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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振作了一下,稍稍理了理云鬓,坐了起来。
李总管来了就好;忠厚如王婆婆;也有背叛自己的一天;现下自己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李总管快步进内。
看得精神不济的孙司官,有点怜惜地道:“
“数天不见,怎会又瘦了一圈?”
“还不是为了那个凌丫头的事。”
“凌家丫头?”李总管眼里寒光一闪,冷意便起。
第248章 密谋(三)()
李总管沉声道“你以后不用为这个凌丫头烦心了,我来,便是想告诉你两个好消息。”
“好消息?”
李总管缓缓坐下,从桌上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放于鼻端慢慢嗅着茶香。
看得孙司官期待地看着他,他声音微扬“沈家公子已经答允沈夫人娶肖家小姐,明日五皇子便起程西征,凌家丫头没了靠山,此时除去,自是易如反掌。”
“再则,大皇子一心想要得到这个丫头,我们正好做个顺水人情,将她送给大皇子,你想想,以大皇子的手段,那个凌丫头再倔,再难搞,大皇子也会将她弄得死去活来。”
“若五皇子回来问起此事,又如何作答?”孙司官仍有犹豫。
她想起五皇子说的那句话“若凌家小姐有何闪失,你让人提你的人头来见我。”犹自心惊。
“五皇子此次西征,甚是凶险,战场交战,生死难料,何时能返,尚是未知数,即便他回来,早已经忘了这样一个丫头。”
“但这个凌丫头她不知使了些什么心术,竟然让王婆婆也听了她指令,有王婆婆处处维护,这事情自是难办。”孙司官皱着眉道。
“这个还不容易,你下些蒙汗药在饭菜里,迷倒王婆婆,我再找几个人,将她捆了去。”
“这丫头真要送给大皇子?”孙司官心下仍是惴惴不安,而且稍有不忍,不知是否年纪渐长,她已经没有年轻时的心狠手辣了。
“非送不可!这个丫头如此惹事,来了这教坊才数月,就折腾了那么多事情出来,若真的照她说的做,让她坏了教坊的规矩,张贵妃能放过我们么?”
“宫里对付这种不听话的丫头,除了将她四肢砍去,用盐渍起来,弄得她生不如死,就是赏她九十层麻皮纸,一层层的糊住她的脸,让她慢慢地没了声息,这世上,只会嫌人多;还嫌人太少么。”
李总管的声音透着一种森森冷意。
孙司官打了个寒噤,当年,若不是李总管拼死将她弄出宫,送到这教坊来。那些宫中的毒辣手段便会用到自己身上。
“无毒不丈夫,要保得我们平安,就要除去一切障碍,咱们活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还怕这么一个小小丫头?”
李总管对孙司官说话温和,但说出的话却让孙司官有点心寒。
“不,不要说了,容我再想想,这丫头,也不是须得要这样。”
“怎么?你害怕了?这样的丫头,命如蝼蚁,即便是弄死她,有谁会在意?更何况,只是将她送给大皇子,说不定,她能讨得了大皇子欢心,从此荣华富贵,到时感激你还说不定”
看到孙司官还是沉吟不决,李总管有点不耐烦。
“你若是害怕,我便将她弄进宫里,再慢慢折腾她,也免了你麻烦;我这就去安排。”李总管说道;拿过披风;便要出去。
“为了一个小小丫头,竟然劳烦李总管出手,这丫头面子也太大了。”忽地外间传来一个低沉淳厚的声音。
孙司官和李总管皆一惊,一愣神之间,便看到一个身穿冰蓝衣裳,满脸麻子的年轻男子潇潇洒洒地走了进来,如在自家房间般闲庭信步。
来人自是宁公子。
第249章 杀气(一)()
李总管脸色一变,他的贴身护卫守在外间,而他和孙司官低声商议,这人竟然无声无息进来,并将他们的谈话听了去,这人自是非同寻常。
“你是何人,胆敢管起本官的事来?”李总管怒道。
“你的事在下本来没有半点兴趣理会,但事关凌姑娘,在下便有兴趣了。”
李总管阴沉着脸看眼前这位公子,一下子不知他是什么来头,脑海里拼命地思索,也不知他是那一位官家子弟。
看他这身打扮,谈吐文雅,想来,定是在这儿倚红偎翠的富家子弟,风、流公子。
“你是何家子弟?”他问。
“这个;恕在下无可奉告。”宁公子说道。
李总管看他虽称在下;但神情倨傲,竟然浑不将自己放在眼内,不由怒意勃发。
心道,即便是朝中大臣,知自己是皇帝身边的人,都要让自己三分。
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管起自己的闲事来,真是活腻了。
再三打量他,仍想不起这是什么人物。
“李总管,人即便如蝼蚁,也终究是一条命,你手上沾了那么多宫女、太监的血,嗯;李菲儿;扣儿;还有尚书房的小英子都是你杀的吧;杀了这么多人;你难道便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听得他揭自己的阴私,李总管顿起杀机。
这人不知如何得知自己的阴私,自然是留他不得。
但这人不知什么来头,李总管不敢轻举妄动。
“你究竟是何人?”
“李总管不需要知道我是何人,在下只是请李总管放过凌姑娘。”
李总管再次打量宁公子,听他口中一再谦称“在下”,宫中那么多皇亲贵族,却没有他这一号人。
他杀意大起,即便是什么重要人物,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将他除去又何防?
“小子,这凌家丫头的事,不是说你想管就能管,你可知道,多管闲事的人最是留不得;要让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闭嘴;只能让他成为。。。。。。死人!”李总管阴侧侧道。
话间刚落,一支袖箭便从李总管袖中发出,向宁公子喉咙疾射而来。
他与宁公子相距不过半尺,说话之间便从袖中射出利箭;自是想一箭封喉;将宁公子置于死地。
间不容发之间,宁公子向后一仰,同时,衣袖一拂,一股疾风直扑李总管脸门。
那袖箭擦着宁公子仰着的脸门上疾射而过,“铮”的一声插于窗棂之上。
只吓得孙司官全身透出一层冷汗,连声音也不敢发出。
李总管后纵一步,避过宁公子衣袖疾风。
他继续扬手,袖中连珠弹发,三支袖箭分上、中、下三路向宁公子射去。
如此距离和方位,让人绝难闪避。
宁公子纵身高跃,三支袖箭从他脚底飞过,不料他身在半空,又有三支箭从李总管手中发出,又向宁公子身上要害疾射而出。
一支射他咽喉,一支射他小腹,一支射他足底。
宁公子身子旋转而起,那身姿如风卷柳絮;甚是好看,衣袖飞扬,一瞬之间,三枝袖箭就让他抄在手中。
他身处空中;还没落下;便一扬手,两枝袖箭反射而出,却是分射李总管双手。
李总管刚想挥手打落那两枝袖箭,两股大力却从他胁下袭来,他的手竟然抬不起来。
身体便撞上房中木墙上。
那两支袖箭不偏不倚,直插他两手掌心。
第250章 杀气(二)()
李总管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伴随着温热血液飞溅而出,李总管惊惧发现,自己两只手掌心竟然被宁公子回发的袖箭分别钉到木墙之上。
正想出声呼痛,宁公子手指挟风而来,便点了他的哑穴和身上四处要穴。
他发声不得,脸上便痛得一片惨白。
他两支手臂如打开的“一“字一样,整个身体如十字一样钉于墙上。
一个装了弹簧的发射机括从李总管袖中而出,滚落地上。
宁公子将那发射机括从地上捡起来,放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再将手上拈着的第三支袖箭放在机括里,箭头直指李总管咽喉。
他的手扣着机括开关,只消一动,那机括便会疾射而出,一箭封了李总管的喉。
李总管两只手掌钉在墙上,又让宁公子点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血一滴滴从两掌中落下来。
他惊惧放大的瞳孔里,映出微带笑意的宁公子的脸。
“不,不要杀他”已经吓得全身瘫软的孙司官拼命聚凑起一丝残存的力气,尖叫一声,从榻上连滚带爬的翻落下来,一下子挡在李总管身前。
“这位公子,不,不,这位英雄,求你放过他,别杀他!”
“不要杀他,不能杀他。。。。。。。一切事情都由我而起,与他无关!大人、英雄、好汉,你要杀便杀我吧孙司官嘴里胡乱说道,眼泪纵横而下,跪在地上叩头如葱。
“啊;只要你不杀他,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不会为难凌姑娘,我求你不要杀他!不要杀他啊。”
孙司官额头转眼便叩出了数个血包,再叩得两下,血包撞破,地上便绽开了大片血花。
宁公子一挥手,一股大力由下而起,将孙司官托了起来。
孙司官站起来,身子犹自摇晃,脸上血泪交融,看得李总管又是心疼又是惊惧。
“一命换一命,你真愿意?”宁公子将手中的短箭对准了孙司官的咽喉,嘴角噙着一丝冷清笑意,眼里却是寒光骤现。
孙司官迎向宁公子,慢慢闭上眼睛,脸容反倒变得一片平静。
李总管喉头发出荷荷低吼,一双眼睛暴怒血红,如同要滴出血来。
宁公子眼锋扫过两人,脸色一缓,道:“好,好,你们两人倒还是情重!情真意切;患难见真情;好一对同命鸳鸯!”
宁公子说道,惮了惮衣裳,在房中一张椅子坐下。
面对孙、李二人;他犹带笑意的脸上;深藏一股让人心寒的杀气。
看得两人背心不觉透出一股寒气!
两人生死全在这人一念之间。
两人脸对的;仿佛不是一个贵气公子;而是一个地狱判官。
“孙司官,念在你对李总管情重和对凌姑娘尚有一丝怜悯之意,我就放过李总管,但你也可得记住了,凌姑娘若有任何闪失,孙司官,你头上脑袋便自己砍下来吧。”
他说得甚是温文尔雅,但在孙司官听来,无异于一道催命符。
孙司官全身颤抖,连声答应。
“还有你,李总管”宁公子寒眸扫了李总管一眼,道“看在孙司官对你的情意,你的脑袋先行寄存你的颈上。你回到宫中,可得好生休养,不要再生事端,对待宫中弱势人物,可得宽厚一些,不要随意伤害性命,若有再行不义之事,你做过什么,便会有百倍报应到你身上。”
第251章 杀气(三)()
李总管听得他肯饶他们二人性命,脸有喜色,硬忍疼痛,缓缓点头。
“孙司官,教坊还是归你管,只是对那些娘子,手段不要太过恶毒,你也不必刻意的在凌姑娘面前讨好,一切便配合凌姑娘提的方案去做便是。”
孙司官忙不迭地点头。
宁公子站起来,将手中机括反手掷于地上,那机括落于地上,精钢铸成的机括子,让他一捏一掷,便成了一团麻花。
他纵身上前,将插于李总管手掌上的袖箭那箭羽折了,再用力一拍。
两枝袖箭透李总管掌心而过,没于木墙之中。
自又痛得李总管脸上一阵扭曲;差点晕了过去。
宁公子再出手如电,解了李总管穴道。
然后转身,衣袖一甩;潇潇洒洒出门去,倒似刚才进来,只是和孙司官拉家常一般。
他倏忽而现,又倏忽而逝,在李、孙二人看来,如同鬼魅。
李总管穴道被解;双手又得以解脱,人便一下子瘫软在地。
孙司官连忙扑上前去,抱住了他。
“他,他是”李总管忽地想起一人;又惊又痛之下,脸上又是骇然变色。
“他是谁?”孙司官惊慌问到。
“他是”李总管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号;孙司官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两人仿似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一样,脸上血色斑驳,相顾失色,一片惨然。
凌小落不知孙司官为何三日之间,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使她以为孙司官吃错了药。
她跟随着唤她前来的小厮到孙司官住处,看到她病卧床上,脸色比之数日前更是灰暗憔悴。
看得凌小落进来,孙司官挥手让小厮和贴身丫环翠儿退下,独留下凌小落一人。
她上下打量凌小落一番,想重新认识她一样,接着长叹一声,道:“你所求之事我都答允你。建舞台,竞座位,广而告之,诸般事项,你爱怎弄就怎弄。”
“啊?!”凌小落大感意外。
“孙司官,你真答允我?”她迟疑道,孙司官答允得如此爽快,使她有点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