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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将手上的木盒放于桌上,对千千笑道:“恭喜五姨奶奶。”
千千淡然地望着她,心中却道:“这只怕是我灾难的开始,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青萝将木盒打开,哲宇一看,里头竟放着当年大夫人的陪嫁之物——一枚双凤衔珠金翅步摇,一对是红翡翠滴珠耳环和一枚赤金盘螭巊珞圈,皆是价值连城的古物。
青萝道:“这是大夫人赏赐给五姨奶奶的,您请收好。”
大夫人交给她此盒之前吩咐过,若是见到落红,便将三样宝物送给千千,若是未见,便将礼物拿回。
青萝见千千若有所思的样子,接口道:“昨夜虽是五姨奶奶的好日子,但是时候也不早了,二位还是洗漱一下,去向大夫人请安吧。”
待青萝走后,千千依旧是一言不发,走到镜前挽好了发髻,开始化妆。
哲宇见她把自己当成一团空气,不由得也存了些怒气,沉声道:“你本来就是我的人,难道我做错了吗?”
千千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淡淡的回道:“我几时说你做错了,你是我的丈夫,对我做什么都是情理之中的。”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不过,你可以占有我,但想让我对你殷勤讨好,我办不到。”
哲宇闻听此言,昨夜的温柔缱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抑郁难平:“如果昨晚和你共度春宵之人是云舒,你只怕此时就会是一副欢喜羞怯的小儿女情态了吧。“
面对这样的冷嘲热讽,千千并不急着辩解,相对于失去贞洁的痛苦,这些冷嘲热讽实在算不得什么。
她冷静的化好精致妆容,换上一套素色的衣裙,和薄施脂粉的粉颊相得益彰。但在哲宇看来,这却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这样素净的打扮,难道不是对她与云舒逝去情感的吊唁!
哲宇越看越心烦,突然上前一步攥着了她的手,急迫地说道:“你如今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不许你心里再想别的男人,此生此世,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
千千突然一改往日的柔弱,一把推开哲宇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人就在督军府,你想怎样都可以,至于我的心,恕难相送。”
哲宇怒道:“你的意思是,只要云舒还回来找你,你是一定会跟他走的了?”
千千凄然笑道:“且不说他此生此世绝对不会再回来找一个有夫之妇,我自己也是个饱读诗书明辨是非之人,我绝不会做出令我九泉之下的爹娘蒙羞之事,也绝不会玷污督军府五姨奶奶这个头衔。”
哲宇愣住,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千千已经披上风氅飘然而去。
大夫人虽对姜氏中毒一事还耿耿于怀,哲宇与千千终于圆房还是让她异常高兴,同房就意味着有怀孕的机率,对子嗣的迫切渴求令她一改以前的倨傲态度,对千千也嘘寒问暖起来。
一旁的姜氏看得牙痒痒的,她处心积虑想借点心一事扳倒千千,不料竟没有成功,实在是错失了大好良机。
千千心里如明镜一般,当日她亲眼看到姜氏是咬过一口点心的,若然当时点心上果然有毒,那么姜氏的哎吐物中必然能验到,可见这点心当时是无毒的,那么在点心上下毒之人和在安胎药里下毒的人分别是谁?抑或者两者是同一个人?
千千直觉这定然是两个人,前者是要害自己,后者是要害姜氏腹中的胎儿。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上,是坐山观虎斗的姚氏,或是喜欢挑唆是非的柳氏,抑或是贼喊捉贼的姜氏自己?
她突然觉得每个人都有那么点嫌疑。
姜氏从大夫人处回来,途经花园时,远远看到卢俊生正朝这边走来,她皱了皱眉头,躲到了假山后面。
只见卢俊生走到凉亭里,左右张望。
姜氏好生奇怪,这卢俊生打的是什么主意。
见四下无人,卢俊生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远远的看不太清,塞在凉亭的石凳下面,然后他弹了弹身上的雪花,又往来时的方向去了。
第175章 谁是疑凶(一)()
姜氏越想越蹊跷,正想出去瞧个究竟,突然瞥见左边抄手游廊处有个艳红的身影朝这边走来,正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柳氏。
奇怪的是,柳氏亦如卢俊生一般,前后观瞻,左右环顾,才慢慢走到了凉亭里,然后她蹲下身子,从石凳下面取出一件物什来,塞进了自己的衣袖,不多时,她便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姜氏不禁心下大骇,脑中百转千回,这卢俊生平日里表现得对自己温柔体贴,忠诚无二,没想到私下竟与柳氏暗中勾搭上了。她越想越是一肚子火,恨得牙关紧咬。
回屋后,姜氏越想越恼怒,这柳氏本是丫鬟出身,服侍人的手段倒是有些,长相却是平平,卢俊生为何会看上她。他们之间好了多久了,是在自己怀孕前还是怀孕后?
姜氏越想越不甘心,但手无意中触碰到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时,突然豁然开朗。
自怀孕后,她正想摆脱这位远房表弟的痴缠,如今岂不是一个大好的契机。
这么一想,她竟有种轻松的感觉,还有什么能比为哲宇生下一男半女,巩固自己的地位更加重要的,何况是她一向视为寂寞的调剂品的卢俊生。
她正思忖着,外头响起两轻一重的敲门声,这是姜氏素来与卢俊生约定好的,当下,她整了整衣衫,用一种尽量轻柔的语气说道:“门没锁,进来吧。”
卢俊生果然推门而入,他关上门,嬉笑着走到姜氏身边,紧摊着她坐下,一手揽过姜氏的肩,说道:“这几日你对我不理不睬,可把我担心死了,我生怕表姐以后再不会理我,一颗心啊简直都要为你碎了”
以前这样的甜言蜜语总会逗得姜氏莞尔一笑,但此时听来,却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姜氏朝他望了一眼,心底升起满满的厌恶感,但脸上却带着惯有的笑容:“表弟,我还没有恭喜你。”
卢俊生微微错愕:“表姐此言何意,我喜从何来?”他转念一想,突然喜笑颜开:“表姐,是不是你想明白了,你腹中的骨肉确实是我卢家的,所以”
姜氏粲然色变:“住口,你怎敢如此口出狂言,你不要命我还要,你给我记着,你我之间只是远房表亲的关系,这孩子的的确确是督军的孩子,与你可没有半分关系,明白了吗?”
卢俊生委屈巴巴道:“表姐一向谨言慎行,俊生明白,只是突然这样疾言厉色,实在与平日判若霄壤。”
姜氏缓了缓语气,说道:“表弟,我知道我们从前是有过些许欢乐,但那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我是督军的正妻,怎么可能与你长厢厮守”
她话未说完,卢俊生突然从床沿上跳将起来,脸涨得像猪肝似的:“不表姐,自从你我订立盟鸳,我卢俊生早已把你当成我的妻子,此生此世,此心不变。表姐,你不能对我如此绝情。”
姜氏见他油盐不进,顿时心底生凉,看来他是有了新欢不忘旧爱,倘若自己一味与他划清界线,他怀恨在心,将他们的私情告诉柳氏,那可真是灭顶之灾。
姜氏忖道:“我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绝不能让他坏了大事。”
她脑中飞快的盘旋,突然想到了五夫人曾用在奸夫辛奎身上的手段。
对,哑药!只要让卢俊生此生此世都开不了口,就能保得她们母子一世平安。
她这样想着,顿时换了一副表情,哀怨地说道:“其实并非表姐对你无情,实在是你无义在先。”
因此便把自己在花园内看到他与柳氏暗通款曲之事说了出来。
岂料卢俊生根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姜氏之言一脸的茫然。
姜氏以为他存心期满与柳氏的奸情,因此笑道:“既然表弟说没有,那表姐便相信你。”
卢俊生义愤填膺,指天发誓道:“此生此世,我卢俊生只爱慕表姐一人,绝无二心,如违此誓,定遭天谴。”
姜氏笑道:“没有就没有吧,你何必发这样的毒誓。既如此,我们姐弟二人就喝一杯吧。”
她想起那日从五夫人房内找到的半包哑药,一直收藏在柜子里,没想到这下派到了用场。便借拿酒为名进了内屋,不多时,她便换了身明亮的衣服,笑意盈盈地托着两杯酒走了出来。
“表弟,表姐敬你一杯,就当为刚才的事赔罪。”姜氏笑着向卢俊生举起了酒杯。
卢俊生自然不疑有他,接过那盅酒,正要往嘴里送,且听“嘭”的一声,门被踹开。
他们二人诧异回首,惊见哲宇和柳氏等人破门而入。
“镗”的一声,卢俊生手上的杯子立时应声落地,摔了个粉碎。
哲宇紧紧盯着姜氏,一双眼睛阴鸷深沉地如同猎鹰一般。
姜氏方寸大乱,立时走到哲宇面前,急道:“哲宇,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哲宇一掌掴在她脸上,冷冰冰地说道:“住口,你没资格喊我的名字。”
姜氏被打翻在地,只得爬行到哲宇脚下,哭喊道:“督军,你相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卢俊生连忙从床上爬了下来,也一并跪到了地下,全身瑟瑟发抖。
柳氏笑道:“大姐,督军什么都知道了,你还是一五一十都说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姜氏抬起泪眼,怒道:“狗东西,你竟然挑拨我跟督军的夫妻情份。”
她望了卢俊生一眼,知他的命必然是保不住了,当下弃车保帅才是明智之举,因此向哲宇含泪道:“督军,你千万不要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其实与卢俊生有染之人正是柳莺莺。”
柳氏一怔,随即放声大笑:“大姐啊大姐,我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没想到你自己做出有辱门风之事,竟还敢向我泼脏水。”
哲宇俯首看着脚下声泪俱下的姜氏,说道:“你说他们二人有染,你有什么证据?”
姜氏便将今日在花园看到卢俊生与柳氏二人的可疑之举说了出来,她原以为这么一来至少能让哲宇彻查一番,不料哲宇却摇首道:“死到临头,你依然不知悔悟,明明是你与卢俊生在花园私会,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让柳氏发现了你们私会的证据,你却敢红口白牙,指鹿为马,姜伊人啊姜伊人,我实在小看了你。”
第176章 谁是疑凶(二)()
千千闻讯赶到的时候,卢俊生已经受不住刑,将自己与姜氏有染一事和盘托出,并口口声声姜氏腹中之子是他的骨肉。
哲宇原本还念着一丝旧情,如此一来,对姜氏自然失望透顶,依着他的脾性,自然是不想留活口,奈何姜氏是姜大帅之女,他多少要顾忌一些。因此他便修书一封,打算命人将书信与姜氏一并送回她的家乡娘家处。
姜氏哭天喊地,死活不肯承认腹中之子乃是卢俊生的,并声称要以死明智。
哲宇向来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反感,此时完全听不进姜氏的解释。
姚氏向哲宇道:“姜氏身份特殊,但那个卢俊生秽乱不堪,当处以极刑。”
卢俊生闻言吓得当场失禁,一屋子的人都闻到一股尿骚味。
柳氏讥笑道:“如此胆小怕事,却敢勾引主母,真是讽刺。倒不如留他一条命,跟萧翊辰似的净了身,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千千尚未了解到前因后果,便向哲宇询问。
哲宇命人将姜氏和卢俊生分别关押,才将事情说出。
原来,柳氏接到匿名信一封,称卢俊生与姜氏有染,二人暗通款曲,经常在花园的凉亭处互通消息,她当时十分好奇,就前往花园一行,适逢见到卢俊生果然鬼鬼祟祟,在凉亭的石凳下放了什么东西。
等卢俊生走后,她犹豫了一会,才前往凉亭,发现石凳下果然有一个荷包,那荷包鼓鼓囊囊的,里头似乎藏着些什么东西。
柳氏心中大骇,便将那荷包藏匿于袖中,回屋后,她拆开荷包,见里面有一张小纸条,上书“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柳氏曾听姚氏提起,卢俊生与姜氏似乎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只不过苦于无凭无据,但这个香囊,却成了最好的证据。
这段她自然隐去,没有向千千提及,只道:“我觉得卢俊生十分古怪,因此便对他留了个心眼,派人暗中跟着他,直到他鬼鬼祟祟进了姜氏的屋子,我才急向督军禀告。”
姚氏道:“如此奸夫**,放在以前可是要浸猪笼的。”
哲宇气郁难平,双手紧握成拳,脸上如冰霜一般肃然。
千千向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