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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更是密集如珠。
听着外面行雷闪电,整个天地如浸泡在汪洋大海之中,凌小落暗自庆幸寻得这个洞穴;如果此刻在山野露宿;这儿山高林密;保不准便被雷电劈死了。
第282章 相守(二)()
山风凌利,自洞中透入,两人虽有火折子,但并不敢生火取暖,怕那一群蒙脸之人看得火光,又再追踪而来。
宁公子有伤在身,凌小落怕他伤重更容易受风寒,便将所带御寒衣服皆盖到他的身上。
宁公子嘴里安慰着凌小落“别怕。。。。。”说着;说着便渐无声息。睡得一会,又悚然而醒,大概痛得厉害。
凌小落坐在宁公子身边,担忧宁公子身上伤势,晚上不敢深睡,隔一个时辰便伸手探他额头,但她的手每触到他的身体,便被他一手捉住。
凌小落想抽回手,但洞里漆黑,她担心他伤重,没有她的照顾,失去相救时机那就终身抱憾了。
凌小落知道深夜时光,最能要人性命。
宁公子伤得如此重,要熬过这夜才算渡过危险期。
便由着他紧攥她的手。
到得中夜,忽听得宁公子喃喃说道:“娘,娘,别走”
声音越来越大;凌小落悚然而醒。
连忙探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热,才放下心来。
她轻声唤道“宁公子、宁公子!”
她一动,宁公子却更紧的将她攥住,嘴里继续道:“别走,不要走!”
听得他如此凄清语调,凌小落心中有点难过。
“你,你觉得很难受吗?”她问。
但宁公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静默一会,他似乎清醒一点。
在黑暗中他又道:“小时候,我娘就是这样握着我的手”
凌小落脸一热,他怎么将自己当成他的娘。
但听他说话语气与平日大不相同,隐隐有伤感之意,也就没有出声,任由他说下去。
“我娘就这样握着我的手,便是再黑的天,再大的雷我也不怕了,但是我娘却不要我,打小,她便将我送给了别人”
听得这里;凌小落有点难过;他如此雅致、潇洒不羁的人也有如此悲催往事。
他娘亲为什么要将他送了人?难道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古代的穷困人家真的悲惨,缺衣少食,还要卖儿卖女。
难道他说“有家难回”,说的就是这个?
看来,她和他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际遇不同,殊途同归,但都是有家归不得。
“唉”她轻叹了一声。
感觉宁公子更紧地握了她的手。
“她到死也不肯让我看她,不肯认我为什么?我恨你!”
他说得这句,声音带了一点狠意,让凌小落一惊。
“别害怕,我恨的不是你!”过得半晌,宁公子又清醒了一点,轻轻道:“你比我娘好,你即便是最凶险的时候也不会离我而去,我好生感激。”
凌小落感觉他摸索着靠近了自己,下巴抵在自己的头顶上,嘴唇轻轻亲吻自己的发。
他的声音微带颤抖;使凌小落一阵慌乱;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他如此跟自己吐露心曲;是觉得自己离死不远吗?
不;不;不!
她反手紧搂了他的身子,感到他的身子发冷。
“你觉得很难受吗,你,你不要死,你不能死!”她说道,一滴眼泪滴落到他的手背上。
宁公子的手掌摸索着凌小落的脸,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干了。
“不用害怕,我真的死不了,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唉,倒惹你伤心。”宁公子说了这么多话,有点累,大大喘了一口气。
“不要说话,你好好歇息”凌小落道。
“有一些话不说出来,烂在心里,很难受,现下说出来,便舒坦了。”宁公子喘了口气道。
第283章 相守(三)()
凌小落听得宁公子气息不匀,怕他继续说下去,伤心又伤神,这伤更难好了。
她提议道:“你不要再说了,你养养神!要不,我说你听?”。
“好,你给我讲故事,你上次讲给喜儿听的那个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就很好听。”宁公子语调稍稍轻快了一点。
他这么说;凌小落觉得他如缠着大人要糖吃的小孩子;人难道一到脆弱的时候便会返老还童?
“你真当我是你的”凌小落本来想说”当你的娘”,但想起他这个娘自小便抛弃他,便咽下不说。
“故事嘛,倒是有的,嗯,给你讲个金庸大师的故事;如何?”
“金庸大师,是你的师父吗?我看你这身内力与别派不同,是他教你的吗?你”
“嗯,当是吧,你要不要听,不听我可要睡觉了。”
“听!”
“给你讲个倚天屠龙记的故事,从前,有把倚天剑,又有把屠龙刀”
“你讲的是你的故事吗?又剑又刀的;两件兵器谁厉害?”
“别打岔;再打岔;就不说了”
“好;不打岔。”
凌小落也不知说了多久,只记得说到张翠山和谢迩比武,这两人还没有打起来,她的眼皮便先打起架来。
到了凌晨,便再也抗不住,声音渐渐低下去,接着便睡死过去。
一睡醒过来,便是满眼阳光,看着已经到了午后。
她睡眼惺醒,大大打了个呵欠,睡着便无梦,竟然睡得极好,还以为自己在教坊之中的住处睡觉。
忽感到自己的脸贴着的地方柔软舒服。
睁眼一看,落眼之处是一片冰蓝色,而自己的脸颊竟然紧贴着宁公子的胸怀。
鼻中闻得宁公子身上清淡的男子气息,再一看自己的手,竟然紧紧搂着宁公子的腰身。
宁公子的双手也紧搂着她的肩背。
两人亲密相依,如同情侣。
我的妈呀,凌小落一下挣脱宁公子的双手,弹跳起来,自己竟然将宁公子当枕头来抱了。
宁公子看着便是醒了好久。
那双让人沉溺下去的眸子深情地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又如春风十里一样撩人心扉。
幸亏他伤重,要不,昨晚自己可就
凌小落背过身去,感觉自己的青丝凌乱得如同刚经微波炉加工,自己如此一副并末梳洗的邋遢模样竟然让他看了去,凌小落觉得大窘。
“我到山崖下找点水给你喝。”她说得这句,不等宁公子答话,便从洞口攀崖而下。
那洞穴离山崖有约百丈距离,但凌小落施展轻功,不一会便到了山崖低下。
雨过天晴,昨晚一场大雷雨,山崖下虽然堆满了被风吹雨打下的乱枝杂树,但一番洗清秋,树木被雷雨清洗一番,格外苍绿,空气也特别清新。
凌小落心情非常愉快。
她寻得一路,便看到一道清涧,水色清澈。
她掬了水,喝了几口,虽时值深秋,水极寒凉,但凌小落渴了一天一夜,便如饮甘露,一道水线下肚,才觉得身体滋润起来。
她清洗了脸上灰尘,又五指如梳,将头上的青春丝梳理了一遍。
如何取水给宁公子喝?她游目四看,并没有适合装水的物事。
看得一棵大树叶子甚宽;便卷成筒子;装了水;施展轻功;便攀回洞中。
听得她的声响;宁公子睁开眼睛;对她展颜一笑;虽重伤之下;脸色苍白;仍然不改春风十里的本色。
第284章 相守(四)()
返回洞穴时,凌小落用叶子装的水已经洒得差不多了,她扶住宁公子的头,让宁公子喝了一点水。
看得他嘴唇仍是干裂,凌小落又再返身下崖,再盛了一些水来。
如此上下攀了几回,宁公子才解了渴。
凌小落第三次回来,又带了一把枯枝扎成的扫帚,看着崖边一丛山花开得甚是灿烂,便随手采了一把。
回到洞中,她拿扫帚将宁公子身遭的地方扫得干干净净。
再将那把野花掖在石壁上,斜头看了一会,不甚满意,又下崖再采了一大把,东插一把,西摆一丛,还弄了个几块石头,垒高,看着是一个石头花瓶。
她在上面插了一些野花野草,疏密相间,高低不一,宁公子看着这石头花,感觉颇有写意画的意趣。
如此一弄,整个洞穴弄得繁花似锦,洞穴没了之前的污秽浊气,生色不少。
看得凌小落边打扫,边插花,嘴里还哼着一些不知名小调,听着让人快意,看得她心情极佳。
看得佳人如花笑面,他的心情也非常好。
总觉得这个小丫头颇能苦中作难,从不将苦难之事当多大回事,即便现下身遭困厄,她也全没当一回事。
好象天下没有难不到她的事,比那些动不动就攒眉的女子实在有趣得多。
宁公子休息了一天一夜,看着气色好多了,说话也不费力了。
他赞赏地道“这样子用石头垒起来插上花来,此造型比较特别,也别有风情和意趣。”
凌小落欣赏着自己弄的石头花的杰作得意地道:“这叫插花艺术,而且,取于自然的花草会比温室里的花还要耐看。。。。。”
“嗯,跟我的想法一样,落儿,你就是那自然的花草,比任何花都要珍贵。”
听得宁公子如此自然地叫自己做落儿,想起他在千峰山上的深情表白,凌小落脸上微红。
宁公子勉力挪动一下身子,看向那把野花,细细欣赏。
“万点红芳血色殷,为无名字对空山。多因戏蝶寻香住,少有行人辍棹攀。若在侯门看不足,为生江岸见如闲。。。。。。。
“你倒还有闲情吟诗。”
“也是学你,如此境况下,也不忘采花自娱,看来我俩意趣相同,实是天生一对。”
“什么天生一对,你早跟许多人成一对啦。”
“你若是喜欢,我只与你成为一对。”
“哼,我才不稀罕你。。。。。。”
“但我稀罕你。。。。。。”
“废话少说,留着气力疗伤好了。”凌小落白他一眼,这人,一有力气便开始乱说话。
宁公子环视洞穴,又道“你这一弄,如此地方便变得生色了。”
“还不是因为你有洁僻怕你忍受不了;住不下去。”
“知我者;莫若你;你实有当贤妻良母的潜质。”
“你是赞我还是损我,没要紧事不要说话,好好的养着,将伤养好了,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凌小落嗔道。
“若你肯陪我,我倒想在这儿长住。”
“要住你自己住,我可不会奉陪,不准再说话,好好养你的伤。”凌小落嗔道。
宁公子看到她薄怒轻嗔,便听话地闭嘴不言。
他倚靠着石壁看她往返忙碌,身上伤重虽仍难受,但觉得有凌小落伴于身旁,看她身影灵动,心下却是无比快意。
第285章 推宫过血(一)()
午后斜阳进洞,金光映壁,如此一个窄小洞穴,因为有她在,便如人间天堂一般,比起那些金碧辉煌的大屋大舍还要让宁公子留恋。
凌小落打扫完毕,便又下崖将一件衣服沾了水,回到洞穴中,仔细替宁公子小心擦抹脸上的血迹。
擦抹干净,那张俊美容颜现于凌小落眼前,凌小落又忍不住多瞧几眼。
宁公子含着一丝笑意,安静地让她看个够。
擦抹完毕,看得天色又暗下来,凌小落拿出干粮,喂宁公子吃了。
看宁公子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便笑道:“等我俩脱险,我回去便弄些好吃的给你。”
“说话可要算数,我要吃你说的那个什么鸡翅,原本想与你在这千峰山上盘恒几日,让你弄那些新鲜厨品,现下吃不上,你说说怎样弄?吃不上,听着也解解馋”
“奶油、酒、柠檬汁腌渍;冰入冷藏;烤箱预热刷酱汁”凌小落一边努力回忆野外烤鸡翅的做法;一边说道。
只听得宁公子嘴巴的唾沫也出来了。
“还有你跟我提到的罗刹国,那风土人情又是如何?”
“话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块石头,石头里蹦出一只小石猴。”凌小落胡扯起西游记来。
宁公子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
她一心惦念着要帮宁公子推宫过血,听罢干粮,说罢故事,拍拍手,便坐到宁公子身前。
“怎么推宫过血?”
“先要脱衣裳”
“啊,真要脱衣裳?”
原来这推宫过血真要裸呈相对。
凌小落红晕上脸,早知不提出要帮他推宫过血。
她紧攥身上衣襟,一下犹豫不决。
“姑娘不用脱衣裳,但如果姑娘要脱,那也无妨。”宁公子带着一副有趣表情看着她。
凌小落一看他脸上促狭笑容,便知他又在消遣自己。
于是嗔怒道:“再乱说话,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信、信、信,你如此凶悍,当然信。”宁公子笑道。
凌小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