目原来就是落儿本来的面目。
难怪肖十三一直不在他脸前展示她的真面目！
肖十三，她真的是落儿！
落儿真的是肖十三！
看到这样一张脸容，这样的身子，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
所有的前因后果，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