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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留活口审问。”
“是”
“那范爱卿;他可曾受伤?”宋仁宗这才想起要关心事件中的关键人物范仲淹。
“虽然凶险,但范大人无碍。”赵翔飞答道。
宋仁宗长嘘一口气,虽然赵翔飞用简单二字“凶险”淡然带过,但连他也说凶险,当时情形肯定甚是危急。
“那女子伤势一定很重。是否已经痊愈?”宋仁宗继续问道。
“已经痊愈。”
“现于何处?”
“她。。。。。来自于民间;臣已经将她送出王府了。”赵翔飞略一停顿道。
“范爱卿这个义女倒也忠烈,爱妃,她倒有你在当年颜秀发动宫廷叛乱时,不顾自身安危,挺身保护朕的风范。”
宋仁宗回眸看向张贵妃,眼里温情脉脉。
“范卿家怎能和皇上龙体相比,为了皇上安危,臣妾万死不辞。”
“好,好,朕知爱妃对朕最好。”宋仁宗又紧握了张贵妃的手。
“如此说来;倒是永宁误会了你。”宋仁宗温言道。
又转眸对张贵妃道“爱妃你听,朕说得没错吧,翔飞做事不会如此不知轻重。”
“那你为何不对公主解释清楚?若出了人命可怎么办?那个女子若是伤了公主千金之体,她可担当得起?劫持公主是死罪,但看在她不知者不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将她寻来,送进宫中,让本宫亲自责罚。”
赵翔飞一听,心中一惊。
第188章 面圣(四)()
以皇宫中的刑罚和阴损手段,还有公主的暴烈性子,凌小落进得宫中,不死也一身残。
而且以凌小落的性格和行事方式,保不准与张贵妃一言不合,便连张贵妃也劫持住,到时自已如何保她周全?
他决不能让她进宫。
“是臣考虑不周,未与公主说清楚原委。此时由我而起,翔飞愿代她受过。”赵翔飞跪下低头。
“既然是一场误会,此女子保护范爱卿受重伤,功过相抵,朕看此事算了。”宋仁宗又是一副和事佬姿态,转头对张贵妃道。
张贵妃脸色不愉,听到宋仁宗语气之中颇有维护赵翔飞之意,想到如果那名女子真是范仲淹的义女,皇上念及旧日与范仲淹之谊,也不会对她有所责罚。
而且她素知永宁公主的性子,此事定是她急燥性子惹出的事。
但她还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瞧在皇上面子,此事便暂不追究,但那女子实是太过可恶,你一定要找她出来,即便不责罚,也要让她向公主瞌头认错,否则,皇家天威何存?”
赵翔飞脸色冷峻,仍然一副不肯就范的样子,他只知道,无论如何,凌小落都不能落到她们手上。
“怎么,本宫已经再三退让,只是认错;并不责罚;你还是不想将她交出来?怎么,是不是要让本宫亲自去请?”
赵翔飞身体僵直;半晌才下决心地道:“那名女子是山野女子,不懂礼节,恐防惊驾,她在我府上惹祸,若公主意气难平,我我代为致歉,向公主
赵翔飞一咬牙,道“向公主负荆请罪。”
张贵妃一惊;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绝地说出这种认错方式,可知这个五皇子心比天高;宁折不弯,不会轻易向人低头,更何况此事公主有错在先,他肯低头认错,实属不易,还要他用如此屈辱的方式认错?
又看得他脸色越来越冷,恐怕再不依不饶下去,激发了他的执拗性子,原本好事便成坏事。
宋仁宗一听他说到负荆请罪,也是吃了一惊。
连忙道“不必负荆这么严重;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依朕看;此事宜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负荆;斟茶认错也一样;翔飞;你就斟茶给永宁;此事就算了。”
宋仁宗的手轻轻捏了捏张贵妃的手。
张贵妃心中清楚,这是宋仁宗给她台阶下,要让堂堂王爷,战功赫赫的将军剥了衣衫,背负荆条向女子请罪,这可是旷古未有之事,这更是大失皇家威仪。
若真要他负荆请罪,他绝不会和永宁有和好一日!
她心下也暗暗惊叹,赵翔飞的确是个有情有义,敢于担当的男子,世间又有多少如此情重的男子?
他对一个普通女子尚且如此维护,更何况是自已至亲之人?
永宁若能嫁给他,实是永宁之福。
旋即又想到,若赵翔飞此举只是因为那女子是范仲淹的义女,他奈于与范仲淹的情义还可属正常,若是只为了维护那名女子的话,那这名女子在他的心目中的份量,可就真不一般重。
所以,一定要促请皇上尽快将永宁指婚给赵翔飞,夜长梦多,若那名女子在赵翔飞心里生了根,以赵翔飞耿直性格,定要先将那名女子娶了去。
那时,自已一番计较便落了空。
第189章 面圣(五)()
“咳”张贵妃清了清嗓音,道:“既然皇上开了金口,那此事就暂且搁下。”
“永宁,永宁!”张贵妃忽然朝身旁的屏风唤了一声。
永宁公主从屏风后闪身而出,寒着一张脸孔。
“事情你都听清楚了,既然此事翔飞要一力承担,依本宫看,此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因一个山野女子影响你二人情谊。”
永宁脸上犹有不甘,昨日的耻辱无论如何都不能就此抹去,让她意气难平的是,赵翔飞竟然当着众多护卫护着那个女子,现在宁愿亲自认错也不肯将那个女子交出来。
看他昨日对那名女子的回护和痛惜神情;若说他与那个女子没有一点儿关系,她打死也不信。
她紧攥了拳头,脸上仍是勃勃怒气难平。
张贵妃咳嗽了一声,用眼睛示意永宁公主忍耐。
永宁是她兄弟的女儿,当年张贵妃得宋仁宗宠幸,便想努力怀上龙种,为宋仁宗开枝散叶;诞下皇子,延绵子息。
谁知欲速不达,虽然宋仁宗经常宠幸,承帝雨露恩泽,但肚子几年不见动静。
最后,便将兄弟的这个女儿收为养女。
但也真是奇怪,自从永宁进宫后,她便有了身孕,自此,她便将此养女当成了送子引儿的福星,宠爱得不得了,结果惯成一副骄横任性的性子。
看得永宁满脸怒气,又看得赵翔飞冷峻脸孔,张贵妃心中暗暗着急。
她心想,“这个永宁真是让自己惯坏了,她怎么不懂得百炼钢也要化为绕指柔,以柔制刚才能抓得住男人的心。赵翔飞可不是一般的男儿,不是那种对她唯唯诺诺的王候公子,她这般一味的和赵翔飞对着干,只会将他越推越远,看来自己要好好教她驯夫之术。”
“来人,奉茶。”张贵妃大声道。
宫女很快便递上茶壶、茶杯。
赵翔飞斟了一杯茶递给永宁,永宁狠狠地剜了赵翔飞一眼,在张贵妃的示意下,不情不愿地接过来,一饮而尽。
看得永宁公主连尽三杯茶,宋仁宗抚掌而笑。
“哈哈哈,好,这个结总算解开了。不是冤家不聚头,朕看你俩啊,倒真是前世冤家。两人性子都这样执拗,可真要改一改,否则,将来你二人成婚,还天天这般打打闹闹,朕和你母妃一日也没有安宁日子过,昨晚就让永宁闹得没一觉好睡,还永宁呢,朕看你要改名叫永闹。”
张贵妃“扑哧”地笑出了声。
但赵翔飞听到“成婚”二字,心中一惊,脸色并不好看。
“翔飞”张贵妃敛目对赵翔飞道,“虽然这事有所误会,永宁的性子也急燥,但怎么说都是因为对你情重,紧张你,关心则乱才有此事,她真心待你,你莫要辜负。”
赵翔飞紧闭了双唇,并不应答,永宁公主有点不满地看着他。
“你年纪也不小了,陛下想将永宁指婚给你,等年后便成婚。”张贵妃又道。
“不”赵翔飞一听,心中一惊,连忙便道:“臣只将公主当成妹妹相待,并无非份之想。”
“你俩自小青梅竹马,身份相貌又甚是般配,说到身份相貌,放眼整个朝堂之上,那个王侯贵族家的女子又有谁能与永宁相比?她当你的正妃最是合适不过。”
张贵妃脸露不悦。
第190章 拒婚(一)()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西北战事一日未定,臣不会考虑儿女情事。”赵翔飞凛然说道。
“正是因为西北战事未定,才让你及早成家,你若一出征,又不知何时才能返京,这一年拖一年,你何时才能成家?你看荆王比你年纪小,早已经当了爹,膝下已经有了四个儿女。”张贵妃继续道。
赵翔飞继续默然。
“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等到中秋佳节,宫中宴饮,皇上便当着众皇亲大臣的脸,将永宁指婚给翔飞,我也了了一桩心事”张贵妃忽然起身,向宋仁宗盈盈一拜,端容说道。
宋仁宗连忙扶起她。
“不,我不会娶公主为妻!”赵翔飞情急之下,还没有等宋仁宗发话,连忙大声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再度跪于地上。
“你——”张贵妃为之气结,“你怎么这般不识抬举,永宁公主可是有许多皇亲公候,青年才俊惦记着,你错过了,可就”
“翔飞心系战事,无瑕顾及儿女私情,更何况,翔飞自小只将永宁当成妹妹,不敢有越礼之举。”赵翔飞继续冷然道。
他知道现在不将话说清楚,皇上金口一开,事情便再无回旋之地。
宋仁宗瞧瞧张贵妃,又瞧瞧赵翔飞,有点为难。
“翔飞,你可是有中意之人?”宋仁宗忽然问道。
赵翔飞眼前闪过凌小落泪光盈盈的脸。
他猛然抬头望向宋仁宗,眼神掠过一丝痛楚,有一瞬黯淡。
这这样一瞬,不需要言语,宋仁宗便感同心受,心中雪亮明白。
蓦然想起自已昔年遇上喜欢的女子,却未能如愿与她们共谐连理,引为终身憾事。
他虽贵为天子,但自十三岁登基,便一直生活在养母刘太后专权独断的阴影之中。
在政治上,受养母刘太后压制逼迫,在婚姻之中也不甚如意。
他十五岁时喜欢过一个王姓姑娘,但在刘太后的干预下,未能如愿娶她为妃,相中另一位张姓女子,但太后却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另行册立了郭皇后
他的婚姻并不由他作主,直至亲政之后;才寻觅得张贵妃这个自已喜欢的女子相伴左右。
“即便是有喜欢的女子,也只能做他的妾,不能做正妃,翔飞的正妃只能是永宁!”张贵妃怒道。
“贵妃说得也在理。”宋仁宗迟疑地瞧了一眼张贵妃。
又转眸望向赵翔飞,继续道:“翔飞,若你另外看中那家闺秀,等和公主大婚后,也可纳她为妾。这样吧;朕先将永宁”
赵翔飞又重重一叩首,急声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翔飞自己选择和愿意做的事,便是全力以赴,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若不是翔飞愿意做的事,即使刀剑加身,要翔飞引颈受戮,翔飞也不会就范!”
他的话说得决绝清晰,掷地有声。
此话一出,宋仁宗又大大震动了。
赵翔飞的敢作敢为,决断处事,其无畏勇气大出他的意外。
他又一瞬黯然,他的确比自已有担当有勇气,他当年若是能象赵翔飞那样敢作敢当,就不会与自已一生所爱失之交臂,错过大好情缘;让他数十年来郁郁寡欢。
第191章 拒婚(二)()
这数十年来;宋仁宗为了摆脱刘太后的影响和束缚,不顾朝野大臣巨大非议,追封生母为太后,废郭皇后而宠张贵妃。
但他知道即使如何风光大葬生母,如何让她死后极尽荣哀都好,逝者已逝,他也无法弥补生母生前所受的苦难和屈辱。
“什么有为有不为!你敢抗旨?你若不娶永宁,看谁敢嫁你为妻。”张贵妃气急而道。
“母妃,别说了!不要说了。。。。。。”永宁霍然起身;她一顿足;飞奔而出,一阵风般掠过赵翔飞身畔,奔出殿外,转眼不见踪影。
宋仁宗和张贵妃对望一眼,都有点错愕。
赵翔飞岿然跪着,毫不动容,肩背挺直,身子纹丝不动。
“你;你;你想气死本宫”张贵妃手指着赵翔飞;气得浑身发抖。
一语未毕;忽然眼泪夺眶而出;珠泪欲滴。
她语带呜咽,一字一泪对着赵翔飞道:“本宫与你母亲情同姐妹,她当年怀着你的时候,便与永宁许下娃娃亲;虽无订立仪式;但当日恳切之辞言犹在耳,本宫也答允你娘亲一定促成此事,谁知你”
张贵妃掩脸而泣;宋仁宗连忙将她一把拉起;也不顾赵翔飞在场;便将她拥在怀里。
“倩娘,倩娘,妹妹无用,连你这小小的心愿也完成不了,妹妹活着有何意趣?”
张贵妃珠泪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