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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家上下一片悲恸,千千未能见卜青云最后一面深感有愧,在卜家办理丧事时,她身穿孝衣,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于卜青云的灵前吊唁哭灵。
玥汐冷眼望着千千,并不因为她拿出了二十万大洋解决了卜家的困境而心存感激,相反的,她对她恨,只会与日俱增。
回礼的时候,玥汐低声刻薄道:“听说你的孩子是死在他亲生父亲的手上,真是上天有眼。”
千千强忍住悲恸,并不与她计较,只是回道:“人在做天在看,若说报应,做恶之人终是逃不过。”
玥汐盯着她,面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不要以为你拿了二十万来,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你害得我终生孤苦,家破人亡,这笔账我一定会记着。”
千千隐忍不语,奕凡正自进来,听到了玥汐的话,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掴在她脸上。
玥汐抚着红肿起半边的脸颊,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亲哥哥。
奕凡见她执迷不悟的样子,痛心疾首道:“玥汐,你从前是多么单纯多么善良的一个孩子,如今怎变得如此可怕。”
玥汐阴冷地笑笑:“大哥,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清楚的很,不必拿我做借口。”
奕凡皱眉:“你在胡说些什么?”
玥汐的目光掠过奕凡,落到他身后抱着孩子缓步而来的小蝶身上,残忍地说道:“我知道你从十岁那年起,就对千千心生爱慕,这么多年来,你无时无刻不盼着她能成为你的妻子,即便你们各自成了家,你心里对千千的爱意也是有增无减。卜奕凡,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你心里已经全然放了楚千千?”
因千千和奕凡两人皆是背对着大门,而小蝶听到这段话一时呆立当场,只屏息等着奕凡的回答。
奕凡转目望了千千一眼,一时语塞。
玥汐虽然说得刻薄,但是他确实无法否认,即便自己已经娶妻生女,千千仍在他心底最重要的位置。
蓦然,一声婴儿的啼哭把现场的人都拉回到现实,奕凡愕然转身,看到满面泪痕的小蝶面上一片悲恸。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小蝶已经抱着女儿疾步往外跑去。奕凡连忙追了出去,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院子里。
千千愤怒的转向玥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你的亲哥哥和亲嫂子。”
玥汐阴冷地笑道:“那又怎样?最疼爱我的爹娘已经魂归天国,我那哥哥心里只有你,为了你,他居然打我。其实我并没有说错,造成他们夫妻不和的始作俑者是你,不是我。”
千千霍然从薄团上起身,再不似以前委屈求全:“你娘过世的时候你说过要守孝三年,如今只过了半年你爹又过世了,看来你还要再加三年的孝期才能回督军府。我知道你恨毒了我,我想看看你进不了督军府,会用什么办法对付我。”
玥汐的笑容凝结在面上,就在此时,姚氏和柳氏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玥汐妹子,好久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玥汐见是督军府最麻烦的两个人,强忍住心头不快,回礼道:“有劳二位姐姐过来祭奠我父亲。”
姚氏和柳氏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我们可不光是来祭奠卜老爷的,我们还是来接你回督军府的。”
第204章 纵横捭阖(一)()
千千闻言面上为之色变,姚氏和柳氏纵然再骄纵狂妄,也绝不会自做主张接玥汐回府。想来下此命令的自然是哲宇了。
她目光瞟过姚氏、柳氏面上,见她二人虽竭力装的神色自若,眉目间隐隐含着不甘与怒气。
玥汐摸不透哲宇的意图,但她无从选择,尽管她也明白回府后的境地可能远远危险于“鸿门宴”,但此时她绝不会露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父死母亡,她已经失去爱情亲情,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因此,她向姚氏、柳氏道:“等我父亲的丧事一办完,我就会回督军府。”
事实上,办丧事只是一个借口,她要趁这三天完成一件大事。
事情的起因在卜青云去世的前几日,玥汐在卜家大宅门口看到一个形如鬼魅的人。
那人瞟了玥汐一眼,迅速上前,低低地说了一句话,不等玥汐回过神来,他已如疾风一般消失不见了。
玥汐定了定神,才记起那人说的是,“血域”的沈飞在竹林精舍恭候大驾。
她知道半年多前那一役,“血域”死伤惨重,沈飞要见自己,多半是为了对付哲宇一事。
玥汐犹豫了半天,决定还是去见沈飞一面。
果不其然,沈飞一见到玥汐,开门见山的提出要与她合作共同对付哲宇。
玥汐道:“我虽然只是叶哲宇的姨太太,但也是养尊处优,丰衣足食,为什么要自断财路?”
沈飞淡淡地笑了笑:“如果你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为什么还会来这里见我。你应该知道我找你的意图。”
玥汐沉默不语,沈飞便向她晓以利害:“你的母亲是叶哲宇亲手送进大牢,不然她也不会忍受不了折磨割腕而亡。你嫁给他也近两年了,他可有对你分半的怜惜和缱绻?说实话,当初如果不是叶哲宇误以为千千就是你,他怎么会错娶了你。”
玥汐愤怒地盯着沈飞,在他面前,她只觉自己像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什么都无所遁形。
就这样,二人密谈了大约一个时辰,临走前,玥汐言明要考虑一下沈飞的计划。
入夜,玥汐在卜青云的棺木前守灵,她一边烧着纸钱,一边细思着沈飞的惊天计划。
他要她帮忙引哲宇到人迹罕至的毓英路,“血域”的人会在毓英路的中道埋放炸药。
玥汐细思着,毓英路向右五百米左右就是老虎岭,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又以何种理由把哲宇引向那里。
除非玥汐眼前一亮,除非是这样!
翌日,玥汐换下孝服,换上黑色衣裙,坐了黄包车,一路向风月楼而去。
听闻有女客要找自己,芳菲有些许吃惊,待她看清来者是玥汐后,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尽管当初芳菲跟着叶君贤才不过短短两个月,但是督军府的情况她还是十分了解的。她清楚玥汐表面风光,其实内里比自己更加不堪。
玥汐的到访令得芳菲微有些诧异:“不知哪阵风把二姨太吹来了,找我有何贵干?”
玥汐微微一笑:“今日冒昧到访,是想请芳菲小姐帮我一个忙。”
芳菲微微一怔,随即笑得花枝乱颤:“我没听错吧,堂堂督军府的二姨太,怎么会想到找我帮忙。”
玥汐笑容一敛:“这个忙你一定会帮的。”
“哦?你倒是说说看。”
“我要绑架楚千千,我需要你的配合。”
芳菲笑声顿止,瞪着一双大眼睛道:“天哪,你是疯了吗?楚千千可是叶督军心尖上的人,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她身子缓缓靠近玥汐,低声道:“再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计划告诉叶哲宇?”
玥汐抿了一口茶,含笑道:“你不会,因为你和我一样,内心深处都深深憎恶叶哲宇。”
芳菲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在督军府并不得宠,但是我跟叶哲宇可没有什么纠葛,我为什么要冒险帮你这个忙?”
玥汐并不介意她的无礼,嗤的笑了一声:“一年多前,我听说哲宇第一次来风月楼,与一个舞女起了争执,他一怒之下还打了那个舞女一巴掌,芳菲小姐,你大概并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在榕城大肆宣扬了好一阵子的。至于个中原因,我想只有芳菲小姐自己心里清楚了。”
芳菲闻言,手上夹着的细细的女士烟突然掉了下来,差点把她的裙子烫出一个洞来。
她伸出小指,狠狠将那烟头弹掉,心里蓦然升腾起当时的情景。
当时,她就是因为动了楚千千的簪子,哲宇在盛怒之下竟将自己推翻在地。她本是这风月楼的头牌,多少达官贵人,富家子弟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可是哲宇这一举动,令她在风月楼众宾客面前颜面尽失。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近两年,但从未在她心底淡去。
芳菲一拍桌子,盯着玥汐道:“就算叶哲宇的确得罪过我,我也不见得要帮你。”
玥汐并不意外,目光也迎了上去:“我知道,芳菲小姐一向眼界很高,普通的东西一定入不了你的眼,但如果是‘九玲珑白玉宝塔’呢?相信芳菲小姐一定不会拒绝吧。”
芳菲盯着她好一会,突然哑然失笑:“你当你自己是谁呀?叶哲宇会把九玲珑白玉宝塔送给你?”
玥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的没错,九玲珑白玉宝塔的确不在我手上,叶哲宇早已将它送给了楚千千。”
芳菲耸了耸肩:“那就等你拿到了宝塔,再来和我谈这笔交易吧。我只求财,没有好处的事我芳菲是绝不会做的。”
玥汐眼观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只要我们绑架楚千千,叶哲宇一定会用九玲珑白玉宝塔来交换。“
芳菲不屑地望着她:“然后呢?我的身上就会多出一百个枪窟窿。你玩我呢,我就算有命拿,也没命享。我是很想要九玲珑白玉宝塔,但是我更珍惜自己的这条命。”
玥汐探过身,在芳菲的耳边低语了一番,芳菲吓得脸色突然煞白,连心脏都似乎骤停了。
第205章 纵横捭阖(二)()
玥汐冷眼旁观,见芳菲吓得面色惨白,心里暗骂了一句:“色厉内荏的草包。”
她极目远眺,台下宾客们饮宴正欢,声音一浪盖过一浪。
芳菲小声的和玥汐说着什么,两人的声音湮没在嘈杂的觥筹交错中。
卜青云的身后事办完后,督军府的马车果然准时停在了卜家的大门前。
因千千一事,小蝶与奕凡心生嫌隙,已几日没有说话。纵然两人都送玥汐出府,但除了偶尔的眼神交汇,再无更多的沟通。
玥汐那日因自己一时冲动,搅和得哥哥嫂子不和,此时即将分别,心里毕竟有些愧疚。上车前,她特意将小蝶拉到一边,为那日自己口不择言一事道歉。
小蝶先前还保持着卜家少奶奶的风度,此刻听了玥汐的话,反倒红了眼圈。
玥汐见小蝶这般模样,心里的愧疚更深,但她不会检讨自己,却把这笔账又算在了千千的头上,跨上马车的瞬间,她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这次回去,一定不会让哲宇和千千有好日子过。
但是要绑架千千似乎并不容易,她该想出一个什么可靠的法子来呢!玥汐思量着,直到马车行至督军府外,她依旧还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对策来,不过她并不灰心,因为她知道,机会是需要等待的。
再说云舒这边,自半年前在望仓亭,千千拒绝了他之后,心灰意冷之下,他只得先回了上海。
郑文龙每见云舒都觉得他似乎满腹心事,这一日,又见云舒在花园里对着梧桐树发愣,他终于忍不住,把云舒叫到了书房。
云舒对于郑文龙是存了感激之心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亦不可能再生为人。既然上天要他代替死去的郑渊成为郑文龙的儿子,那么他一定会好好完成这个使命。
云舒替郑文龙泡了一杯参茶,又拿了靠垫放在他的椅子上。
郑文龙点了点头,示意云舒坐下。
两人分别坐定后,郑文龙细细打量云舒,面上露出慈爱的笑容来:“不知不觉,我们做父子也已经一年的时间了,不知你对我感觉如何?”
云舒含笑道:“父亲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家,对我也很好。”
他心里想说的是“再生父母,重长爹娘”,只是说这样的话未免令人起疑,因此他只是说了“很好”这两个字。
郑文龙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母亲是湖北人,你可还记得她最爱吃的东西是什么?”
云舒一怔,突然语塞。郑渊虽然曾与他提及郑夫人之事,但如此细节他又怎会知晓。
郑文龙瞧云舒愣神的样子,摇首叹道:“其实我早已知道,你并不是真正的郑渊。”
云舒一惊,蓦然从座椅上霍然起身。
郑文龙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你不必觉得惊讶,如果你不是那么优秀,我也不会想到找人查你的身世。不瞒你说,郑渊的母亲原本是个舞女,我所得知的郑渊也是只是个小混混,不学无术,坑蒙拐骗,吃喝嫖赌倒是样样俱全。但是你呢,气质高洁,举手投足间皆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你腹有诗书,才华横溢,怎么看你都不可能是我所了解到的那个郑渊。假如你真的认为我如你所说是一位慈祥的长者,那么你愿不愿意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舒听了这一番话,一颗心终于缓缓平静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