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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凌霜这次对雪华的气愤,一时间很难消散。
“公主姐姐,陛下他知道错了,您就原谅他吧?”轩辕澈央求道。
凌霜淡淡一笑,说道:“轩辕妹妹,这是陛下的错,你为何要帮他做说客呢?”
“公主姐姐,你能不能看着我们多年的感情上,原谅陛下一次吧。因为,我答应陛下,帮他求得你的原谅。”轩辕澈并没有很委婉,反而透露出自己的意图,说道。
凌霜淡然说道:“轩辕妹妹,本宫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好吧,公主姐姐,臣妾多有打扰了。”轩辕澈见自己这招恳求之术,无法搞定凌霜,只好先行回去,另想他法。
坐在御书房内,雪华虽然批着奏折,但是心里时不时不在状态,似乎根本没有仔细看奏折。
“陛下,臣妾失败了,公主她很是固执,或许,除了您亲自道歉,就没有其他办法了。”轩辕澈说完,就退下了。
晚膳过后,凤凰宫外,雪华心里一直在想:究竟怎样才能消了凌霜的怒气。
正准备踏上静安殿前的台阶,前面灯火陡然亮了许多,却是一队青衣侍从掌着宫灯,抬着一座轿子出来。
那轿子明明跟他相距不过二十步,却不肯跟他照面,沿着殿左的游廊径直往北面去了。
那轿子上的青纱帐低垂,里面的人背倚靠枕,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雪华只需上前几步,就能将轿子拦住,他却怔怔地站在台阶上,呆呆地目送轿子离去。
就在这时,刚才去通报雪华回宫的青儿,一脸尴尬地走过来,擦汗道:“殿下,您回来得不巧,长公主今日疲倦,跟太皇太后说着话就睡着了。
太皇太后怜她辛苦,让人抬她回公主府休息了。”
阿霜,恐怕睡着是假,装睡避开朕才是真!
雪华苦涩地笑了笑,举步进了静安殿,在门口踌躇了一下,才下定决心进不进去。
此时雪华走到凌霜安寝的房间前,只见凌霜随身宫女小蓝走了出来,赔笑着请他留步。
小蓝下午没随凌霜出府,她不明白这姐弟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凌霜下令不许雪华入见。
小蓝心里虽暗暗嘀咕,脸上却是满面笑容,“陛下,长公主今日劳累疲倦,已经安寝了。您要探视,还是明早再来吧。”
雪华看了看满脸笑容但口气强硬的小蓝,脸色不禁黯淡了下来,过了会儿,他才说:“朕就在窗外看看,不出声,也不进去。”
他虽然软话相求,小蓝等人却不敢答应,只好鞠躬赔礼道:“陛下,长公主下令,您不得靠近她的寝殿,阻拦失职者,按军法论处。
长公主近年来惯于用军法治下,号令严明,功有重赏,过有重罚,奴婢等人实在不敢违令呀!”
数月来,凌霜身为定安元帅,在北洲作战数月,对手下的任何人,都是以军法管理,奖罚分明,没有丝毫偏私。
这里是凤凰宫,雪华虽然贵为天子,但凌霜乃凤凰宫主人,更是雪鸾卫的最高统领,小蓝以及十几个雪鸾卫,丝毫不敢不从凌霜的命令。
雪华心中叹了叹,想着:朕和凌霜都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的孩子了,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样同食同宿、亲密无间了!
朕从小就活在凌霜的阴影下,无论是出于人类争强好胜的本能,还是出于心间深藏的一个念头,朕都希望自己努力地成长,尽早地超越她。
然而,到了今日,当朕与凌霜因为成长而有了鸿沟时,朕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十分失落。
这是为何呢?
小蓝见雪华站着不动,便赔笑道:“陛下,天色已经晚了。您明日还要早朝呢,早些回去休息吧!”
雪华动了动,又停住,扬声叫道:“皇姐!”
静安殿里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
雪华一咬牙,大声说:“我错了,皇姐,你原谅我吧!”
小蓝暗里也盼着陛下与公主不再斗气,此时她们也左右为难,忍不住向静安殿望去。
静安殿里,果然有个带着剑的身影慢慢地走到了殿门前,打开殿门,却是乔胜梅。
雪华一喜,以为有好消息,胜梅却对他歉然道:“陛下,长公主已经睡了,您还是明天再来吧。”
雪华默然,良久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胜梅见他神色有异,唯恐他心里记恨凌霜,又道:“陛下,从这里到东宫相距数里,您劳累一天,还是乘了长公主的轿子回去吧。”
这个提议极好,雪华点头对八名抬轿的宫人致了谢,便登上轿子,倚着柔软的靠枕发呆。
这轿子凌霜刚才用过,靠枕里还留着她的馨香。
他闻着这股淡淡的芬芳,突然觉得身上燥热,赶紧拨开帷幕,让夜风吹进来。
月夜下的凤凰宫,殿宇楼阁错落有致,奇峰清溪相映成趣,繁花碧树相得益彰。
春风吹来,芬芳沁人心脾,令人超然忘俗。
这凤凰宫虽然修成许久,但府中的建筑与摆设是陆续添加的,也都是他亲自过目的。
他用在其中的心思,皇姐,其实未必会放在心上啊!
雪华望着府中的殿宇,轻轻地叹了口气,待要放下帷幕,却发现左边的小院落里灯火通明,来往的宫人侍者举止与平常不尽相同,便问:
“怎么,珠兰院有客入住?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掌灯引路的侍者回答:“回陛下,听说这是长公主殿下让小蓝司管为一贵客准备,姓名,奴才却没留意。”
雪华心里咯噔一下,忙让宫人转个方向,“去珠兰院。凤凰宫建成三年,除了朕,就没有其他留宿的嘉宾,朕倒要看看这位客人是何人?”
珠兰院的院门大开,花木疏离的庭院里,有人席地煮茶,灯光明亮,照得那人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灿烂,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承熙
雪华一看到李承熙,额头的青筋不禁抽动了一下,他咬牙切齿地说:“果然是你!”
李承熙也发现了雪华,便举起手中的茶盅,示意了一下,笑问:“微臣参见陛下。陛下,可否来一杯茶?”
雪华哼了一声,也不跟他搭话,然后回了养心殿。
回去以后,雪华心烦意乱地洗漱了就寝,却在榻上翻来覆去半宿也睡不着,终于忍不住呼的一声坐起身来,大叫:“小德子!”
小德子睡眼惺忪地跑进来问:“陛下,有何吩咐?”
“明日,派人安排,李将军住在其他宫,绝对不能再住在凤凰宫了。”
他一连串地吩咐了下去,心里才少了一些烦躁不安,然后眯上眼睛,又倒在床上。
李承熙,朕绝对不会让你抢走阿霜!
你休想,休想。。。。。。
第156章 复杂(2)()
翌日,凌霜用过早膳后,打算就看看珠兰院中的李承熙,住得如何了?
珠兰院里花木葳蕤,芳香怡人,赏心悦目。
李承熙住得十分舒适,在珠兰院没来见他之前,他根本无意出院一步,只管在院里烹茶煮酒,读书抚琴。
凌霜走到珠兰院外,便听到悠扬的琴声与珠兰院里风过松林,鸟啼花间,清泉石上的天籁之声相和相应,顿觉清风雅气扑面而来。
循声找过去,发现李承熙正坐在后院松林里的石鼓上操琴。
在她心里,与李承熙相识多年,她知道,李承熙虽然狡猾善变,但知识渊博;虽好享乐,好生事,但又不计较方寸得失,因此他会操琴,不算奇异,也不算意外。
他既然静坐操琴,这种时候,凌霜却不好打扰,当即挥退侍从,在距他不远的松树下找了个裸露在地面上的松树根,坐了下来,静静地听他鼓琴。
李承熙的心境与世间大多数人都不相同,他虽为东洲宁海将军,管治着东洲宁海一带,但她喜欢在红尘中厮混,也不在意名利得失。他熟谙钩心斗角,却又不沉醉其中。
因此,他的琴声也因此不拘一格,洒脱悠扬,轻松自在。
凌霜听着他的琴声,初时还在想,待他收琴之后便与他搭话,但听着听着,她却被琴声里的音韵拨动了心弦,竟悄然忘了初衷,慢慢地放松了警戒,倚着松树,合上双眼,品着琴韵,神游天外。
许久,琴声渐缓渐平,寂静下来。
凌霜长长地舒了口气,整理好散乱的思绪,起身走到李承熙的面前,在与他相对的石鼓前坐了下来。
李承熙压住琴弦,望着珠兰院笑问:“殿下,微臣这一曲琴,抚得如何?”
“熙哥哥的琴技算不上十分高超,但熙哥哥胸襟气度不凡,所以琴韵极佳。熙哥哥指下一曲,仿佛风过松林,溪流山间,迂回曲折,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凌霜刚来的时候,心里已做好了与他周旋的准备,因为凌霜对他依旧有着疑惑。
但听到他这一曲后,凌霜被琴中的韵意引动,心情放松,纠结散去,也愿意放开繁杂琐碎的事,和他闲谈曲艺。
“微臣常年出海,琴技疏于练习,自然难登大雅之堂。然而琴中韵意能得殿下一赞,却也足慰平生。”
李承熙松开琴弦,仔细地理了理琴,笑了一声,“殿下,可愿再听微臣奏上一曲?”
珠兰院笑道:“求之不得,熙哥哥,请!”
李承熙拂弦,试了试音,又奏了一曲。
凌霜双目微瞑,沉心听罢他这一曲,心有所感,道:“这一曲山水之音虽佳,然而却是独奏,过于清冷,与上一曲相比,颇有寒意。”
她这评价虽然中庸,但也不算全盘否定。
李承熙听了,殊无恼意,呵呵一笑,道:“殿下此评,是知音之言。不知殿下认为此曲应当如何协调韵律,才能弥补不足?”
“我于此道不精,你问我如何协调韵律,却是为难我了。”
凌霜微微侧首,沉吟片刻,又道,“韵律如何协调我不知道,不过琴声古寒幽雅,箫声则清婉温和,若奏此曲时,能用箫声相和,料来会温和许多。”
此时李承熙脸上的笑意荡漾开来,凝视着她,笑道:“此曲本就是琴箫合奏之曲,殿下一语中的。”
他说着又从书箧里抽出一支紫竹箫来,笑问:“殿下可会抚琴或吹箫?”
凌霜见他拿出乐器,便笑了笑,摇头道:“我不精此道已久,听听别人奏乐还可以,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李承熙见她根本无意于此,也不强求,只是叹了口气,道:“音乐之道怡情养性,殿下弃文从武,便少了很多的乐趣呀!”
“武学一道,也有音乐所不能及的欢乐。”
凌霜这几年潜心研究武学,早已经习惯了习武的艰苦,觉得武学之道远比争权夺利、倾轧残杀更简单质朴,自有乐趣在其中。
虽然那乐趣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李承熙隐逸世外,乘风破浪,纵横四海,闲来烹茶煮酒,抚琴吹箫的逍遥自在,但她也不赞同李承熙的看法,于是随口反驳。
李承熙也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信手又抚了一曲,而后才漫不经心地说:“殿下初至时,躁乱之气缠身,眉目间也隐带郁色,可是有什么不快之事?”
凌霜心中的不快,自然是因为昨日和雪华的争执。
她虽不知雪华究竟为什么突然任性,但她知道事情的起因与李承熙有关,这却是毋庸置疑。
她已经惯于维护雪华,哪怕是在太皇太后和先皇面前,也很少说雪华的不是。
虽然,李承熙在她心里的地位虽与寻常人不同,但离让她破例还远着,于是对他的问题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
一想到雪华,她的思绪又有些杂乱,整理了一下心情,才问道:“李将军,你究竟为何而来?”
凌霜这一问,直接转换了称呼,由“熙哥哥”变为了“李将军”。
李承熙起身走到她面前,明亮而清澈的双眸直直地望着她,没有以往的狡猾善变,也不带丝毫侵略的意图,他将所有的心事袒露在她面前。
只见他单膝点地,虔诚地低喃:“殿下,我正是为你而来!”
凌霜自小便处在权力争斗的中心,见惯了钩心斗角,因此她不像寻常女儿家对儿女私情有着美好的向往。
虽然她偶尔也有心情烦躁的时候,却一直没有找一个可以相许之人的想法。
且她位高权重,等闲之人根本无法接近她,能接近她的人,却又未必有那份胆量在她面前表露爱慕之意。
李承熙是第一个向她表露爱意的人,也是第一个在她明白地拒绝以后仍然锲而不舍,屡败屡战的男子。
这样直白的表达,这样执著的追求,哪怕她对他没有丝毫情意,也不能不为之动容。
凌霜心头一